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怪物的末日》熊猫酒

13、13.奔走

　　白荠和墨捷的谈话结束的突然。
　　说到底要说的话也不多，墨捷的意思传达给了白荠，而白荠同意后两人也就有些无话可说了。
　　他们分开的时候也够干净利落，墨捷转身下楼，而白荠则偏头继续看着建筑外，他最初先靠近了之前搭建的天梯木板那边想踏上去走下去，但那时背后刚关上的门再次打开，他听着声音下意识的猛然转头，回头就看到一些熟悉面孔略微局促的站在那，那是年龄相仿的二男一女，微小的记忆中他记得这是之前在路上跟着他们一起走天梯到屋顶的人。
　　“…呜啊”他的反应大概让那边推门的人吓了一跳，本来走到最前面的女生后退一步站在了同伴中间，他们都背着空荡的大背包拿着锤子棒球棍一类的东西，落在最后的那人则抱着些木板和绳索。
　　是要回去修理这条路和找食物吧。
　　白荠扫了那边两眼就缓慢的转过头去，他装作不经意的移开了脚不再站在木板路的前面而去了没有建筑的图书馆正前面，那块是没有建筑的区域，学校的正门和操场都在这个方向，那片宽阔的区域现在全是些游荡的人影，大部分的丧尸已经从房子里跑出来了，从四楼的顶层往下看哪怕是他也没法看清那些怪物的脸，只觉得这模糊的人潮和几天前几乎没区别。
　　从城市范围来说，它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改变。
　　“那个，你也要一起来吗同学。”微弱的女声打断他的思绪让白荠再看向那边，那二男一女略微局促的站在那边看着他，视线随着和他对视而左右乱晃，白荠那截已经有些规格的尾巴不时晃动，他知道他们在看它。
　　会因此害怕吗，还是会做什么吗…
　　“大家一起也有个照应…我们要不一起走”但白荠安静等候的【审判】最后也没来，望向这边的二男一女摆脱最初的慌张后还是继续了之前的话题，这次开口的是那个拎着棒球棍的男生，他记得自己当时在他要一脚踩空的时候扶了他一把。
　　“现在变成这样还是太乱了，一个人太危险了。”被各种娱乐作品熏陶成长的这一代年轻人大概很少有对于这些丧尸啊怪物完全不知道的，他们的视线虽然还是老往他的尾巴那飘可白荠有能辨别出对方透露的善意，选择相信了他的人要是放在以后可能会太少，而现在这稀少的善意让他眨了眨眼，最后沉默了一会也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现在的绝望还没侵入每个人的心肺，那些善意中的大多数，真的还只是善意。
　　“不了，我要去另一边。”他们从宿舍楼那边一路搭着天梯过来的举动有很多人看到，现在在宿舍区那边应该也有其它人这么做着自己的求生路，白荠说了那话后伸手指向前方，图书馆的正面，操场的前面……他指向的位置是学校外面，那因为道路上有汽车相撞正留下夸张黑烟的城镇。
　　夸张的人山人海看上去能让人发自内心的心颤，可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开始像那死亡的记忆了。
　　“我要去那边，不是一路。”简单的说明后那边的几人也算是了解了情况放弃了劝说，对视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要踩上木板的人们看上去有些小心，白荠站在那看，尾巴则牵着地上的管道思考着记忆中走过数次的垂直滑行路线。
　　记忆仍在可对身体是头一遭，托大就意味危险，他又是天生的胆小，自然会更小心。
　　“对了，”思考过后白荠咳嗽了一声，他踏着建筑边缘的管道和窗沿的凸起开始了确定后从外的攀爬往下，被声音吸引回头来的男女表情茫然，而白荠一边活动手思考自己的行进步伐一边看向他们目不转睛。
　　“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墨捷说服了他暂时留下，而白荠也不讨厌顺手的善意。
　　对善意就该回报善意。
　　不过显然这种询问让那边的几个人愣了一下，他们和之前一样对视随后思考了一下。“带些水回来…我看人多，小卖铺不够”有些哆嗦的短发男生说着看向旁边，“药品吧，需要药品…必备的东西。”平头的男生嘟囔了几句补充，那女孩则看看两人点了点头看向他，目光的开心反而让白荠一愣。
　　大概都是年轻人的原因，总是带点天真和异想天开的顺从。
　　就像每个旅行者踏上冒险的那天，都觉得自己是骑龙的勇者。
　　“我知道了。”尾巴顺着屋边的水管缠了一圈，他趴下去用较尖的指甲卡住边缘顺着管道往下滑动，那几人很快从他的视线消失，而话语的尾巴被他抛下，白荠偏头顺着管道开始下滑移动，图书馆的玻璃从楼层内部被书架遮盖没法看清显得空无一人，这点他早有预料。
　　按照之前说话的墨捷透露的意思和他的前世记忆来看，现在的大批人群应该都集中在这里的二楼。
　　图书馆一共四层，不算楼顶的话就是三层，外面的底座很高导致它的实际地上组成算是楼梯上四层+楼梯下一层，外面累高的楼梯直接让这栋图书馆的一楼处于一般建筑二楼的高度，某种意义上有导致一层没有出入口而二层才有。
　　楼梯下的一层空间是些查看信息用的电脑教室和杂物间，按现在的状况白荠不觉得他们能这么快清理出一层空间进去，他从屋外滑动着思考着，只是眨眼就到了二层玻璃外即将落地，姜离的影子在三层的书架阻碍旁一晃过去，他还看到对方的脸上表情有一闪即逝的惊讶。
　　这些白荠统统不关心，他的视线依旧顺着面前滑过的窗户往内看着，原本摆放在室内占据大半空间的书架被或推或动的移到玻璃的这边靠窗堆积起遮盖视线，不像三层那边还有些空荡处理出来当观察孔，二层就像是一种最初级的防护城墙，书架堆积遮盖外面窥视的目光，只留下了唯一的出入口那边放置方便推送的推车和折叠架处才有空额，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从正面逃回来，既然确定了这丧尸不是被抓即可感染的类型，人们自然希望能救下同类。
　　在最后的落地时他跳了一下，白荠从半透明的玻璃门顺着其中的折叠空洞往室内去看，他的举动近乎是怪物的窥视，里面的人们正忙忙碌碌行动，一些人交流着活动东西，一些人则聚集在一起处理伤口，那其中包括那个白衣男人---墨捷自己也抱着一叠文档放进一个箱子中，随后被其它人叫住靠近伤者包扎绷带。
　　场面很和谐，白荠冷眼看着这忙碌的整顿现场和指挥的墨捷，那人好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一般隔着那些铁架冲他微笑，笑容和之前在天台上差不多，让他想起之前的对话。
　　“暂时留在这里吧，至少等到我们步入正轨这个世界现在出现了未知的变化，恐怕会出现很多意外。”墨捷讲话的时候和他对视，他用举动和眼神试图告诉他自己的善意，他试图让他相信他，于是一直保持温和的态度。
　　“对你来说，你的室友们的安全也很重要吧。”
　　就像之前说的，墨捷这个人比他擅长聊天。
　　白荠看了看自己的手，转身加速的踏上室外台阶向前冲时让自己那摇晃的尾巴缠在腰上充当腰带。
　　白色的骨头黑色的污迹，慢慢生长上去的肉和骨和皮带着伤口被触碰般的痛感，但覆盖上后也都是污迹一般的黑色。
　　现在生长起来的它，大概正在往第十节生长吧。
　　这就像是一种倒计时，哪怕是墨捷恐怕也不了解，他是有多么确定未来的自己会变成怎样，而且那个速度会比所有人了解的都快。
　　这个世界正在加速迈步，而做出选择的我必定会成为怪物。
　　墨捷的挽留毫无意义，但他确实可以暂时停下脚步。
　　至少，等到那28节尾骨的完成之日。

　　虽然目的地是没有建筑物过渡的校门口，但落在地上的白荠也没打算就这么一路冲入尸群。
　　这些笨重的尸体虽然比起传言的那类不死性更胜一截可确实没有良好的伤害他的办法，人的手不是野兽的爪牙在抓挠程度上威胁不大，虽然白荠穿的清凉，皮肤也没蜕变还有些脆弱，可他完全能直接一路狂奔到尸潮中，强行硬冲过去。
　　可没这必要，哪怕是狩猎，也鲜有人会一口气来找这么难杀的一群猎物。
　　而且和贫弱的直接伤害力不同，人的手是非常适合抓握和拉扯的。
　　白荠现在还不敢托大，他虽然比现阶段的大多数人都强而且有自保的力量，且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些麻烦，但他不需要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这年轻人那摇晃的尾巴在衣下活动片刻就开始行动，白荠默念着从图书馆横穿操场的距离单位，利落的踢翻几个丧尸朝着四周的树动了心思。
　　现在很多学校都有这类的布局，不管是为了美化环境还是为了充当门面，这些被栽种或是原本就存在的树木和草地现在在末日开端的第一天还没出现什么变化，而他现在观察的那些栽培四周的树木像是指引道路的类型，一颗又一颗的隔着适当的距离被栽种到操场后的直到连入校门前，就连大小也差不多。
　　他知道不出十天这些树木就会生长得如同那些密林中百年无人干扰的老树，那时的树干本身也提供了能充当平台的承重力度，白荠记得未来很多的聚集地就是这样建立在树冠或是围绕高楼开始改造，愈是靠近城外那些巨树愈是取代高楼，而人的巢穴搭建在树上，仿佛落巢的幼鸟。
　　不止是人，很多别的东西也会寻找树搭建巢穴，所以它比起大厦要危险很多。
　　白荠摇摇头把脑内清空，他忽视这些杂语看向四周，最后眼神注意到了操场旁边的器材放置室，那个独立的小房子外面没有什么攀登的痕迹凭着人力很难直接上去，可对他开始无关，完全能当做迈步的第一落脚地。
　　想到于是做到，他微扶身躯加速奔跑，在尸群的伴奏中开始自己的城中探索。
　　不论如何，必须尽快找到幕泽才行。
　　他满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