《杨戬之这不是传说，是同人》爱推BOSS的阿丁姐

36、（35）问心无悔就好

　　杨家小媳妇儿清源姑娘一战成名，威名远播三界，达到神见神怕佛遇佛惊鬼见了都发悚的地步，杨戬也被他洗得白白的，虽然依旧被找些罪责把地盘和权位都丢了，但两人一点也没失望，高高兴兴就着玉帝那张老脸下界去了。
　　“真不去管你妹妹了？”
　　“不用管了，她如今得偿所愿夫妻团圆，又有沉香在一旁护着，日子不会难过的。”杨戬微笑，彼此间就这样断了吧，她得到她心心念念的，自己做为一个哥哥能做的已经做了，此生又不是只能围着妹妹转，何必继续纠结？
　　他是放下了，可不代表他能彻底遗忘亲妹妹给他的伤害——毕竟背叛这种事，亲近的人做起来才更让人痛彻心扉，这个妹妹呀，确实伤透了他的心——这样就好，她想要那个丈夫，就给她吧，他不要这个哥哥，就别要吧！
　　“额……万一哪天你那个口口声声不当神仙也要跟情郎在一起的妹妹真的当不成神仙了，又哭哭啼啼后悔了怎么办？你又要去帮她吗？”杨清源偷偷看他，“还有你那些对旧天条心怀怨愤恨不能改变的熟人，或许有一天又觉得自己的遭遇是新天条害得，恨上新天条的出现怎麽办？那你不是白算计千年了？更别说……”
　　“我所求的，从来不是神仙无所顾忌不为天条束缚，而是无论神仙还是凡人，不会因为一些可笑的天规被凄惨对待，不会因为一些奇葩原因失去生命，而我的家人不会因为感情问题不合规定以致家破人亡。而今，这一切都实现了不是吗？所以我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
　　现在，他的母亲不需要生前死后都背负可笑的罪名，玉帝承认了他对他们一家的作为是错的，他的母亲是无罪的；他的妹妹得偿所愿，不用怕重走母亲老路因为思凡被打成罪人魂飞魄散，她的孩子也不用背负妖孽之名受尽苦楚，她可以拥有她想要的夫妻恩爱一家团圆；他想帮助的仙友都得到了帮助，被薄待的织女七仙女等等都被放了出来，他亏欠的前妻敖寸心也无罪释放不必再永囚西海；苛刻的天规被改变，神仙不会因为失手打碎个小玩意就被罚被贬甚至被杀，凡人也不会再因为一句不敬之语或一个不相宜的行为就被打成渎神，全家、全村甚至全城被牵连得天灾连连……他最初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是，跳出局外后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快变天了，这个世界的天道已经维持不住灵气世界，百年内神魔妖鬼都会退出世界舞台，这种需要大量灵力的存在会被极力清除，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等到旧天道崩塌，天庭不复，那些所谓的天规天条也无从说起，好像他做不做都一个样，他做的是白功。
　　但杨戬知道，哪怕当年的自己有所察觉，自己依旧会那样做的，最多改些小方面。因为他知道，自己若什么都不做，天底下谁会得罪玉帝王母去为母亲发声？自己若什么都不做，妹妹一家子早在她思凡被发现时步上杨家后尘连渣都不会剩；自己若什么都不做，沉香不会有少年时的自在逍遥也不会有之后的成长成才救母成功；自己若什么都不做，那些倒霉的神仙们还会依旧在天庭天牢里受苦受难、其他神仙凡人会在严苛天规下战战兢兢度日到天地变革那一刻……
　　所以，求仁得仁，他真的不后悔。
　　至于神魔妖鬼有一天会消失——额，其实他从前还真有恨不能天下无神佛亦无妖鬼的念头，当他弱小无助被各种欺辱时，也曾对一些神仙高高在上什么情理都不讲，凭强大能力随意操控他人人生玩弄他人命运的耿耿于怀，对妖怪随意将人当食物恨不能吃掉他们兄妹很愤怒，其实如今天地规则已经能自行运转不需要依靠神仙施为，天下神魔妖鬼具无也不是多可怕的事。
　　至于妹妹可能有天发现自己真失去神仙身份后会变老会面临死亡会后悔什么的，别说他如今已经不想管妹妹一家的烂帐了，就是想管他也管不着啊！这种整个世界的大势所趋，可不是他一个人能阻挡的！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给妹妹找一条飞升入更高阶层世界的路——而他并非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有这本事！
　　甚至对他自己而言，在那天前能离开这世界跟清源相亲相爱自然好，就是会被困在这世界到时面临灵气消失变成凡人走入死亡，他也坦然接受。
　　“那成，就不管这一切了。你还有想做的事情吗？我陪你。”毕竟妹妹呀外甥呀什么的，杨清源对他们并没有真情实感，真说感情也只有厌恶——站在杨戬角度看，这些人还真不可爱——会提及他们也是顾虑到杨戬的心情，既然正主已经放手，他又何必违心去过问？
　　“先去玉泉山见见我师父，然后我们去抓鬼吧？当年沉香把地府的十万恶鬼都放出去了，我暗中带人抓回了一些，但之后各种忙乱，梅山兄弟们也跟我慢慢离心，抓鬼的事就无疾而终了。那些恶鬼之于凡人可是大患，等他们慢慢被天地清除削弱还不知要多久呢，期间不知有多少人会受害，不若我们去抓一抓？”
　　“可以呀～我已经很久没抓鬼了呢！”杨清源兴奋搓手，虽然他在地府也有一些职权，但修为越来越高地位越来越高后，这些小事底下人早能包围了，需要他出手的恶鬼还真没几个，他的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于是二人见家长——虽然见家长是必须的，杨戬爹死娘亡，舅舅又是不愿相认的仇人，正经称得上家长的也就剩下他师父玉顶一人了。但是，从杨戬记忆看，这里的玉顶是跟他师父完全两个画风的犀利逗比啊！总觉得见过之后会无法面对他那高冷仙人师父——但杨清源还是去了，并且迅速被他师父新形象洗脑，希望回去后别笑场被揍。
　　然后二人又天南地北抓恶鬼去，抓到后全部拎进地府，顺便将被刘沉香撕毁的、乱涂乱改的生死簿恢复原状——说来地府在神话里头一直挺不幸的，看着地位不高，经常被上头要求为某些人改命或者被强大的神妖打上门对生死簿动手脚，那叫一个惨！
　　其实地府正经来说是不归天庭直接管的，在杨清源他们那边，人家正经头头是酆都大帝，次一级头头是五方鬼帝，只是酆都大帝和五方鬼帝都不爱管事，不介意地盘被安插进他方势力——只要他们肯好好干活，别做得太过分，他们就睁只眼闭只眼隐在幕后安心当隐形吉祥物。被人当成地府主事的十殿阎罗其实是拥有仙籍的天庭特派员，于是被欺负了他们更喜欢找玉帝诉苦；而在地府地位特殊的地藏王菩萨，则是佛门安排进来的。
　　地府里的事无论大小都瞒不过那几位，地府里的文档他们手上也都有备份并有最终决定权，就算判官手上的生死簿被改了，他们想维持原本的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就是这几个懒虫，除非阎王他们捅了大篓子，不然这点小事一般都懒得理会的——这个世界的地府没有那些头头，纯属天庭系统一部门，但生死簿同样不是独一份，杨戬作为司法天神管理三界条条规规，地府的文档曾经在他手上也要备份，于是他们做事可方便了。
　　其实就算杨戬他们什么都不做，对自己也没影响，反正苦得还是刘家村那群生死簿已无名的村人——不同于曾经被孙悟空毁生死簿的花果山猴子，他们在孙悟空灵果仙酒的蕴养与后来的教导下已经算走上修行路的小妖，他们的死自然跟一般修行者一样身死道消不需要阴间安排轮回，刘家村的村民身体还是凡人。作为一名人族，生老病死是常态，而今没了死的终结与下一轮开端，他们会如何？
　　等他们老朽到完全动弹不了了、等病痛堆积到求生不得了，想求死都没路！他们他们会病会老却不会死，因为生死簿无名，阴间不知道个人寿终之时，不会派人来勾魂；他们也不会有后代，同样因为生死簿无名，阴间不会知道有这么些人，自然不会安排鬼魂轮回到他们家……除非刘沉香他们有那个本事求得一村要用的金丹为整个村的人脱离凡人范畴定住时间，不然悲剧是一定的！在生死簿上增添一些寿命对人族而言是大喜事，毁掉那人生死簿，绝对是惩罚了！
　　或许等到旧天道崩塌、新世界规则完全自行运转时，这群属于旧日遗留bug的存在会被新世界规则重新安排，但那也是数百年后的事了——更有可能新规则会继承旧日规章运转方式，那样就是彻底惨剧了。
　　这群凡人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受到那么重的惩罚。
　　“不过若是被你那外甥发现刘家村的人变回原样有天会死，会不会再次闯地府改生死簿呀？”
　　“呵，若是他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冲动发蠢，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可怜那群凡人为他的错误买单了。”他肯网开一面帮忙是情分是怜悯，但若有人找死偏要他们活得凄惨，又与他有多大相干？刘沉香如今可是司法神将，若是他到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是“法”什么是该有的“法规”，那他可以死一死了。
　　“呐，接下来去哪里好？咦，有人在呼唤我？”
　　“要走了。”不说杨清源，杨戬也感觉到那股催自己快点离开的力量增强了。
　　一道耀眼的光从天而降将两人笼罩起来，光芒冲天而起，由地到天直至遥远的虚空，带着二人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真的毫无遗憾了……杨戬望着跟自己双手紧紧交握的杨清源，心中再没有一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