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灵醒

12、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黄金城本就是通过沙漠必经的地方，来往的商客很多，所以这里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各种地方的货物。
　　小白想着要买礼物，逛了一路，逛花了眼，手里提了一堆的东西，却全部都是顺便给她买的东西。南逍的礼物却还没有眉目。小白心里发愁，主要是这礼物要送的恰到好处，实在是太难了。这要是送的太好了，让他误会了就不好了。但是送的太次了，就太丢凤凰的脸面了。给南逍的礼物必须刚刚好，既能体现她的心意，又不会过于贵重。
　　于是逛到夜幕降临，累的她的腿都要断了，还是一无所获。
　　礼物没有选好，南逍倒是先找到她了。
　　“逛的开心？”南逍宠溺地看着她，小白心虚地点头。
　　“还想逛吗？”南逍问道。小白连忙摇摇头。“逛够了。”
　　南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小白下意识地看着他的手，忽然想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南逍的个头比她还要高那么多了。竟然轮到南逍摸她的头，不是她摸南逍的头。
　　南逍看着小白在他身旁用手在乱比划什么，便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让她两只手都空出来，方便玩耍。
　　“你比我高了！”小白吃惊地说道。
　　“我一直比你高啊。”南逍不以为然。
　　“胡说，你小时候就比我矮。”
　　“你都说了是小时候了。谁小时候不矮。”
　　“你变了，你现在敢跟我顶嘴了。”
　　“我哪里是在顶嘴？”
　　两个人一路打着嘴仗地回了府，直到下人们将她买的东西都搬进了南逍的房间，小白才发觉不对。连忙阻拦道“这都是我的东西，送他房间干嘛，送我房间里去。”
　　下人们为难道“可是你们不一直都是一个房间的吗？”
　　“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是了……”
　　南逍连忙咳嗽了一声，下人们看向南逍，南逍说道“你们继续。”转身对着小白哄道“昨天是我的不是。我给你道歉。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
　　小白心里想着现在已经不是生气的问题了。“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大了，我们自然不该住在一起，让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你还是在生气。“
　　南逍拉着小白进入房间，发现他的卧房里，从前的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张床铺挨着摆着。
　　小白愣住了。“其实我的意思是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两个现在不该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我们两个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所以这样就好了。”
　　小白震惊地看着南逍的样子，要不是昨天入过他的梦，这睁眼说瞎话的真诚模样，她都要相信了。
　　“我昨天已经睡习惯了。不换了。”
　　小白扭头就跑了。

　　小白自那日起，就开始躲着南逍。每天都见不到人影，堵了几次都没有堵到她。
　　早知道当初的一句话，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南逍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白日事务繁忙，又抽不出空来。到了晚上，她又早早地回到她的房间睡了。不肯开门。
　　就在这样你堵我藏的日子中，晃眼就到了南逍的生辰之日。

　　这一天，小白再也没借口躲了。
　　一大早南逍便早早地守在她门口，警告她“今天你得陪我参加冠礼。不许再到处乱跑了。”
　　小白心虚道“我没有乱跑。你的冠礼，我当然会参加。”

　　结果到了冠礼之上，南逍忙着各种仪式，压根就没空和小白说上什么话。小白倒是一直乖乖地站在一旁，露出一脸慈母式的微笑。
　　好不容易得空，小白却又不见踪影了。

　　小白出了城主府，来到了大街上。
　　这一天，举城同庆，像是过节一样。街上人潮涌动，到处都是来往的商贩客流，琳琅满目的货物，热闹至极。
　　小白一路上顺着人流，最后来到了镜湖边。
　　今日的镜湖不同往日，整个镜湖的湖面上飘荡着许多的莲花灯，星星点点。
　　小白看见一旁的一对少年少女将自己的心愿写在莲花灯上，然后从镜湖上放出去。便看热闹地凑过去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那对少年少女羞涩地说道“我们在放莲花灯。我们将心愿写在莲花灯上，从镜湖上放出去，天上的神仙们就可以知道我们的心愿，帮助我们实现我们的心愿。”
　　小白“哦”了一声，心中却想道，从镜湖上放出去，最多只能传给昆仑镜。而且昆仑镜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没有神仙能听见他们的心愿。
　　然而看着周围无数的男男女女们都同他们一样，在放灯。各个都看上去虔诚，脸上都是高高兴兴的模样。便没有多嘴去戳破。
　　那对少年少女见小白形单影只的，就随手塞给了她一个。“姑娘，这个给你。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啊？！”小白没反应过来，那对情侣就走开了。小白拎着手里的莲花灯，“啧啧”两声，“想要如意郎君，那我不如去天宫找月老。这莲花灯有什么用。”
　　不过，她没用，或许对南逍有用。
　　也罢，就当做一场凡间的游戏吧。
　　小白学着刚刚那对情侣的样子，也像模像样地写了一个。正要放出去湖里去，却被人一把夺走了手里的花灯。
　　一转身，南逍拿着莲花灯笑着看着她道，“凤凰也要许愿放莲花灯？”
　　他拉出莲花灯上的字条念道 “昊天大神不知在哪的灵，请保佑南逍今生今世心想事成，健康如意。”
　　竟是为他许的心愿。
　　南逍心中一暖，好奇道“小白也会和我们凡人一样，向神仙祈愿吗？”
　　小白一把夺回了自己的花灯。
　　“我自然是不用求的。可是你不是凡人吗？我是替你求的。”
　　“那我何必舍近求远，我可以求你这只凤凰，保佑我心想事成”
　　“从来没有人向凤凰祈愿。我们凤凰不似天界的那些神仙，在凡间有庙宇，享香火祭祀。我们一直以来都住在神木林里，自由自在。”小白将灯放了出去，这盏灯摇摇晃晃的，慢慢飘远。
　　“你说的，就是梦里的那片森林吗？”南逍想起梦里头看见的那些巨木参天，郁郁苍苍。
　　“是的”提起家里，小白变得兴奋起来。“那里和你的黄金城不一样。这里，城外是万里黄沙。城中虽因镜湖有些绿意，却无苍天大树，没有漫天遍地的绿意和鸟鸣。”
　　南逍静静地看着小白手舞足蹈，兴奋的脸庞，低声道“真好。”小白骄傲地笑了“自然是最好的。”
　　“你一定很想家”南逍牵起小白的手。
　　“还行。现在我家里除了我老哥，他们都不在。”小白撇撇嘴，也许当神仙寿命太长的坏处就是日子容易无聊。没办法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
　　南逍不知在想什么，不知不觉抓住小白的手加重了力气。惹得小白奇怪地看向他，却正好落在他看着她的眼睛里。
　　小白看着南逍如镜湖一般深邃沉溺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忽然觉得此情此景，和他的梦境很是相似。连忙挣开他的手道“南逍，你抓痛我了。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南逍低头看了眼被挣开的手，忽然低声说道“小白，你知道了，对不对？”
　　小白头皮发麻，脱口而出“我什么也不知道！”

　　南逍抬起头，轻声笑了笑，他的眼睛闪闪发亮，直直地看着她“你知道了，就不能逃避。小白，我知道我们两个不一样，我只是个凡人，而你是凤凰。对你来说，我可能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是，你却是我生命的全部。我喜欢你，像喜欢一个女人一样喜欢你。我不仅要你陪伴我一生一世，我还想要你做我的妻子！”
　　明明已经在梦里听过一遍，可是再听到，小白还是觉得呼吸困难，脑袋里一片空白。
　　只模模糊糊地想到，这一次怎么说的比梦里还溜了。什么过客全部的，什么喜欢妻子的……
　　“我……我……“
　　她看着南逍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明明应该果断地拒绝他，明明应该教训他一顿，让他清醒一点。可是，小白觉得自己像是失了魂，整个人被使了定身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砰”的一声，镜湖上空忽然炸开烟花，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白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天空里那些美丽的烟花。只见烟火们一个个的哧溜地冲上天空，然后“砰”的一声，炸开，盛放，然后消散。
　　南逍双手捧着她的脸，将她扭转过来，对着他的眼睛。
　　“小白，我知道你从前从未想过这些，在你眼中，我甚至大概不算得上一个考虑的对象。可是，我喜欢你。”
　　小白没有说话。她的嘴巴就像是被什么人捂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她看着南逍的眼神慢慢暗淡下去，他放开了她的手，露出心痛的模样“如果你现在回答不了，我不逼你。”
　　她离的这样近，都可以听到南逍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的节奏也慢了下来。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有些慌乱和紧张“我又没说不答应。”
　　“什么？”南逍耳尖地听到了。
　　这，这，这，小白的脸通红，她的脑袋嘴巴好像被分离开了。明明应该拒绝的，可是心里又酸又涨。那些冒出来的念头张嘴而出。“我没说不喜欢你。“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可是，南逍，你从小就认识我，没见过什么其他的女孩子。你真的确定你是喜欢我吗？我是凤凰，跟你们人不一样。你要知道你今日说喜欢我，就不能反悔。我们凤凰，一生只认定了一个伴侣。你若是哪一天后悔了，你会很惨。”
　　“我绝不后悔！只要你嫁给我！” 南逍欣喜若狂。“我发誓，我发誓，我对着天地发誓，对着昊天大神发誓，对着镜湖发誓，我绝不负你！”
　　小白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被南逍紧紧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