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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燕歌行·将者 ...


  •   #架空古代
      #三日月宗近太子设定
      #婶男装大佬大将军设定
      #ooc预警
      #有后续

      我是在回帝都的路上偶然见到这孩子的。
      当时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救下他”。
      而我这个人吧,向来都是随心所欲。
      最后这孩子被我带回了我在帝都的王府,把他打理干净后,我发现这孩子长的是真的好,眉眼间还有几分像是当今圣上,我的亲舅舅。
      不过我管他到底是谁呢。
      这样想着我告诉王府里的众人这孩子以后就是我君蓝的义弟,若我战死,我这镇北大将军的官职、镇北王的爵位,就是他的。
      这孩子叫三日月宗近,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出来他眼中还含着一弦弯月——我记得有一个人的眼中也有这样的一弯月,但我记不清了。他不过十三岁,就已经失去了相依为命的姨母。
      这跟我还挺像。
      我叫君蓝,字青之,是大锦的镇北大将军。我娘是在我五岁没的,而我才十一岁就死了爹,袭了我那战死沙场的老爹的官职和爵位,从“镇北王世子”变成了“镇北王”。而那一年南匈奴大肆攻打大锦边境,我作为镇北王去了边境。从此长年征战,一去就是五年。圣上他相当心大的把整一个北疆的地域划给我当封地,朝中的大臣对我的品性和圣上的想法都心知肚明。
      一时间称赞我“忠国”的人多的要命。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女的,还是圣上嫡亲的姐姐的女儿,他的亲外甥女。
      不过没多少人知道。虽然圣上总是在没人的时候摸着我的脑袋说委屈我了。
      我带着三日月回了王府,住了三个月就急行军回了我在北疆的大本营——镇北将军府。
      因为我舅舅,当今圣上,打算让我去相亲。
      舅啊,你是不是忘了你外甥我是个女的啊?!
      回去之后我把三日月往将军府一放,叮嘱侍女照顾好他后,换上战袍,牵着我老婆踏云带着几百骑兵跑去找匈奴人谈(晦)心(气)了。
      打过架后神清气爽。
      之后七年就在我教三日月行军用兵阴谋阳谋治国经略,还有世家必须精习的一大堆东西和带着他一起出征中过去了。
      他已经到了加冠之年,我也到了二十三岁。
      战事结束后,我带着三日月踏上了七年不曾走的路。
      我打算给他请封世子,然后让他承了我的爵位,我好找个地方归隐山林。虽然说……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其实也不错。
      因为是正式的请封,我没穿平时的短打,而是换上了镇北王的朝服。三日月仍然是一身绀色,他的眸光落在我的朝服上,弯了弯嘴角。
      偌大的朝堂上,鸦雀无声。
      身为圣上的舅舅跌跌撞撞的从龙椅上奔下来,泪流满面。
      是的,三日月他是年已不惑的圣上唯一的嫡子,也就是我的表弟。他眼中的那弦弯月,承自他的母亲,我的舅母,那位早逝的太子妃。
      当年舅母奄奄一息,命令自己的心腹侍女带着刚刚两岁的三日月逃出当时危机四伏的东宫,逃出帝都。那个侍女带着三日月四处躲藏,在三日月十二岁那年为了保护他死在了山匪的刀下。
      之后,他流亡了一年,直到我把他带回王府,把他当作继承人培养。
      我歪在榻上翘着双腿,有些无聊。
      我爹叫君玉,就是在我之前的镇北大将军镇北王。我娘叫穆桑,她还有个名字,叫亓官音——我娘本来是大锦的长公主,也是圣上的亲姐姐。听我爹说她为了逃脱被当作筹码进行政治联姻而选择了假死脱身,反正她在懂事之后就一直没露出过自己的脸。后来我娘跑去了北疆,遇到了我爹。
      我娘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没的,为了救她弟弟我舅舅,之前的太子如今的圣上。一箭穿心,药石无医。
      舅舅他什么也做不了。最后,参与夺嫡的其他几个皇子,被舅舅送去给了身为毒医的骆先生做毒人。他给我爹封了王,又封了我做世子。
      我自打出生就被爹娘当作男儿教养,除了舅舅舅母骆先生和从小照顾我的两个太医三个侍女知道我是女子之外再无人知晓。
      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三日月。
      舅舅曾经给过我一条鞭子和一柄长剑,说是“上打昏君下杀佞臣”,我接了。
      我在袭了我爹的官职和爵位之后的第二天,第一次以镇北王的身份上了朝堂。在用那把剑杀了数名可称为佞臣的大臣,又抖搂出了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肃清朝中奸佞后,我就离开了帝都。
      每年匈奴都被我们打的鼻青脸肿,不过有一次他们还联合了所有部落一起来了。那次我受的伤是最重的一次。
      那支箭是冲着我心口来的,不过我命大,箭偏了半寸。
      被我当成军师和副将的三日月就是在那时知道我是女子的。
      我被从小照顾我的徐研徐太医摁着好好诊了脉,开过方子后被他一顿数落。
      我十分不走心的应着。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结果徐老先生一指和圣上一起从内殿出来的三日月,让他监!督!我!
      “我(哔————)”
      “明明是我比他大三岁!”
      “但小世子您跟老朽家的小子幼时一样熊。”
      我不说话了。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我这身上的伤轻的重的大的小的明的暗的不知有多少,养伤的时间不算太多,带伤上阵也不少。也难怪徐老先生和徐先生合起伙来用三日月压我。
      天知道我多想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生活。
      不过好在我在回来之前已经把南匈奴打的差不多了。
      伤一养好我就溜回了北疆,几仗下来灭了南匈奴,而北匈奴的部落也往南迁了一些。
      三日月如今成了太子,身为圣上的舅舅把他应该批的奏章事务全扔给了他儿子后自己出来玩了。
      “所以这就是您丢下太子殿下和您的工作跑来臣这玩的理由?!”我磨了磨牙,把舅舅带回我的书房后,我的语气十分恶劣,“不要跟我说舅舅你也想退休!!!”
      “哎呀阿蓝你那——么用心的教那孩子不就是想着让他当你的继承人嘛~”
      “我——”我咬着牙,“老子怎么知道三日月那孩子是你儿子啊!啊?!”
      北匈奴作风不似南匈奴,他们大多自给自足。只是偶尔会在边关的集市上用些他们的特产和我们换些盐和茶叶。
      我正忙着训练新的骑兵,骑兵么,不在沙场上见见血叫什么骑兵?正好往西一点的鲜卑没有南匈奴压制有些猖狂,带他们去见见血倒是不错。
      打服鲜卑我就把圣上送回了帝都。
      亲,自,护,送。
      三日月见到我先是一怔,随后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这一笑勾走了多少小娘子的魂。
      我回来的巧,正好赶上了花朝节。
      花朝节这天宫中有宴会,名为赏花宴实际是相亲宴,众多的闺女打扮的花枝招展就为了能在这相亲宴上,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我本来不打算参加,结果舅舅他直接抱住我的腿不让我出宫。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坐在御花园里的原因了。
      有些贵女还娉娉婷婷的过来给我敬酒,我……我是喝,还是不喝,这真他妈是个问题。
      虽然最后还是喝了。
      舅舅,他死活不准我出宫,我只能在宫里随便找了一间偏殿倒头就睡。睡到一半,有个小娘子摸进来又是下药,又是脱衣服。幸好我醒的及时。
      我把那小娘子好好劝了回去,扯扯领口从偏殿里出去准备找个什么池塘之类的地方泡个冷水澡。
      结果半路撞上了迷路的三日月。
      “青之你这时候出来做什么?”
      “一时不查,被个小娘子下了药,出来找个地儿去泡会儿冷水冷静冷静。”这么说着,我抬脚就要往御花园里的大池塘走,结果手臂却被三日月扯住了。
      “你身上有伤。”
      “没事没事,小伤而已。”我打了个哈哈毫不在意,“流矢的擦伤罢了,死不了。”
      不知道是我的哪句话刺激到了三日月,他直接把我按在了树边,逼着我直视他的眼睛。
      “君蓝你就不能好好爱惜自己吗?”
      “三日月你——放手啊,老子怕自己压不住药性把你上了!”我咬着牙推了他半天没推动,强行保持的理智渐渐被三日月身上的香气侵蚀。
      “求之不得。”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这么说。

      第二天我就带着我老婆踏云回了北疆。
      在从帝都回来的第四个月,我被徐先生告知,自己怀孕了。
      “行吧,”我这么说,“怀了就生吧。别告诉你爹和圣上他们。”
      我戳戳怀里小崽子的小脸蛋,把他放在榻上,抱起了另一个小团子。
      我生的是龙凤胎,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骆先生把他俩抱过来,我就觉得要完。
      “青之,你老实交代,这两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我……讲真的我真怂了。
      “那个……”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骆先生的脸,“就……就是我以前救的那个被我当成继承人教的结果是舅舅他儿子的三日月宗近。”
      骆先生意味不明的恩了一声。
      “名字想好了吗?”
      “没……”
      “嗯?”
      我瞄到骆先生腰间的玉饰,十分草率的等下了小崽子小团子的名字:“儿子叫君玦,字长道;闺女叫君瑾,字长雅。长雅也和我一样,作男子教养。”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母。
      我曾在我爹坟前立誓,要让大锦做到四方来朝。
      也曾在朝堂之上掷地有声,说“边境未安,绝不成婚”。
      在外人眼中,我君蓝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小小年纪便统帅三军打下了不少大胜仗。镇北王,名副其实。
      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开始我基本没照顾过,刚出了双月子,就匆匆把他们托付给骆先生和徐先生自己披挂上阵,带着军队去打仗了。
      等到我回来,他们已经学会走路了。
      彼时我战袍上沾染的血迹早已干涸成了暗红,浑身煞气压都压不住。两个孩子明明害怕却还是跑过来要我抱,软软的叫我“爹爹”。
      我刻意向北疆之外的地方,隐瞒了长道和长雅的存在。
      或许我是喜欢三日月的,但他和我肩上的责任和重担相比不值一提。
      长道长雅兄妹俩五岁时,我三十岁。我平定了整个北疆,完成了我少年时所立下的誓言。我决定带他们兄妹回帝都,带他们去见见我娘和舅母,去见见他们的父亲三日月宗近。
      帝都和六年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几位新贵。
      我换上了许久未曾穿过的繁琐朝服,一手牵着长道一手抱着长雅进了宫。
      此时朝会刚散,前朝的大臣们还没走,我自然知道他们目光里的奇怪,可我不在乎。我也不可能把长道长雅藏一辈子。
      果不其然,我见到了穿着太子朝服的三日月。
      我带着长道和长雅进了御书房,三日月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向舅舅行礼。
      “臣君蓝,斗胆向陛下请封臣之次子君瑾长雅,为镇北王世子。”
      长雅比长道更适合做镇北大将军镇北王,她像我。长道更适合走文路做军师辅佐长雅,他从小就喜欢骆先生擅长的杂学和医术,像我娘。
      舅舅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同意了。
      长道和长雅中长雅长的更像我,但他们的眼睛同三日月如出一辙,头发倒都是与我一般的黑发。也是,长道长得像三日月,眉眼中有几分像我,长雅又有几分像三日月,实在惹眼。
      三日月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嫁给他。
      我笑了起来,随口说到:
      “等我战死沙场了,我就嫁给你。”
      当时一半玩笑一半认真的一句戏言,如今一语成谶。
      我三十七岁时,鲜卑联合了西凉攻打边境,决战时我以身为饵,带着数百将士有了鲜卑和西凉的近千精兵往一个深峡里去。
      等三日月找到我时,我几乎就是个血人。
      我跪在中央,踏云早已死去,只有我手中的长戟支撑着我不倒下。
      我带着的数百将士早已阵亡,周围到处都是鲜卑人和西凉人的尸体。方圆数百步,只有我一个活人。
      —三日月,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就在这拜天地吧。
      —后头两拜,我先欠着。
      —来生,我再补给你。

      ——所谓将帅者,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最好的结局。

      》三日月视角《
      我是在十三岁的冬天被青之救下来的。
      从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她应当是个女子而我幼时,应该是见过她的。
      被她带去北疆时我才想起来她应该是我表姐。看着她的模样,恐怕早就忘了自己应该有一个表弟。但是不要紧,我记得她就好。
      她把我带回北疆之后的第一个月就跑去找南匈奴的晦气去了。回来时身上明明带着伤,偏偏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吊儿郎当的模样。
      青之她明明只比我大三岁,可听照顾我的小姑娘说,她已经在北疆打了五年的仗。
      “嫌弃老子年纪小?老子五岁时在城楼上看两军交战,十一岁就上了战场。哼,那时候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哭着喊着找爹找娘。嫌弃老子?等你们能打过老子再嫌。”
      青之的话很不客气,但这的确是事实。
      她一直都是男子打扮,好似浑然不知自己是女子。
      在北疆的七年里,她教我行军用兵治国经略阴谋阳谋什么都教,带着我一起上战场,为了我谋算军功。
      我知道她是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的。但我只能辜负她为我铺的路。
      她带我回帝都之前差点没命,那一箭本来是冲着她心口来的,结果不知为何偏了半寸。直到那时,她才向我坦白了她是女子。
      回了帝都之后,我顺理成章的做了太子,徐老先生点名让我监督她养伤。
      我很高兴。
      因为我喜欢她,男人对女人的那一种。
      不管是她身上的哪一点,我都喜欢。
      我曾经隐晦的问过她对感情的看法。
      “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啊,”她挽了一个枪花,嘴里叼着一根草,“北疆都没安定下来成什么亲?我可不希望有人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哈哈哈,不巧了,我已经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父皇看出了我的心思,我也承认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打着出去玩的旗号去了北疆。
      她亲自把父皇送了回来。
      父皇冲我眨眨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当晚不出所料的有一个贵女摸进了她所歇的偏殿里。
      那药药性很烈,她打算去泡冷水。在身上还有伤的情况下。
      我顺理成章的与她缠绵了一夜。
      她回了北疆后整整六年我没有她的消息。
      我只能从北疆发回来的战报中判断她的情况。
      ——北疆就是一块铁板,她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我不可能知道。
      可我没想到,她不但怀了孕还生下了两个孩子。君玦君瑾,长道长雅,摆明了是她的继承人。青之她不打算让他们与我扯上关系。
      我忍不住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她说等她战死沙场。
      ——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明知在青之的心里家国安定远远重过儿女情长,却仍然一厢情愿的近乎奢求着她可以多看我几眼。
      最后她真的是在战死沙场时嫁给我的。
      而她到死,都没有松开过手中的长戟。
      长雅她接过了青之的担子,长道也跟着他的妹妹一起征战四方。
      “鲜卑与西凉既然敢与我大锦开战,害得吾父英年早逝,那就来看看是他们的刀更快,还是吾手中的长枪更利!”
      ——青之说过长雅是狼崽子,长道是狐狸崽子,还真没说错。
      父皇退位去皇陵陪母后了,而我不顾朝中的反对,在自己的陵墓边为青之修了一座衣冠冢。
      我没有皇后,没有后宫,没有子嗣——除了长道和长雅。
      储君是我从宗室里选的一个孩子,长道和长雅问过我为什么不要后宫不要皇后。
      “我只要青之一个。”对于青之留下的这两个流着我和她的血脉的孩子我近乎是溺爱,“而你们,则是意外之喜。”
      有人说大锦的国君,明帝三日月宗近如同夜空中的那轮明月高悬于天高不可攀。
      可这轮明月早已沉沦在了大锦的战神镇北王的眼眸里。
      青之,你会等我,对吧?

      ——后世有野史曾言,锦朝明帝三日月宗近恋慕镇北王君蓝,未立皇后,不纳后宫。在镇北王战死后不顾朝中反对为镇北王于其陵墓旁立衣冠冢,对镇北王膝下二子更是爱护甚于太子。更有传说曾道,镇北王君蓝二子君玦君瑾眼眸与明帝如出一辙,然明帝未有子嗣,镇北王二子抑未成婚,究竟如何,后人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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