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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抓痒 ...

  •   “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做你不喜欢的事呢。”
      唐以州把自己关在卧室的阳台上,腿边落满了一地烟头,天上星光点点,对面的楼只依稀亮起几盏灯火,他满脑子都是夏汀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
      夏汀没有跟他说明当年事情的完整过程,他只是告诉唐以州,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可能会伤害他的事情。
      夏汀独自一人静默的坐在客厅,唐以州从办公室离开时那个受伤的表情,他分毫不差的看在眼里。
      迟来的真相没有给他们带来喜悦,反而给这段本就难以维系感情的增添了一份愧疚的重量。
      如果唐以州以前留他在身边是因为怨恨,倘若怨恨消失,他该怎么办?
      夏汀走到唐以州房间手抬起又放下,反复几次他终于落手敲门。
      门只敲了一下,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他额头抵着门板哑声劝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屋里的没有任何回应,空荡的走廊他像是自说自话。夏汀背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想着儿时的美好回忆嘴角藏不住的暴露着快乐的笑容。
      他柔声安慰着屋里的人:“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带着有问题的酒去找你,是我明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还总招惹你,是我明知道你不爱我也甘愿欺骗自己躺下去。当年无论因由是什么,最终的结果都是我一手促成的。你恨我怨我没有错。”
      他声音说的仿若事不关己的悠久往事,他努力将情绪伪装的淡然,可眼眶里打转的泪花一早出卖了他的无所谓。
      他抛开自己的心,轻践着自己一腔的深情只是不想看到唐以州自责的表情,他从没想过要心疼自己。
      唐以州很喜欢季宥,那是他年少时真心爱着的男孩,如果一切聚散离合都不是人能够决定的,那他拒绝向命运低头,他只能把怨恨归咎于夏汀。
      他和夏汀既是这件事情里的受害者,同时也是这件事里的加害者,在唐以州看来他们俩没有人是无辜的,而唯一无辜的那个人已经远赴他乡,再也找不回来了。
      如果往事能随着这个真相得到释怀,那么他和夏汀是不是也能因为这个真相得到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或许,他们早应该向前看了。
      唐以州掐灭最后一支烟转身走到他的新世界,他拧开门把地上除了一杯芦荟蜂蜜水再无其它。
      他拿起地上的杯子,眼神望向近在咫尺的客房方向。
      这次,他到他只有五步的距离。
      第二天夏汀难得翘班留在了家里,唐以州一早就懒散的窝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夏汀几次从书房出来都隐隐觉察到身后有道灼热的目光,他回头望过去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荡然无存。
      手机被唐以州输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字符,他丧气的看着夏汀再次上楼的身影,那些想开口的话几次张嘴最终还是藏在了肚子里。
      一个不知从何说起,一个不敢轻易询问。长久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出现这样奇妙的尴尬。
      电视上放着唐以州要看的电影,可当真看屏幕的人只有心乱如麻的夏汀。
      唐以州脚上打着厚重的石膏,夏季的高温让受伤的腿捂的难受,密不透风的湿热让人搔痒难耐。
      唐以州暗戳戳瞧着夏汀,抬起打着石膏的脚借着茶几棱角似有若无的蹭着痒,夏汀悄咪咪的偷瞄他几下,不安分的爪纠结着要不要帮他挠挠。
      毕竟他们俩现在有点尴尬,刚约定好给彼此机会,第一天争吵,第二天突然得知旧时真相。夏汀感概自己爱情路上命途多舛,这两天的经历跟唱大戏似的。他嘴角露出个无奈又好笑的表情从沙发上起身。
      唐以州随他离开的动作眼神追了过去,见对方望过来直接低头抓过手机认真摆弄起来。
      夏汀憋笑的看着他刚要开口眼底流光一转直接走了,唐以州沮丧的叹了口气这才注意到自己拿反了的手机。
      夏汀在书房里翻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压箱底的塑料直尺,尺子握手里跟着他在书房原地转圈,如果他是时钟上的分针,可能客厅的唐以州已经在他的转悠下从青天白日过到了漫天星光。
      夏汀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要打破沉默,他拧开书房的门出来的一瞬间头就像泻了气的皮球耷拉在肩膀上恨不到垂到地下去。
      唐以州坐在沙发上不耐烦的瞎挠着痒,夏汀远远看来唐以州的眉毛都拧成一条麻花了,手里恨不得有个锤子能敲碎那石膏。
      尺子背在身后,他坐在唐以州旁边,半个身子转向他将身后的尺子递了出来。
      唐以州视线沿着尺子望向他,皱着眉窘迫的问他:“这是要体罚我?”
      夏汀被他突然的打岔搞得晕晕乎乎,他拨浪鼓的摇头,然后别扭的解释说可以借尺子挠痒。
      唐以州眉毛一挑,手臂撑着沙发往后移了下将裹着石膏的腿重重的压在夏汀腿上,他笑着耍无赖道:“我够不着。”
      唐以州刚才的笑足以夏汀迷失心智,他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时大腿上沉甸甸的压来了一条腿,这个突然的动作让他身体肌肉以最快的速度紧绷起来。
      唐以州感受到他的僵硬,心底有些隐隐不悦,嘴上习惯性的说出了轻佻的话语:“都操过那么多次了,你紧张什么?”
      同样的语气夏汀已经听过太多次了,这个人一边说着要给他机会,一边还是保持着以往的刻薄。
      臭毛病!昨天就不该心疼他!
      夏汀扶着他的腿自己往沙发里坐了些,他略微歪着脑袋将着尺子探进石膏里剐蹭着,心里有些愤愤嘴上好声澄清:“我没紧张。”
      当年的事解释清后,夏汀的胆子莫名比以前大了些。可能是太了解对方了吧,他知道,唐以州不会在决绝到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他的手指长的很好看,骨节分明,皮肤细白,手指时不时触碰到腿部的皮肤,像轻轻撩拨的弦。
      他垂着头模样认真极了,柔软的发丝自然的垂下,细碎的刘海遮住眉目把人勾勒的特别温柔。
      天气很热,夏汀不经意碰到他皮肤的指尖却带着些清凉,唐以州盯着他的手指,不自在的挪了下腿,夏汀问他还有哪儿痒时,他抬了下下巴示意道:“石膏边上还有点,再挠挠。”
      夏汀抽出尺子,指尖贴着小腿外侧滑进石膏里,因为空间有限,他只能反复拿柔软的指腹替唐以州抓痒。
      对于夏汀的乖巧唐以州还是很受用的。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一种别样的痒沿着腿不受控的往心里深处钻,他咳了下不自然的说了声好了。
      晚饭过后,夏汀熟练的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唐以州手撑着桌面视线紧盯着厨房里洗碗的身影。
      在他不在意的这些年,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已经独自一人学会了照顾家,照顾人。
      夏汀尝试着学这些都是为了他,可以前的唐以州甚至不愿意把一起吃顿饭的时间留给他。
      唐以州悠闲松散的靠着墙壁双手环胸:“之前不是雇了家政吗?”
      夏汀冲着盘子解释说:“家里一般没什么人,用不着家政我就退掉了。”
      “雇回来吧,以后我会回家吃饭的。”
      这里是他们俩的家,按理说唐以州回家吃饭很正常,但夏汀却为他这句话高兴的不知所措,他终于守得云开,得到了拥抱月明的机会。
      他就是个小孩子,好哄的很,随随便便丢块糖就能忘记一身伤继续高高兴兴的跟你继续玩。
      温热的水流穿过指缝,手上的泡沫被一点点冲干净,夏汀扬着嘴角乐呵呵的说道:“不用请阿姨,家里的事我都能做。”
      唐以州擦亮打火机,点了支烟,一口一口徐徐吐着烟,腾起的烟雾伴随着明灭的火星模糊了男人的眼眸和棱角,他声音带着几分慵懒与性感的开口问道:“你不累吗?”
      夏汀在原地身子一僵,唐以州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慌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洗衣做饭的活你做着不累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抓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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