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反叛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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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为什么这个伤口他治不好呢？乔鲁诺流下了冷汗，明明他已经用能力制造出她身体受伤的部位，但是为什么好像被什么‘拦住’了一般。
看起来哪怕是乔鲁诺的能力也做不到修好水晶的裂痕。
亚伊在让乔鲁诺尝试过后，反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毕竟连仗助的能力都做不到这一点。螺旋水晶裂痕只能由它慢慢愈合，对本体的任何外力的治疗都是没有用的。
——‘皮肤’
背对着后面沉默着的小队成员们，亚伊对着乔鲁诺用口型说出了这个词。
乔鲁诺明白了少女的意思，用无机物创造出了她的皮肤组织覆盖住了里面的伤口
乔鲁诺能够让皮肤连接并覆盖住伤口的两端已经让亚伊很满意了，这样只要等待裂纹自己一点点愈合就好。
这时身后的人们已经做好了决定，阿帕基与米斯达走下楼梯登上了船
而在他们开船即将远离教会的时候，纳兰迦却拼命的游了过来。
这个七人的小队里，有六个人反叛了。
对于福葛的退出在场没有人会觉得意外，他的理智让他做不出因一时热血走向必死之路的选择。
六人的反叛之旅，就此开始。
但是在所有人在船上时，惯常活泼的少女却安静的不正常，直到突然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低哑极了，她问：“布加拉提，你允许我，来‘协助’你吗？”
布加拉提隐隐觉得亚伊会说出一些有关刚刚在教会所发生的事，比如她的替身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
“就算布加拉提没有背叛老板，我今天也会背叛组织的。在我将我的替身转移到布加拉提身上的那一刻起，不，应该是说自从在我加入‘passion’的那一刻起，我的背叛就已经开始了。”少女接着说道
她曾经逃避过无数次去思考如何面对‘背叛’伙伴这件事，但是没有想到在真正背叛的时候，她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分钟便能做下决定将这件事说出口。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如果不是布加拉提先行做出了背叛老板的决定，那么今晚我就会背叛你们。”少女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但她还是坚持将可能瞬间撕破她与伙伴情谊的话说了出口
“我猜到了。”乔鲁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得知你加入‘passion’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了”从不喜欢重复自己说的话的乔鲁诺，竟然重复了两遍。
真不愧是乔鲁诺啊，亚伊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在什么时候露出的马脚。
“我这个人啊，只看重现在，不喜欢去想过去和未来的事。”紧接着乔鲁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米斯达正岔着腿坐在船边，抚摸着他的枪。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就是我没想到亚伊你还真能瞒得住点儿东西啊。”本身十分沉重的话题，被米斯达一个玩笑就揭过了
“我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啊！”纳兰迦正擦着他湿漉漉的脑袋，“亚伊你一直对我很好，也从没做出过伤害我的事，我干嘛要为一件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去排斥你呢？”
纳兰迦不觉得他和亚伊的关系会因此发生什么变化。
“我不介意队里再多一份战力。”阿帕基别过了头
他依旧是那副看起来有些冷漠的样子。
“那么你呢？布加拉提”亚伊最后看向布加拉提，也最想知道他的回答。
...
他们已经是一同做出背叛的行经的人了，在这种时候他又怎么会做出拒绝的行为呢
不过此时布加拉提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在教会中，当他意识到自己身上有螺旋水晶之后，便能对它有一些细微的感应。这点感应让他觉得老板的第二击似乎对螺旋水晶造成的伤害似乎比自己的要重
刚刚乔鲁诺治疗她时的神色也很为难，她的伤，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你将螺旋水晶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但是它救了我”布加拉提开口。
但少女却急促的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不不，我不是想要‘感激’或者‘怜悯’，我只想知道，你愿意...让一个曾经想要背叛你的‘人’，来协助你吗？”
她觉得她问出这句话时简直用出了比刚刚决定冲进教会还要多的勇气，她知道以布加拉提的性格在此时绝对不会抛下与他共同背叛了老板的自己。但是她更想知道抛开那些其他的原因，他会不会接受现在的自己。或者说，她更在意的是他会不会原谅她对他的‘背叛’。
而布加拉提当然是愿意的，不过他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问她，所以他说：“我想我们应该在下船之后，单独谈一谈。”
“那好吧。”终于鼓足的勇气问出口，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少女这一路都伴着腥咸的海风，沉默的望着海面。
等到达岸边之后，一行人决定先去解决一下饮食问题，稍作调整。
少女低着头和布加拉提来到了拐角的一边，等着她的‘审判’。
“把你的左手给我。”布加拉提在此时竟然也用上了在任务中才会对她使用的，命令的语气
但是左手...真的有些难办啊。亚伊用身后的右手将她的左手也抓到了身后
“要不就右手吧？左手刚刚真的沾了好多血哎？有一些脏”她试探着询问面前的青年
但是布加拉提却不再给她隐藏的机会，他突然的靠近，抢过了被她藏在身后的左手
那只手的温度比常人要低很多，颜色也苍白的可以，尤其是在和他健康的双手的做出对比的时候——这是一只供血不足的手
乔鲁诺的能力，并不能治好她的伤
少女被他抓着左手，眼神闪烁的闪躲着，她轻咬着唇，布加拉提知道，她应该又是在试图找着蹩脚的理由，想要将他糊弄过去
“我说过的吧，只要能尝到一个人脸上的汗水，就能分辨出她是不是在说谎。”布加拉提难得的对她表现出了一种审讯的态度
但那有怎么样呢？亚伊敢保证，刚刚在船上的时候，腥咸的海风已经蒸发掉了她脸上所有的，无论是因疼痛或是紧张而流下的汗水。
布加拉提松开了少女的左手，但紧接着他又将手抬起，轻托住了她的下巴，他有些粗糙的拇指揉抚过她轻咬的唇，将她有些泛白的唇瓣从贝齿间解放
布加拉提粗糙的手指摩擦过了她的唇，仿佛摩擦过了她的心尖儿上，带的她轻轻战栗
“但其实尝别的也可以”他说
而后亚伊迎来的不是审问，也不是责备，而是一个吻
不同上次那个吻的克制与温柔，这个吻因他扣在她脑后的手而带着不容拒绝意味
他的舌试探着侵略，他在邀她共舞，她畏畏缩缩的加入
他像是急切的想要搜索，确认什么
布加拉提是想确认什么，他想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真实’的。从他踏入教会的那一刻开始，之后这几十分钟所发生的事全部都如梦似幻。他背叛了老板，他在老板那样匪夷所思的能力下逃出生天，他带着她与他的小队共同踏上了反叛之旅。
他从不后悔在那一刻背叛了老板，无论再给他多少次机会，他依旧会选择跟着老板进入纳骨堂。
但是她在这之中又付出了什么呢？
她的左手僵硬而冰寒，她的唇不自然的泛白，她是在隐忍着痛苦吗？
而现在，他感受到她的呼吸，她的慌乱。
唇齿间是属于少女的温暖的香甜
她还是那样，就在他的面前，她还存在着。
布加拉提离开了她的唇，却并没有将他们的距离拉远，他抵着她的额头，他们鼻尖碰着鼻尖。
“我尝到了，你在说谎。”
当布加拉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呼出的湿热空气吹到了自己的唇边，又钻进了她的鼻腔里。
她此时有些头晕目眩，并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也并不是因为肩膀的疼痛
而是因为巨大的惊喜冲破了云端
原来啊，面前的这个人也如同她心悦着他一般，喜欢着她
这个吻中饱含的爱意，她百分之一百的，全部感受到了——
布加拉提也爱着川见亚伊
她纤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而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他眼中满溢的深蓝
像她儿时与父亲一同看到过的，那不勒斯海岸夜晚七点时融为一体的海与天。
沉浸在这样一双眼里，哪怕有再多的谎言冲向她的嘴边，她也难以吐出半字。
“不要再隐瞒下去了，亚伊”他说
“我不会了...”她会去尝试将她隐瞒的一切一点点的透露给他
“手臂是在纳骨堂里老板的第二击伤到的，但是螺旋水晶很特殊，它受到的伤害无法因本体的治疗而痊愈，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愈合，这也许需要一点时间”其实她也不知道修复这样大的裂纹需要多久。
“乔鲁诺帮我创造出了伤口外的皮肤，现在我的左臂应该是像拧成两段的香肠那样的状态吧，虽然因肠衣而连在一起但是却并不能支撑另一段的活动了”亚伊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应该还算准确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布加拉提便错开了了他的脸，将他的下巴枕在了她的右肩上，拥住了他心爱的女孩
他的手指点向了她的肩胛骨中央
“是伤到了这里吗？”
“...不是”
他的呼吸骤的一滞，而后他的手指下移了一点
“是这里？”
“...也不是”
他的手最后下移了一些，那个位置已经离心脏很近了
“...是这里吗？”
她点了点头
布加拉提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妥善安排”
而少女此时却用她仅能活动的右手也环住了布加拉提的笔挺的背脊
“我的惯用手是右手，”她说，“我不想因为这点伤而成为‘被保护’的那个”
“嗯，”布加拉提依旧拥着她，“之后的战斗我会妥善安排你的战力”
“那可真是太好了”得到了布加拉提的回答亚伊放下心的蹭了蹭他的脖颈
“走吧，”布加拉提松开了少女，“饭菜应该已经上桌了。”
“哎等等！我过几分钟再去找你们汇合”亚伊却顿住了脚步，并没有跟着布加拉提一起走向餐厅。
“这身衣服已经被血浸的黏糊糊了，我先去随便买一套别的换上”她指向了下个街口的成衣店。
“放心，以我的能力单独行动片刻绝对没问题的！”亚伊为自己打着包票，她现在实在是太想换掉现在这身血衣了
“好吧，”布加拉提向她走进了两步，在她的嘴角印下了一吻，“快去吧，小心些。”
少女瞬间脸色爆红的后撤了一点，而后逃跑般的奔向了下一个街口
“那我...去去就回！”少女有些慌乱的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反叛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