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廖黎

6、第 6 章

　　岂有此理，书上没有提到还要事先扩张。
　　方浩婉转地从国舅嘴里问了清楚，事情还不好意思张扬，只好把人放在自己房里，送走国舅之后回房，一看到他屋里的人就放下粥碗，钻进被子里拿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看得他一阵心虚。
　　内里太过温暖紧致，即使当初发现不对，他难得的没有控制住自己……
　　难得自己动手替他收拾了餐具交给下人，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在桌旁拿了本书看，实在还是受不了背后一直弱弱却无法忽视的目光，转个头尽量温柔地问：“想学写字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使劲地咬了咬唇，点点头。
　　方浩想了一想，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磨墨，于是自己取了纸墨笔砚，回头看他还捂着被子，向他招了招手。
　　少年轻轻撩开被子，很小心翼翼地扶住床沿下了床，赤着脚就往这边走。
　　方浩皱了皱眉，上前几步把他抱到床沿，感觉到手下僵硬似乎还是很怕他，无奈地松手蹲下去要替他穿鞋，却被他紧紧扶住肩，力道像是很怕摔倒的样子，不由抬头疑惑地看他。
　　少年原先一直盯着床沿，这时勉强抬头，怯怯地解释：“我……我以前没睡过床……太高了……”
　　方浩又是一阵心疼，少年穿上鞋的脚趾使劲地蜷了蜷，方浩抱他下来，他在地上踩了踩，才抬头看着方浩。
　　方浩牵着他到书桌旁，他的身高站着写字刚好，方浩就由他站着，把蘸了墨的毛笔塞到他手中，温和地鼓励：“随便写一个字看看。”
　　少年抬头可怜巴巴地盯着他，手像拿棍子一样把毛笔紧紧攥在手心里，笔尖的墨啪嗒滴在云轩纸上，少年手忙脚乱不知道能把它放哪里，一脸的委屈神色。
　　方浩叹口气，把笔从他手里拽出，重又蘸了墨，换了张纸，犹豫了一下低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慌张地摇头，仿佛不知道名字是他自己的错。
　　“那么……”方浩抬头思索一下，看到墙上一幅御赐的福寿图，柱棍的长眉老翁脚下一只抬头仰望的小白狗，大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少年委屈的眼。
　　“叫雪麟好不好。”方浩随手在纸上写下两字，笔体劲瘦，尽显风骨。
　　少年绞着衣角，低着头。
　　方浩想了一想，抚额长叹——初学字，这两个字怕是难度太大。
　　于是重又抬头，写下“小白”两字：“就叫小白好了。”

　　短短几日，小白一直练着自己的名字，虽每字也算有了点架势，但一旦一起写，总也掌握不住架构，写得歪歪扭扭，可说连稚子都不如，也亏了小白天天兴致勃勃练字。
　　方浩计划已经开始实行，最近反而较闲，几次突然回房，看见小白红着脸往桌下藏纸，终于忍不住，一天还是把桌下的纸抽出来看了。
　　纸上七零八落地写着“小白爱方浩”。
　　不知道这些字是哪里学来的，方浩看着小白红得快滴出来的脸，忍不住捏住，狠狠蹂躏了几把。

　　想到这里，方浩支在地上站起，手指顺着墙上的字划过去。
　　思念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