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命》非典型恋爱

6、第五目 辞家

　　一团黑影自地底蹿出，被刚拔出的桃木剑刺穿。它喷出一团黑雾，哀鸣着。道士又捏出几个手势，将那妖捅了数个窟窿。但见黑影聚成一线，向天边逃去了。
　　“报……仇！”
　　它隐约留下了这个意念。
　　“影妖，性阴，善隐，长于遁。”重瞳望着那道正逐渐消散的黑线，念出记忆中的描述。
　　至少它不会很快回来了。
　　“放走了……”那道士很是不甘心，“老夫就在这附近守着，看它敢不敢回来！”
　　“我府会供衣食的。”重瞳调侃一句。
　　“老夫才不是为了区区衣食！\"道士怒了。
　　“前辈如此高洁真是令我等钦佩。既然您执意不要，我府便不供了。”她语气没有一丝变化地转过身去。
　　“等等！”道士挥拳。
　　重瞳又转回，青丝飘扬而起又复落于肩头脊背。她和寻常女儿家一样道了个万福。不见恭敬只有客气：“退治妖怪之事，您多费心。”
　　她对老者还是做足了面上工夫。这老道士也算个性情中人，不迂腐不执拗，反倒有些孩子气。修道之人论道行不论辈分，她称一声前辈已全了礼，接下来平辈论交便是。这几句话过去，之前老道指她为妖的恩怨算是化解了。影妖阴毒的确该杀，不能说老道这做法不对，只是欠点眼力，分不清谁为祸谁为善。
　　“姑娘究竟是何人？”老道收起嬉笑怒骂，严肃地问道。
　　“……捡回来的，养女而已。”
　　因为不吉，因为怪异，连姓都不被给予。
　　“老夫给你个忠告吧。封你灵力之人，定是认为你无此比有好。别试图去解。”老道的话里全是忌惮。被封了灵力还能如此随意地夺下他的桃木剑，若是全解开……
　　“灵力被封？我……为何？”
　　眉心桃印，双瞳金印，至亲血印，均是镇封。她不知。
　　“你现在用的只是封印减弱溢出的那部分。全解开了，你遮掩得再好，也会有人找上来。” 老道想的简单，将她归为凡人，称她的力量为灵力。修道之人修灵力，与仙人自有的仙力不同。仙力自灵力而来，醇厚纯正。丹田气海中能容纳的力量有限，灌注仙力自然比灵力好。但若是炼体不足，承受不住仙力，也只有身死道消。仙人不得随意下凡的规条，也是为了保护凡人。
　　不能为人所用，便会为人所杀。这道理，重瞳是知晓的。她再强，也没成仙人，若是自矜自傲，说不得便失手落陷。
　　但还是想去找，生下自己的那二人。看来又要去向叔叔辞行。
　　“这些年，多蒙照料，重瞳不胜感激。”她向着宅院深深地拜下去。拎着行李的寒兔跟着下拜。姿态是做足了，却也只有姿态。
　　“就此别过。”
　　少女直起身来毫无留恋地出门而去。
　　他们对自己不是太好也并不是太坏，只是畏惧与疏离而已。她已救了府中独子的命来偿还。如此，也算得两清。何况她也不是什么祥瑞。留下，恐会招祸。

作者有话说

　　写不出东方玄幻的感觉啊（疯狂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