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蛹》缄默鸢

21、甜蜜

　　慕辞温和的笑着，陪着她去往听竹轩。听竹轩里热闹非凡，她进去的时候注意到婠婠的琴音里写满哀思。武江从后院出来看到秦千羽立即迎了上来，满是担忧，“小祖宗，你怎么来了？”
　　秦千羽不明白所为何事能让一向稳重的武江如此紧张，而且她来这里有何不可吗？
　　慕辞顺着武江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楼隔间里已经站起了几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杀气。慕辞本能的护住秦千羽想要带她离开，可已经来不及了。武江生无可恋的拍了拍脑袋，“几天前就已经送信过去了，难道你就没收到吗？”
　　秦千羽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各位，找千羽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二楼雅间里得到信儿的小国舅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上次他被人打破了头，一直让他越想越郁闷，一个小小茶楼里的卖唱女，怎么会是什么世子妃。为了报此大仇，他已经在茶楼里等了好几日了。如今又看到她跟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一同出现在这儿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你打破了小爷的头，你以为就可以这么算了？！把他们俩给我一起带走。”
　　秦千羽怒目瞪着那无赖，高声喝止了伸向她的手，“我自己会走。”
　　婠婠住了琴，出来看到他们围上了秦千羽甚是担忧。武江眼看着他们被带走都快急哭了。
　　秦千羽这次出门没有带流苏，如今只能先想法子稳住这厮别让他有什么疯狂的举动再图后事。只是如今连累慕辞，让她心里很过意不去。
　　慕辞也是认识这小国舅的，知道他的德行，可惜以往他不愿亲近任何权贵，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他们被小国舅带到了一处庭院，被推进了漆黑的柴房，“吃了小爷的药还没有死，那就说说明你已经非完璧之身，小爷呢也从不喜欢捡人破烂。如今，小爷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你，今晚就委屈你们暂且在这儿住上一晚，明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报这一伤之仇。”小国舅指着自己还留有疤痕的脑袋，愤恨的瞪着她。
　　秦千羽望着他们锁上门后就开始在柴房里找出口。可是她发现这跟个长期关人的死牢一样。她无力的回身看到从刚刚就一直在发怔的慕辞，“你怎么了？”
　　慕辞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苦笑了下退回到一片还算干净的柴草上坐下，“你跟世子可还好？”
　　秦千羽觉得他的话问的是莫名其妙，“如今已经日落，唯一的希望就是少恒发现我没回去来救我们了。”秦千羽依旧像往常一样挨着慕辞坐了下来。
　　慕辞刚刚听小国舅说的话，又知道静王世子是个双腿残疾的人，他虽不是个世俗的人却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秦千羽，他内心痛苦挣扎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小动物啊？又怎么会想到要救助它们的？”秦千羽没有注意到慕辞的变化。
　　慕辞闭了闭目让自己忘掉这一切，“小时候姐姐叫我不喜与人言语，可对往来的小动物们十分亲近，姐姐欣喜便送了我些鸟儿、小狗，后来越来越多。渐渐地我发现它们跟人一样，也会有生老病死，可人活着都尚且有病无人医治，又有谁会去管它们的死活。”慕辞抬头看了看黑下来的天，又听到了秦千羽的肚子叫，索性长夜漫漫就多说了许多话，从他医治的第一只小狗，从医死的第一只扁鹊到后来的从不失手，从姐姐出嫁送他的店面到现在街市都只知道有慕辞而无人知道慕容辞。
　　“我听陵川说慕容家曾经跟秦家一样都是镇守边疆的将军，为何你会不懂半点武功？”秦千羽一直都十分好奇，只是一直没得到机会问。
　　慕辞背对着秦千羽，他斜倪着秦千羽发现她一副好奇的模样，安然的放下心来，“只因家父死的早，慕容家家道中落，母亲实在不愿意看到我像父亲那般过活，遂绝了我们习武的念头。那你呢？你不是秦将军的女儿吗？怎么也不会半点武功的？”
　　秦千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与他站在一处，“你相信这个世上有借尸还魂吗？”
　　慕辞皱眉，不明白她这问题跟秦家会不会武有什么关系。
　　秦千羽见他一副紧张的样子竟格格的笑了起来，“逗你的，秦家虽然是武将门第，可家规是男习武女习文，可惜我什么都不会。”秦千羽也是听陵川说的。
　　慕辞还想说什么但察觉到屋外有人便住了声，而且他知道这屋外的人已经站立许久了。
　　秦千羽本还想问什么却被门被应声踹开的动静吓得本能缩了一下。离少恒自院中踱步进来，等到秦千羽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时候兴奋朝他走了过去，却被他一脸冰冷的样子吓到。正不知所措忽听院外一阵嘈杂。
　　小国舅的声音响了起来，“哼，竟然敢拉上我姐姐到我府上要人，岂有此理！我今日便是杀了她再来个死不认账能把我怎么办？”
　　“爷，那里面可是真的世子妃啊！”
　　“是又如何，我今日偏要……喔！”小国舅进得院来看到离少恒立在门前，门也被破坏了，吓了一跳。
　　离少恒似乎并不打算跟他废话。只见门边流苏身旁的一个人朝着离少恒拱手道，“世子殿下，世子妃已经找到，属下回去复命了。”
　　小国舅反应过来，他认得说话的人，那是太子宫中的执事。他知道要是让太子执事带着他刚才的话回去，自己就必定是死路一条，但就院子里的几个人，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不如就让知道这件事的人一个都回不去。他从一开始的惊惧变得凶狠。“今天谁也别想走！把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拿下，一个都不许放过。”顿时院子里涌进来一群人，将他们围了起来，
　　秦千羽虽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但也丝毫不惧。离少恒冷笑道，“狗急跳墙可是要承担后果的。”
　　“哼，承担后果？！小爷我从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承担后果。等小爷了结了你们，再把你们扔到荒山野岭，对外就说是山匪作乱，静王世子又怎么样？！难免会有天灾人祸！”小国舅狰狞着脸。
　　流苏已经准备好应战。离少恒只轻描淡写的吩咐道，“流苏，保护好执事大人。”流苏领命但也同样担心离少恒。
　　离少恒转过脸看到一脸淡定的秦千羽有些意外，但一看到她身后的慕辞就忍不住冷下了脸，“你是继续留在这儿与人谈心，还是跟我回去？”
　　秦千羽看着他生气感到莫名其妙，她回头看了一眼慕辞，慕辞微笑着示意她先走不用担心他。看到这一幕的离少恒心中的醋意更盛，转身就走。秦千羽无奈跟了上去，可没走几步两方就动起手来，有人拿着刀直直朝离少恒过来，惊得秦千羽想要立即扑到他身前，可那人还没靠近离少恒就已经被射杀。
　　秦千羽回过头来看到黑漆漆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离少恒见她立在乱战之中还一动不动只顾着好奇的往上看，说不清楚是惊还是恼，一把揽过她跳出了院子飞身上了屋顶。
　　“你让流苏护着执事，那慕辞怎么办？”秦千羽担忧的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慕辞。
　　离少恒感觉自己快要气炸了，自己因为她一句话废寝忘食的在府里画了一天的画，在得知秦千羽被带走，立即马不停蹄先去东宫请了太子妃去小国舅府上要人，后赶到这里救他，生怕多耽搁一分她就多一分的危险，可她倒好与人在这里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倒像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一样，甚至到这个时候还在时刻担心别人的安慰。离少恒实在气不过，“你胆敢再为他说一个字，我就直接射杀了他。”
　　秦千羽看着他眼睛里的怒才明白为何他一直对自己冷着一张脸了。秦千羽闭口不言，可脸上却笑意萦绕。流苏的战斗力不弱，离少恒看到院子里倒下的一大半的人便带着秦千羽先行离开。宅院外的树林里有几匹马，应该是他们来时的，离少恒携着秦千羽飞身上了马，带着她径直离开了。
　　秦千羽坐在马上，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鼻息里喷在头顶的热气，心中甜甜的。抬头看他还生着气，忍不住鬼马的笑了起来。“你是在吃醋是不是？”
　　离少恒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你觉得呢？”离少恒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我怎么会知道？！”秦千羽故作不知，“没想到你心眼还是蛮小的。还好我就认识了一个慕辞，我要像你一样有两三个，你非得把自己气死不可！”
　　离少恒听她这话觉得怪怪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有两三个的？”
　　“从知道有个禁地开……始。”秦千羽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掉坑里了，她这么说不就等于告诉离少恒，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他有意思了。
　　离少恒心里的怒气登时烟消云散，喜形于色。回到王府之后，离少恒带她回了自己从她入府以后常宿的厢房。秦千羽十分不解，“我都快饿死了，你拉我来这边做什么啊？等她进了屋子看到案上摆放的三幅画像，心中一阵暖流。“你画了一整天？”
　　离少恒没有说话，将三幅画一一挂了起来，其中一幅蒙着面的画像吸引了秦千羽的注意，“听竹轩开业那一天你也在？你听到了我唱歌，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我在对面的阁楼上。”离少恒转过头来，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渴望，“你希望看到我？”
　　秦千羽不怕告诉他自己在唱那首《眉间雪》的时候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秦千羽看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睛，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迷离的眼神中亲吻了他的侧脸，“如果我说，当时我因为脑海中显现的全是你的影像被自己吓到连谢幕都没有就匆匆逃了去，你会不会觉得我毫无羞耻之心。”
　　离少恒没有想到她对他的心思已经那么早就有了的。他迷醉于她那一吻，也迷醉于她的害羞。正当他再一次靠近她樱红诱人的唇时，流苏进了来。秦千羽尴尬的别过头去，流苏自知自己闯了祸立即转身退了出去。
　　离少恒温柔的笑道，“有时候你镇静的出奇，有时候却又这般容易娇羞。”他将秦千羽护于身后，“流苏，进来吧。”
　　流苏才是那个最尴尬的人，“刚才门没关……”
　　“事情都了结了？”离少恒并不多废话。
　　“嗯，太子府执事带着那小国舅回去了，我看着他们进的太子府才回来的。”流苏办事一向谨慎。
　　离少恒皱了皱眉，“罢了，这事就交由太子处置吧。”他侧头看了一眼秦千羽，“慕容公子呢？”
　　“流沙护送他回了慕容府。”
　　秦千羽知道，离少恒这一问是为她问的。她真不知道这男人心为何如此难以捉摸，一会儿大度一会儿又醋意横生。
　　流苏走后，离少恒依旧皱着眉，眉宇间的隐忧更盛。
　　“你是担心太子护私？”秦千羽从刚刚他的反应来看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离少恒抬起她的手紧紧的握住，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这么彼此相牵，“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的委屈白受的。”
　　秦千羽摇了摇头，在第一次被那混账所害的时候她就担心过这样的问题。“犯不着为了一个混账而耗损精力得罪太子，以后我躲着他便是。”
　　离少恒为免她忧心，点了点头。秦千羽为免扰了府里的人，又想跟离少恒好好吃一顿饭，便突发奇想他们俩一起做一餐。虽然离少恒已是又累又饿，可不忍心灭了她的兴致，从未下过厨房的他也被迫第一次进了厨房。离少恒什么都不会做，甚至连烧火都烧不好，到处油烟的厨房让他很不适应。秦千羽无奈只好让他先出去，自己一个人来。离少恒站在院子里看着厨房内秦千羽忙碌的身影有一种置身梦境的感觉……
　　秦千羽熬出来的鸡汤香气扑鼻，离少恒忍不住多喝了几碗，一餐饭两个人吃了一整晚，直到天快亮了才相拥着睡去，直睡了一天。
　　不知怎么回事世子世子妃白日里都还不起身的事传遍了整个王府，离少恒被王爷因事叫过去之后，柳王妃还特意叫秦千羽叫了过去委婉的表达了让他们注意节制注意分寸的话。秦千羽实在是难为情了一把，等离少恒回来直接追问，“说，是不是你搞得鬼，你住的厢房连我都是最近才晓得的，怎么会一夕之间那么多人都知晓了我在你房中睡在一天？”
　　离少恒在凉亭的桌上自倒了一杯茶喝，“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聪明？该聪明的地方笨的让人气结，不该聪明的时候又机敏的可怕，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奴婢见过世子世子妃，王爷请世子妃过去一趟。”一个陌生的丫头福身在亭外。
　　秦千羽刚从柳王妃那儿回来，这会儿又被王爷找，莫不是因为同一件事？她真是欲哭无泪了。
　　“你若是怕他的话，我与你同去。”离少恒看她表情纠结，起身打算同往，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那我就更说不清了。”秦千羽回头看那丫头在偷笑，只好请她前面带路。离少恒看她离去时消极的背影，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静王平素没事的时候都宿在甘王妃的院子里，但是这一次去的是齐妃的住处。秦千羽到的时候静王正在凉亭里冥思，丫头领秦千羽过去轻福了福身，“王爷，世子妃来了。”
　　静王回神看到低着头同样行着礼的秦千羽微微笑了笑，“你先下去吧。”待那丫头走后，静王免了秦千羽的礼。
　　“你派去边疆报信的是何人？”静王倒了杯茶搁置在秦千羽的面前示意她坐。
　　秦千羽仔细想了想，觉得秦玉变武艺的事要同静王好好说说。“王爷，您还记得陈王世子被杀的事吗？”秦千羽将离少恒定计救他的事说与静王听。静王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直接拍案而起，“真是糊涂，他这么做真是若是被人知道那是欺君之罪。”
　　“千羽也知此事严重，但如今事已至此千羽也望王爷能早做准备以防万一。”秦千羽早就料到他会生气故而没有多害怕。
　　静王殿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只要武艺身死便不会有何问题，可如今武艺在边陲立功，本王早已报与朝廷，陈王虽为朝廷虚养的闲职，但毕竟是皇室宗亲，总有一日会与他朝堂上遇见的。”秦千羽看得出来静王对武艺有惜才之心。
　　“那如果武艺不在朝廷而在边关呢？”秦千羽望着他皱眉的脸，“我是说派他去镇守南疆或者东域。”
　　静王听到她的话呵呵笑了起来。“皇上怎么会放心让一个人拥有两处关要的挟制权？！嗯？”
　　秦千羽仔细想了想，“皇上是不放心，但如果武艺自己把这偷梁换柱的把柄故意以不满王爷的姿态告诉给皇上呢？”
　　静王甚是吃惊。他仔细的想了想，秦千羽是利用了皇上的帝王心，皇上不会因为一个无用世子的死而不惜杀掉两个有功之臣，皇上不仅不会杀反而会觉得更放心，因为这两个人的死穴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他不禁微微颔首，“本王没有看错你。也难怪恒儿会那么喜欢你，你的确与众不同。”
　　秦千羽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若是王爷也觉得可以的话，那千羽就……”
　　“哎……”静王打断了秦千羽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尊我一声父王？”
　　秦千羽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称呼他为王爷，见他这会儿心情甚好就无所顾忌了，“谁让您一回来就收拾我，都把我吓忘了这事了。”
　　静王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这么记仇甚至还埋怨上他了，不过看秦千羽又乖巧的朝他福了福身甜甜的叫了声父王，立即由嗔怪变成了心满意足的哈哈大笑。
　　秦千羽又陪着静王闲话了一会儿，准备回去的时候却不知道路怎么走，这院子里正找不到人时却看见离少恒走了过来。“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正发愁怎么回去呢。”秦千羽声音极小，毕竟这话说出来不怎么光彩。
　　离少恒憋着笑，“能与老王爷相聊甚欢的人竟不识得回去的路，你叫我怎么评价你好呢？走吧。”离少恒向他伸出了手，秦千羽朝他翻了翻白眼，离少恒本以为她生气不走了，准备收回手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抓住，还看到她死皮赖脸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能陪我出去一趟吗？”秦千羽拽着他撒娇。
　　离少恒抬头看了看天，“今日晚了，而且可能会下雨，明日我陪你去。”
　　秦千羽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眼睛毫无波澜的盯着他，直看得他不好意思。“好，你想去哪？”
　　“听竹轩。”秦千羽毫不客气的拉着他就走。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刺目，青青郡主站在阁楼上，恨不得马上就让这两人从她的眼前消失不见。她抓狂的扔掉了阁楼上所有能砸的器物。
　　离少恒陪着秦千羽去了听竹轩，武艺见到他甚是吃惊，但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心照不宣。秦千羽跟武艺说了她此行的来意，起初武艺甚是担心这么做太过冒险万一不甚反而会给离少恒引来杀身之祸，甚至会给整个静王府带来麻烦。但听说是老王爷首肯的，又见离少恒没有反对，便放下心来。
　　武江说了说经营的状况，还说婠婠病了，秦千羽本欲去看看的，可带着离少恒又觉得不合适便又犹豫了，听说慕辞近几日一直在照看着开心的不得了，立即决定不去了。
　　出了听竹轩，秦千羽硬是拉着离少恒在街上漫步，让离少恒着实郁闷。甚至她还推说脚疼让离少恒背着她走。离少恒被她这一出又一出的撒娇弄得是哭笑不得，“刚刚为什么听说慕辞在照顾婠婠你那么开心？”离少恒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之后并没有像以前那么敌视慕辞了，但她对慕辞没一点心思离少恒虽开心但也想直接求证。
　　“你，真的想知道？”秦千羽俏皮的趴在他背上歪着脑袋看他点头。“你知道婠婠呢，是位色艺俱佳的女子，偏巧你有喜欢这样的，我一想到要带着你过去，万一你们俩一见钟情了怎么办？后来我听说慕辞在当然开心了！”秦千羽只顾着自己说的兴高采烈却没注意到离少恒气结的表情，等她说完离少恒做势要把她丢掉吓得她赶紧抱紧离少恒。
　　离少恒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很快就笑的不能自己。
　　秦千羽有些气恼的捶他，“喂，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离少恒说完叫过来马车拉着秦千羽坐上去。人的感情真的是很奇妙，两个人彼此贴近就能让人无限欣喜。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秦千羽被离少恒带回院子，可到的院门口离少恒坚持让她闭上眼睛跟着他走才能进去，还说给秦千羽准备了惊喜。离少恒引着秦千羽进了房间，让她睁开双眼:只见红烛摇曳，红纱帐暖。“这是做什么啊？”
　　“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今日闲来无事正好补上。”离少恒说的漫不经心，可这些却是他着人精心准备的。
　　“啊？！你这哪是惊喜啊，分明就是惊吓啊！”秦千羽说完欲逃走却被离少恒拽了个转身被他紧紧固在了怀里。离少恒冷着脸盯着她，秦千羽无奈的咽了咽喉咙，“不是，我们不是已经……”虽然秦千羽偶尔有点厚脸皮，但这种事她还是说不出口的。
　　离少恒看着渐渐绯红的脸，强忍着笑，“这会儿会害羞了，也不知道当初成亲之日是谁三番两次调戏我来着？甚至我还记得上次我可是被……啊！”离少恒脚上吃疼的抬了起来，怀里的秦千羽一副想要掐死他的模样。“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下这么重的手。”
　　“谁下手了？我下的脚啊！”秦千羽朝着这一屋子的红翻了翻白眼。
　　离少恒将她别过的脸扭了过来，“千羽，成亲那日我们还没有喝过合卺酒，那就还不算礼成，今日我们补起来。”离少恒转身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秦千羽。秦千羽羞涩的接过来，离少恒微笑着看她两只手臂交互，彼此在狂跳的心火中饮完了酒。
　　秦千羽喝完酒只一会儿就满脸通红脑袋晕晕乎乎的，离少恒看她不对劲就将她抱回到床上，离少恒担忧不已可探上她的脉并无异样，看她已经迷糊的样子，想必是醉酒的缘故。“没想到你的酒量那么浅！”
　　秦千羽虽然有醉的感觉，但意识还算清楚，只是人晕晕乎乎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她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爬上离少恒的背，勾住他的脖问，“你刚刚说什么？”她温热的鼻息扑在 离少恒的耳边只一瞬就让他的心狂跳不止。
　　离少恒看着她红了的脸和迷醉的眼，一时意乱情迷说不出话来。他慢慢靠近秦千羽半咬着的唇，一丝沁香传来，可以让人忘乎所以。也许是这样的感觉太美妙，也许是这温暖的床太舒适，秦千羽竟渐渐睡了过去……
　　离少恒如今虽已经□□焚身，但看她睡的如此清甜也不忍再打扰她。离少恒努力的平心静气度过了平生最难熬的一晚。
　　秦千羽再醒来已是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看见一脸郁闷和衣睡在身边的离少恒想起来自己昨天似乎因为一杯酒就成功破坏了离少恒精心准备的浪漫。秦千羽也不管离少恒躺在床上笑得不能自己。
　　“恒哥哥，恒哥哥……”院里传来青青郡主的高声呼喊。
　　离少恒安慰似的吻了吻心惊的秦千羽，起身出门去了。青青郡主一看到他立即撒娇一般拽住了离少恒的胳膊，“恒哥哥，青儿来这么久了你都没有陪青儿四处去转转，现如今青儿要走了，你就陪青儿四处去走走好不好？”
　　离少恒对这个表妹格外的不同，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可这次他有些犹豫。
　　青青郡主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心里更是气愤，但还是笑着道，“我还约了成表哥，你也带上嫂子一起，人多热闹。”
　　离少恒见她似乎对秦千羽已经没敌意了，欣慰的笑了笑，“好啊，你想去哪？”
　　青青一听高兴坏了，直接抱了抱离少恒，“青青一直都可想去西郊的桃花峪，听说那里山明水秀，如今这时节过去正好呢。”
　　离少恒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好，你去收拾一下，吃过早饭我们就走。”
　　青青高兴的离开之后秦千羽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见离少恒已经答应，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而且她知道离成对这小郡主有意，这对离成来说也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