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好逑之玲珑篇》愿者不上钩

9、第九章

　　青春的美好就在于潘多拉盒子里不断涌现出来的惊喜，当然还有惊吓。没有谁的青春都充满喜悦，偶尔也要带点青涩和遗憾。在很多年后，玲珑回想自己的青春时光里，她总觉得自己就是不断在学习和努力，那时候父母告诉她，唯有读书才是走出小县城唯一的出路，她想要有一个美好的前程，务必要狠狠地抓住时光给予的机遇，那时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做和学习无关的事情，即使心有戚戚然，她依然坚定地把这条原则贯彻始终，当然，杨昊腾的出现确实让她心里犯有涟漪，一个对自己好而且优秀到令人发指，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来说，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这样的关照。但她是个极其理性和懂事的女孩子，她明白，像她这样出身的人，任何时候，主次总是要拧得清的。
　　课间操时间，玲珑和素兮总是一起到二楼倒水，顺便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茶水间毗邻着高二（1）班，每次这个时间点，她总能和杨昊腾、代臣俊他们五个照到面，像是约定好时间一样，每次掐好点，一秒都不差。她的出现，总能吸引高二楼层走廊上一群男生的关注，代臣俊和葛至庭看到她们两人，脸上总是挂着暧昧的表情，日子久了，玲珑和素兮心里都开始发毛了。
　　“昊腾有跟她表白么？”日子在指缝间流过，算起来开学已经过了2个月了，按理说杨兄应该不会这么墨迹啊，代臣俊问葛至庭。
　　“不知道啊，好像没有，她不是在你的部门吗，又不在我那里，我怎么知道。”
　　杨昊腾也问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对她表明心意，但是他每次跟她照面的时候，她眼里的躲闪总是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他和她只不过有几面之缘，也许在她心里，自己不过是个学长，仅此而已，没有特别的意义。最近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因为他发现玲珑越来越少在课间操时间来二楼了，总是她的好朋友素兮扛着两大水壶在他们面前晃悠，偶尔还会和王封宇打招呼，倒是把王封宇乐的，杨昊腾就没那么好过了，她已经好久没出现在他面前了。
　　学习生活枯燥而冗长，可是玲珑却很开心，因为她的状态越来越好，越来越心无旁骛，周末的时间她还去“舒芳斋”兼职弹钢琴，空闲的时间就和表弟打游戏，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过。这段时间她很少见到杨昊腾，除了沉迷学习之外，她就去校学生会办公室打打杂，见过几次代臣俊，“玲珑。。。”
　　“学长有事么？”
　　“额，没事。。。”代学长已经很多次叫了她的名字，然后欲言又止，搞得她莫名其妙的。
　　其实，代臣俊是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最近心情压抑，黑着一张脸，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想着不然他替杨昊腾跟玲珑表明心意得了，结果杨昊腾告诉他，别打扰她，弄得他也无计可施了，只能看他们这么干耗着，这小妮子倒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可苦了兄弟了。
　　某一个周末，玲珑又去“舒芳斋”弹钢琴了，在这里见到了小胖墩，杨昊腾的小堂弟杨昊杰，小胖墩一家来“舒芳斋”吃饭 ，他最喜欢吃这里的猪蹄和肘子了，缠着爸爸妈妈带他来这里吃饭，没想到见到了漂亮姐姐。
　　玲珑也认出小胖墩来了，手不由自主地捏上了小胖墩的脸，“小可爱，你最近有没有调皮呀？”“没有，上次我哥哥把篮球藏起来了，我每次去他家，都没见到，姐姐，我哥哥可宝贝他的篮球了。”玲珑知道胖墩说的哥哥就是高二的杨昊腾学长，这家伙三句不离哥哥。
　　“对了，姐姐，我哥哥待会儿也要来这里吃饭哦，今天我爸爸妈妈请客，还有姨丈和姨妈都要来。”
　　玲珑愕然，那不是就要见到杨昊腾了，正慌神，她看到了一个帅气的身影从远处走进来，旁边是一对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叔叔阿姨，只见阿姨挽着叔叔的手，很是亲密。想来应该就是小胖墩说的杨昊腾的爸爸妈妈了。
　　玲珑赶紧低下头，继续刚才的曲子，被小胖墩打断了一下，忘记了自己可是来兼职的，杨昊腾对在这里遇到玲珑也是有点惊讶的，原来她还会弹钢琴，刚才母亲大老远就在夸“舒芳斋”最近格调高了很多，都有钢琴声传出来了，原来是她。
　　“哥哥，哥哥，你看是漂亮姐姐在弹琴耶，你不是也会弹么，你们两个可以PK一下。”胖墩热情地招呼着杨昊腾，上次打坏胖婶家玻璃的事，哥哥替他揽下了，他现在对杨昊腾马首是瞻，哈哈，这么说也不为过。
　　杨昊腾走近，抱起胖墩，最近这小屁孩又重了些许，准是巧克力偷吃多了。“你是不是偷吃巧克力吃多了。”“哥哥，我不喜欢你了。”
　　“哈哈哈”杨昊腾爽朗地笑起来，他和小胖墩的互动，玲珑都看在眼里，原来他这么有小孩子缘。
　　“嗨，好久不见。”杨昊腾主动和玲珑打招呼。
　　“好久不见。”玲珑迅速收回了目光。杨昊腾见玲珑并没有想与自己继续交谈，“你吃饭了么，和我们一起吧，小杰，你不邀请你的漂亮姐姐跟我们一起吃饭么。”
　　“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有好吃的猪蹄和肘子，我哥哥最爱吃了，我也很喜欢，可以分享给你。”小胖墩提起吃的就兴奋，觉得把猪蹄和猪肘子亮出来，肯定能吸引到姐姐。
　　“我现在在兼职，还有半小时，我舅妈有给我做饭，我回去吃就好了，谢谢你们。”
　　杨昊腾只好作罢，“那我们先上去了。”
　　玲珑点点头，杨昊腾抱着小胖墩往二楼的方向走去。
　　“儿子，你同学么？这么漂亮”。杨昊腾的母亲李雪荷，性格温柔，和儿子的关系处的很不错，经常和杨昊腾开玩笑，时不时问他“儿子，你怎么这么没用，这个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当然是遭到了老公杨建军的白眼。“儿子要以学业为主，男儿当自强，有了事业才能找老婆，怎么现在就说这个。”但是他们两夫妻对这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儿子是放一百个心的，一来他们觉得杨昊腾学业优秀无须担心恋爱影响学业，二来他们知道儿子的个性不是随随便便就看上哪家姑娘的。
　　“给你当儿媳妇，你觉得怎么样？”李雪荷愣住了。
　　“儿子，开玩笑还是当真呀，真的假的，那我下去再看看。”李雪荷作势要往楼下去。
　　“哎呀，儿子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杨建军赶紧拦住冲动的老婆，他知道她应该干得出来，太唐突了，待会儿吓到人家小姑娘。
　　李雪荷将信将疑，她跟儿子开玩笑这么久，儿子可从来不应承啥的，有情况。
　　“姨妈，那个姐姐人很好，又长得漂亮。”小胖墩插话说到。
　　“妈，你真可爱。”杨昊腾说了这句后，就拿出手机玩游戏了，胖墩立马挂在他身上，让哥哥教他玩游戏。
　　一顿饭因为杨昊腾的一句玩笑话变得更有谈资，大人们终究是不愿意看到孩子早恋的，偶尔会说几句，“学习为主，不能早恋”的告诫，杨昊腾笑笑，“没早恋啊”他说的是事实，因为某人好像不给机会，他也完成不了这件事情。
　　每隔一刻钟，杨昊腾就去洗手间，在刚开始时会趁去洗手间的机会站在二楼大厅往下看，寻找那个娇俏的身影，她正全神贯注地“兼职”着，披肩长发，让她越发显得灵动，杨昊腾知道自己惨了，情窦初开的痛楚，他现在体会深刻，特别是他根本抓不住她的心，他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两个人就仅仅是几面之缘，她能相信自己已倾心于她么，哎，这该死的心动啊，来得总是这么莫名其妙。玲珑在若干年后问他，他是在怎么看上她的，他想了好久，“可能我比较肤浅，贪图你的美貌吧。”这样的情话总是能过关的。青春里不都是这样么，单纯而美好，互相吸引又彼此抗拒，那是对爱情的摸索和试探，恰恰是一段感情中最朦胧最回味的地方。
　　玲珑半个小时后就骑自行车回家了，等到杨昊腾一家从楼上下来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刚才那个小姑娘怎么不在了。”
　　“你说玲珑呀，她来这里弹一个小时就回去了，这小姑娘很棒的，自从她来这里兼职以后，我们的客人多了不少，都夸她弹得好。”饭店的经理夸了一顿。
　　杨建军知道老婆的八卦劲又来了，赶紧拉着老婆走了，再这么下去，估计连人家小姑娘的家住哪里都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