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风间凪，参上》凡人的美学

9、第 9 章

　　“打扰了，那么，我先离开了。”凪对着纲吉点点头。

　　纲吉挠着头，张嘴好半天却说不出一个字。

　　还是Reborn看不下去踹了他一脚，他才鼓起勇气。

　　“那、那个，风间君过的好吗？”

　　凪不由弯眼轻笑，摸了摸少年蓬蓬的棕发：“是在关心我啊，谢谢，我过的很好。”

　　“才、才不是，明明你的眼睛……”纲吉下意识反驳。

　　凪的笑容消散：“不是这样的哦，阿纲。”他用了这个亲近的称呼。

　　“眼睛……”他抚上了那片白布，再次露出更加柔和的笑容“是为了现在幸福所付出的一点小小的代价。”

　　不等纲吉辩驳，他紧跟着道：“我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你不必多说了。”

　　“是……这样啊。”纲吉笑着说，心底有微不可察的失落。

　　“阿纲。”凪轻声的喊道“请不要可怜现在的我啊，这是我的信仰，我存在的依凭。”

　　他的眼神清醒而理智，是那种绝对独立自我的清冷。

　　“啊，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多，我该走了。”凪抱歉的颔首。

　　当他走到门口时，纲吉突然大喊道：“对不起，还有，我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

　　凪侧脸浅笑：“我知道哦。”一直，一直。

　　他俏皮的点了点脸颊：“我会魔法哦，阿纲想说的事情我全部都是知道的。”

　　啊……那就，太好了。纲吉使劲的搓了一下发红的眼眶。

　　唯有现在，他不想懦弱的哭出来。

　　对不起，没有能成为那个拯救你的人。

　　谢谢你，成为了那个救赎我的人。

　　明明是想昂首挺胸的说出这样的话的，但是啊，在那仅剩的一只宁静的紫色眼眸的注视下，一切都想是梦幻的肥皂泡一般，看不真切。

　　并不是在可怜你啊，我只是……在可怜我自己。纲吉的内心这样小声的辩驳着。

　　凪倚在泽田家的门上，叹了口气。

　　他到底清不清楚纲吉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到最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啊，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

　　[风间凪]确确实实已经死亡了。

　　站在这里的他，只能称作一个不甘挣扎着的投影罢了。

　　无论纲吉想要得到什么，都不应该从他身上寻找慰籍。

　　他是库洛姆，也……只能是库洛姆。

　　命运如此，他便如此。

　　这样想，果然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凪缓慢的扶着墙向前行走，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失去一只眼睛的不便。

　　因为，他永远都是能够被别人扶着的那堵墙，他不能倒下，也没有资格。

　　“哦呀，草食动物。”黑发的少年站在墙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胆敢从自己领地逃走的小动物。

　　“啊，委员长，好久不见。”凪没有任何不适的淡定的笑笑。

　　“哼。”黑发的委员长跳下墙头，走在了前面“下不为例。”

　　“是，我知道了。”凪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分喜悦的血色。

　　但是同时……

　　谁都知道，风纪委员会的那名风间凪也是彻底消失了。

　　这是原谅，也是惩罚。

　　这份荣耀不会与背叛者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风间凪或许会在乎，库洛姆却不会。

　　他属于黑曜，他从属于骸。

　　他已经收获了那份属于自己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