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知人嘴脸，不知心（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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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我说，母亲对她不好，一放假便要叫她做家务，连在计算机看电影也不能看，家人的衣服堆积如山，各自都不肯洗，她看不过眼，便每次替他们洗，弄得时间也没有了。甚至还跟我说，因为每个月给三千块家用，有一个月只是少给了一千块，母亲便整个月怒骂她不停。」（备注：香港三千块家用是很普通的数目，不多也不少）
飞鹰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起初很惊讶，竟然有父母为了一次少给家用，而骂女儿一整月？可是，后来我和她谈及家庭的事情，她说因为升职了，两万月薪，所以要增加家用，从以前一月三千，变成一月四千。我说，你不是说家里的人对你不好，男友也对你不好吗？那么还是留多一点钱傍身吧。她支支吾吾，说自己是孝顺女，竟然升职了，就该增加家用。我便说。你真孝顺，你妈妈只因为你少个一千块钱便怒骂不停，你还不计较。她便惊讶地说，不是一千块，是少给了两千块才对。我便错愕回答：你上次不是说只是少给一千块吗？她说，是你记错了，是两千块才对。
在后来，又谈及家庭方便的事情，我便说你只是一次少给两千，便要如此对待你，现在你嫁了，不在家里住，不用给家用吧？她说不行，有时候会回去家里吃一两次饭，还是给吧。而且还回答我，是你记错了，不是少两千，是三千。
我便大惊，心想为什么每次少给的数目都不一样？我很肯定自己没有记错，于是便试探她，你很多次没有给家用？她便急忙忙回答：没有啊，我每次都有给的，只有唯一一次没有少给。我很奇怪，那么为什么你的前言不搭后语？」
余野反问：「你当时没有怀疑她说谎？」
飞鹰回答：「没有，我只是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即使忍不住问她，为什么常常说话有样多矛盾，前后不一样的地方，她却告诉我心情不好，身体差，记忆力变差了，所以才有时候说的地方不一样，而且还说矛盾是人性，她觉得没什么问题。
她的辩解我一一相信了，只是奇怪我有一个朋友十二岁因为误交损友而吸/毒，后来十五岁后戒/毒，患上精神分裂，也没有她这么前言不搭后，甚至还很有礼貌。
我很费解，但从没怀疑她说谎，因为根本无法想想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说谎？我是选择性社交，朋友很少，大约五个左右，每个我都会很用心对待，我无法和很多人一起相处，因为若是对方跟我诉苦，太多人，我的压力会很大。我的同理心很强，很容易代入他们的角色，明白他们的难处和辛酸。即使五个朋友，她们每人说一些苦水，我也有点受不住，若是太多人，我无法应付。所以，我一直和很少量的朋友交往，但每个都是几十年以上，我对他们很亲近，几乎什么都没有保留，什么跟她们分享。即使我家境不好，也没有对他们有所隐瞒，」
「有些人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形象，她会在言语上夸张和修饰，甚至真真假假交杂，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余野建议道：「你应该对朋友的话，只信三分，七分保留。还有，朋友之间应该有一碗水的距离，要不很容易受伤。」
飞鹰苦笑道：「的确，以前我不懂，后来经历了这么多朋友的背叛，我终于明白了以上的道理，但都是血淋淋的。绝交后，有一位朋友跟我说，其实这种人很可能经常没有给家用，被家里人骂，想要人同情她，又不想人责怪她，才会说自己只是少给一次，便换来破口大骂，以博人同情，又不失去她的好形象。
这种很擅长说谎，便如她当人家第三者，被骂，也不告诉别人原因，只说人骂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这样对她？根本不检讨自己，或者将自己不好的一面说出来。若是，我说，我明明记得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她便说我记错，不然便是说最近压力大，身体不好，记忆有些混乱，总是有很多借口掩饰。明明漏洞百出，但因为是朋友，我当局者迷，从未怀疑过她，只是可怜她，心情郁闷到连累身体不好，一次次相信她的借口。」
「这种人很喜欢将过错推给别人，相信并非一次半次。」余野笑道：「他们总是理所当然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从不反思自己的过错。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全是那些人对她不好！」
飞鹰点头，「其实有很多蛛丝马迹浮现出来，只是友情的面纱蒙蔽了我的判断。就如有一次，我发信息给她，是关于佛家的名言。
她便回答我，说发得很及时，现在她就需要平息怒气，被人气坏了。以后都不跟朋友出去旅行，根本不能和他们相处！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她说和朋友一起去酒店旅行，洗澡时，听见她们说要出去，她叫他们不要出去，那些朋友只是回答，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结果就会扔下她出去了，她觉得自己很委屈，不受尊重，为什么要抛下她一人，她不喜欢独自呆在酒店房里，尤其还在洗澡，会在陌生的地方害怕。
我一听，沉思了一下，便再详细问她和朋友聊天过程，结果发现她只是叫人不出去，没有说原因，而朋友又觉得很快回来，结果就出去了。
我听完描述后，便说：那你不能责怪别人啊，如果你一开始便跟她们说，不要出去，先在这里陪陪我，我害怕独自一个人呆在酒店房，如果你坦白到这种地步，对方还不听，坚持出去玩，那么便是她们的错！但如果，你根本没头没尾，直说一声，叫人不要出去，不说原因，人家不知你想要她们留下，当然会出去了。
这只是沟通上的问题，只要你以后坦率直白一些，其实都可以迎刃而解。」
余野问道：「那她怎样回答？」
「她停留了很久，才发信息给我，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也许我不太会和她们相处吧，以后还是少些和他们来往便是了，和男朋友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和她们到是状况百出，去景点总是风风火火的，我不喜欢这样！我喜欢慢慢来，和男朋友就能优哉游哉地玩乐！和朋友根本不能！」
飞鹰轻笑道：「我当时便顺着她的回答说，随你喜欢便行了，旅行是要开心的，你觉得和男朋友去比较好，那么以后便和男朋友去吧。」
余野问道：「你刚才说和朋友分享佛家名言？你喜欢这种哲学？」
飞鹰笑道：「以前有些东西想不开，后来因缘接触佛家的思想，觉得都是大哲理，大学问，佛渡有缘人。但我除了佛家，也喜欢名人哲理，觉得生活中很少人喜欢鼓励人，赞赏人，更多的是评判，我想要传递更多的正能量，喜欢和朋友之间互相分享。我喜欢鼓励朋友，想要和朋友之间互相共勉，不想总是吐苦水，成为抱怨大会，想要大家一起成长。可惜，事与愿违，每个朋友分享快乐和学习看书的事很少很少，全喜欢吐苦水。」
余野皱眉，「人的正能量有限，若是常常听这么多是是非非，你会有负能量的。」
飞鹰无奈道：「是的，我应该常常听他们吐苦水，导致我心情很不好，愤恨世俗，觉得生活很苦。其实，只要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我以前太笨了，也太热心肠，耐心听她们吐苦水，他们不会感激你，你只会为自己带来无尽苦恼，影响自身！人应该不要理会别人的扭曲和是非，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便好了！」
「那么你后来是如何做到，不再当她们情绪的垃圾桶？」
飞鹰一脸辛酸道：「说来，也发生了很多，我才醒觉。当时我有三个朋友很喜欢吐苦水，对生活的一切事情都看不顺眼。其实一个弹吉他的朋友，家境良好，在香港买有一层楼，从小物质不缺，不过也许是因为这样！性格很敏感！很玻璃心！不喜欢别人说她不好，要听好话！甚至，她光顾一间美甲店后，看见人家ig放张美甲照片，都觉得是不是在说她坏话，后来才发现说她！
在工作上，清洁姐姐提醒她，要跟上司打招呼，她却说对方多管闲事，而且原本她是就读幼儿园教师的，行礼也是小朋友和她行礼。如今换行当柜台小姐，很不习惯和上司站立点头打招呼！反正，生活的事情，她都看不顺眼，也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只是将责任归咎他人的人！要不就是，我有苦衷我有理。
曾有次，是她爸爸将六万放在她户口里，再将三十万存入她姐姐银行里，以备不时之需。后来，肺炎发生，她爸爸是的士司机，收入减少，便要叫她和姐姐取钱出来使用。可是她却惨兮兮告诉我，不知道何时用光了那六万，而姐姐也用了十五万，大家都不知用在哪里！我大惊，为什么你们用了，还说不知道用了哪里去？她说，因为她有两个户口，她一个用来存钱，一个用来用钱，那个用来用钱的，她从来都不去看有多少钱剩，只要有钱，便拿出来用，用着用着便没有了。」
余野：「……」
飞鹰抚额，「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用钱是从来不看户口的金额，只要有，便用？可是她只是做兼职，根本赚不少这么多钱，你用钱，难道还可以大过自己所赚的？我以前便很奇怪，她们两姐妹只做兼职，却可以到处去旅行，买件以前最便宜的一两百和一两千，有时候也会买四五千的衣服，甚至两万的床垫说换便换！我记得有次，她们两姐妹和父亲吵架，父亲问他们为什么两万的床垫说换便换，根本不和家里人商量。她们两人一起骂父亲，说自己赚的钱，怎样样，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如今想来，那些钱，根本不是她们所赚的，乃是父亲的血汗钱。」
余野轻叹：「这真是追债的儿女啊。」
「当时她跟我说很内疚，怕父亲骂她，只跟父亲说，是学费使用了。父亲好像相信了她这个谎言，最后好像她答应会工作赚钱还给父亲，每月还几千左右。当时我根本同情不了她，只能说自作自受。」飞鹰轻声道：「若想我家里发生这种事，一定被人拿刀砍死，不过我家里也没有这么多钱挥霍便是了。而且她还跟我说，姐姐比她更不孝，用了十五万，我只是用了六万。比起她，我比较少！我当时很无言，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余野问道：「那你最后是如何和她绝交的？」
「那时候我刚巧看见台湾同性恋合法化的新闻，为了这群小众人士关心，便跟她分享这件事情了，想不到她是恐同和反同人士，说我支持那些人是道德有问题，人品有问题，还说很难听的话，我一怒之下，便不再理会她！为什么一个人要在口头上胜过朋友。便要说如此难听的话？我觉得就像喜欢吃苹果和雪梨一样，你支持什么，完全是个人喜好，为什么要恶言相，难道在他们的眼中，口头上的胜利比起友情更好？当然后来过来半年，她跑来发信息跟我道歉，说自己态度不对，我原谅了她！可惜又陷入了永无止境听她说那些糟心事，最后我只好封锁她！我不想在当情绪垃圾桶。」
余野再问：「那么剩下的两个是尘埃般的佣人和谁？」
飞鹰回答：「小天使白富美也认识那人，是怨妇大熊猫。她嫁给丈夫后，和家婆关系不好，因为借了家婆的钱开琴行，却创业失败，以致还不了钱。家婆看她不顺眼，加上她单身时，便因为大手脚，欠下很多信用卡的债务，因此被家婆知道，更不讨好。
我当时在她借钱做生意的时候，便极力反对，说她要想清楚，不是自己的钱，若亏损了，压力会很大的！何况，信心卡的债务也没有还清。
可惜，她却没有听我劝告。后来，生意失败后，便每日说她和家婆相处不好，生意如何惨淡和家里的父亲也喜欢喝醉，喝完便打电话烦扰她！」
余野苦笑道：「一个连自身也无法管理好的人，如何管理公司和人才？」
「可惜，她不懂这个道理。」飞鹰长叹道：「我问她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大钱在娱乐上？以致欠下信用卡债务，其实完全可以不用超支啊。她说看到的东西，就想要！她比较好面子，也要请人吃饭等等。我觉得她很奇怪，她讨厌自己的父亲好面子，却偏偏仿效父亲。在她结婚前一个月，父亲说要请亲戚大排筵席吃饭，，介绍为了的女婿。
男方跟她说，要不就算了，下个月我们就结婚，当时你的亲戚朋友也会认识我，不必多此一举！她竟然怒了，埋怨男方很久，后来男方妥协，问自己的母亲借钱，来请他们的亲戚大吃特喝，好炫耀他女儿，和她自己嫁了家境不错的老公！」
余野：「……真不明白面子大过于天的心理！」
飞鹰道：「弟弟也不是省心的人，因为要娶一名女子，那名女子说没有新的婚房便不嫁，于是家里东借西借，也要买房来结婚。甚至在向她家婆借钱，她家婆不肯，已经做生意亏钱了，现在又不是死人堕楼，救命的钱，只是买房子，不买也可以照样生活，为什么要借钱买房？弄得负债累累？她家婆不肯，她便埋怨家婆，而她的父母也骂她无用，嫁的老公一点也帮不了忙。」
余野问道：「后来了？」
「后来，她的家婆实在是不肯借，于是她弟弟便说，若是姐姐说服不了你家婆，倒不如我去吧！幸好，当时她还是有点理智，阻挡了弟弟前去。」飞鹰摇头，「人家借不借钱是自由，弄得人家好像欠他们家似的！」
「弄成这样，应该买不了新房吧？」余野推断道：「难不成硬是要卖？」
飞鹰道：「的确，后来她便被爸爸妈妈骂得受不了，最终答应他们用自己的名义，银行借钱。」
余野道：「若是还不了钱，最后的债务岂不是落在她头上？她已经有信用卡的欠款啊。为什么不用她弟弟的名义借？」
「她说弟弟的信誉有问题，银行不肯借钱。只能用她的，而父母早就借了，不能再藉，后来，因为要还债务，她母亲去了惠州工作，长期不能回来，而她父亲却喝酒抱怨，说无人陪他。终于买下房间后，又花了一笔钱装修！当时她父亲的一个朋友介绍他们窗帘，价钱比一般市价贵很多，全房的窗帘要两万，她建议父亲去其他地方买，父亲却说若不和朋友买，会没有面子。甚至，在新房入户时，母亲要求她买一套家具，送给弟弟当新居礼物。明明知道她没钱，也要买！而且，我说这房子又不是你住的，凭什么要出这么多钱？她说，因为留了一间房给她们夫妇，在回娘家时，可以休息，所以房子她也有份的，因此要用钱。」
余野嘴角勾起，「这房间比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贵呢！」
飞鹰摇头叹息，「明明她家里是小康之家，家里有房收租，也有房子够住，这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拥有自己能力以外的东西！」
余野道：「很多人的生活皆是这样。」
飞鹰道：「可就算是普遍现象，也不代表是正确的。」
余野点头。「我记得你和这位朋友好像是小学同学，应该感情很深，不容易轻割吧。」
「我没有绝交，我只是远离了她，不频密回复她。我不能每日每夜听她诉苦。这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十几年了，当我清醒时，我觉得自己实在太笨，为什么要听身边的人吐苦水，一听便是十几年，即使是朋友，也没有义务，永远听下去，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有自己的苦恼，自顾不暇，换成他们，也不见能给点耐心，听听我，给点我意见。」
余野道：「无论多久，醒来总是能及时止损。总比五十年，六十年后才清醒，这才可怕！将这些时间放在自己身上更好！」
飞鹰道：「是的，不过在下定决心远离这些朋友前，是因为发了一件事，那是有关尘埃般的佣人的。」
余野道：「愿闻其详，我记得刚才你说到她喜欢言行不一，半真半假的形容自己，但表现出来却完全不同？」
飞鹰道：「这种事发生太多了，我简直三天三夜说不完。」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知人嘴脸，不知心（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