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手失忆后》久不悲

85、结局之真相

　　东楚皇宫境内，宫女匆匆忙忙，每人都是慌慌张张
　　“皇上呢！皇上怎么还没来！差人去禀报了吗？”
　　“禀嬷嬷，皇上还在城外办公，已经派人去通知了”
　　“废物！再派些人去，若是皇后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就是多少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殿外穿梭着人群各各神色慌张，痛苦的惨叫响起，一声一声的，撕破这紧绷的天空。
　　“皇后娘娘难产，孩子是斜着的！”
　　“皇后娘娘大出血了！”产房里的嬷嬷绝望出声！
　　“太医！”
　　这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使得在场的所有人乱作一团，有宫女已经低声哭泣，娘娘难产，无疑是在宣告死讯，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若是迁怒下来，这里谁也跑不了，没人注意的是，一个小宫女趁着人慌乱的人群，悄悄的溜进了产房。
　　浓郁色血腥味，还要产婆不断鼓励的声音，在阿离的的耳朵里都渐渐化作背景杂音，她只听见那床上有些粗重又微弱的呼吸，就在所有人都看着那还在肚子里的龙子的时候，只有她轻轻的走到了床头，那躺在床上的人没力气了，脸上满是虚弱的惨白……
　　那被轻轻拉起的手是微微颤抖的，无措的，就在这时那双疲惫的杏眼缓缓睁开，瞬间四目相对。
　　她从她眼神里看到了隐忍的担忧和害怕，她却在那虚弱的眼神里看到欣喜。
　　“皇后娘娘，用力啊，不用力皇子出不来的，快，娘娘，再加把劲”，她竭力不让自己看向下面无边的血迹，只是拽紧手心里的手，轻声道：“旖旖，我数一二三，你用力好不好”，疲惫让她有些难以睁眼，可脑海中却仍是清晰的听到那温柔的声音，“一二三，用劲！”，指甲入肉，阿离不觉得疼，只是听到产婆惊喜的声音道：“娘娘有力了，娘娘有力了！”
　　“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用力！”
　　“一二三，用力！”
　　“皇子的头出来了！”
　　“娘娘，再用点力，再用点力，皇子还差一点！”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一点力气了，满身的疲惫使得那轻声的鼓励也几乎消失。
　　“旖旖？”一滴眼泪划过，她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那鼻息之间，似有似无的气息让她陷入绝望，“旖旖，旖旖，别睡，你看看我，我是阿离啊”
　　“旖旖，我这次来是带你回家的，不是来看着你死的，”
　　“旖旖，旖旖，看看我啊”，那哭声越来越大，却听见产婆愤怒的命令，哪里来的贱婢，快拖下去，别扰了娘娘的清净，双肩被人扣住，她被生生的带离了床头，可就在那瞬间，皇后的手死死拉住那即将分别的手，猛然一用力，孩子的哭声嘹亮响起，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
　　她像一个泄气气球一般瘫坐在了地上，听着那嘹亮的哭声，笑了。

　　“皇上驾到”
　　嘹亮响起，众人顾不得其他立刻恭敬的扑跪在地。一身华贵的玄色蟒袍冲了进来，焦急的抱起那满身是血的人，慌乱的拥她入怀，像是一件珍宝那般小心翼翼，这是这时只见那双眼虽是满是虚弱与疲惫，那流露出的满足的笑意与幸福。
　　她有些难以置信，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就在这时怀里的那双眼瞥向了自己，眼神里出现的不再是欣喜，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抗拒，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南国顾皱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来，却只见怀中的人又是一痛，他心一慌乱，注意力又全部放在了怀中的人身上。
　　只见她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南国顾的衣袖，另一只她却轻轻向外滑动两下，所指的方向正是宫门，重新投掷过来的视线是害怕也是祈求。
　　这一瞬间，阿离身子一震，苦涩也释怀。
　　那些年少相依为命的情分或许真的敌不过朝夕相伴的爱情。
　　旖珂眼角又有泪水渗了出来，她紧紧的抓住怀中的温暖，她怕他知道她还活着，怕她苦心这么久，最后却又是一场空，好不容易他放下，她不想要他又重新拾起了，阿离已经死了，就不该再出现了。
　　所以她要她离开……
　　皇后顺利诞下龙子，宫中地位更是无人可撼，阿离看着那个曾经的少年，初为人父，脸上的笑意难以隐藏，他下令赦免宫中一切繁缛礼节，他从她的身边经过，她们只见相距不过两步距离，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一眼就能从人群之中将她认出。
　　“皇后能顺利诞下龙子，全靠各位尽心，此次大险，皇后无恙，诸位必有重赏，若有所求尽管开口朕必定满足诸位”
　　“皇上，其实刚才多亏了一位宫女，若不是她一直在安抚皇后娘娘的情绪，给娘娘打气，如今才能顺利诞下龙子，此女才能该重重有赏赐啊”
　　“哦，是谁？出来领赏！”
　　“咦，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啊？”
　　“对啊，怎么一会就不见了呢？”……
　　夜幕深深，路上的阿离快马加鞭，她必须在天明之前回到上梁，因为外出处理事务的千君翥不知在明日的何时归家，她必须快些才是。
　　就在这时本来一切顺利的马儿却突然停下，怎么都不肯再向前，月明星稀，空气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危险！
　　她立刻打马掉头，向着原路飞奔而去，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前方已经矗立着一排黑衣人……
　　“阿离姑娘”，阿离身子一震，这声音？
　　是当归！
　　“怎么？不认识我了？阿离姑娘”，明明还是那样明朗的声音，为何如今再见，却多了几分薄凉和邪气？
　　“对了你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吧？”说着，手中铃铛轻晃，发出一阵刺耳催命铃声之后，一个更大的黑衣人跳了出来
　　“耶律邪！？”她大惊，做出本能的防备，可是话落，却只见那刚刚还在笑意盈盈的脸色瞬间变黑，只见端做在轿中的人突然靠近，语气阴沉，“你果然什么都记起来了”，阿离眼神一眯，那雪夜里的黑衣人还有哪些梦境醒来时候的黑影，是他！
　　“阿离姑娘可是骗的当归得苦，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调制恢复记忆的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原来是你！”，雪夜黑衣人，以及每次梦醒时分的黑影。
　　“是又如何”，他凶相渐露，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刀刀锋利，可是下一秒，他又笑了
　　“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想起的？”
　　“大婚当日？”
　　“雨中拥吻？”，他围绕着她低声询问，表情逐渐凝固，见那表情始终不变，他越发不甘，接着追问。
　　“游园花节？！”
　　“雪夜刺客的时候之后，你让我陷入那无端梦境之时，我就零零散散的记起了一些事，这个答案可还满意？”，阿离回问，语气冰冷。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早，那药要慢慢的才起效！”，说着那脸上的笑容尽失，回想着过去种种，他心却是一惊，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眼前面不改色的人，最后变成怒极反笑。
　　“若说他千君翥精于算计，你阿离姑娘才是有过之无不及啊，特别是对于人心的算计，你算计得比谁都精！”
　　“万毒窟坠崖，看似你送给我的看似是一封绝笔信，其实是一封救命信，你料准了我不会不顾及师傅遗愿，必定会赶去救你，三日之期，你倒是给足了我准备的时间，将他们二人约到现场，让他们看着你死，断了那二人的念想，也平息了这天下战火，你阿离姑娘不可谓不是一个奇才！”，说着他都不自觉的鼓起了手掌。
　　“那么当归你呢？你将我救出，却还是选择了将我送至千君翥的身边，你安的又是什么心，用药抹去的我的记忆，制造机会让我们再次见面，后来又让我一一点点回想起过去，安的，又是什么心！？我历来感激你的救助，待你有如亲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待我如亲友？”，他满是嘲讽和不屑，“我这一生，只认师傅一个亲人，我本以为遇见阿离姑娘会是我这浅薄亲缘之中的一件锦上添花之事，可没想到遇见你，却会要了师傅的命，特别是千君翥那狗贼，是真的爱你入骨，竟用了师傅的命换你阿离苟活半生！”，他的怒吼使得她身躯一震！
　　“在我看来，你阿离的命又值几个钱，竟要我师傅搭上整条命？！师傅自从遇见你，将那人生中仅剩的一点的寡薄情义都给了你，你凭的是什么，凭什么让那样一个人如此卑微入骨？最后临死都要我护你周全？你凭什么？”
　　咆哮的声音，隐藏的是多少不甘和无奈的怨恨，“他千君翥不是爱你吗？我就是要让你活着，让他知晓，让他牵挂，我要你们永远牵扯不断，重新爱上，敢问这世间有什么是比让人得到了又失去最为痛苦的报复方式！我就是要让你们永远折磨，永远痛苦！”
　　“原来你是这样计划的啊？”，她觉得讽刺又苦涩
　　末了，只见阿离神色暗然，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就算没有你的药，再次醒来的阿离，仍会丢失记忆，他们还会重新相见，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还会结为连理”
　　有太多东西难以跨过，唯有重新开始，才是救赎！

　　闻言，那双目一惊，心中惊涛骇浪起，可却终究归为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