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手失忆后》久不悲

13、琉璃街

　　“任小姐，主子是为了你好……”是月夜卑微的声音，阿离顿住，暗笑，到哪里能听到她两的谈话。
　　“别说了，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人，那个孩子才多大啊？你们竟然忍心看着……”，话到这里，旖珂再也控制止不住的低声抽泣着，几日以来的赶路让旖珂有些疲惫，她的声音蔫蔫的，
　　阿离看了看，昨日住下来的院子，曲径幽幽，青石板砖，拱门雕窗，古意绵延，这是一间典型的南都小院。
　　初秋的寒意早晨的寒意扑而来，阿离从种有三棵竹子的假山后面走出，入眼便笺旖珂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低低抽泣，阿离皱眉，她似乎很爱哭。
　　“庄主！”，月夜看到旖珂走来，有些无措的拱手道，旖珂闻言，转身背对着她，阿离见此，微微挑眉，抱胸而立，气定神闲道：
　　“你是在生我们的气还是在生你自己的气！”
　　“或者换句话说，你在自责，你觉得是你将干粮送给难民，那孩子才会死的！”
　　“你胡说！我没错！”，一针见血的话，旖珂瞬间炸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阿离俯瞰她因愤怒而泛红的脸，有些无奈，声音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温柔，
　　“那不怪你！你不必太过自责”，语毕，只见旖珂由最开始的抽泣改为，掩面痛哭，声音压抑而悲伤。
　　“都是我，都是我……”，哭声之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自责，
　　“都是我多事，要将干粮拿出来，那么小得孩子，他们怎么会下得去口啊！”，她的声音颤抖着，抬起头来看着阿离，那双红肿的眼里，堆满了，一波又一波的泪珠，语气委屈又难过。阿离微不可闻的轻叹着，神色有几分复杂，她是不是对她太过于苛刻，
　　“你从小锦衣玉食，自然不会懂得世间疾苦，在那群难民之间，孩子于他们来说只是累赘，他们一路走来，那孩子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没有人能救他们”
　　“这世间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美好，你不相信这世间还有这等事发生，可你看到了，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会有的”，阿离说完，刚想抬腿就走，转念一顿，又道：
　　“不出所料，我们的人已经在汤谷之处找到了他们，给他们了足够的粮食和银两！”，旖珂闻言，哭泣声戛然而止，满眼泪珠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夜，我是不是对她太残忍了，她还是个孩子！”
　　“可庄主你今年也不过十八，仅仅比她大一周岁罢了”
　　“她从小享尽这世间欢乐，又有个极度宠溺于她的父亲，她都不曾看过这世间的黑暗，不该一下子经历那么多人性的不堪”……
　　南都的街道人流涌动
　　阿离月夜陪着旖珂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来往，多日以来难得见她展露笑颜，她有些兴奋，不一会就将阿离他们带到一处古色古香的琳琅满目的但又人烟稀少的巷子里。
　　“这里可是有是南国最新奇的玩意，我保证里面都是你们没见过的东西！”，她献宝似的介绍道。
　　入眼各种奇装异服，金发碧眼的人，华丽的瓷像，海螺做成的风铃，以及各种阿离从未见过的东西。
　　“我告诉你们奥，我以前最爱的地方可就是这里了，以前老是偷偷跑来这地方，每次都会买一大堆新奇的东西回去。”
　　“这条街道里面的新奇东西我们东楚真的找不到！任小姐可真是幸福！”，达木看着一脸天真的她，羡慕的说道。
　　“据说这条街道可是将世界各地的宝物都收集到这里了！这就是南都有名的琉璃街”，她自豪道，阿离看着这样的她，这因该就是原本该有的样子吧！天真烂漫，肆意人生……
　　“哎，你们看那是什么？”，旖珂一激动，拉起月夜的手就朝着一个明亮的反光物体的商贩跑过去。
　　只见万年冷面的达木，耳根爆红，行动都有些僵硬，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刻扭头朝着阿离的方向看过来，那眼神里满是心虚，阿离见此，眼神一转，瞥向别处。达木zhuan头只见阿离看向别处，似乎没有看到此时两人紧紧相拉的手，不知怎的，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头有些发热。
　　待阿离再次将目光移向远处两人身上时，秋日的阳光倾而下，橙衣襦裙的少女兴奋的拉着永远黑衣的男子向商贩奔去，周围的商贩店铺，光怪陆离，颜色各异，阳光透过男子的耳朵，红得滴血，少女头发丝，恍若未觉……
　　这幅画面，惹得阿离平地生出一丝期许，只见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远处早已目睹这一幕的南国顾，心跳一滞，面如白瓷，艳若桃李，嘴角上扬，霎时间，阳春三月，扑面而来，他想他从没有看过那个女子能笑得如此好看，又没有哪个女子像她一样不笑的时候，冷若冰霜。
　　“月姑娘，又见面了！”，南国顾的声音在阿离的身后突然响起。阿离一惊，回过神来，笑意全敛，他看着这样大的她，似乎刚刚那一瞬间的笑意是个错觉。
　　阿离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远处的旖珂，端详着面前这位少年，南国太子，少年天才，据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十五岁便带兵驱退西越等多个国家的入侵，南国神一般的存在，如今已是弱冠之年，多少女子梦中良婿。
　　只见他折扇在手，在远处盈盈笑之，阿离想，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大概就是说眼前的这位男子吧！
　　“顾公子？”，阿离有些警惕，旖珂身份特殊，她和这位太子不需要有太多的接触。
　　“南都这么大还能偶遇姑娘也是缘分，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小酌一杯！”，阿离目光不自觉的偏向旖珂二人的身上，南国顾一时猜不出她在想什么，就在这时，便听见店铺掌柜的叫嚣张骂
　　“没钱你们来买什么啊？没钱也敢来这条街上乱逛，你们可知为“没钱你们来买什么啊？没钱也敢来这条街上乱逛，你们可知为何着偌大的南都，就这条街最是安静，这条街可不是为你们这些穷鬼开的！这里来的人非富即贵，哼！看你们穿得人模狗样的……”话未说完，旖珂就炸毛叫道：
　　“你说谁？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那么骂过我！”说着便要撸起袖子冲上去，月夜见此，立刻将其拉住。
　　“你别动，我来”，只见长剑一抽，银光一闪，刀就架在了掌柜肥胖的脖子上。
　　“你别以为你有那把刀……就可以为所欲为！”掌柜，尽量的克制自己声音不要颤抖。
　　“那你说这块西域镜，到底要多少钱？”月夜语气李的威胁意味□□明显，阿离赶过去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怎么回事？”，阿离不悦的询问道，旖珂见此，立刻噘嘴告状。
　　“是那个掌柜，两个西域镜子竟要五百两银元！”，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按照南国三文钱就可以吃一顿饭的物价来看，这西域镜已经算的上是天价了，阿离仔细一看，神色巨变，只见是两块小巧但却异常精美，视物清晰明了的镜子，记忆一下被拉回十二年前前东楚皇宫。
　　“母妃手中的那镜子是哪里来的，可真好看！”，年幼的粉衣宫装小女孩，看着正手持镜子在梳妆打扮美丽女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女人闻言，眼帘低垂，讽刺一笑
　　“你想要这东西！”，话一出口，语气里充满厌恶与不屑，突然，她放低身子凑进小女孩，幽幽开口道。
　　“你是不是要像你父皇一样，喜欢了，就要将它抢走啊？”，说完将镜子紧紧收在宽大的袖中，小女孩呆呆的听着女人言语，看着她的动作，满是委屈，眼里泪珠滚动，她明明只是想像其他皇子那样有他们的母妃那样相处，为什么她的母妃永远那么厌恶她？
　　“我告诉你们这可是东楚万俟皇族遗物，五百两已经很便宜了”肥胖掌柜的话语将阿离拉回现实。
　　“你在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阿离开口，语气不明。掌柜闻言，神色高傲，并不言语
　　“这镜子雕刻的树藤缠绕，巧妙又精美，看得出那雕刻者也是独具匠心，只是这外壳只是一般普通的木料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万俟皇族向来穷奢极欲，怎么会用如此木料，掌柜是觉得世人是白痴吗？”，南国顾紧随其后，收敛了笑意，带有几分压迫性的质问问道。
　　“哼！你们不信也罢，买这个东西的人多着呢！”，装柜一脸心虚，下巴为微抬，强撑起高傲的脸。
　　“谁要你这破物件，要不是本姑娘看它好看，才来问问这价格的，我们走，谁稀罕你这破物件！”一听，旖珂如此言语，掌柜气得老脸通红，全身肥肉发抖。
　　南国顾低头看向阿离只见她薄唇紧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镜子。
　　“今日没带银两吗？”，没料到阿离突然冷冷开口，语气不悦，月夜立即回道
　　“属下今日随身携带只有两百两银元！”。他一脸愧疚。
　　“罢了，走吧！”只见她眼神悠远，叹了口气，转身就走，没有多言。
　　旖珂和达木相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可谁都感觉到了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