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同志故事之栖木》曾彦博

5、第 5 章

　　周栖回到家躺在床上，看着挂在墙上的斯伯丁，想着儿时的画面，不禁起身取下篮球，靠在墙边转起球来，想到自从上一次进了球，已经有段时日没和父亲切磋了。
　　转着转着周石就回来了。
　　“儿子，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em...就是打球不小心被砸晕了，医生说已经没什么事了。对了爸，红梅姨叫咱们去她家吃饭，估计这会做的也差不多了。”
　　周石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爸，从我记事开始好像从未见你去过红梅姨那，红梅姨早就离婚了，况且你也离婚了，你们...”周栖斜着眼，打量着父亲的表情。
　　父亲面色有些凝重，叹了口气说到:“其实，我和你母亲根本不是离婚，你母亲已经去世了。”
　　周栖鼻子一酸，但很快镇定下来。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每次提起母亲你就喝闷酒，起初我以为是真的离婚，后来你天天灌醉自己的样子，”周栖说着说着有些哽咽，眼前渐渐模糊了，他咧着嘴，闭着眼，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当初，你妈和红梅姨是在一家医院生的，那时她们在一个手术室里，中间就隔着一层纱，她们紧紧的攥着对方的手...”周石含着泪呲的笑了一下，“她们...”
　　周石的额头上已经出现大大小小的汗珠，眉毛上下也已经憋到通红，眼皮已然是关不住的闸门，再也阻止不了眼泪向外奔涌，刚流出来的清鼻涕还没来的及擦，微微泛紫的嘴唇就喷出了吐沫星，父亲哼唧了两声，就哇的一下，痛哭流涕。
　　周栖被这哇的一声瞬间击破所有防线，父子俩再也忍不住了，周栖把手搭在了父亲的肩膀上，父亲低着头，用手拄着太阳穴，继续说道:
　　“她们...谁都不忍大叫一声...你就这样出生了，梁木紧随其后，当时你们俩个哇哇叫着，一声比一声高，我和红梅姨兴奋的边笑边流泪的向一旁的李竹看去，你母亲当时已经晕了过去，几经抢救，还是没有抢救过来，我当时就抱着你，拿着你的小胖手就往你母亲脸上贴，我叫她看你一眼，叫她抱你一下，可是她始终没有动一下，我就继续拿你的小肥手往她脸上贴，继续恳求着让她看你一眼，就看一眼，可是她还是紧闭着眼，没有睁开，我就又拿着你的小肥手去贴她的脸，你看一眼，看看我们的儿子，你睁开眼睛看一眼！我求你，我求求你！”父亲的声音颤抖着，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饭好了，周栖！”梁木站在对门大喊着。
　　我们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爸，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吧。”
　　周石缓缓的起身，洗了把脸，镇定了一下，顺手拿了两瓶啤酒，就和我一起去梁木那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