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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屋檐一角 ...

  •   周蕊瞪大了眼睛,元康帝笑:“就封为七品孺人罢,听闻你母亲也病了,随着封旨也赐些药过去,让她好好养病。”

      周蕊第一反应是跪下谢恩,谢到一半反应过来:“可是臣妾父亲还没有一官半职......”

      “功名是要自己去挣的,靠着妇孺供养半生,还不得高中,便是自身才华所限,往后屈于妇人之下也怪不得旁人。况且你母亲这些年,奉养婆母,教养子女,邻里都是有口碑,封个敕命不算出格。”

      周蕊惊了,男尊女卑啊,封建社会啊,这都是啥,到底是她穿了,还是这皇帝穿了。

      元康帝看着好笑,弹了她脑门子一下:“这下不皱眉啦?方才拧着眉头,像个小老太太似的。”

      周蕊捂着脑门“呀”了一下。

      这个人真的是讨厌死了,什么恶趣味啊,当自己是七八岁的孩子啊,爱弹人家小姑娘脑门玩,周蕊有些生气,对着皇帝老子又不敢发作,只能气鼓鼓地坐到膳桌旁。

      茜素给香炉换了香,捧了上来,瑞兽祥福青鼎香炉搁在墙边的大炕桌上,飘出袅袅青烟,元康帝弹完了人觉得很惬意,就着丁程奉的手巾净了手,又在茜素等人的伺候下换了身衣裳。

      周蕊坐了一会,小安子来问传膳,周蕊掰着手指头开始点菜,寒食有点讨厌,天还没热起来,就得开始吃凉菜。周蕊纠结了一会,点了几道蒜泥白肉,芥末茄子,葱醋鸡,其他寒食粥,青精饭之类的让他们看着上,点完又想起了馓子,特别说了在要一碗牛奶,一起当点心吃。

      点完膳转头一看,弹人的那位躺在榻上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见他没有练字看书批折子,估摸着是这两日被水灾闹得脑仁疼,给累着了,要说皇帝这个职业是挺操-蛋的,早起早朝,午间经庭(听儒学大家讲学),下午时不时的还得召见臣工,批个折子都得见缝插针,就这样一天天地连轴转,也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是天下都是你的,干的也都是替自己干的,你不辛苦谁辛苦。

      所以做臣子的都有五日一次的休沐,做皇帝的就只能和他的折子相亲相爱了。

      思路渐飘渐远,茜素冷不丁拿了个美人捶上来,示意了下。周蕊奴了奴嘴,本着尽职尽责地想法给他敲起了腿,但她做宫女的时候也没学过这项业务,捏肩没力气,捶腿没规律,快一阵慢一阵的,直把元康帝的睡意都捶去了九霄云外,元康帝被她捶笑了:“好了,你这手艺,睡着的都能被你捶醒了。”

      周蕊有些不好意思,元康帝这下也不困了,去东侧间看过公主,回来也到点用膳了,看见一桌子青青白白的膳食,想起到寒食节了,那清明也近在眼前,坐下吃了一筷子蒜泥白肉,对周蕊道:“太皇太后有日子没出宁安宫了,你去探望一二,顺便问问清明奉先折礼的事。”

      皇室不像民间,清明扫墓踏青,一般是由帝后二人于奉先殿点香诵经,宣武年间,都是太皇太后带着太后和先帝一道,如今太皇太后久居宁安宫愈发地不愿意出来,各种场合也很少露面,因而元康帝才有此一问。

      然而这好像是皇后的差事,怎么又交给她了?不过经过上次的事,周蕊心里多少也有点数,当下也就应了。

      两人继续吃饭,不一会,金黄酥脆的炸馓子端上来了,周蕊当下青精饭也不想吃了,夹起馓子就啃,脆脆地啃了一嘴碎沫子,丁程奉目瞪口呆,这是御前侍膳的该有的样子?

      周蕊因为太久没吃,有点没崩住,看茜素丁程奉等人都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样子,反应过来了,倒也不害怕,这么久了,她也知道元康帝从不会因为这种事和她生气,只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馓子往元康帝那象征性地移了移

      “您试试,这挺香的。”

      元康帝点了点头,侍膳太监都惊了,夹了几条到元康帝碗里,再一抬头,宁贵嫔已经把馓子泡牛奶碗里了。

      茜素已经绝望地低下了头。

      元康帝看着也很惊奇,宫里长大的皇子没见识过这么民间(不讲究)的吃法,筷子也停了,就看她怎么吃。

      周蕊完全没觉得有什么,这以前在周家也是过年才能吃的点心,周蕊奶奶不待见女孩,给的还少,周蕊娘心疼她,只能去邻家要碗羊奶,去腥热了让她泡着吃,过过嘴瘾,周蕊如今就想起这个味道了,就像是前世泡奥利奥那样,就着奶香味,咔兹咔兹地吃完了小半盆。

      元康帝看她吃得实在是香,命人一样给他弄了些,侍膳太监手都在抖,馓子泡了牛奶转眼就不见了形状,他总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么一盆不成样子的东西御前丢了脑袋,元康帝吃了两口,觉得确实挺香,就是这样子实在.....见她还要再吃,拦道:“不许吃了,也不怕闹肚子。”

      “哪里就这么娇贵了?”话是这么说,老板的话不敢不听,周蕊认命地放下了筷子。

      反正也不是什么稀罕点心,等皇帝老子不在了,永和宫她最大,到时候点了,想吃多少吃多少。

      但元康帝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对丁程奉道:“去御膳房传话,永和宫的馓子半月才许上一回。”

      周蕊不干了,但元康帝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她就闭上了刚张开的嘴,那点小怨念被封建皇权飞快地镇压了。

      用过午膳,两人喝了盏山楂茶消食,元康帝本该回昀光殿的,但是这两日他不停的批水灾的折子,不停的宣人议事,实在是有些累了,就想在这略歪一歪,阖宫上下也只有永和宫能让他松快一二,实在不想太快离开。

      丁程奉也看出来了,感觉给茜素递眼色,茜素明白过来马上给周蕊示意了下,周蕊也看出来了,在元康帝站起来时上去挽住他的胳膊道:“您略歇一会罢,这么熬着身体可不成。等休息过了,精神头足了做事才能更快啊,俗话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身体才是革=命......咳咳,奋斗的本钱。”

      元康帝被她这乱七八糟的说糊涂了:“什么是革=命?”

      周蕊头皮发麻地打着哈哈:“没有什么,我说差了。”

      沉香有安神之效,元康帝闻着也困意袭来,便被周蕊搀着去睡了,还嘱咐道他就小睡一刻,到时一定叫他起来。

      等到了辰点,周蕊觉得差不多了,就要去叫人,此时碧芳从东侧间过来,说公主哭得厉害,似是有些低热,周蕊赶紧过去一看,又让人去请柏医女。

      一番察看后,道公主无事,只是小儿体温午后较晨昏时略高,也属正常,周蕊放下了心,新来的奶娘哄着公主,解了衣服也不见效,周蕊看不过去,把公主抱起来,哄了一会,公主安静地睡了过去。

      东侧间众人都舒了一口气,此时正殿里小喜子跟狗撵似的冲过来,苦着脸道陛下正在发落人,快请贵嫔娘娘过去瞧瞧。

      周蕊就心道奇了怪了,她就长得这么像救火队员吗?

      本是放下公主就要去的,谁料公主今日异常黏人,一放下就哭,周蕊无奈,抱起来去了正殿,元康帝果然是在发作。

      “你这差事当得是越发好了。”

      丁程奉跪在地上请罪,一脸小媳妇样。

      周蕊在过来路上,小喜子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元康帝有个让人头疼的脾气,起床时若是睡足了,那万事大吉,若是睡不足,气性就不大好,若没事便也罢了,偏偏周蕊一走,丁程奉一片忠心,眼看着元康帝生熬了这两日,想让他多睡一刻,便晚叫醒了一刻。

      恰逢昀光殿地来了疫情的折子,似是疫情的控制情况不大好,两事并发,元康帝当即对着丁程奉发作了一通。

      周蕊自进了正殿也没说话,走到一边努力缩小身影,现在满满雷区,她也不敢就横淌着过去啊。

      元康帝抬头见是她抱着公主,脸色稍霁,拿过折子细看了起来。

      元康帝看了折子以后倒没有更加生气,折子详述的各地疫情,并没有元康帝想象中的那般严重,报灾的官员除了报疫情,还将各地应对之策及对策的效应写了上来,全文颇长,元康帝皱着眉看,不一会便入了神。

      众人也不敢打搅,室内鸦雀无声,丁程奉跪在地上没人叫起也不敢起,愈发像个小可怜,偶有公主梦中两句呓语,周蕊轻拍着哄着,不一会又睡去了。

      元康帝看完折子“哼”了一声:“总算还不是太无能。”

      周蕊也不知他在说什么,她不是做惯了母亲的,抱着一岁大的孩子久了,手还是有些酸,元康帝见了,放下折子,自己抱过来,没过多会,公主嘴一撇,又嚎了起来。

      周蕊憋着笑,又把孩子抱了回来,元康帝这下看着脸色好多了,让丁程奉等人都下去,丁程奉这才起来,和小喜子茜素等人一道退出去了。等出了殿门,丁程奉顺着拂尘立在那,脸上绷得住,心里虚极了。

      堂堂昀光殿大总管,在一个贵嫔宫里被罚了,面上总归有些不好看,茜素和小安子对了个眼色,小安子会意,上去寻了个折,把丁大总管领取茶房歇息去了。

      殿内,周蕊把公主放到榻上,公主醒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眸子透亮,元康帝看了就喜欢,抽了周蕊头上的一根玉钗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一边又从襁褓里放出公主的一只手,逗她来抓,公主开始还很有兴趣,一下一下虚空抓着,后来发现抓不住,就不理他了,元康帝不甘心,对她做了个鬼脸,公主被傻爸爸吓到了,哇地一下又哭了出来。

      周蕊知道他喜欢孩子,但没想到是这么喜欢,这和他以往爱端着的样子太不一样了,元康帝手忙脚乱地想哄也哄不好,只好求助周蕊,周蕊过去再抱起来,但这下她再抱也不管用了,公主一味地哭,周蕊看了襁褓也没有脏污,再让茜素把奶娘叫来抱公主下去,再过得一会,碧芳来报那里一切都好,公主果然是饿了,吃了几口又睡过去了。

      周蕊放下心,转头一看元康帝又拿起了折子,似在沉思什么,不一会小喜子端了一盏雪域金丝茶来,周蕊就看他拿起来吹了吹沫,也没喝又放了回去。

      按理她是不该多这个嘴的,解语花这种事情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但现下就他们两人,又是在她宫里,眼瞧着都不问一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周蕊道:“是这茶太烫了些,臣妾再让他们换一盏。”

      元康帝闻言道:“不必了。”又看了周蕊一眼,:“你小时候,乡里可有过天灾时疫?”

      “有过旱灾,不过不大严重,不少人家勒紧裤腰带,极少数的卖儿卖女的也就过去了,没听说过哪家被饿死。”

      元康帝听过脸色又不大好,点着折子的封皮叹道:“这已算不大严重了,也不知这里头的大体疫情已有所改善,又是个怎样的情形。”

      之后就跟周蕊发散了一通,从疫情的扩散不好控制,政令下达不到每个地方,赈灾银两药材,经过几处,必得被盘剥一通,地方的蛀虫又不能一下都给查了抓了关了免了,让他十分痛恨,痛恨了一会,又开始担忧受灾的民众,虽说不是去年的收成各地都还丰足,但水灾冲垮房屋,灾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染上疫症,又彼此传染,各地州府县郡人手有限,难以将染上疫病的百姓拘到一处,分发汤药。

      周蕊知道他说这些不是想和她讨论,也不是想听听意见,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二,在臣下面前他需要是笃定的,镇定自若的,不能有太过明显的担忧,后宫的女人就没有这个顾忌了,周蕊由着他发散,一直没有出声,听到最后汤药那里才道:“州府郡县都是怎么分发汤药的?”

      元康帝倒不妨她有此一问:“张贴告示,告知分发地点,等民众自取。”

      “分发处一般是县衙州府或是闹市街头是吗?”

      这是自然,这两处人流众多,都是分发灾粮或对症药剂的常选之所,元康帝点头,周蕊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犹豫道:“分派些人手往各村水井之处,各地往来之间的茶寮驿馆等地会不会更好一些。”

      元康帝一愣,这倒是个未行之法,毕竟分发药食,各地都唯恐所在之处受众不够,将府衙闹市作为赈灾首选也是常事。但少数受灾严重之所家园既毁,因疫情各地戒严,流民往往不得其门而入,分发之物也无从得起,流散之民四处流荡,一传十,十传百,疫情自然更加严重,此法却可大大缓解,就算是流民,总要喝水吃饭,寻地歇脚,衙役兵士等只需拿了药食等在水井等地,流民自会上前,无需再费力寻找。

      元康帝想了一会,道了声“好”,将那盏雪域金丝一饮而尽,唤来丁程奉,说了几位近侍大臣的名字命其迅速宣召,一边匆匆往昀光殿而去。

      “皇后真是这样说的?”元康帝走后不久,便有中宫的人来传话,因周蕊小休了片刻,便请传话内监先回去,等周蕊醒了,由小安子代传了话。是皇后的意思,让各宫都再出些钱物,在国明寺捐个道场,为灾民祈福。

      小安子点头:“确是如此,听说中宫传话的内监道明粹宫的时候,几位选侍也就罢了,贤妃娘娘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充作捐物。”

      还有这种操作?周蕊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小安子笑道:“派去的内监也惊了,贤妃娘娘却是淡然的很,对着传话之人道‘嫌不够啊?那成’说着又从手上撸下一个米珠镶红宝石戒子,递了过去。”

      茜素也是奇了:“明粹宫为何如此,不论如何,皇后娘娘此举是为赈灾,命后宫诸人捐财捐物,也是好事,平日也就罢了,何必挑这种时候和毓仁宫对着干呢?”

      听说吴家在外施药义诊,颇得贤名,于时疫上又进方有功,皇后再怎么捐钱捐物,紧缩用度,在赈灾这事上的贤名也不可能大过贤妃了,因而贤妃跋扈又如何,在这个节骨眼元康帝是不愿意吴家有什么事的,皇后如何都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周蕊心中明白,也不愿宣之于口,又问了其他选侍捐了多少,在得知明粹宫除了刘美人捐了一百两之外,其余都只捐了些钗环镯子之流,不敢与贤妃比肩之后,笑了笑。

      看来这新人中风头正劲的刘美人,是要走中宫的路线了。

      小安子问起永和宫要出多少银子,要是按往常,周蕊必然要跟在贤妃后面,出个中不溜的数目就行,但贤妃不按常理出牌,她不能也跟着胡闹,让茜素封了三百两并两件金饰,又选了两品她手抄的佛经,让小安子拿了跑一趟中宫。

      出完了血周蕊有点心疼,三百两啊,她的年俸也就一年四百两,茜素见周蕊有些怏怏,凑趣道:“娘娘别心疼,这才哪到哪,咱库里多的是好东西,不差这几百两银子。”

      嗯?周蕊来了兴致,她已经成小富婆了吗,为什么她没感觉呢?

      茜素见她这样,招手让管账目的宫女云岚去取了库房账册,周蕊随意翻了两页:“这是哪来的这么些东西?”

      茜素掰着手指头:“一些是当年去东宫时,太皇太后赏的,陛下也赏过不少,后来是入宫封嫔,太皇太后,太后,皇后,贤妃等赏下来的,当然从昀光殿里出来的东西还是占大头。就比如两月前的冬狩,陛下赐了不少皮子下来,都是顶好的。”

      周蕊看得两眼放光,看到后来金银数目就有点失落,东西多是多,多是些首饰衣料屏风摆饰,金银什么的少,毕竟和那些东西比起来,金子银子太俗,上位者就算是有,也赏不下手,当然她也知道她要能穿回去,随便带两个回去就能半辈子吃穿不愁,但她总觉得金银才是最实在的,原谅她吧,毕竟两世都只是个屁民而已。

      茜素就和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一样的捧出一匣子金豆子,周蕊两眼放光,一下子开怀了。

      周蕊大手一挥,让茜素把人都喊来,有了金子还有什么说的,她要赌钱。

      何以解忧,唯有赌钱。

      茜素以为她是要打叶子牌,笑嘻嘻一个得令,风风火火地出去,喊来管账的云岚,新提上来的管衣饰的丹桂,还有小安子凑了一桌,周蕊一扫,这人也不够啊,于是让去问问碧芳翠和她们得不得空,一道过来玩耍。

      不一会碧芳就来了,说奶娘喂过了,公主睡得正香,翠和正看着,两人到时可以轮换。

      周蕊从入了东宫到现在,佛了那么久,少有这样放飞的时候,见人齐了,开心地把准备了好几天的古代版大富翁拿出来。

      图纸一展开,云岚丹桂碧芳没见过这样的图样,有些不解,茜素和小安子一个为古代版大富翁的出现提供了宝贵的意见,一个得了吩咐去司制局做这幅图纸和竹牌骰子,都心中了然,则见怪不怪。

      说穿了也很简单,就是大富翁的原型,只不过背景换成了古代,场地设置有空白土地,玩家经过后花钱买地,再次经过时花钱造屋,其他人经过时要付过路费,房子等级越高,过路费越高。

      整张图一共设置了四个城池关卡,玩家经过时需要叫进城税给朝廷,特殊场景如大家宅院,佛寺,当铺,票号,客栈,医馆等等,各有不同功能,这是试玩版,周蕊就没设置机会和意外的抽卡,打算等以后慢慢完善。

      主人物有进京赶考的书生,来往多地的商人,游历四方的侠客,奉旨私访的官员,和四海为家的道姑。

      最后一个是因为实在没有女性角色,周蕊给安上去的,又不能太出格,时人道佛并尊,未出阁的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嫁作人妇的又没可能抛下夫家云游天下,但是女子未嫁奉道,却可受人尊敬,若再懂些道法,有些资历,满世界乱晃也没人会管。

      当然角色的设置也就这么一说,大区别没有,只是在一些意外项发生的时候有细微的差别,比如书生经过大家宅院时,会和小-姐花前月下,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停掷骰两回合,官员经过贫民窟要体察民情,停掷骰一回合并撒5个金豆子,侠客不用停骰,但侠客古道热肠,撒钱全部身家的一半给苦难的贫民,商人遇到城池关口需要收高税,扣全部身家的十分之一,诸如此类。

      丹桂才十四岁,年纪最小,因为嗓音特殊,一开口就是可爱的奶音,没少被茜素她们打趣,平日里也不大说话,今日听过规则介绍后忽道:“娘......娘娘,其他几个都有特定的限制,那道姑呢?”

      周蕊顿时摆出一张故作沧桑的脸,恨不能手拿一支烟给她拗个造型:“这世道对女子已有太多束缚,就让这场中唯一的女子无所畏惧地走过她的人生吧。”

      年纪最小的丹桂眼睛发亮地点了点头,周蕊没忍住,往她还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掐了两把肉。

      大概是周蕊的话太有煽动性,除了小安子外大家都想抽个道姑代入一下云游四海的感觉,结果等到了抽取角色环节,无所畏惧的道姑被小安子抽中了。

      在场所有女人:......

      本想抽侠客的小安子苦着脸:泪往心里流......

      既然是玩,当然要玩点真的,周蕊为防大家放水,大手一挥,捧着装金豆子的紫檀木匣往桌上一放:“也不用什么算筹了,直接用这个,输了都算我的,赢了你们自个儿拿去,谁要是被我发现放水......”周蕊端出霸道总裁的邪魅一笑,“我就罚谁喝一个月的苦瓜汁。”

      苦瓜一出,谁与争锋,在场之人无不两股战战,坚决表态绝不敢和娘娘玩什么猫腻。

      这一场周蕊玩得很尽兴,她熟知规则但手气一般,几圈下来输赢持平,手中的金豆子稍增加了几粒,茜素和碧芳赢得最多,各得了一捧,碧芳高兴得不大明显,茜素比较直接,捧着豆子喜笑颜开的,云岚和丹桂赢得少一些,但也有十好几粒,算不差了,唯有小安子,一粒金豆不剩不说,还欠了云岚两粒,茜素五粒,简直是负债累累。

      周蕊瞥他那比喝了苦瓜汁还苦的脸色一眼,噗嗤一下笑了:“你这手也真是臭,拿的是道姑,什么限制没有,还能把把掷一,和人拼点都就没大过三过,这样的神仙手气,你能怪得了谁?”

      他们几个已经习惯周蕊把神仙当做副词和形容词乱用了,没人觉得奇怪,最后还是云岚心善,看小安子实在太惨,免了他的欠债,小安子连忙道谢,茜素在旁扎心道:“我的债你可是要还的啊,过时加息,正好快发月钱了。”

      小安子连忙表示惹不起她这个姑奶奶,回去就还钱。

      周蕊玩过一场心情大好,想到元康帝给她的任务,本想带着这大富翁去找太皇太后的,但想想这段日子皇后和贤妃之间的氛围,又不敢妄动,

      也怕她冒出个头,这俩人就把矛头一转,一道指向她。

      比如让她去问奉先折礼的事,往好了说是元康帝体恤皇后,让一个贵嫔替后分忧,往差了说,完全可以是元康帝不放心或者是不满意皇后,让个贵嫔来代行后职,周蕊思之再三,想起之前河间王侧妃的事,还是决定到时暗中寻个折递给皇后,元康帝应当也不会说什么,心道他说不准就是不大待见皇后,要她做个传话筒呢。

      她定了主意,打算次日晨请的时候给皇后递了话,再让小安子往司制局跑一趟,再造一副大富翁来,到时给宁安宫送去,太皇太后待她甚好,她有日子没去探望了,目前碍于宫中形势无法前去,只能送个逗乐的玩意聊表心意。

      ————————————————

      太皇太后年岁渐大,觉就越少,清早听见几声婉转的鸟鸣,便醒了过来,回云嬷嬷听见动静,在外请示一声“主子?”

      太皇太后过得一会,唔了一声,回云嬷嬷才近前掀开帐帘,递上漱口的茶水。

      太皇太后接过,看向窗外的屋檐一角:“我这耳朵也不大灵了,迷迷糊糊地总听见几声鸟叫,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回云嬷嬷笑道:“主子哪的话,您这耳朵啊灵便着呢,确是有鸟在那上头,新来的小宫女心善,和我说是那棵老槐树上掉下一窝燕子,还是雏儿,怕那些小的活不了,求着我让人搭个梯子,把燕子窝挪回去呢。”

      太皇太后一听也笑了:“真是个好孩子,心善,和当初的蕊丫头一样。”

      回云嬷嬷一边扶着太皇太后起身洗漱穿衣,等太皇太后用过早膳,回云嬷嬷笑呵呵地让小宫女把永和宫进上来的东西拿进来。

      “宁贵嫔娘娘新进的玩意儿,说是让主子玩玩解解闷。”

      太皇太后见一幅卷轴,还当是她作的画,未及展开就奇道:“她那爪子一样的手也能作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屋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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