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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牢不可破誓言 ...

  •   “魔法史都比占卜课更吸引人,”回到一小时前的麻瓜研究课堂,预言家小姐捂着额角感叹,“这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赫敏快炸了。她神色阴沉得堪比斯内普:“哈利会死,你和伊娜今天会不详,她怎么不干脆说明天伏地魔就会回来,整个世界都会毁灭?”

      赫斯珀:“……那倒也不必。”

      “你和伊娜还是小心为妙,我声明我不是相信特里劳妮,她和你、算术占卜就不是一个路子。但在有些问题上,我始终和伊娜是一样的想法。不要对那种斯莱特林动摇,我不相信人的本质会变。”

      她瞥了一眼赫斯珀桌上的孤本占卜书:“不管他做了什么,有什么变化,和他走得太近你都会很辛苦。”

      出于多年的默契和了解,她并没有选择以往那种单刀直入的做法,用词远比路引温和,也远比路引含糊。

      赫斯珀:“我这种求生欲强烈的人,什么时候犯过傻。”

      她的手指摩挲过这堂课教材的书脊,《麻瓜研究理论》几个字的触感,因胶印而分外强烈。

      “我们不是很早就说好了吗?不管长到多少岁,我们的灵魂都属于自己,我们永远独立自由。”她的语气如同一句牢不可破誓言,“我永远不会……明知轻蔑在前,而为任何人动摇。”

      赫敏欲言又止,教室的门被布巴吉教授推开了。讨论就此结束,她低头翻开课本,羽毛笔在书角留下一行无声的字迹。

      “那如果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轻蔑,而是尊重了呢?”

      她叹了口气,在赫斯珀看到以前擦掉了那行字。

      窗外下起稀疏的小雨。朦胧的雨水和雾气穿梭过城堡上空,在下午到来时,顺着草坡流向了禁林边缘的空地。

      路引扯着赫斯珀袖子,几乎整个人长在她身上:“我有点怕,海格为什么要把纽特先生的书换掉?他肯定不会放什么无害动物出来的,我一想到阿拉戈克还在这林子里,脑袋就嗞哇嗞哇地疼。”

      赫斯珀把她塞过来的暴躁书本抚平:“阿拉戈克到底长什么样?我听你和罗恩吐槽了一个夏天,还是没有概念。”

      路引强烈抗拒:“不,我一点也不想回忆。”

      德拉科叼着只苹果晃晃悠悠路过她们:“八只眼睛都是白内障,身体灰得比卢平的袍子都旧,也没长一看就很软的绒毛,肯定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听到卢平的名字,路引抓在赫斯珀袖子上的手指握紧了。

      德拉科又啃了一口苹果:“不过它应该会喜欢你。”

      路引满脸脏话地僵住了。

      赫斯珀面不改色地拍拍她:“走了,海格叫我们过去了。”

      德拉科望着她的背影,少见地没有因为被忽视而生气,反而一挑眉,咬着嘴唇笑起来。

      “她真的很奇怪对不对?”

      他的语气和话里的内容一点也不一样,就连声音里都是带着笑的。

      “脾气那么差,居然会喜欢像猎手那样软绵绵的动物。”

      布雷斯走到他身边:“我都不知道该吐槽你哪一句更好,明明你的脾气也没好到哪里去,话说回来,帕金森不是向来认为,分院帽对阿斯克勒的决定是错的吗?”

      他哼了一声:“喜欢动物又容易被动物喜欢,那她的确应该去赫奇帕奇。”

      德拉科警告般眯起眼睛:“她现在这样就很好。斯莱特林很适合她,她也很适合斯莱特林。”

      “能做出这种评价的你才是真奇怪,也许她适合斯莱特林,但我没看出来斯莱特林有什么地方适合她。”

      布雷斯沉默一会,继续说:“你和我以往的判断不太一样。对一个麻种的喜好了如指掌,还主动和她攀谈,这一点也不像一个马尔福的风格。”

      德拉科:“马尔福的风格该是什么样的?”

      他摸出第二个苹果,模样散漫又矜贵,就好像他连吃苹果的角度都刻意练习过。

      “我就是个马尔福,马尔福怎么会不像马尔福?”

      布雷斯打量他:“如果你吃的不是个青苹果,我都开始怀疑你的苹果是不是亚当的那一颗了。”

      “就算是,谁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德拉科懒洋洋地扬起下巴,“走吧,去看看邓布利多力排众议定下的新教授打算怎么毁掉这节课。”

      两位少年踩着狂放不羁的步伐晃到围场边,哈利已经翻过栅栏,骑在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背上。

      望着翼展将近四米的巴克比克,赫斯珀小声说:“这种动物真的能飞?我还以为它这么大个,一定和鸵鸟一样呢。”

      路引:“鸵鸟是什么?和过山车差不多吗?”

      赫斯珀回答:“鸵鸟是麻瓜世界的动物,不会飞,以及你不要再提过山车了,我现在一想到过山车,脑子里只有你们这一群疯狂的魁地奇爱好者。哈利居然上去了七次,你们都下来以后他还自己上去了两次,梅林,我就没见过谁会连着玩七次过山车的。”

      德拉科啃苹果的动作慢下来。

      巴克比克巨大的翅膀骤然张开,风一样载着哈利飞上天空。

      赫斯珀喃喃自语:“这么一看是很像过山车,那哈利这算上去第八次了吧?”

      德拉科的精致外壳碎了一地,开始用牙给苹果施粉碎咒。

      路引眼睛都亮了:“别说八次了,如果我也能骑上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让我连着坐十八次过山车都可以!赫斯你不要不相信我身为游走球的尊严!”

      见路引开始故意瞪她,赫斯珀无奈地笑起来:“好好好我相信,亲爱的游走球小姐是我心里最棒的魁地奇球员,过山车都能连坐一百八十次,这样行不行?”

      饼干叹气:“凑合过吧,还有啥行不行啊。”

      哈利很快落地,海格开始带领大家分组挑战。

      路引带头翻进围场,喊道:“快过来,赫斯,我们可以选鹰头马身有翼兽了!”

      体育相对短板的学霸只好对着紧闭的大门深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撑住栅栏越过去。她刚迈开一步,袖子忽然被人拉住。

      德拉科式的讥诮长音在她背后响起:“翻个栅栏至于一脸舍生取义吗?”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翻过来了,轻巧地单膝落地,维持着那个姿势,一手牵住她的袖子,一手拨开她被栅栏尖挂住的长袍下摆。

      “照你这种慢腾腾的翻法,手没被海格那种见鬼的课本扯断,衣服先被栅栏咬死了。”

      他站起来,看着她的袖子流沙般飞快逃离他的指尖。

      德拉科:“要我说,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对待自己的长袍,那它应该还是觉得,被你攥死的死法更好一点。”

      赫斯珀冷静地和他对视:“苹果应该也这么想。比起被牙齿施粉碎咒,还是和草莓一起变成融化在口袋里的糖浆会更好一点。”

      德拉科睫毛一颤,率先移开视线。他望着远处,重新翘起一边的唇角,摆出了赫斯珀非常熟悉的恶劣笑容。

      他说:“也许你不会太开心,但很不巧,我们又是一组。看起来,短时间里你是很难摆脱我了。”

      刚翻过来的布雷斯僵在栅栏上,差点一个屏气又翻回去。

      路引黑着脸走回来:“赫斯!我们和扎比尼还有马尔福一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跟过来的海格搓了搓手,这位刚上任的教授仍然非常不安,一脸慌张地解释,“我们只有十几只可以选,你们想……”

      “我要它。”

      德拉科双手插着口袋,下颌划出一道矜傲的微妙弧线,朝巴克比克一点。

      ……他毫无意义的好胜心又来了。

      望着被海格牵来的巴克比克,赫斯珀满脑子都是去年魁地奇比赛绕着德拉科脑袋飞的金色飞贼。

      或许是因为已和年轻巫师相处过一次,此刻的巴克比克平和了不少。刚刚对着哈利还满是傲慢的黄眼睛,在转向赫斯珀时,居然露出了称得上温顺的情绪。

      它慢慢弯下毛绒绒的前膝,姿势确切无疑,是在向巫师们鞠躬。

      某种奇怪的预感忽然划过赫斯珀心口。

      “都退后!”她维持着半鞠躬的姿势,压低声音命令道。

      路引被这种管教小孩似的语气训练了两年,当即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大步。布雷斯古怪地看了赫斯珀一眼,没听见一样再次迈开脚步。

      德拉科早就走远了。他正踩着男模般的台步,大摇大摆地走向巴克比克。学院袍被风鼓起,风冲进那双突然睁开的黄眼睛。

      正在尝试靠近它的布雷斯僵在了德拉科身后。

      “破特都能做到,那你肯定一点儿也不危险,”德拉科的手不屑一顾地拍上了巴克比克尖利的长喙,“是不是?你这只丑陋的过山车?”

      金属般的利爪一闪而过,下一秒,在一阵冷淡的香气里,他的长袍领子被人拎着甩了出去。

      意识和痛觉于落地后相继复苏,他回过神,发觉对面是以同样姿势摔倒的布雷斯。他愣愣地望着某个方向,德拉科捂着手臂爬起来。

      人群中间,海格一脸苍白,正慌里慌张地给平静下来开始呜咽的巴克比克套项圈。

      赫斯珀毫无声息地蜷在地上,脸迅速变成比石雕还要惨败的淡色。几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从肩头横亘胸口,汩汩渗出的鲜血透过袍子染红了草地。

      路引手足无措地跪在她身边,好像碰她一下都会被摄魂怪送去阿兹卡班。

      赫敏带着哭腔冲向栅栏大门:“海格,你得送赫斯去医院!她的血流得太多了,她会疼休克的!”

      “——她已经休克了。”

      校医院里,庞弗雷夫人撤下满脸的震惊,语速快得仿佛每个药剂都在跟对方打架:“我需要活力滋补剂,还有伤口清洗剂、补血药、莫特拉鼠触角汁、白鲜药剂……”

      她愤怒地拉开帘子伸出脑袋。

      “不要吵!探视和陪同的人都离开!”

      赫敏和路引红着眼圈相视一眼,一人拎起一个托盘奔向配药室,干脆利落地把她刚刚念叨的药剂从架子上取下来。

      刚把赫斯珀和凝固长袍分离的庞弗雷夫人:“……”

      “算了,你们俩留下吧。她醒过来会非常疼,有人陪着也许会好一点。”伤口裸|露出来,她如释重负,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胸腔内部,不然我就只能把她送去圣芒戈了。”

      活力滋补剂见效很快,赫斯珀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呼痛。但那声音迅速消失,她睁开了眼睛。

      她音量低得像只被雨水浇透的幼猫:“我还撑得住,你们回去吧,我这样太吓人了。”

      庞弗雷夫人鲜见地替她的好友们做出了拒绝:“让她们陪你一会,正好观察一下伤口情况,不对还能喊我。”

      她翻出一套病号服,叫赫敏和路引帮赫斯珀换上。

      “疼痛是没法避免,你失血太多了,这几天应该都会浑身乏力。如果你需要,晚上我可以给你一点安眠剂。”她瞬间换上一副冰山脸,“我去处理下一位。”

      帷幔被拉开,海格和两个格兰芬多仍然焦急地等在外面。

      德拉科站在角落,像是不敢走近。他的脸简直比知道自己攻击伏地魔那天还要白,袖子上沾满血渍,隐隐能看到手臂上有条又深又长的口子。

      满脸茫然的布雷斯站在他旁边,那是个和路引一样幸免于巴克比克利爪的幸运儿。

      庞弗雷夫人托起托盘,另一只手拎起赫斯珀被鲜血染透的长袍,朝着外面脸色愈发惨淡的几个人冷声道:“没有探视时间,不是病人的,全都离开校医院。”

  • 作者有话要说:  1.教材
      海格选的教材是《妖怪们的妖怪书》。上一任教授是赫奇帕奇的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有说法是他的教材是纽特学长的《神奇动物在哪里》,没有就当私设吧。
      这个课不仅费学生,也挺费老师。凯特尔伯恩早年制造的意外事故比海格更凶残,他任教期间至少被下了62次留用察看。当然到邓布利多当校长以后他就稳重多了,因为那时候他已经只剩一条胳膊半条腿了。所以说不要小看我们獾院,真折腾起来未必没有狮子疯【獾獾开森】。
      2.亚当的苹果。
      最原始的比喻是某些事明知不该,或做了会被惩罚,但仍然这么干了。简而言之就是孩子叛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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