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怪物的末日》熊猫酒

15、15.聚合

　　也许开车真不是什么好主意···
　　幕泽精神紧张的看着又出现在面前的汽车残骸，连叹气的工夫也没有的猛打方向盘。
　　这是他们逃亡旅途上不知道第多少块阻碍了，末日开始的是清晨所以刚开始道路还算通畅，可是随着事态升级愈来愈多的人和他一样选择开车逃跑，于是道路堵塞尸体横步，更别提他都不敢降低速度来慢行通过了，因为那些游荡在四周的丧尸本身可也是阻碍他行动的东西之一啊。
　　从丧尸身上压上去什么的……根本是说出来容易可是做起来根本不能在低速进行的行动。
　　随着又一下险而又险的集行冲撞，幕泽看到面前本来扒上车盖的丧尸被风和压力吹到车下的样子慢呼口气，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为用力按压发白，因为长时间的使用正发着抖，可他哪有心情休息或是放松点手
　　如果撞上什么停车或是车被剐蹭边角侧翻，他们都得完蛋。
　　“呜啊？！？”车窗外的风景天旋地转，本来还想打开车窗用喷火器帮忙清理丧尸的龙青一个趔趄差点被甩出去，他吓得赶紧关了窗抱紧喷火器缩在座位角落稳住身躯，眼睛一面扫过开车的幕泽一面观察旁边，那对眼睛转的飞快，在这番急速下更加重了他自身的混乱感。
　　“额咳咳……”车上不管是谁的状况都说不上好，老教授被颠簸的不清早在之前撞上车框之后就变成了趴在后座用袋子掩嘴呕吐，一股酸味弥漫在车里，几个人都没心思关注这个，只是脸色发白的继续开车。
　　这简直就像一场行刑而不是逃亡，幕泽发誓他在上车的时候其实思考过移动路线和前进位置----但是现状总比想象中的要差上不少，简直就像他过去每次出门旅行游玩的计划一样，压根就不能正常运行。
　　他可能真的是运气糟糕的类型，一开始他选择的那辆车改装车胎爆了没法移动，之后匆忙选择的很能提供安全感的重卡车则干脆被街道上熄火的汽车堵得严严实实外加速度缓慢在尸群下根本没法加速启动，他们离开饭店的时候实在是匆忙无比，最后一行人看着护身武器的喷火器燃料已经所剩不多可他们还在纠结的模样，最后就硬着头皮钻到了这辆女士甲壳虫里，因为红车的车门半开能看到钥匙插握，车主的尸体就靠在门前这点当时都没人管了，只是在上车前尸体还抓住了他的脚腕上演了一出惊悚戏。
　　这种不死性真的比娱乐作品中会感染的那种还更吓人。
　　发车前龙青扶着教授上车的表情和他们逃离火海时差不多，谁都没能如释重负的逃亡确实没法在这儿松口气，幕泽发动车的时候龙青哆嗦的吓人，等开车后这年轻人听不清的嘟囔就变成了压在汽车引擎声下的干嚎了。
　　那全是因为幕泽的反复加速，青年看着朝着火光照耀的饭店聚集的丧尸根本没法再浪费时间等待，他们得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哥，麻烦你慢点，慢点啊!”因为道路上的各类路障这段开车的路程实在是走得辛苦，幕泽一直在加速行车，试图借助惯性和自己熟练的开车技术绕过它们不断前进，从这里去学校那边的路远得开车也要个半小时，他在这个城镇别的地方倒也有信心能活命保存，可问题是那些地方肯定还有别人想着，而学校至少他相处几年的室友还在学校里，能给他还有这两旅伴搭个下手。
　　“幕泽大哥---”龙青抱着喷火器在一个急转弯后撞在车窗上敲得生疼，他很怕手里简陋的喷火器走火抓着把柄按在身上更是紧张的呼喊，幕泽往他那边看了几眼没多话只能专心开车，这个从火海中解救的年轻人确实帮了他大忙。
　　“忍着点啊。”于是幕泽面前叮嘱的安慰了他一句后再次提速，这次龙青压低的惨叫被拉成长音随着汽车一起疾驰过去，一路上的丧尸被吸引的转头活动，虽然大部分被幕泽闭着眼睛狠心压过去可更多的还是前仆后继的涌来试图剥开这车皮把他们三个生吞活剥。
　　愈是恐惧愈是聚多，幕泽让自己冷静的继续前进着。
　　“我们是，咳，…往哪走”副驾驶的龙青开了车窗的缝隙正帮忙驱散开一点堵在前方的丧尸，王博士刚刚吐完脸色不太好看，他抓着车靠座一边问一边认着四周路标，好像在确定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我们去学校，就是我就读的学校。”可能是速度影响，幕泽语速极快，他声音几乎也和尖叫一样拉长的走，随着车的反复漂移飘了好多个音，搞得车上的三人组额头冷汗直冒，真让人为这惊险的行动状况擦把冷汗哪还有时间擦冷汗啊。
　　这就是在刀尖上跳舞啊，龙青一边拿喷火器打中一只从高楼下坠袭来的丧尸一边想着，他一边又觉得手腕发麻了，可不敢休息只是把身体的缩回车里缩了脖子继续拿喷火器的口挂在外面随时紧盯。他知道自己现在拿着的武器算是他们的第二希望了，幕泽的开车技术龙青根本不想评价，此时他正在想自己要是福大命大能这么活下来，明天他一定要想办法准备去和家里的企业联系看父母状况如何。
　　他之后听到车顶传来一阵闷响，那种撞击声让这个恍惚中发了会呆的年轻人当时满脑子【闯祸了】的爆炸思绪，这些丧尸虽然只剩本能很是愚蠢可是却还有很多人类的习惯，至少他们之前在逃亡路上就看到过被丧尸爬上车底的汽车甩开它们困难的很，而丧尸可不会和人类一样疲倦或发麻之后一直不断的抓挠，要是这是天窗那种就更惨了。
　　但是在他这样思绪乱飞的时候，龙青只是看到车窗前在他移动枪口前一闪而过都长条黑影，还有从车窗外传来的被风拉得失真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大概是个年轻人。
　　他说“别开枪，我是人类。”
　　他楞楞的看向开车的幕泽，急忙大声传诉说车窗外被风吹散得太小声的人的话语。
　　龙青真的希望现状能变得好点。
　　结果天上掉了个男人下来。

　　直接撞上他们实属意外，白荠跳上那辆车只是因为想提醒这些幸存者因为他们的车招来了远方的丧尸。
　　这个场景是真的挺壮观的，他刚刚在高楼上望见尸潮的涌动和聚集，丧尸明明身躯加速腐烂可对声音乃至移动似乎有自己的理解方式，白荠猜测也许是震动吧，行走，奔跑，移动，总会导致相撞震动的，那些连发声都不会的尸体就是感知那种气息，然后朝着幸存者伸出爪牙。
　　因为那车的暴力行进完全是找死行为，白荠想哪怕他为了让丧尸不因此被引发暴动也该下去提醒几分。
　　于是他临时转了方向顺着声音前行，奔跑的时候，有些家居饲养的宠物从街道窜过嗷呜乱叫，白荠能看到远处似乎移动的黑云虽然现在还是早期他的推测不切实际，可思考可能的他还是略是急躁的先行几步在那车为了转弯躲避障碍物减速的时候跳了过去。
　　完美着地，怪物甚至没留下除轻响外的任何动静。
　　结果落上车顶的时候从车窗伸出的是带塑胶味的气管而不是枪，他探头看到的是目露惊慌往旁观察的男青年和专心开车的男青年，还有在后座侧躺的似乎不适的老人。
　　熟悉的朋友的脸真是是清晰到陌生。
　　“阿幕!”他决定换个方式指路，这蜕变的小怪物趴下身去眼睛四转，他用尾巴勾住车框，飞起一脚踢开从旁货车上扑来的丧尸。
　　“小草…”“能从博物园路走吗!”他的声音是带点迟疑的，不过白荠很快探趁着前行的缓速低头勾着车顶铁皮弯头下去让他能从车镜看到自己的脸，幕泽没问他怎么在这不过点了点头，白荠没先解释也没说为什么自己有尾巴，他大声重复了一下刚刚说的话，期望幕泽能和过去记忆中的一样很快了解他要表达的意义。
　　前世模糊的记忆明明只隔了三月却漫长的如三年，他模糊的记得幕泽总能了解他要表达的话和他合拍，所以才下意识这么不清楚的要求了吧。
　　实在是想当然的失礼，他其实不该这么做的，白荠知道让高速行驶的幕泽转换方向很简单，但问题在于虽然那也是去学校的路可是绕了一条侧路，在这城镇住了三年的幕泽都这些都清楚，白荠等于是在明摆着的让惊魂未定的室友，就因为自己这么一句话去赌自己也不知道要遭遇什么的危险。
　　是他唐突了，拒绝也不奇怪。
　　面前略过的广告牌指示的路标写着前方就是转弯的路口，已经到了他们熟悉的城区大道，若是要去学校，最近的路就是现在的大道……
　　“……”幕泽并没有说话，而下面车里的两位陌生乘客大概还在惊魂未定，他没听到任何和争吵还有质问有关的话，只是好像某人的呼吸也加重几分，白荠趴在车顶去躲避撞上广告牌，而汽车在岔路避开残骸调转车头向右行动，疾驰而过的风里没声音，幕泽好像说了一句话，可他隔了几秒才听清。
　　他说“嗯”……和模糊的记忆里一模一样。
　　那家伙还是这样啊……他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自己是笑还是怎么，白荠摇摇头收敛情绪，只是大声说出指路的话语。
　　信任的情绪烧的他浑身滚烫，那种高温让他回忆起过去击掌时这人的体温，幕泽永远都是那个愿意去堵相信他们话的家伙。
　　“去蓝海植物园!”他死于辜负，错不能再犯一次。
　　白荠的呼吸加重了几分，他仰头去看道路尽头的目的地，脑海中念叨着线索和知识，齐齐排列着串成自己请求的原因。
　　末日到底是什么最重要
　　朋友，亲人，食物，奢侈品
　　张长的指甲在白荠不自觉的抓挠下，在车顶留下兽挠的印痕。
　　不，是药物。
　　他已经看到了大片的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