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同人】并非恶意》我是折纸

22、第 22 章

　　后来的一年,日子也还是那样地度过。
　　野野口和日高又退回了朋友的距离,两个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忘记了那两年的一切。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只是作为朋友。
　　两个人偶尔还是会发生那种事。
　　毕竟都是男人,偶尔情绪上来了做点什么也不奇怪。
　　但是再也没有亲吻,再也没有那种剧烈的情感。只是例行公事。
　　日高偶尔会看着野野口发呆,但很快就会用和原来一样别无二致的笑容掩盖。
　　但两个人心里都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然后……野野口拿着癌症诊断书,笑了。
　　胃癌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自己的父亲就是胃癌过世的嘛。
　　野野口痛苦地笑了。
　　他活该。
　　…………
　　手术进行地还算顺利。他没有告诉日高,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去做手术。
　　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个人除了讨论写作和做那种事情,也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野野口一个人躺在充满刺鼻消毒水气息病房里。感受着纱布底下隐隐传达出的痛楚,心里一片畅快。
　　痛苦最适合他这样的人了。
　　他是这个病房里最年轻的病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人陪伴的病人。
　　他看着隔壁床有妻子喂饭的儒雅老人,突然油然而生一种名为嫉妒的火焰。
　　他望着那被阳光剪裁的美好侧颜,忍不住想：其实自己这种人还是死了好,活下来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意思。
　　医生例行查房,他总是随口嗯嗯啊啊地答复,总是气得主任愤怒地离开。他看着隐约透出碘伏色和血色的纱布。突然有一种想要撕开伤口就此死去的想法。
　　但想想还是觉得太痛苦,只得作罢。
　　住院不过半个多月,伤口便好得差不多了。
　　他又回到学校开始上班。
　　之前那个学校的校长总是想要给他相亲,他挨不过面子总是要浪费许多时间去见那些无趣的女性。
　　也不是那些女子的错,也许是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取悦他人,相亲活动总是无疾而终。
　　但是那个校长却好像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样子,总还是不死心地要给自己介绍新的对象。
　　迫不得已之下,前两年只得离职换了一所学校教书。
　　还好这所学校没什么热衷当月老的人存在,各人只要管好各人的工作就好。在知道野野口生病之后,校长也很和蔼地给他批了长假。
　　但是一个人在医院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悲伤,思前想后还不如早点回来上班得好。
　　以前总是懈怠工作,无非是以写作的名义去找日高。现在两人间变成这样……还不如回来教书强。
　　野野口回到学校安安心心地做了一段时间的教书匠。
　　直到日高的新书发表。
　　这是一本很奇怪的书。
　　和日高之前爽朗的写作风格完全不同,因此很多人表示看不懂或者不喜欢。
　　书名叫做《萤火虫》。
　　讲述了一个中年画家发现自己年轻的妻子出轨了一个年轻人,两人为了爱情因而密谋杀死画家的故事。
　　而妻子因为人格分裂存在着一个善良的人格和一个恶魔的人格。善良的人格深爱着画家,而恶魔的人格却时刻想要杀死画家。
　　最后画家看着自己的妻子提着刀走来,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两人在争执中画家意外杀死了妻子的故事。
　　而最后妻子死前情绪变换,一瞬善良一瞬邪恶,画家也不知自己到底杀死了谁。
　　…………
　　虽然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懂,但是野野口看得后背直冒冷汗。
　　他急切地拍打着日高家的房门。
　　日高如往常一样带着温暖的笑容打开了门。
　　“小修,你怎么来了。”
　　野野口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异常。
　　但是很遗憾地……没有。
　　日高看起来依旧是原来那个爽朗的样子,看到野野口的突然造访甚至还有一丝惊喜。
　　但野野口还是觉得自己仿佛感觉到一丝凉意。
　　他紧紧地抱住了日高,希望从他身上得到温暖。
　　“邦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不应该妄想得到太阳,不应该妄想把他拖下泥潭。他全都错了。
　　“小修,你怎么了？”
　　野野口说不出话来,只是更紧地拥抱住他。
　　“你知道了对不对……是我……那天的人是我。我们不要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好不好。如果你恨我,你杀了我都没有关系。”
　　日高忍不住轻笑一声：“小修你在说什么啊？那天是哪一天？”
　　野野口忍不住崩溃。
　　他看着眼前的日高,总觉得心里发寒。
　　“日高邦彦！我知道你已经看到那张照片了！”
　　日高还是那副带着笑容的脸:“野野口,我们做吧。”
　　野野口一时间愣住。
　　“我们做那种事吧,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身体开心了,脑子里面的奇怪念头也都会消失的。”
　　野野口脱力地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太阳一点一点熄灭,把自己仅存的热量全都吸走。
　　日高还是挂着自己最熟悉的笑容。
　　但是从来明亮的眼睛里却已经失去了光彩。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把自己的太阳……
　　亲手毁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