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再见藏马 ...
-
“藏马？”听到这个名字，众人一愣。对飞鸟和红玉来说，这是个刚不久前才听到过的名字，而对其他人来说，这个名字却完全没有印象。
“妖狐藏马，能够操纵魔界植物的妖怪，知识渊博的军师型人物，现在名为南野秀一，盟王高中二年级学生，成绩是全校之冠，生物社下届社长的热门人选，家住八王子市XX区XX路XX号，手机号码XXXXXXXXXXX，电子邮箱……”随着清音公布的资料越来越多，红玉和飞鸟的脸也越来越扭曲。
“喂！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飞鸟郁闷地打断了清音的话，如果说是当初看漫画的记忆，自己知道的肯定要比活了千年之久的清音多，没道理自己不知道的清音却一清二楚。
“呵呵，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在上次遇到后我就去调查了他的资料，任何时候，情报都是最重要的不是么？”清音笑地温婉，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两人的脸更加扭曲。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看话题逐渐偏离了方向，南次郎伸手在飞鸟和红玉脑袋上各敲了一记，“既然清音有那个人的资料，那么就尽快和他联系，就算卡鲁宾是猫妖，它也烧不了多久的。”
“了解，我马上打电话给他。”点了点头，清音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
“我去拿摇篮。”红玉也转身往楼下走去。卡鲁宾的温度太高，用手抱的时间长了很容易烫伤，用摇篮装着会好一些。
“等下，我也要去！”正待离开，红玉却发现衣服下摆被龙马扯住了。
“那里很危险的……”红玉无奈，“八王子是日本妖怪最多的地方之一，而且现在还是晚上，说不定会遇到很多像集训时那么恐怖的妖怪！”
“可是我担心卡鲁宾！”少年瞪着红玉，大大的猫眼里满是执着，一副“你不答应我和你没完”的架势。
“……”红玉叹气，龙马平时虽然冷淡，给人感觉似乎除了比赛什么都不在意，但一旦倔强起来那可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去穿风衣！就算是夏天，晚上还是很冷的。”
“是！”少年眼睛一亮，飞快得跑出房门去找衣服。
和清音对视一眼，红玉摊手：那孩子的要求实在是拒绝不了，弟控的悲哀啊。看样子等下只能要龙马尽量别离开两人身边了。
“接下来，我们要去的是藏马的家吗？”坐在水灵上，三人一猫正急速往八王子市的方向赶去。
“不，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叫‘幻海’的人的家里。”清音答道。
“幻海？”红玉眨眨眼，女性的名字？
“对，据说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格斗家，也是藏马的朋友浦饭幽助的师傅兼暗黑武斗会的队友，对他们来说，是位非常信赖的长者。”低头翻看着地图，清音对水灵下了调整方向的指令，“地点是在八王子市的郊外，接近虫寄市的地方。”
“这样的话，现在去拜托他好象很不是时候啊……”红玉微微蹙眉，“无论怎么说，这种时候去别人家里拜访另一个人都太没礼貌了……”
“呵呵，他们都是很热心的人，没问题的。”清音的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而且这次去那位幻海大师家里大概会遇到很多人，听说他们都是在暗黑武斗会之后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后找到幻海大师家里要求重新修炼，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主角’们哦……”电话里藏马所说的“一起特训的朋友们”指的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哦？真的么？”红玉扬起兴味的笑容，“似乎很值得期待的样子啊……”
不一会儿，水灵已经穿过繁华的闹市区，深入到一片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围绕着山林转了几圈，一行人终于确认地点，降落到一座寺院般的大宅前。
“呀咧，这就是那位幻海大师的宅邸啊……”红玉惊叹，门口写着大大的“幻海武道馆”五个字，抬手远望而去，只见厚厚的围墙圈起一大片土地，一眼望不到边。
“红玉你这样很失礼的！”伸手敲敲红玉的脑袋，清音拉着抱着卡鲁宾的龙马上前敲门：“打搅了！我们是来找藏马的！”
没过多久，门的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的，随着“吱呀——”一声，一群人从打开的门中走了出来，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藏马。
“真是打搅了，才没多久就要来麻烦你，藏马君。”清音一脸的不好意思，确切来说，两人也才见过两三次面，算不上太熟。
“没关系，能再次见到越前小姐我也很高兴。”藏马优雅地回礼，“向你们介绍一下，旁边这几位是浦饭幽助、桑原和真和牡丹，都是我的朋友。”
“啊，你们好……”越前家三姐弟慌忙打招呼，本以为只是和藏马见个面，没想到会跑出来这么多人。
一群人站在大门口，藏马首先查看了卡鲁宾的情况，在感应到卡鲁宾体内妖气混乱后，遂邀请众人进屋进行更精细的检查。
行走在去客房的路上，清音和藏马走在最前面，龙马抱着卡鲁宾随后跟上，走在最后面的是浦饭、桑原、红玉、牡丹几人。
“喂喂，清音小姐和藏马很熟？”正走着，浦饭幽助一脸奸笑地向红玉靠了过来。
“很熟么？不会啊，好象也才见过两三次面……”红玉眨眨眼，这些人这么八卦？
“怎么可能！刚刚听到清音小姐的声音，藏马马上丢下训练跑了出去……”桑原凑了过来，他们这群人也是觉得有好戏看才跟出来的。
“对啊对啊！藏马对清音小姐很不一般的！”一旁的牡丹也忙不迭点头，藏马一直以来都是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这次难得对一个女生上心，这种八卦怎么可以错过！
“……大概是因为，藏马君比较热心吧……”红玉嘴角抽了抽，藏马会出来地那么快是因为人品好，才不像你们这些人这样思想龌龊！“记得上次见到藏马君的时候，他好象是在帮某个朋友抓妖怪，饿着肚子追了一下午，还一直追到东京，真是个好人……”
“啊哈哈哈……”“某个朋友”尴尬得挠了挠头，“自从左京死了之后出逃的妖怪真的很多，人手完全不够啊……”
边聊边走着，几人很快到了客房，而在藏马用魔界植物对卡鲁宾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终于得出了结论。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坐在榻榻米上，藏马看向众人。
“怎么回事？”越前家三姐弟面容一整，知道了原因应该就有治疗的办法了！
“这个就必须要从那位卡鲁宾的妖怪种类说起……”藏马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淡淡开口道：“魔界中曾经有一个猫妖种族，它们妖力惊人、战斗力高强，几乎每一只都有S级的实力，但是，它们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千年蛰伏，破蛹成妖’。”
“千年蛰伏，破蛹成妖？”众人一愣，什么意思？
“那是其他妖怪对它们的总结，具体来说，就是指它们刚生下来的时候非常弱，就像人类世界中最普通的猫一样，而这种状态，一般会保持千年之久，然后才有机会进化成成熟体。”
“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啊……”听到藏马的解说，清音皱了皱眉头，“千年的弱小，这在魔界中是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而放到人类世界中，活得太久的猫也会被当成妖怪杀掉……”
“对，所以，这个种族已经成为传说了，卡鲁宾居然会是那个种族的后代，我也觉得很惊讶。”藏马叹息，“在魔界中一瞬间的松懈都有可能被吃掉，更何况要千年，而成年的猫妖也不可能一直保护幼生，会灭绝也是迟早的……”
“那么说，卡鲁宾现在的发烧是即将进化引起的了？”龙马问道，比起是不是妖怪，卡鲁宾能不能活下来才是重点。
“这个啊……”藏马看了看躺在龙马怀中的卡鲁宾，“我想，它和你们住在一起后就没吃过人了吧？”
“吃人？”众人又是一愣，卡鲁宾会吃人？
“……”藏马一阵黑线，“卡鲁宾是妖怪啊！妖怪想成长吃人是必须的，你们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
“……抱歉，卡鲁宾太像一只正常的猫了。”清音按了按太阳穴，真是惊天大雷，轰得自己脑子都痛了。“自从被我拣回来后，卡鲁宾就一直保持着一般猫的习性，吃不吃人这种问题，我完全没注意，不过把爸爸抓破皮的事却经常发生……”
“看来卡鲁宾是真的很重视你们，重视到连本性都压抑住了……”藏马长叹了口气，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它现在体内的养分不够，再加上妖气的侵袭，它才会出现提前进化的预兆。”
“提前进化？”红玉疑惑道，“现在不是已经到时间了么？”
“不，如果是普通吃人的猫妖，现在确实是正确的进化时期，但是卡鲁宾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人了，按照本能反应至少还要积累一段时间的养分，可它最近却为妖气所刺激而提前进化，而且，即使这种进化能成功，它也不可能成为成熟体，力量最多也只会是正常进化的一半，将来提升能力的难度也比一般的大。”看了看还在和高烧奋斗的小猫，藏马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此外，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你们愿意接受一只会吃人的猫么？就算它能撑过现在这一关，但若进化后还不吃人，它照样只有死……”
听到藏马的问话，客房里一片沉默。猫妖和普通的猫毕竟是不同的，即使和卡鲁宾的感情如何深厚，这种直接挑战人类道德底线的问题一经挑明，众人终究还是要好好想一想。
“我无所谓。”沉默的气氛中，清音淡淡的声音第一个响起，“我并不认为妖怪吃人是不对的，就如人类也会吃鸡鸭鱼肉、猪狗牛羊，那是妖怪的本性，我不觉得它们有错。我讨厌的是滥杀人类的妖怪，明明已经足够了还要浪费，这种妖怪才是我最厌恶的。”
“我也这么觉得，弱肉强食才是真理，对我来说妖怪和人类没什么太大分别，妖怪中也会有想和人类交好的，而在人类中却也存在残杀无辜同类的万恶之人，很多时候，那种人要比妖怪更可怕。”继清音之后，红玉也表了态，接下来，似乎要看龙马是怎么想了的。
这种时候，龙马的态度至关重要，对卡鲁宾来说，即使当年将它带回家的是清音，但这么多年过来，真正的主人已经变成了龙马。一旦被龙马抛弃，就算红玉和清音再怎么想留卡鲁宾，它大概也不会想留下来了吧。
看着显得有些无措的少年，红玉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头：“不需要迷茫，现在不是在谈论妖怪吃人是对是错的问题，而是你想不想让卡鲁宾留在你身边，你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说出来就好。”
抱着怀中小小的身体，龙马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和自己一起长大的，那么亲密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卡鲁宾居然是吃人的妖怪？那种可怕的存在，那种危险的存在，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不久前，自己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可是……即使是这样，只要一想到要将卡鲁宾舍弃掉，为什么自己又会那么痛苦呢？
龙马的手摸上卡鲁宾的身体，那么火烫的温度，热地像是要把他的手都烧伤了般。而感受到龙马的手，已经烧得快失去知觉的卡鲁宾微微蹭了一下，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咪呜”。那种仿若撒娇的动作，熟练地已经经过了千百次，那是龙马每次心情不好，每次孤单寂寞时卡鲁宾都会跑过来做的动作。
“卡鲁宾……”龙马的心抽痛了起来，眼眶微微发热，这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卡鲁宾，是无论什么时候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卡鲁宾，是即使压抑吃人本能也要留在自己身边的卡鲁宾，它是……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家人！
“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答案了！”少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下定了决心的光芒：“无论卡鲁宾是什么身份，也不管卡鲁宾会不会吃人，对我来说，它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舍弃它的！”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再见藏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