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楼血月》心麓素言

35、第三十五章：故人长绝

　　“赵良致……”
　　赵良致脊背猛地僵住，想不到此生还能听见她这一声轻唤其名。
　　“素衣，你在哪儿？”赵良致环顾四周，可周遭除了自己与湘，不见素衣身影。
　　湘一脸震惊地看着赵良致，“你清醒一下，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素衣，素衣早就死了。”
　　“你胡说！素衣没有死，当年我只是一时情急，伤了素衣，但并未将她杀死，她只不过躲在某个地方疗伤罢了。如若不然，她怎会邀我今夜前来。”
　　“素衣，你快出来罢，我想见你……”赵良致不理会湘，仍旧对着空中大喊。
　　湘看着此时疯癫的赵良致，苦笑了一下，“赵良致啊，赵良致，枉你精明一世，竟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让我来告诉你真相，那一剑你明明可以杀了她，可是你却在关键时刻收了手，你的确没有杀死她，你仓皇逃离后，是我又补上了那致命的一刀，我躲在暗中亲眼看着素衣在陈凌的怀中咽了气。”
　　赵良致怒目圆瞪，一把揪住湘的衣领，“你说什么！”
　　湘牵起一侧的嘴角，笑容轻挑，“我说是我亲手杀了素衣，并且眼睁睁地看着她咽了气。”
　　“你个贱人，我杀了你！”
　　赵良致用力扇了湘一巴掌，湘倒在地上大笑。
　　湘扬起头，狠狠地瞪着赵良致，“你杀了我啊！杀了我，赵良致！”
　　赵良致扬起手想要一掌将湘打死，却因强行运功伤了自身，他捂住心口，向后踉跄了半步。
　　“那天若素衣不死，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吗？若月隐斋不亡，你能得来现在的‘逸王’吗？”
　　素衣必须死，月隐斋必须灭。那是辰世子下达的死命令，不容有失。只能赵良致一人活着走出月隐斋，如若不然便将赵良致与素衣一并斩杀。湘无意间听见了辰世子与亲信魏衍的谈话。
　　湘知道赵良致下不了手，可她又怎么舍得赵良致死。
　　那日，湘一路跟着赵良致来到月隐斋，见到两人在房内争执打斗的全部经过。赵良致的不忍与不舍以及满眼的爱意，湘都看在眼里。这不是她认识的素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赵良致，他终是动了情……
　　“我不稀罕！我宁可和素衣同死！”
　　此时一个身影从暗中一跃而起，一柄长剑寒光闪动。
　　“不要！”
　　湘冲向赵良致，用身体为他挡下一剑，长剑穿透了湘的胸膛，衣裳之上霎时朵朵红花灼目。
　　黑衣人抽出长剑，一阵血雨洒落，溅在赵良致一袭青衫之上，不断的有成股的鲜血淋漓而下。
　　湘倒在了赵良致的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如今也算遂了你愿。”
　　“这么多年你跟在我的身边不就是替他监视我，若是我死了岂不更好？”
　　湘摇了摇头，“赵良致我怎么舍得你死啊……细作动情乃是第一大忌，所以你输了，我也输了……”
　　一滴泪从赵良致的眼角滑落，滴在了湘的脸上。
　　“你……竟为我落泪了……”湘伸出的手想为赵良致拭去泪痕，却在触碰到他脸颊的瞬间无声落下……
　　“湘、湘……”赵良致第一次唤起她的名字，可她却再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