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心魔关我啥事[快穿]》姜戎

21、21虚幻

　　待莫羽走了，高甜马上躺倒在床，这半天把她给累的，她感觉脑子要不够用了。

　　她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决定把上午收集到的信息理出一个脉络。系统声却出现了，“怎么样宿主，今天还顺利吗？”

　　“顺利什么啊？”高甜有太多话要控诉了，时间紧迫，容不得她絮叨，她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诉求，“你能不能不要让马达失忆，我现在身边没有帮手，你让他恢复私家侦探的记忆，帮我。”

　　系统：“系统并没有让马达失忆，他能否寻回上个世界的记忆，凭他自己的心愿。”

　　高甜：“但你这样不是人为给我增加难度吗？心意是什么，虚无缥缈的，我怎么知道他什么心意啊？”

　　系统：“宿主请知足，系统还没有给您指派帮助马达恢复记忆的任务呢？如果您需要，可以把帮助马达恢复记忆算作固定任务，给您绑上。”

　　高甜：“……不用了谢谢，”高甜想自己这辈子是干不过这个鸡贼的系统了，她赶忙问第二件事，“我怎么出不了这个校园，这个BUG加的太不合理了吧？”

　　系统：“系统不会手动给宿主加BUG，您出不了校门，或许是因为脚瘸了呢……”

　　高甜有点拱火，“严肃点行吗？我今天要出校门抓宠物去稳杨一一，结果有东西拽着我腿不让我出去，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嗯……系统只能说，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为虚……”

　　叮……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又熄灭了。

　　“什么呀？”什么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为虚，系统你是在装√逼吧？高甜腹诽。罢了罢了，还是自己画个人物脉络图吧，靠系统还不如靠失忆的马达。

　　脉络线：
　　杨一一——于半年前出走，离校一周，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一周如何生活。
　　马达——数学老师，一班班主任，关注过杨一一的事一段时间，没有获得具体信息遂放弃。
　　杜源——二班班长。杨一一暗恋对象，也是杨一一口中的骗子。

　　高甜写到这里，把句号划去了，在句末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杜源真的骗杨一一了吗？骗了什么呢？

　　她接着往下梳理——
　　赵星星——杨一一室友，胆小文静，因为宿舍事情的冲击成绩下滑。
　　莫羽——杨一一室友，杜源女友。据本人称，受到杨一一欺负。
　　高甜——

　　高甜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划了一道杠以后，又停住了。不知道原来的高老师跟杨一一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在杨一一出走前后躲着她呢？

　　想着想着，高甜躺在床上睡着了。梦中，她穿着黄裙子，平底鞋，轻快地走向校门口，沿途遇到马达，两个人叽叽咕咕聊了一阵，并肩向外走去。

　　马达一步就跨出校门，可是她双脚定格在校门前。梦里有道尖利的嗓音大叫着：“想出去？做梦！”

　　“你是谁啊？放我出去啊！”恐惧渗透梦境的每一处。

　　“等死吧！我要这个学校的所有人，给我陪葬！”

　　梦中的高甜忽然喊不出话来，眼泪汩汩地流落，她看着门外的马达，默念：你走掉了就好。

　　那邪恶的声音却能看透她的内心似的，咯咯一笑：“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咯咯，我知道，他的弱点……”

　　半秒，马达四周围起一圈蜡烛墙。高甜的脑海里似乎有人打了个响指，马达四周的蜡烛应声而亮。

　　“啊！！！”马达大吼，“高甜，救我救我！”

　　只是男生表白时惯用的蜡烛墙，居然令马达吓成这样。然而高甜被困在校门里，只能跺脚干着急。她拼命地呼气、吸气，直到窒息，一嗓子吼叫才生生从喉咙憋出，“马达，你跑，你跑进来！”

　　“救我啊……”马达几乎是涕泪横流。

　　“只是蜡烛啊，马达，你振作点啊！你回来！”

　　“啊！！！”马达惨呼，仿佛周身的小小火焰将他的每一寸皮肤炙烤。

　　“你看，我说了我了解他的弱点……”梦里的声音在咯咯地讥笑。

　　“恶魔，给我滚！！！”

　　高甜大吼一声坐起，咚一拳打到马达眼睛上。

　　“你没事吧？”见高甜一下午没去上课，马达忙跟宿管阿姨要了钥匙，一道陪同上来找高甜，只怕她因为脚伤摔倒在床下爬不起来。

　　没想到一打开门见高甜躺在床上睡得香甜，面前还散落着中午吃剩的饭菜。他想了想，还是要把高甜摇醒，把剩饭剩菜收拾了为好，这天也热了，别再捂出蛆来。结果马达才刚走到床边喊了高甜一声，就听她大吼一声“恶魔”，直挺挺坐起给了自己一拳。

　　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高甜愣愣地抓住马达，开口就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马达，你怕蜡烛吗？”

　　马达有点摸不到头脑，蜡烛他是不怕的，但是，如果点燃蜡烛，那就大大可怕……他惧火这个秘密，从来不曾在学校提起，高甜怎么会知道的？

　　于是他揉着眼，“蜡烛有什么好怕的？”

　　“哦，我去点。”

　　马达猛站起身，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从小就怕火，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只是每年都会做一个相同的梦，在一阵红海里，似乎有什么人推了他一下，之后就被火苗吞噬了。他曾努力去回想这个梦，记忆里却是一片空白，久而久之，也就不愿深想了。

　　反正现代人连抽烟都选择电子的，除了做饭很少会用到火了，他住学校里吃食堂，也接触不到火，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去深想呢。

　　他愣了一下，忽然觉得高甜或许是在诈他，咳了一声道：“你点。”

　　他就不信这个年代，高甜会在宿舍里备蜡烛，除非她跟男朋友在宿舍搞过烛光晚餐。不过高甜一直都是一条单身狗，他不信她能凭空变一排蜡烛出来。

　　高甜见他似乎慌乱了几秒，又立定了，便知这一下诈他没有成功。

　　“好吧好吧，你不说算了，”高甜坐下去，活动活动脚，似乎不疼了，“几点了？你怎么把我宿舍灯都开了？”

　　“七点了，你也太能睡了。”马达瞥了眼她脚脖子，“脚好了呗？”

　　“好了好了，”高甜想到了什么，问道，“高二几点下课？杨一一怎么还没来找我。”

　　“八点半。”

　　好吧，还有一个半小时，高甜抬腕看了下表，心不在焉地道，“帮我收一下桌子吧，马达。”

　　她笃定了自己是马达心里拯救者的身份，觉得怎么使唤马达都不为过。还好这个世界的马达并不冷漠，想了想，竖起来三根指头，“明天早中晚三顿，都你请。”

　　“行。”高甜伸了个懒腰，随手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打算再补一会儿觉。

　　听到马达哎了一声，奇怪道：“手机写的什么？还有我呐。”

　　“没什么。”

　　高甜翻身想拿回手机，还是被马达抢先一步看到了备忘录，他脸色怪怪的，“你一下午就写这个了？”

　　“怎么了？抵制校园暴力，从你我做起，有什么不对？”

　　“不是不对，”马达咂咂嘴，说不好高甜的做法哪里不对，只是觉得她跟从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让人感觉怪怪的，他嘟囔一句，“你以前不这样啊。”

　　“我以前哪样？说说呗。”

　　马达想了一下，道：“你以前就管把书教好，学生的事干涉不多，”他回忆了一下，以前高甜其实很少管学生私事的，除了有一段时间跟一班杨一一走得近，后来杨一一出走，她被舆论反噬，也不知道是寒了心还是怎么的，更是除了教书以外，不管任何事，“也就管过杨一一递情书给杜源那次吧。”

　　哦？原来的高甜还管过这事呢？高甜兴致盎然地要求马达说下去。马达摊手，“我那时候没接一班，具体不知道，不是说你收的情书，还找两个小孩分别谈了一下啊。杜源好像还没什么，杨一一后来每个周都要主动找你谈，你忘记啦？”

　　好吧……这个杨一一，别人给男同学递情书被抓包，都恨不得老师永远不要找到自己，她居然还主动一再地找老师？

　　疑点很多啊。

　　“马达，”高甜再次出声，“你有没有觉得我行为很怪？以前管杨一一，后来又不管了……”

　　高甜原是希望通过循循善诱，让马达再想起一些高甜的变化来，说给自己听，哪知马达直接打断她话，猛点头，“对对对，而且现在又跟打了鸡血一样要管，跟神经病似的。”

　　刷刷两柄眼刀向马达射来，马达识趣地闭上嘴。

　　“再给我想想，杨一一，杜源，莫羽，赵星星，都有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给你三分钟，想完了跟我汇报。”

　　马达：……

　　这堆名字里除了杨一一跟杜源，其他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哪有什么可汇报的，他壮着胆子，“就你变化最大，别的人都还好。”

　　“是吗？”高甜反问，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响起——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你说，我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马达心里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太多事了，看高甜现在神神叨叨的样子，哪里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伤员，她简直可以跳大神了。

　　眼见未必为实……未必为实……为实……实……
　　系统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荡。

　　“也许，这个学校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