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废太子[重生]》灯火度寒宵

4、第 4 章

　　苏家家大势大，苏妧妧又是苏稷唯一的女儿。
　　几个皇子想要苏家做自己的助力，互相争执不下。苏家又有心将女儿嫁给大皇子，这么一来二去的，本来以为会遇上些阻扰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了。

　　但毕竟是皇子婚事，即便这是个形同虚设、被所有人遗忘的皇子，也不能否认他在皇家的族谱上。向来皇子娶妻是必需要经过皇帝和宗室的。司礼监还要算日子，准备婚事大大小小的细节。

　　这些东西要弄完了也得蹉跎好几个月，不过好在大皇子配合，双方将亲事定了下来，现在只要等婚礼的日子即可。

　　苏妧妧也安心在家里准备嫁衣，她知道现在不是自己出去的时候。

　　京城里传言自己喜欢二皇子，非君不嫁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年了，偏偏二皇子不娶。如今谁都在传自己是对二皇子死心了，为情所伤才会一气之下嫁给了大皇子。

　　还有一种说法是，二皇子心有所属，与苏妧妧的手帕交江悠柔有私情，苏妧妧接受不了被挚友背叛，被伤了心才会嫁给大皇子。

　　谁都知道江悠柔是出了名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色，就是家世不怎样。在这天潢贵胄遍地的京城，她那家世实在拿不出手。更何况她爹还是个无用的，隐隐有不被圣上所喜的趋势。

　　故而江悠柔如今十六了也还没定下亲事。别人都以为是家世问题，不曾想原来是与二皇子有私啊。

　　当然还有别的版本的，但多多少少都在说苏妧妧被伤透了心，话里话外都将苏妧妧放在一个受害者的地位。

　　京城流言甚嚣，二皇子被烦得不堪其扰，还要装作一副温和有礼，毫不知情的模样。二皇子到底是皇子，别人不敢在他面前说什么，但是那江悠柔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江悠柔出门的时候，那些人投来狎促的眼神和有色的目光，让她觉得羞耻、难堪。

　　更可恶的是，他爹那小妾还故意前来气她，说话阴阳怪气，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不知检点，不识礼数。

　　江悠柔将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她想：要不是她低下的家世她何至于这样。要不是他父亲宠妾灭妻，她何至于受这份气。还有，要不是苏妧妧闹这一出，她何至于有今日的羞辱。

　　她有朝一日一定要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好看！

　　苏妧妧安心的在家绣自己的嫁衣。外面的流言有一部是她放出去的，一方面是为了给那对渣男贱女一点麻烦，另一方面也是给这场意料之外的婚礼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她没想到这流言居然传得这么厉害，不过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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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濯尘听到外面的流言时，第一反应不是让人去查那些流言的源头，而是在想那个小姑娘知晓了最好的闺蜜与自己喜欢的人有私情会不会难过。

　　第二反应是她难道真的是因为被二皇子伤透了心才会嫁给自己？

　　随后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这么个小姑娘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自己才嫁给自己的。

　　他喊来手下：“去查查谁撒布的谣言，另外……再给添一把火，小心不要被人查出来。”

　　“是。”
　　底下的一个平淡无奇的小厮应下后就离开了。

　　这大皇子府里的下人看似平淡无奇，但是每个人都是高手，可能是擅长与打听消息，可能武艺高强，可能是善于用毒，用药……五花八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都可以独挡一面。

　　这些都是大皇子的后盾，他明面上虽然不如其他皇子助势大，但是暗地里培养了不少高手，就连别的皇子府上也有不少他的眼线，但一般不会轻易动用。

　　谁都以为他自那年之后就废了，但是谁又知道他当年怎么爬出谷底的呢？这些年他都在暗暗蓄力，打算搅乱这朝堂，然后看着他们鹬蚌相争。

　　苏妧妧要嫁给他确实是他计划里的一个意外。

　　慕濯尘坐在轮椅上，轻轻摇着扇子，看着王府外的天空依旧这般湛蓝，一如当年。

　　苏妧妧听到外面通报江悠柔来的时候，并不意外。她依旧拿着针线，绣着嫁衣上的栩栩如生的凤凰，淡金的丝线在火红的嫁衣上勾勒出一条又一条的纹路。

　　江悠柔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苏妧妧安安静静的绣嫁衣的模样。十六岁模样精致的少女，认真刺绣，画面很是宁静又赏心悦目。

　　江悠柔见自己来了，苏妧妧没有往日的欢迎与高兴，也是暗暗的握紧了小手。黛眉微蹙，苍白的小脸写满了担忧，她开口询问：“妧妧，你……你真的要嫁给大皇子吗？”

　　她说话的语气很是难过，双眸还带着些水光。

　　苏妧妧冷眼看她在这演戏，她清楚这人为什么来这里。无非是说些外面流言蜚语都是假的，千万别信，她与自己这么多年姐妹了，为人还不清楚吗？她是来关心自己的……无非这些。

　　这人现在还不能与自己撕破脸皮，她一个五品官员不受宠的女儿，结识并交好侯府千金也是她在京城名媛贵妇圈子里立足的原因之一。

　　苏妧妧依旧绣着自己的嫁衣，并不理会她的话语。

　　江悠柔急了，眼泪说掉就掉，上前拉住苏妧妧刺绣的手，说：“妧妧，你别听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尽是一些长舌妇在胡说八道，当不得真。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想想，二皇子为人温文尔雅，克己复礼，怎会是别人口中那种人。再者我与你相识多年了，我是怎么的人你该知道的。万不可只听信外面的那些无稽之谈，伤了我们的情谊。”

　　她说的与苏妧妧想的差不多。
　　苏妧妧这时才转头看她，抿着嘴唇，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江悠柔立刻点头，“千真万确，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怎么会背着你做出那种事。”

　　苏妧妧看着她，心里冷笑：你还真敢，别说只是抢夫君了，要我的命你都敢。

　　苏妧妧重重的叹了口气，将手帕伸过去，递给她。江悠柔这才接过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苏妧妧语气甚是为难：“但是……我，我跟大皇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不可更改……”

　　说着，她有有些了悟，反复看开了一般。

　　“再说，这么多年了，我也算看清楚了，二皇子于我无意。这些年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既然如此，即便嫁给了他，往后二皇子心有芥蒂，也不过两看相厌罢了。还不如早早看清，相互放过。”

　　江悠柔有些惊讶，这苏妧妧怎么突然之间就有这种觉悟了呢？她可是记得这人情窦初开就喜欢二皇子，非君不嫁，要死要活的那种，而且，“你前些日子不是说侯爷答应你了，要将你许配给二皇子吗？”

　　说到这，苏妧妧眼神黯淡了一下，“二皇子与赵小姐的婚事可是贵妃下的旨意，哪里是我们说换就换的呀。皇家的婚事……不是我们这些臣子可以左右的。我也是为难了爹爹……”

　　少女低下头，眸光微垂，看似难过，实则在看江悠柔的神情。

　　如她所想，江悠柔果然神色很差，脸色煞白，但是还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控。即便如此，她还不忘了安慰自己：“那……妧妧你该怎么办？真的就这么嫁给大皇子了吗？甘心吗？”

　　苏妧妧上一世没能看清这挚友的心思，江悠柔这么好的演技，自己又太过信任她了，才会被骗。这一世她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没了自己又会如何，还能像上一世那般一帆风顺，相亲相爱？

　　苏妧妧压下心下的心思，点了点头：“甘不甘心又如何？”

　　“以我的身份总归是要嫁给某个皇子的，与其嫁给其他皇子，倒不如嫁给大皇子，日后与世无争，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江悠柔还要说什么，但是苏妧妧拉打断了她：“事已至此，你就莫要再劝了。”

　　江悠柔也只好心事重重，面带忧郁的应下了。

　　她离开了苏侯府，坐上了马车，面色不虞。

　　婉晴不解：“小姐，这苏小姐不嫁给二皇子了不是正好吗？您怎么还不开心？”

　　江悠柔怎么能开心：“那赵家的小姐不是个好惹的，听说很是善妒。若是她真的成了二皇子妃，哪里能容得下我。而且按我的身份，即便二皇子再喜欢我也不可能封我做正妃。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便宜了苏妧妧，她是个蠢货，那么好哄，以后要如何还不是我说了算。”

　　“这样即便日后我与二皇子怎样了，也能轻易哄过去。那需要现在这样，还要担心赵家那个妒妇。”

　　她说这话的可是很不客气，半点不觉得有何愧疚之处。男未婚，女未嫁，她与二皇子两情相悦怎么了！

　　如霜在那边也是生气，“这个江小姐，表里不一，心思不正，看着甚是恶心。小姐怎么还跟她有来往？是我早就跟她撕破脸皮了。”

　　苏妧妧好笑，这小丫头怎么比自己还气愤。但是她也只是继续绣着火红的嫁衣，轻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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