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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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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微吟剧痛难忍,再听二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又觉得好笑。
顾长玦是武林第二美男,第一名自然是宴卿书。
普通人对比叫跑龙套,长得好看的人对比那叫修罗场。
“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丑八怪?”宴卿书低头询问凤微吟。
“......”被点名的凤微吟一下从吃瓜群众成了当事人,明显没反应过来,“我,还没想好......”
“丑八怪?!”顾长玦气到咳出二两老血,指着宴卿书半天再吐不出半个字。
“既然如此,账就先记着,我们回去慢慢想。”
宴卿书的怒火足以烧穿地心,但他怀抱之人虚弱至极,他不敢贪战。
他抱着凤微吟轻轻一点,在楼宇间如履平地。
凤微吟怎么看宴卿书都像在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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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身处刜蓬舟。
耳边没有梦中刺耳的尖叫,转而代之的是鱼鳞朱阙里潺潺的水声。
“好疼......”凤微吟呢喃了一声。
“知道疼还乱跑。”宴卿书坐在她身旁,指尖轻柔地撩过湿发,替她一点点擦干,低着头心情不算太好。
凤微吟在被子里探了探,湿衣服都被换下了,身上的伤口上了药也没有之前那么疼,就是密密的拉扯感让她不舒服。
刜蓬舟没有女子,帮她换衣服上药的只能是......
原主我对不起你,好好的清白被一个妖孽看光两次,都怪我。
凤微吟紧闭上眼,耳边突然传来嗤笑。
“你笑什么?”凤微吟苦苦一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宴卿书情绪不对。
宴卿书停下动作,托着下巴凑近一笑:“没想到凤姑娘喜欢顾长玦那样的男子。”
“啊?”凤微吟不懂啥意思。
“莫不是看顾长玦貌美,你才跳下水救他的吗?”宴卿书目光如炬,嘴角依然挑着微笑。
绝了,这厮原来一直跟踪她,还看着她救人,非得等她要呜呼了才出现?!
凤微吟用最平淡的语气回道:“我救他是想知道他们在凤家找什么。”
“原来是这样,”宴卿书神色一变,又反问:“可救人为何要用嘴呢?”
他舍不得质问她,但脑海中两两亲昵的画面挥之不去,快要把他逼疯了。
“......”凤微吟无比心累:“那叫人工呼吸,他肺中积水太久呼吸不畅,需要人外部协助,就是你们说的渡气。”
“这等渡气之法,我还真是头回见。”宴卿书温热的手游离在其左脸,拇指轻轻放在她的粉唇上摩挲。
如此清冷的容颜,竟生得一抹这样勾人的含珠唇,让人把持不住。
宴卿书想着,指上加重了力道。
凤微吟表面波澜不惊,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过。
他那是什么眼神?
近在眼前的眉眼细长如烟,半迷离地睁着,似春风薄雾,叫人看不清到底藏了什么。
宴卿书不会真是从隔壁奇幻频道穿来的妖精吧!
凤微吟内心堤坝崩了又筑,筑了又塌。
“那你说,顾长玦和我,谁更好看?”
宴卿书邪魅一笑,第一次见面时的凛然正气全然无踪。
凤微吟修修补补的堤坝彻底炸没了。
她像中了邪,有迎上去的冲动又极力克制自己。
双唇微动:“你好看。”
宴卿书开心地笑了,像是得到极大的安慰,但这还不够!他不光要她觉得他是最好看的,还要让她觉得自己是唯一值得依靠的!
于是话锋一转,说道:“你真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我发誓真不知道!”凤微吟眼前一亮,努力点头。
宴卿书意犹未尽地把手拿开:“凤家还真藏了个大秘密。”
“究竟是什么?”
实不相瞒,她也好奇!好奇死了!
宴卿书侧身躺下,支着头将凤微吟圈在里面:“你想知道吗?”
大哥你受刺激了么......
凤微吟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十分自然地躺在她身侧的是宴卿书,赶紧抱着被子离他远了些,然而这妖孽以为在给他腾地方,恬不知耻地往里挪。
凤微吟正想办法解围忽然被大力箍住,身子一颤只觉得后背在不停地出汗。
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宴卿书目光也有些慌乱,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凤姑娘怎么不敢看我?”
???
早就知道这妖孽的道貌岸然都是装的。
凤微吟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惊魂未定,被这么一撩,脸上更加羞涩。
宴卿书笑得更为蛊惑,低头缓缓俯去,余光偏看到她无辜害怕的眼睛时顿时又心软了,手滑过脸颊拨开挡在她眼角的发丝,呢喃道:“凤姑娘又脸红了。”
宴卿书解袍子时加了力道,里衣松散在胸前,而凤微吟冰冷的手抵着的正好是那片暴露出来的肌肤,并且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也是浑身烧烫的状态。
歇菜了,真是个魔鬼,我都受伤了还想着自己爽!
凤微吟暗自骂道。
宴卿书环着她,二人的体温隔着薄衣相互晕染。
感受到女子独有的香软,宴卿书不经意间也轻飘飘起来。
这可不太妙。
他勾唇轻笑。
“我是说,你若想要那东西,我就帮你取来,毕竟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
“......”
吓死姑奶奶了。
凤微吟冷静下来,悄悄把手缩回被窝,抬头问道:“能让江湖人人抢夺的想必是个好东西,你为什么不要?”
“又没写我的名字,抢来也是给自己找麻烦。”宴卿书拿起她一缕发丝把玩着,懒懒道。
“这话不对。”凤微吟接上话头。
“嗯?”
“皇极宫要是知道我在刜蓬舟,就不会找你麻烦吗?”
宴卿书低眸,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凤清和将胞妹许给了他,不管生死,凤清吟就是他宴卿书未过门的妻。
谁敢动他的人,就是找不痛快。
刜蓬舟能与皇极宫相互压制多年无恙,便不怕有朝一日兵矛相对。
不过现在更棘手的是,新娘子竟不知道自己有了夫家,要是凤清和交代清楚,新娘子就不会和别的男子亲近了。
干脆让他客死异乡好了。
宴卿书瞧着凤微吟一脸求解答的表情,假装思考了一下,认真点点头:“还真是个需要斟酌的问题。”
“对不对?”凤微吟以为自己终于要解开未解之谜了,眨巴着眼睛期待着。
可最后等来的,是黑云压城。
“你你你......你干嘛?!”凤微吟抱住自己,仰头质问头顶的人。
“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帮你换衣上药?”
“我......我......”
估计门神都看不下去了,非常及时的敞开了大门!
凤微吟赶忙推开他,径自抱着被子躲到墙边。
宴卿书微显狼狈,但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转了些,转身用指尖撩开幔纱一角,“何事?”
“姑娘的药好了。”
刜蓬舟竟然有女子!
凤微吟扔掉被子,跪走过去掀开另一半幔纱。
黑衣女子瞥见帐内场景,慌忙低下头侧过身:“宗主恕罪,属下来的不是时候!”
是时候是时候,太是时候了!让我记住你的名字,我要报答你!
“你是何人?”凤微吟跪坐在床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宴卿书。
“她是......”宴卿书怕凤微吟误会,刚要解释就见凤微吟赤脚跳下床。
他下意识跟过去,哪里顾得衣衫不整。
那女子的整张脸都掩在黑袍后,隐约可以看到露出的手背皮有被多次灼烧的痕迹,全身严严实实,腰间别了把红玛瑙烟杆,烟嘴镶了颗沉香珠,上有小孔,可投毒亦可行刺。
凤微吟嗅到了任务的味道。
“属下离红玉。”
果然是她——青城派叛逃弟子,离红玉。
全书所有女性中,唯一一个为自己而活的角色。
活着对她而言是末路,亦是救赎。黑袍之下,她的身体遍布白斑,就连脸也是不可见人的惨状。
在医疗匮乏的世界里,这样的病症自然被诊为绝症,甚至称之为“妖”,所以她一生所为都是为了治病,让自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站在阳光之下。
凤微吟之所以觉得她有任务的味道,是因为原书中宴卿书的死和她有很大关系。
皇极宫利用离红玉治病心切,让她卧底在刜蓬舟,承诺取得重要情报后会给她良药。
结果皇极宫败了,离红玉却在关键时候发现刜蓬舟有一种珍贵的药可以医治自己,于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
可悲的是,宴卿书为爱疯魔,又怎么会将好东西送给一个卧底呢。
离红玉走投无路,只好给宴卿书下药,导致其功力减半,决战时后力不足横死在女主剑下,她也如愿拿到了药治好了病。
自损八百也要取你一千,多么杰出的女性精神。
凤微吟欣赏了一圈:小样儿,看我怎么治你。
离红玉递上碗,恭敬道:“姑娘,药凉了。”
“凉了就去换碗热的。”宴卿书盯着凤微吟的脚,挥手让她下去。
“......”
大哥您挺会呀,是我我也给你下药!
离红玉颔首,顺从地往后退去。
“等等等等。”凤微吟绕过去,端起来一股脑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