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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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宫庭院。
“陛下，有一女仙求见。”
小仙侍想起那仙女附加的一句话，又道：“说是东桑岛主派来送礼的。”
“传她过来吧。”
润玉泡茶动作未停。
小仙侍领命而去。
“见过陛下。”
脆生生的女声传来。
他手中生生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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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若芙蓉的女仙笑吟吟走近。
远山长眉含藏青稚的狡黠，眼中盈盈，波光流转。
“瑕媮仙子原来出自东桑。”
润玉泡好了茶，语气并没太多惊讶。
“呵呵，是啊是啊。陛下泡茶的动作真是好看，我可能尝尝陛下手艺？”
她一上来就吹了一个彩虹泡泡，满脸诚挚。
“请坐。”
天帝陛下没有回托的理由，显得忒小气。白衫长袖一挥，润玉从善如流托起茶具往对面瓷杯里倒，雾气飘散。
“若本座没记错，东桑已派人往天宫送了礼。仙子这是……”
“那是我伯父送的礼，却不是我的呀。”
只见对面仙子朝他眨眼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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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掌心变出一块白玉，径直向前递出： “这便是我要送给陛下的礼物。
“还望陛下务必收下，随身佩戴才好。”
瑕媮眼睛巴巴瞅他，似乎意料到对方推拒的心思，紧接补充说服道：“这是块长年浸染东桑仙气的玉石，极有灵性。我特意塑成玉佩刻了龙纹就是要赠予陛下的，只愿佑陛下安康。”
她可不会直接道明这本来是她近身之物，若不然润玉必定以此为借口推脱。
无声叹了口气，“这是何必？”
“因为我心悦陛下喜欢陛下啊。”
她不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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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我遂陛下一道走罢？”
瑕媮动了动心思，得了便宜卖乖：“正好对路况不熟悉，若有陛下陪同便不怕走丢了。”
她俯身摸摸魇兽，暗自夸它机灵。
魇兽好像听懂了，嘴咬着裙裳不放迈动步伐，牵引瑕媮往前走。
润玉没再说什么，望了望魇兽欣然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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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近日可是没休息好？如今政清人和一派盛世之景，陛下要多多以身体为重啊。”
她蹙眉。
近了才察觉润玉眼下些许乏色，俊朗玉容也接近苍白色。
“有劳仙子挂心了，本座自当注意。”
润玉说话间唇边挂着细小的弧度，瞧着极为和煦。
可她，分明看懂了。
这人现在跟元宵那夜并无甚差别。
客气的，有礼的。
即使有过一面之缘在他心里也只是个寻常过路人罢。
以“仙子”二字礼貌称呼却没有细问她姓甚名甚，“仙子”，这样一个笼统普遍的词。
可她，并不是要做一过客的。
瑕媮内心鼓气儿，一字一句说得认真“陛下，我叫瑕媮。
“请陛下记住“瑕媮”二字。”
她不给润玉喘气机会，干脆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陛下记得元宵那晚逢面，瑕媮心中惊喜万分。
“陛下可知为何？”
她一揪纱裙，语速却没缓弱下去——
“因瑕媮亦记得河岸边驻留的郎君，自元宵那夜便念念不忘，思之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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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心悦陛下喜欢陛下啊。”
她不假思索。
对面而坐的女仙直言，牙白口清。
公开坦白，毫不掩饰地冲他席卷而来。往日在前朝，天帝陛下最擅长正声厉色，恩威并施的那套功夫，现在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一声“放肆”第二次被砸得消了音，哽在喉咙喘不上来。
膝上指尖稍微不适应地一缩，黑浓剑眉没能抗过对方的大言不惭，不由得动了一动。
润玉看仙女远山眉上满满溢出的真切笑意。
……恍惚间回忆琢磨，上一次，她对自己表白时是如何反应的？
*
……
他脚下顿时停住，眉色一怔，颇有些始料不及。
……胸口处的位置突如其来一下撞，不重，弱得像石子掉入汪洋大海。
这一点反常没能教润玉第一时间横眉拉下脸，呵瑕媮一声“放肆”。
他抿了抿唇，终是回道：“天上人间郎君无数，又何必执着于一一面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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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