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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第二味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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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曰某人急需之物,可以当药。人无贵贱穷通,皆有急切所需之物,如穷人所需者财,富人所需者官,贵人所需者升擢,惟其所需者甚急,故一投则喜,喜即病痊。”
——《七味药》
将军他果然有恋弟情结。
被他撞到他弟弟欺负我(居然抢偶最爱的自制耽美书),他居然很和颜悦色的让弟弟回去休息,脸一转回来对我的时候就是黑的。
“他身体才刚好些,神医就忍不住了?”压抑不住的醋意汹涌澎湃。
“他?”不是吧,抢我书我都米有说话,现在被你一说变成我勾引你弟弟?怎么说刚才也是我被压在下面吧?(汗,怎么会酱捏?)
“哼哼。是啊。我想动他已经很久了。”偶要气死你!
“我。。。”他咬牙。“早就听闻天下第一神医冯君平一向游戏人间,自命风流潇洒。却原来是个喜欢男人的登徒子!”
哼,你才知道啊,想我冯君平的花名在南国可是比神医之名还要大滴。有多少纯情少男为我疯狂啊。。。
不让他说完,我插嘴道:“觉得遇到知音了对吗?其实将军怕也是仰慕我吧。将军不要忘记了被人谣传自己有断袖之癖其实也很好玩的。”
他突然冷笑的有些不自然,“上次在书房你第一次见到庭鹃,为什么自己撕破衣服嫁祸他?他这么单纯的孩子,从来不会想去非礼你这样的人。”
言下之意,还是我非礼他喽。
“从见到庭鹃开始,我就对他。。。”看他眉毛快倒竖起来,接口道,“没什么好感。”
“是吗?那请神医以后自重。至于神医的方子,我看是用不着了。”他冷冷道。
赶我走?
“将军既然不在乎令弟的性命,那在下只好告辞。”
算我看走眼,原来他不是我的有缘人。
我一个翻身跳下床,小心收好已经皱皱巴巴的书,左右看了看,原本想帅帅的走出去。门口那人却张开双手把我挡住了。
“哥!”杨庭鹃那张酷似他的脸快皱在一起了。“神医不能走!!”
我不理他,一把推开栏我的手臂。他却反手捞住我的胳膊,象只猴子一样挂在我的手上。
“我不许你走!”
“喂,我管你!”怎么甩不掉,这家伙是什么投胎的啊??
“冯君平!”杨庭鹃一口咬住我的肩胛骨。
“啊!!!靠!你狗啊??!!”好痛!!!
“呜呜,不准走!!!”哭??拜托老兄,你多大了?
“你哥说我勾引你,我不走会带坏你哦。”哼!
“我哥开玩笑的,他不知道有多喜欢你,每天看我的时候都问我关于你的事勒!”
“庭鹃!”将军恼羞成怒ing。
“你当我几岁小孩啊?”恩。八成是真的。
呵呵。快说来听听啊。
“真的真的,哥每次都很认真的问你是不是有非礼我,我都回答说没有。”
靠!
居然。。。。这样!!!
想我冯君平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以往都只有美少年倒贴来追的份,今日里也被人想成会借行医之名来非礼病人的家伙了——虽然说我对这个病人的家属是很感兴趣啦——难道我看上去那么猥琐吗??
走就一个字,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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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的好,风萧萧兮有点寒,壮士一出门兮不能还。
三更半夜的走在荒郊野外还真有点小凄凉。尤其是还有些惨兮兮的背景音效的情况下。
够了!!!
我捂住耳朵,摇摇头。“小笛,出来吧。”
一个灰衣男子现身,手中还拿着一只碧绿的笛子。
“小笛,你吹‘十面埋伏’什么意思啊?讽刺我被甩吗?”可恶啊。。。
“那个,主上,我吹的是‘凤求凰’。”―_―||| (小笛你被这个音痴骂,真是好无辜哦。)
“咳咳,那个暂且不提。。。怎么突然跑出来,我有召唤过你吗?”——召唤兽啊?
“我担心主上的安全,所以从上个月您出宫就一直跟着您,请主上责罚。”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责罚你什么?罚你担心我的安全还是罚你一直跟着我保护我?说话这么滴水不漏的,真是太不可爱了!!
算了算了。一向遮遮掩掩的小笛突然出现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神宫里一切都还好吧?”
“除了左右两位护法最近又在冷战,结果左护法被右护法修理的一个月没法下床以外,宫里其他一切安好。”
“呵呵。一个月下不了床?”
“是啊,左护法好像受了点刺激,现在看见右护法就会绕道走。”
“除了你,上个月初三门人还有出去办事的吗?”
“没有。因为上个月初三举行了玄天神宫的一年一次的祭典,只有宫主你没有到场而已,其他人全都到了。”
——平日里再谨小慎微的玄天神宫门众,每年祭典那天总要狂欢一次的,据说这是要用狂欢来纪念玄天神主这个创世之神。偶们神宫这种从南海那边传过来的宗教派别就是仪式比较特殊啦。不过真要追究什么神圣祭典的话,其实也就是一大群人在玄天神宫的大厅里集体聊天喝酒打麻将,最后围着左护法从雪山顶上砍来的松树唱唱歌跳跳舞,凌晨的时候,右护法会发给大家每人一份小礼物。礼物其实还都不错啦,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坚持要把礼物放在大家的袜子里面呢?你能想象五百多个大男人的袜子一起脱下来以后的壮观和“味道”吗?
所以我这么有责任心的宫主会逃开祭典,也不是米有原因的啊。
按理说,是不会有人不去参加祭典的。
我还在沉思,
小笛缓缓上前道:“主上最近。。。惹上厉害的仇家了。请主上小心。”
“怎么,担心我了?”我见他神色突然凝重,不禁有些想要逗逗他。
“这是属下的责任。”他低下头。
“查到那人的下落了吗?”
“已经有些线索。”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心口就是一痛。
视线跟着有些模糊,小笛仿佛早有准备,一伸手便扶住了我,让我靠在他身上。
“。。。带‘若紫’。。。了?”
“这个对身体不好,主上。”
他手里拿着瓷瓶却犹豫着不愿给我。
若紫是天下第一剧毒,若不是为了缓解疼痛,我也不愿服用啊。可是,这种折磨人的痛,我顾不了这么多。
“乖,听话。。。”我微笑着摸摸他的脸颊。“给我。”
“主上找到有缘人的时候,病就会好吗?”
“呵呵。是啊。”
这种自欺的话我不知对担心我的人说过多少遍,现在连我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这次。。。又不行?”小笛虽然是在问我,语气却是肯定的。
“呵呵,虽然长相符合,可是。。。咳咳。。。。”我原本想说这个“有缘人”又是和以往一样弄错了的。。,可是见他脸色灰暗的样子,忍不住又编起故事来:“可是我还要再确认一下。小笛,我恐怕,他就是那个人。”
我以为这么说他会放心,可是小笛的表情很奇怪,看不出是喜是悲。好半天才道:
“我。。。护送主上去别宫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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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了。
梦见自己还是四、五岁的时候。阳光投过树林上方照射下来。地上到处是斑驳的阴影。
因为还小,所以那人还在。就在我身边。
我缠着那人要他给我表演他最拿手的功夫。
我要看、要看嘛。听爹说,你会玄天神功,那是很厉害的功夫对不对?
他在梦中还是年轻时的样子,笑着说:是啊是啊,很厉害。
我想看啦。。。
他缠不过我,只好说:那君儿知道玄天神功厉害在哪里吗?
我摇头。
他指着面前的大树说,好好看着哦。
说完,轻轻一掌挥去。
面前的树,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动。
我抬起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蹲下平视着我,缓缓说,君儿,天下武功都比不上玄天神功的地方,就是没有什么武功比它生效更慢的了。
——这个,我知道啊,所以你让我耐心的等着。
你在初夏发出的那一掌,直到秋天的时候,才真正发挥了效力。我看到那颗树今天才掉了叶,而且我看到不但是这一棵,我看到,整个树林的树叶都掉光了。
我看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对你心生敬畏。
和我爹那种只会使刀弄剑的武夫相比,你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
因为你那一掌之后,不但是树叶、树林变了,连你和我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天下还有什么武功可以把一切改变的这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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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小笛不在我身边。
幸好他不在。
我还没有从梦里的情景中彻底醒来,现在眼角有泪,心口也一阵阵的疼。
刚服了‘若紫’要运功催动药力,现在身上暖暖的,想必小笛已经帮我运过功了。
说来也巧。身上带的若紫昨天刚好用完。
要是他没有跟着我,等我撑到别宫的时候,怕是已经挂了吧。呵呵,说起来,我的命还真大啊。
正在床上胡思乱想,只听一个悦耳的声音道:
“属下参见宫主。”语气是极恭顺的,人却一推门就进来了。
那人一身素白,腕上却系了块碧绿的圆形玉佩。
看见他,我马上浑身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