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独生女》听心雨

21、第21章

　　明月娘俩刚收拾完东西，王德湖就和大小回家了。听说二叔家要磨面，大小主动留下来帮忙。小李氏赶紧收拾好麦子和工具，一行三人就出门了。

　　待两口子磨面回来，明月已经做好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王德湖先是一个劲地夸赞大小勤快，然后小心翼翼地提出：“咱家以后长期做馒头的话，肯定不能自己磨面。我看不如把这个活交给大小吧？”

　　小李氏听了点点头，她也觉得大小是个好孩子。明月却摇摇头：“爹，你光想着大哥是个实在人，你可别忘了还有大伯娘呢！”

　　王德湖一噎，叹了口气：“这可咋办啊！”

　　明月也挺喜欢大小，忍不住出主意：“你要真想让大哥干这活，我看你不如先去跟大伯商量商量。有他看着，大伯娘肯定不敢瞎掺和！”

　　看王德湖点头应了，明月接着说：“先讲好，咱不提供麦子。麦子让大哥自己去买，咱只管按不同价收白面和黑面。”

　　饭后，王德湖赶紧和小李氏合计了一下面粉的价格，然后就乐颠颠地跑去了老宅。

　　王德河一听这提议，就知道这是大湖想拉吧孩子。和大小核算了一下价格后，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待王德湖走后，他忍不住嘱咐大小：“以后不管有啥事，你都要和你二叔商量，千万别自作主张！”大小听了直点头。

　　从老宅回来后，王德湖才想起金掌柜的话。他赶紧跟明月娘俩说了：原来金掌柜已经按照明月的要求，帮他们从县城东南区找了一处合适的小院。

　　娘俩听了激动地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去相看一番。王德湖经过老太太的一番闹腾，也歇了留在王家屯的心思。因此，一家三口决定第二天就去县城看房子。

　　第二天早上，王德湖把大小打发回家，自己赶着牛车拉着娘俩去了县城。

　　因为起的太早，明月上车后就窝在小李氏怀里睡了过去。小李氏疼爱的轻拍着她，忍不住跟王德湖商量：“等咱买卖开起来，就别让闺女跟着吃苦了！”

　　王德湖点点头：“你说的对，小孩子就得多吃多睡才能好好长大。这以后住县里，我肯定把咱闺女当小姐养！”小李氏白了他一眼，却没吱声。

　　到了如意楼，交接好菜，明月一家就随着金掌柜去看房子了。

　　这处小院就在居民区中间，也是三间正屋、三间西厢屋，只不过整体面积比明月家现在住的要小一些。

　　看到小院西面临街，明月忍不住动起了脑子：“金爷爷，我们能不能在西院墙上开个门，把西厢屋改成铺子啊？。”

　　金掌柜连连摆摆：“这可不行！这县里的铺子都是提前规划好的，既便于管理也不扰民。你要是私自在这开铺子，一旦邻居告到县衙，那可就大发了！”

　　明月吓得吐吐舌头，感情这里规划这么先进啊！

　　在赵掌柜的说和下，明月家最后以一百两的价格买下了小院。和房东签完契约并交接后，王德湖就委托中人帮忙去县衙办房契，他们一家却随着金掌柜回了如意楼。

　　在包间里坐定后，明月一家对金掌柜又是一番千恩万谢，金掌柜笑呵呵地摆手推辞着。

　　金掌柜是真心愿意帮明月家。因为他们既有能力又有干劲，关键还知道感恩。他知道他们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双方正客气着，赵修文推门进来了。大家赶紧起身招呼，他却摆摆手，招呼大家都坐下。

　　明月屁股还没坐稳，赵修文就冲她说道：“丫头，我明天可就回济南府了。你就没有别的方子要卖？”

　　明月一时也想不起什么新鲜东西，只能回道：“少东家，我以后再有什么方子的话，就托金掌柜给您捎信吧！这会，我还真没什么方子。”

　　赵修文有点失望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明月应该还有很多新奇想法。

　　看了赵修文的表情，明月忍不住找补道：“少东家，我一直想用发面做花式馒头。这个要是做成功了，我立马托金掌柜给您捎方子，您看行吗？”

　　赵修文点头应了，转而问道：“我听金掌柜说你们想在衙前街租铺子？”明月呆呆地点点头。话题转换的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咱先不说有没有铺子出租，你们打听过租金吗？县衙里有关系吗？”

　　明月一家三口都听愣了。开个铺子而已，怎们还要考虑这么多事啊？

　　赵修文看着土老帽的一家，忍不住摇头笑道：“有多大脑袋吃多少饭，我看你们不如就在如意楼卖白面馒头吧。看在你们提供方子的份上，如意楼自然会庇护你们一二。”

　　“至于黑面馒头，我看你们不如也找个合作者。在这个小县城做买卖，也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金掌柜在旁边一个劲的点头，其实他刚才就想说这个问题。

　　王德湖两口子被泼了一盆冷水，有点呆。不过他们也知道少东家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他们之前没想到罢了。

　　明月忍不住庆幸：在她想做买卖的时候，刚好有赵修文和金掌柜在旁边指点迷津，避免她一开始就栽个大跟头。

　　想到这，她赶紧狗腿地说道：“谢谢少东家的帮忙！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研究新方子，保准让少东家样样发财！”

　　赵修文看了明月那副小谄媚样，没觉得烦，反而觉得有点可爱。不过为了维护形象，他还是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好好干，我们如意楼是不会亏待你家的！”说完就起身走了。

　　明月一家趁着金掌柜去送人的时候，大致商议好了以后的路子。只不过对找黑面馒头代理的事，他们还没有方向。

　　金掌柜回来后，王德湖舔着脸问道：“金叔，您老有没有做吃食铺子的熟人啊？你看我们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找谁卖黑面馒头的好！”说完还不好意思挠挠头。

　　金掌柜略一思索，说道：“我觉你们这黑面馒头，如果放在小饭馆里卖，路子还是窄了点。”

　　“上次金顺带你们去买麦子的那家粮铺，是咱墨县第一大的粮铺。东家柳老板为人正直，做买卖也公道，我看你们不如考虑放他粮铺里卖。”

　　明月一家听了都觉得金掌柜说的有道理：但凡住在县城里的人，哪有不去粮铺买粮食的？

　　王德湖起身鞠躬道：“那等黑面馒头做出来，就有劳金叔帮着牵线了！”

　　金掌柜赶紧扶住他：“快坐下坐下，这么客气干什么？到时候我给你们引见就是了。”

　　说完黑面馒头的事，大家就商讨起白面馒头的生意来。

　　金掌柜说昨天送来的馒头一个都没剩。伙计只推荐了两桌，馒头就被连吃带打包的分光了。他本想让明月家今天多送点来，可惜没找着合适的人捎信。

　　就这种开头，金掌柜估计后面白面馒头的买卖得越来越火。最后他提出，干脆在一楼大厅里开辟块地单独卖馒头得了。

　　明月想起现代的汽车餐馆，就建议金掌柜在窗户边设置卖馒头的点。这样顾客即使在外面，也可以通过窗口买到馒头。并且这样还能减少对大厅顾客的影响。

　　说着说着，明月就反应过来：“金爷爷，那这样，是不是黑面馒头也可以在如意楼窗口卖啊？”

　　金掌柜摇摇头笑道：“月儿你记住，买卖并不是卖得越全越好，而是要卖符合你顾客身份的东西。如意楼既然是高档酒楼，就不能卖老百姓吃的黑面馒头。”

　　明月明白：这是不能拉低明月楼的档次！看来自己要学的生意经，还多着呢！

　　继续商讨了一番馒头大业，中人就送来了办好的房契。为了更快地搬来县城，明月一家赶紧告辞，回去收拾新房子了。

　　下午回到王家屯，王德湖就赶紧跑去求大伯，帮着查个搬家的好日子。也是巧了，第二天五月十四就是易安居，而下一个好日子得到月底。王德湖谢过大伯后，就赶紧回家商量了。

　　一家三口都不想拖到月底，所以就赶紧行动起来收拾东西。亏了刚搬家不久，明月家还没来得及添置多少东西。不过收拾收拾就发现，一辆牛车连人带东西的拉走，还是有点困难。

　　小李氏赶紧安排王德湖去李家屯通知大哥，让娘家大侄子明天早上赶着牛车来帮忙拉趟东西。

　　王德湖有点不愿意。王家屯这么多族亲，有牛车的也不少，干嘛打发他去老丈人家借啊？

　　小李氏气得掐了他一把，跺脚道：“你个傻子，我这是为了谁啊？”

　　看王德湖一副依然不明的样子，她气笑了：“你想想，咱刚分家就急活活地搬出来了。结果这还没住多久，咱又要搬去县城了。你这时候大张旗鼓地去借牛车，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吧？你也不怕大家背后戳你脊梁骨！”

　　王德湖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嘿嘿”傻笑着夸道：“还是我家玉兰想的周全，我这就去老丈人家借牛车去！”

　　“让大侄子明天赶车来，省的我们还得回去送。”

　　“知道了！”王德湖边答应着边出了门。

　　大件收拾好了，小李氏又开始收拾那些零碎的东西。明月找了个小筐，铺上稻草，准备明天装小土豆。

　　晚上吃完饭后，王德湖还是去老宅说了一下自己明天搬家的事。老太太自然是一顿讽刺，不过这次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拒绝了大哥的帮忙，王德湖提出让大小明天帮着忙活一下就好。说好了等安顿下就让大家去认门后，他就告辞回家了。

　　这头小李氏也去大奶奶和二奶奶家说了一声。大家都知道，她家是因为买卖才急着搬的，这家里肯定有许多东西还需要拾掇，就都没多留。小李氏也婉拒了大家帮忙的提议。

　　一家三口忙活了一晚上，终于把东西都打包好了。

　　第二天，一家三口早早起床做好了馒头。等大小和小李氏的娘家侄子都赶着牛车过来后，一伙人就装好车往县城出发了。

　　到了县城新宅，王德湖让大小去如意楼交接青菜和馒头，自己则去买了入宅仪式需要的东西。

　　等人都回来后，王德湖就按照之前大伯教的做了一遍。然后两个小伙子就帮着把东西都搬进去了。

　　男人们在家规整东西，明月娘俩就去了菜市场。她俩准备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两个小伙。结果等她们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发现金掌柜已经带来了一桌酒席。

　　一伙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就算是给新宅烧炕了。其实烧炕就是给新宅增加点人气，顺便告诉非人类：这里已经有主了，你该去哪去哪吧！

　　等俩侄子走的时候，小李氏一家给装了五斤肉作谢礼。两个侄子一开始都不收，后来还是王德湖板脸教训一通才收下。

　　明月想着今天也没啥事了，她又实在累得不行，就爬西间炕上睡觉去了。结果她这一觉，连晚饭都没起来吃，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