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失宠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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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席宴会要穿的服饰沉重复杂，但还是阻拦不了步景玩乐的心。花园里挂了许多精致的琉璃灯，衬的天空都微微泛着粉蓝。众位妃子一一列坐，宴会便开始了。
新绿持着酒壶，向步景的酒樽里斟酒。清爽怡人的果香飘逸，步景嗅了嗅，小声问道：“这是果酒？”
新绿也小声回道：“这是西域进贡的酒，据说是多种鲜果酿造的。”
步景点点头，举起酒杯，一口闷了，道：“好喝好喝，你再给我满上。”
新绿睁大了眼睛，还来不及阻拦，只好低声劝道：“娘娘，慢些，省的一会子醉了。”
皇帝瞥见步景豪迈的一饮，也忍不住按了按他的手：“一会儿众人劝酒，有你喝的时候。”
“劝酒？”步景愣了愣。这种古老的习俗不知道消失多少年了，他也颇不以为意。“难道他们劝酒我就非得喝吗？大家想喝多少喝多少难道不是最好的。”
皇帝臭着脸，道：“行吧，那随便你吧。一会儿喝醉了朕可不管你。”
果不其然，喝了两杯之后，步景忽然不吱声了。皇帝侧头看去，只见他乖乖坐在位子上，无比端正乖巧，一双水润的眼睛似乎是在放空。
皇帝忍不住笑了笑，却见如妃缓缓起身，手中持着酒樽，朝步景遥遥一举，道：“臣妾恭喜皇后娘娘凤体平复如故，愿娘娘凤体长安，福如东海。”
步景歪着脑袋看他，一脸茫然。如妃没有一丝不悦，脸带微笑，仍旧举着酒樽。
“娘娘。”新绿忙提醒步景。
步景这才站起身，露出一个呆萌的笑容：“谢谢你嗷。”
众人强忍着笑意，连皇帝也轻咳了两声。如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垂的眼睫掩盖住算计。
这时，忽然有太监小跑至皇帝身边，耳语一番。皇帝皱了皱眉，明显不悦起来。
如妃唇角一勾，笑道：“皇后娘娘似是不胜酒力啊。”
步景道：“我没喝醉！”
如妃笑了两声，道：“臣妾忽然想起多年前仲春诗会，臣妾也有幸受侯府公子邀约。那一次席上饮的是三春醉，最是烈性，娘娘一杯就喝醉了，还是娘娘的堂兄将娘娘抱回去的。哎呀，臣妾忘记了，斯人已逝……”
皇帝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意。他压着嗓子，低声喝到：“如妃！”
如妃吓得花容失色，忙忙跪地求饶：“是臣妾失言，望皇上凯恩，饶过臣妾！”
步景喝的半醉，不明白怎么一瞬间如妃就跪下去了，拉了拉皇帝的衣袖，道：“如妃说错什么了吗？”
皇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朕去换衣，皇后，你随朕来。”
新绿忙扶了步景，跟在皇帝身后。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如妃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笑道：“诸位姐妹，咱们玩咱们的就是。”
却有妃子不懂什么情况，悄悄拉着如妃问道：“这是怎么了？”
如妃掩唇笑道：“本宫哪里知道？大约是皇上心疼皇后喝醉了酒，便带他离席醒酒了吧。”
既离了众人视线，皇帝也不用隐藏，怒气冲冲地说道：“到底查到了什么，你们说！”
太监跪在皇帝脚底下，偷偷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步景，道：“刺客的幕后主使，正是皇后娘娘的堂兄，如今人已经捉拿到案，与刺客关在了一处。”
“带上来，既是皇后族人，就在这里审问吧。”
太监便押上来两人，一是那日扮作船夫的刺客，另一个是青年男子。
步景的酒瞬间醒了一半，脑海一片空白，道：“我不认得这个人！”
皇帝笑意不善：“皇后，这可是你堂兄，朕都认得，你不认得？”
步景闭上了嘴，暗自懊恼。
太监又递上来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几封书信，其中一些是与宫中某人的暗信。
那字迹皇帝再熟悉不过，正是皇后的字迹。
皇上深深呼了一口气，道：“皇后，你不想解释解释？”
步景道：“这些信不是我写的。”
“好、好、好。”皇帝连说三个好字，将书信拿起来细细观看。他忍着怒气翻阅，不妨从里面掉出张洒金香笺来。
这应当是数年前的东西了，纸色有些泛黄。上面题着一首词，名道相思令。
皇帝指尖颤抖，不忍细看，却不能不细看。
“罗带同心结未成……哈哈哈哈，皇后，朕真想知道，你为何要为你的堂兄写这首词？”
跪在地上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来，道：“皇上不是知道的很清楚么？当年本应是我亲妹子嫁与你为王妃，但皇后娘娘不顾伦理纲常，恋慕于我。我叫他替我妹子出嫁，他竟然都同意了，倒是成全了皇上的好姻缘。”
“你闭嘴！”皇帝狠狠踹了他一脚，“朕允许你说话了吗？”
步景说道：“信，我真的没有写过，这个男人，现在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信还是不信，皇上……”
男人不怕死地煽风点火：“相必皇上也看到前几日的信了。皇后说他会来城中，与我相见，重修旧好。我便叫手下扮作船夫，在河边等候。
见了面，以白玉同心结为信。可我见皇上也在画船中游玩，便问他愿不愿与我一同举大事，事成之后我愿改名换姓，娶他为妻。他也同意了。
那之后的事，想必皇上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只可惜那块定情玉佩，却碎了。”
男人一脸惋惜，甚至还垂下几滴眼泪。
“你胡说！”步景发现了，问题，反驳道：“若我真答应了你，为何还会替皇上挡下那一剑？”
“皇后，你忘记了，我们那一日本就商定，娘娘假借此事博得皇上信任，再向膳食中下药，慢慢使皇上衰竭而死。这样才能做的滴水不漏，到时皇后是太后，垂帘听政，江山便掌握于己手。”
步景嘴唇发抖，道：“行刺事大，事情败漏，就没了性命。我为何做等傻事？”
男人道：“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死了，本来无人知道我的身份。可谁料天有不测。如果不是前几日得到密报，相信皇上已经找不出幕后主使，打算先杀了刺客以儆效尤。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大事已成……可惜、可惜！”
步景气极，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我！就算我死了，与你又有何好处！”
男人垂着头，道：“不供出你，我少不得要受十八酷刑，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一切，就请给我一个痛快吧！”
步景急的眼底含泪，望向皇帝，道：“你不要信他说的话。”
皇帝一脸阴沉，吩咐道：“你们先把他俩拖下去。”
待周围服侍的太监宫女走的干净，皇帝才正眼看着步景，道：“我有话问你，你只管回答我就好。”
就在这时，步景脑海中浮现出系统提示：请注意，时间已不足，请尽快完成任务。
却听皇帝问道：“你……你是否真心待我？”
皇帝内心忐忑，他生性风流，忍不住见猎心喜。但皇后终究与旁人不同，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段时间以来，皇帝愈发觉得心累，慢慢收了玩乐的心，甚至发现围着步景一个人转也没什么不好。
但他却不确定，步景心里是否有自己。
步景呼吸一滞，他察觉了皇帝的动摇。如果他肯说一句是，也许任务就能完成。可那不是真的。
我没有爱上你……对不起……
步景鼻子一酸，双泪落膝头。他哽咽着握住皇帝的手，竟不知哭的是没有完成任务，还是辜负了别人的心。
“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皇帝转过身道：“你那日问我的话，我听到了。我其实很欢喜，……”
等他再回头看时，已经没有了步景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失宠皇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