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清风》小YYY

2、第 2 章

　　师历天和左星彦忍着呕吐的欲望，将那人带回魔教大本营烈炎宫。
　　父亲，我的身体好痛啊，求你救救我，否则我一定会死的，父亲，求你救我，救我……
　　霍青莲是被冻醒的，身上裹的烂棉袄破了很多洞，已经遮挡不住临近十一月的清晨的阴冷寒气了。
　　此刻的他象只野兽般被困在一个大铁笼里，身边摸不到一样可以取暖的物体，青莲只得蜷缩起来等待阳光的到来，不知不觉又睡着了，直到周围耀眼的光线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自那天霍心流把霍青莲叫去又不明原由地突然把他打成这样至今，已不晓得过了多少天了，中途醒来过很多次，身边却一直是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想叫，可是喉咙仿佛被堵上似的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渐渐地，他仿佛能稍稍适应了，张开眼睛，看到头顶上久违的阳光，身心都立刻暖起来，不自觉地忘记打量自己此时究竟身在何处。
　　正待他享受着这不知何时会离开的柔软阳光时，忽然觉察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不到一刻钟，果真有几人疾步而来。
　　他抬头朝那几人看去，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深蓝色长袍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后头跟着一个身山上挂着箱子的头发花白的老人，再后头跟的几人大致看来或许是仆人之类的。
　　「李医师，你去给那人看看。」男子让身，对身后被唤作李医师的老人说道。
　　「是。」李医师欠身应到，随后走近霍青莲。
　　此时的霍青莲全无反抗之力，只得任李医师抓起他的右手观察摸索。
　　「奇了，老夫从医五十来年，竟从未见过如此奇毒。」李医师抓着霍青莲的右手边看边啧声。末了深锁眉头盯着霍青莲，「小兄弟还记得自己的手为何变成这样吗？」实在琢磨不透，李医师改为以询问当事人来寻找线索。
　　「……」霍青莲没有开口，因为他发不出声。
　　李医师看他不说话，睁大虽老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盯着他，「小兄弟可否把嘴张开。」
　　霍青莲无意找事，顺从地张开嘴巴。
　　「果然如此。」李医师在看到霍青莲口内的情形后，仿佛想到什么似肯定道。「我就道，中了如此厉害的毒又岂止是单单一只手不能用，小兄弟的喉咙已然被毒性侵蚀，溃烂至此，恐怕他日连进食都成了问题。」
　　「李医师究竟查出他所中之毒没？」听完李医师的话，蓝袍男子问道。
　　「属下无能，实在不能知晓此毒。」李医师欠身。
　　「教主吩咐定要把这人治好，你现在给我来句不知道，我看你是项上人头不想要了吧？」后边跟随的几人中的一个面貌凶恶的人朝李医师吼道。
　　「云霖，别吓李医师了。」蓝袍男子略显微怒，对身后名为云霖的人喝道。既而微笑着对这边早已吓得面色铁青的李医师问，「那以你的看法，这人能活久不？」
　　「此人虽中此剧毒，不过以目前来看，他除去被毒侵蚀的喉咙和手臂，其余并无大碍，只是不晓得之后会不会突然恶化，还望香左使通报教主，做好心理准备才是。」
　　「你下去吧。」被唤作香臣的蓝袍男子轻叹一声，示意李医师离开。
　　「香臣，这可如何是好？」云霖愁眉苦脸地双手掐腰，在香臣面前走来走去。
　　「只得如实通报了。」香臣再度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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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李如秋竟查不出那人所中何毒？岂有此理，我养他干吗的，蹭饭吃么？！」红枫一拍桌子，登时，桌脚处裂开细缝。
　　香臣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随即保持镇定。他知道这个不成熟的年轻教主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也就由他如此这般发泄罢了。
　　「让开，我要亲自去瞧瞧那人。」
　　香臣带领红枫来到西边空出来的一个庭院中，远远的，红枫便看到那个被自己从鹿鸣山庄带回来的身中巨毒不知能活多久的家伙。
　　走近霍青莲，红枫由上至下打量他，「你叫什么名字？」
　　霍青莲未开口，只抬头看了一眼红枫。
　　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红枫睁大眼睛看着他，忍着即将出手的「玄天寒冰掌」。
　　香臣急忙上前解释，「教主且慢，属下忘记说了，这人由于剧毒的侵蚀，喉咙已经坏掉了，因此方才才敢对教主无理。」
　　红枫斜了眼香臣，随即再度看向霍青莲，「嘴不会说话，手不能写吗？」
　　思及此，红枫命人快速准备好纸墨，并将其递于笼中的霍青莲。
　　从不轻易将姓名告之陌生人，这早已是江湖人亘古不变的，可是，霍青莲却非如此，因为，他从未涉足江湖。
　　伸出还算完好的左手，霍青莲缓慢地写下自己的姓名。
　　「吓！霍青莲，你姓霍？！」红枫按耐住兴奋的心。太好了，把他带回来果真是好事，他姓霍，说不定和霍心流那老匹夫有什么关系呢！「你可认得霍心流？」
　　家父。霍青莲在写下这两个字时，心中渐感抽痛，因为太多的疑惑盘旋在脑海了。
　　「哈哈，真是黄天不负有心人。既然你是霍心流的儿子，他这个拥有寒天冰石的武林盟主定会把冰石后传于你，希望你来将它妥善保管。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不中用的儿子竟然身中剧毒，而后被我红枫给捕获。说，寒天冰石在什么地方？倘若你不从实招来，就休怪本教主不客气了！」
　　霍青莲疑惑地听他说了这么一大堆，竟不知如何作答。
　　在下不明白你所说的寒天冰石究竟为何物。他在纸上缓慢写到。
　　「什么，你是在糊弄我吗？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红枫被心中的冰石的渴盼冲昏了头脑。
　　「还望教主三思，此人是否拿有冰石，当是一目了然。传闻拥有冰石之人皆拥有异于常人的能力，倘若此人果真拥有冰石，又岂会这般模样？」香臣言下之意便是，身中剧毒的霍青莲是不可能持有寒天冰石的。
　　「那么你说冰石会在什么地方？难道要我白白把这个臭味熏天的人给带回来？」
　　「属下的意思是，教主且等待几日，待属下能与他沟通之时，便套出冰石下落。」
　　从容幽雅的香臣与火暴急噪的红枫全然是两个不同类型的人，这对于初见世面的青莲来说，无疑是一种惊诧。因此，香臣给予青莲的好感瞬间便胜于红枫，渐渐的，青莲对于香臣亦不是那么敌视了。
　　「好，本教主等着你的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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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霍青莲被关押于阴暗潮湿的牢狱中，终日除去三餐服务的狱卒外，皆见不得任何人。
　　唯一教青莲感到欣慰的便是，那个举止脱俗的香臣每日来此看望自己一番之举。
　　但是由于青莲的喉咙受伤，多次想与香臣说话皆不能如愿。
　　这天，香臣又过来了。
　　「青莲，你可曾感觉好些？」
　　明明认识没有几日，却听到熟悉的名字从一个还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的口中发出，这不禁使得青莲对于香臣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打开已经腐坏的铁门，铁门发出的刺耳难听的声音过后，香臣走了进来。
　　即使在这脏污的牢狱之中，香臣亦似天上下来的仙子一般，清丽脱俗。糟糕，青莲不禁在心中扇自己一耳光，怎么能把赞扬女子的用词搁在一名货真价实的男子身上呢？不过，即便是这样，仍阻挠不了青莲对于眼前男子愈加的迷恋，从未有过此等情感的青莲尚不知自己处于何样的情境中。
　　「其实教主没有恶意的，他是个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香臣一点都没有脸红心跳地道着违心的话，「安排你住在这里，实在是因为你现下的装扮实在……不过我相信，他日你的伤愈好之迹，定会对教主所要之物从实告之。」
　　心中满是对香臣的迷恋，青莲并未理解香臣话中之意。不过，急切地想与眼前人对话的欲望促使青莲张嘴试着发声。
　　「呃……」
　　「吓，你能说话了？」香臣惊喜。
　　「啊……」
　　「没关系慢慢来，别急，来试着再发声。」
　　「我……」青莲眉头紧促，因为他每说一个字，喉仿佛被人拿刀子砍击似的疼痛。紧咬下唇，他再试着说话，可是接踵而来的便是一声响过一声的咳嗽。
　　「你怎么样了？」香臣面上闪过担忧，随即理智地起身命人唤来李如秋。
　　仿佛要把肺生生咳出的令人胆寒的声音响彻在不大的牢狱内。香臣抱着青莲蜷成一团的身子，突然感觉腿部温热一片，他用手去擦拭，一片触目惊心地暗红色显现于手掌，竟是青莲咳出的血。一个激灵，香臣把青莲的身体放正让他坐好，运气将双掌抵于青莲后心处，试图将自己的内力灌输进去护住其心脉。
　　可是，教香臣诧异的情况发生了。
　　香臣运进的气竟不知怎么的被推挤回来，青莲体内有一股四下乱窜的强大的真气，翻腾于他的心肺之间。
　　「呵，好嚣张的气道。」香臣微微扬起嘴角，更是攒足了劲运气，直至额角出现细密的汗珠方才罢休。
　　李如秋进来见到这一幕，直觉甚是怪异，只是口未多言。
　　「咳……」青莲被香臣突然卸去的气道震得整个身体弹了出去撞在墙上。李如秋急忙过去查看其伤势，青莲倒在地上不断咳出鲜血，急得李如秋不知如何是好，天晓得这人如果现下在自己手里断气，这矛头一旦指向自己，到时恐怕自己的小命也难保。
　　香臣急忙收功，亦前去查看青莲伤势。
　　「香左使，你看这人……」
　　到底香臣和李如秋在说些什么，青莲已然不晓得了，因为意识正在远离，黑暗最终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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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炎宫内，两人对棋而坐。
　　「喂喂，丰雅，你走这步是何用意？」红枫略带不满地嚷喝。
　　「呵呵呵，待会教主自当明白。」被唤作丰雅的白衣男子温柔笑道。
　　「可恶，本教主不信这回还赢不了你。」
　　正待棋局进行得火热之时，突然有人急匆匆的来报。
　　「属下参见教主。」
　　「卫堂主如此急噪所为何事？」红枫很不高兴别人阻挠了他赢丰雅的机会，不过身为一教之主，在手下面前他还是能控制得住自己平日的言行举止的。
　　「昨日傍晚，教主派去前往为西城朝廷梁洲向七十大寿送礼的三个人方才已经回来，只是……」卫堂主略带思索，这才开口「只是他们已经被人杀害了，送回来的也只是三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