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怪物的末日》熊猫酒

35、33、蚁窟

　　蚂蚁洞贯穿电影院，在他顺着破碎的木板和堆积的石块持续向下移动时，白荠从空气中嗅到了某种酸味。
　　这种酸味并不像是腐肉的味道，也不像水果一类腐败的臭味，他想到之前遭遇巨蚁时看到他们攻击丧尸吐出的蚁酸，有些担心是这东西在起作用。
　　洞窟狭窄，空气也不太流畅，如果这种味道代表是蚁酸的挥发物质，说不定会有别的效果。
　　还是小心为上，他暗自警惕，把包里的防毒面具戴在了脸上。
　　洞窟往地下不断延伸，坡度越来越倾斜的同时，这种酸味还更加强烈，白荠体感感觉应该没有毒，但往下走得太深，他还是感到自己呼吸有点困难，不由加快了脚步。
　　但是他突然看到面前的道路有东西在接近，是巡逻工蚁？白荠心理一紧，尝试躲藏，他观察四周发现这条道路的斜上方有条窄小过道，便拿着手里那根伸缩铁杆插在了洞窟边缘，借力攀爬上去。
　　爬到半截时，前方传来了脚步声，白荠心跳加速，他忙用尾巴拍打墙壁扣挖着石块，在匆忙攀爬的时刻把那石头朝反方向的通道丢去。
　　“哒哒···啪！”石块顺着坡度往下滚动，他在上层稳固身体，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只工蚁从刚刚的过道经过，似乎没有发现白荠的存在，继续朝着前方前进。
　　这让白荠松了口气，他抬头观察了一下这条道路，那股酸味比在地下要淡，他隐约感觉四周有些凉飕飕的，是风？好像还有点别的东西？
　　白荠想了想，又朝上爬了一段距离，他感觉这条通道前有别的东西，刚刚吹到脸上的风感让他隐约有所猜测，眼下打算过去看看，确定猜测正确。
　　这条道路往前不太深的地方就开始收缩，白荠对比一下发现通过这里对蚂蚁来说有点勉强，从前面的位置看，八成是挖到一半后发现石材坚固被放弃的施工点，他顺着缝隙样的坑洞继续往内爬，越往前，越感觉一股凉风吹到脸上。
　　面前的洞窟过了许久才重新变得宽敞，他听到了一些液体流动的声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他心里一喜加速攀爬，一遍倾听声音方向，一边朝着深处前进。
　　是地下水，而且还是河而非湖泊！
　　这算是意外收获了，白荠神色欣喜，朝着前面走了几步观察环境，他没在这里遇到什么动物，这个有一半河流通过的小洞窟也并不大，占据大片面积的都是那些哗哗流动的水流，除此之外空无一物，连水下也没有动物影子。
　　不过，白荠还是没第一时间靠近水源，他先拿出那根伸缩棍子，打开一个罐头用绳子把食物捆在了棍子上，形成一个类似钓竿的结构，他伸手一甩那【钓竿】，让绑住的食物在水下晃悠了一阵，视线则紧盯河面。
　　等待了一阵，他没发现异样，便慢慢的靠近那条通往水下的河流。白荠站在河岸边上，继续拿着棍子探查河底，没发现任何异样，但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解开麻绳和棍子绑住的关节用自己的左手拉住绳子继续充当诱饵，右手拿着杆子朝着水下四下摆动。这个地方的水流非常急促，他推测水面下除了这个洞窟外还有数个洞窟，暗流涌动，不过河流的冲击力已经减弱，这让白荠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他想起之前去图书馆看到的学院介绍，当时他是为了摸清学校内有没有什么安全些的暂居位置看了那本介绍，最后选定了学校那片和湖水连接的小森林，那片森林靠近后湖附近似乎原本有一个防空洞，是直接用的地下洞窟扩展的，在学校扩建图书馆修建地下室的时候直接引水废弃掉了·····
　　他的视线投入河流，这里和那里是否互通呢？
　　白荠在这时注意到了河水流向的一条细微弯曲的河床，那里水量较大，但是并不湍急，他用力一拽，发现了水的流向。水流没有想象中那般湍急，他暂且记下位置，当做未来会用上的【线索】记录。
　　这里没有地上的出路，白荠打算回去顺着路走，他临走前把水壶拿出来，灌了一壶水装上。
　　河水这里已经完全没有酸味了，如果这种味道的来源会伤害身体，这就是应急物品了。
　　想到这里，他就不再耽搁，背身原路返回之前离开的道路口了。
　　回到之前的地方后，他便直接朝着下方走去，这次不像上次直接撞上蚁群，他的潜入很成功，不过白荠发现这条路到深处后完全没有分支，便始终提起精神警惕四周，生怕和蚂蚁迎头撞上。
　　他的脸上还罩着防毒面具，感觉里面酸味的浓度直线上升，连这面具都没法遮盖太多味道，但发展到这一步，白荠反而怀疑这酸味不是因为蚁酸了。
　　这些蚂蚁的变异没有产生太奇异的变化，他不禁怀疑如果这种味道源自别的东西，以前看过的纪录片，还有之前的讨论只提过蚂蚁会用蚁酸攻击敌人和加固洞窟，而这里弥漫的味道浓的就好像里面有个酸池。
　　一定有问题，他加快了脚步。
　　不知又走了多久，总算看到了不同的空间，白荠已经听到蚂蚁的腿抠挖石块的声音，他收起东西贴着墙放松脚步，在面前的洞窟宽阔起来后往内一看。
　　这一看让白荠意外，他首先看到了两只体长大概三米，身形壮硕的绿色肉虫趴在地上，它们的毛皮颜色和
　　蚂蚁也有很大区别，可是这肥硕的虫子更让他意外。
　　是蚜虫变异的生物··吞石虫。
　　这种完全改变食谱的生物他曾在城中见过，毕竟这是少数几种完全无害的巨兽，它们对人类的兴趣还没对泥土和石块大，而且可以来者不拒，对人类废墟的工业废料也十分欢迎，算是个生物加工器了。
　　那两只虫子虽然趴伏着，却并不是在休息，它们正在用身上的皮毛勾拽住泥土中的石块奋力挖掘着，不断把岩石勾进自己的嘴巴中，完全无视了身边堆积起的树叶和枝干等等物品。蚂蚁似乎对此很困惑，它们不时被拜访在哪里越来越多的树叶和枝干绊住，随后又靠近那两只巨虫的尾端，寻找着什么。
　　白荠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这些蚂蚁还没发现它们曾经的奶牛完全变了性质，变异后的吞石虫可不像原本作为蚜虫时会在吸食植物汁水后分泌【蜜露】粪便，它们的食物现在是各种矿石石块，粪便也是一种坚硬的石头而不是蚂蚁能享用的食物。
　　大量蚂蚁聚集在高大的吞石虫旁边，重复进行着替换-尝试取蜜-没有的行动，显然他们还没意识到奶牛没了，白荠看它们聚集的地方可不打算靠近，他小心避开在外圈游荡的蚂蚁，观察着四周寻找通道。
　　看到吞石虫后他就意识到这酸味的来源是什么了，这种虫子在排泄时释放的酸液是一种单纯的气味标识，虽然墨捷曾经发布过收集这种液体的命令证明这玩意还有别的用处，但对现在在这里的白荠来说毫无用处，他小心得不发出声音，把自己手里的杆子收拢塞入衣服，他用另一只手从包里勾出了一个空罐头，之前取出里面的食物剩下的这个铁罐头在这时能派上用场，但他首先要观察出通往蚁后的通道是哪一个。
　　比起石头，铁这种矿物更吸引那两只巨虫的注意力，一旦他们移动，蚂蚁便回被引诱开，但现在，在白荠面前的是两条分叉。
　　一条刚刚被吞石虫吐出的石块堵住一半，一条是远处看不出什么的洞窟。
　　机会只有一次，他需要加紧思绪，白荠皱紧眉头，努力回忆所有和蚂蚁有关的细节。
　　“对蚂蚁来说，蚁后是至高无上的。”不知为何，想到疯子的声音。
　　“他们只不过是为蚁后存在的士兵，我对这种生态很感兴趣，这种围绕皇后的生命，哪怕是变异后，也只会加重对待皇后的敬仰程度。”白荠恍惚着回忆，好像还能看到墨捷说话时微笑的表情。
　　那是为了口粮主动去配合实验时，听到的只言片语。
　　“巨蚁会为蚁后留有便于活动的空间，无论何时。”
　　他眼睛猛然一亮，咬牙伸手拿起那破罐头，奋力朝着被石块堆积的洞口丢出罐子。
　　罐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朝着洞口飞去。
　　砰！
　　罐子在碰触到洞口墙壁的时候碎裂了，但声音已经吸引到了那两只巨兽，它们蠕动着变短的肢体朝那靠近，期间有几只蚂蚁被碾压而去，引起混乱的同时让那些蚂蚁迅速靠近了巨虫。
　　白荠趁着这机会立刻转身就跑，他不敢停留，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地方停顿一秒，就有可能被蚂蚁发现，他猛的窜入另一个洞口朝内奔跑，黑暗无法阻拦他的视线，这洞窟越是朝内越发宽广，他在地上看到被压平的泥土上留下像被履带碾压过一样的痕迹，确定这就是自己的目的地。
　　很快，白荠穿过一条通道来到洞口，一股股腐蚀性强的腐烂气息扑鼻而来，他首先看到一条粗壮的腿，是蚁后，那并不巨大的蚂蚁身躯后托着大到夸张的【尾巴】，几乎占据了这个洞窟的全部空间，他走进洞窟的时候那蚁后的尾部还在不断蠕动着，白色的蛋被她生了出来，在旁边堆积得像另一座山。
　　一颗颗圆滚滚的卵散落在到四周，他走进的一步差点踩上一颗，白荠险险避开，便察觉那生物抬起头，看下了自己。
　　蚂蚁无机质的眼珠子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是在看到有东西闯入自己的领地时，它那双无机质的眼球中闪现出一抹凶光。
　　他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