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神龟虽寿，______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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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获得了联系方式的沈京心情愉悦。
这种愉悦感直到他被老师让在班级外的走廊处罚站也未消失。
哦，你问为什么他被罚站？
当然是因为他又双叒叕迟到了。
初三的学生即将面临中考，学校要求学生七点必须准时到校。而沈京七点整才“起床”，他不迟到谁迟到？
早就把初中生涯忘得一干二净的竺誉：“……”
沈京仰着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眼睛似睁非睁，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
直到现在临近中午，他一思及早晨校门口竺誉呆愣的表情也依旧想笑。
彼时那保安大山似的往校门口一杵，板着脸拦住了他们。
“登记，登记后才能进校门。”他说。
俊秀的青年风度翩翩地牵着沈京，闻言一怔，把沈京向前推了推，“我不进去。”他说，“我是来送这孩子上学的。”
保安似乎翻了个白眼。
“就是他要登记。”他说，“我们校封闭式管理，非本校人员是不得入内的，除非您有预约，或者让班主任来接。让他登记是因为他迟到了，需要写一下班级和姓名，让我们做个记录。”
竺誉：“……”
青年呆住了。
那边厢，沈京忍笑忍到肚子痛。
他当然知道他迟到了。没提醒竺誉进校时间和全封闭制还是他故意的呢。
千算万算，等的就是这一刻。
以沈京现在持有的知识水平，让他去中科院当个院士都绰绰有余，让这样一个人上初中的课就仿若让数学系博士生去做十以内的加减乘除一样滑稽。
除了浪费时间外，没有其他实质性意义。
他甘愿乖乖被送过来上学而不是像昨天一样放出个替身，完全是因为竺誉。
咳，才不是因为觉得他呆住害羞的样子很可爱想再看一次。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沈京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如愿以偿。
他维持着一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看着青年英挺俊秀的侧脸弥漫上淡淡红霞。阳光照在他又长又翘的睫毛上，投下一片小刷子似的阴影，遮住了他那双宛如夜空的眼睛。
这一瞬间刚与柔的完美结合，饶是沈京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人就算不去当警察，也绝对可以靠脸吃饭。
一定会有无数富婆前仆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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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沈京？”
突如其来的呼唤声让沈京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处，疑惑地眨了眨眼，“……诚哥？你怎么也出来了？”
叶思诚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才说：“已经中午午休了。你没有听到下课铃吗？”
“……”沈京。
中午了？
他还真没听到下课铃。
男孩子向前踏了一步，往教室门口伸了伸脖子，暗中偷窥。
果不其然。
教室内弥漫着食物的香气，班级的同学已经开始享用中午不多的午休时间，他们扬着自己年轻而稚嫩的脸颊，互相嬉笑着，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
沈京的眼神有一瞬恍惚。
他并非感到悲伤或遗憾，而是仅仅单纯的晃了一下神，就好似老年人看了一部青春喜剧片，边看边感叹着自己一去不复返的年轻时光。
沈京并没有什么过去的事值得感慨，他只是在那一刻与那些老人有了相同的感受。
追忆，对比，感慨。
如果那时他没有进入无限世界，现在的他是不是就和这些孩子一样？
无忧无虑，得到几块零花钱都能开心一整天，平生最苦恼的事情就是做作业和请家长。
而不是像如今的他。
顶着一张看似稚嫩的皮，内里却与这些孩子完全不同，早已衰老腐朽。
就像个怪物。
不对。现在的他，岂不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大怪物？
沈京被这个想法逗得笑出了声。他漫不经心地叹了口气，亦步亦随地跟着叶思诚进了教室。
下午的课程依旧是枯燥而无味的。
教语文的是个临近退休的中老年妇女，姓李。她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鼻子上架着副老花镜，面色死板而严肃。
李老师正在抽查古诗词背诵。
临近中考，语文需要复习和背诵的内容一再增多，李老师素来相当严格，她要求所有没有背下来的同学罚抄整首诗二十遍，还丧心病狂的突击检查，在事前并没有提前通知。
这使大多数以前上课偷懒没背的同学鬼哭狼嚎，叫苦不迭。
而沈京正在睡觉。
他身上披着早晨竺誉硬穿在他身上的外套充当被子，鼻端缭绕着那股淡淡的柠檬香，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低而轻缓。
竺誉这个人似乎有着使人不做噩梦的buff，使他就算人不在这，仅靠他的外套也能让沈京一觉好眠。
叶思诚悄悄地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戳了戳身边人的胳膊。
“……嗯？”沈京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他抬起埋在臂弯里的脸，坐在座位上动了动身体。把自己调整成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做完这一切后，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又顺便瞄了一眼讲台上的人，随后就趴了回去。
“……”叶思诚无奈地又戳了戳他。
“李老师刚刚一直在盯着你看，别睡了。”他说，“一会就要抽背古诗了，没背下来的要抄二十遍。你背了吗？没背的话我这里有古诗词汇总资料。”
“没背。”沈京侧了侧头，神情倦怠地懒懒道，眼中还带着刚刚打完哈欠尚未擦去的眼泪。
可能是因为刚一回地球就暂停时间在凌晨睡了一觉的缘故，沈京现在的作息很成问题。
他晚上因为白天睡得过多而没有丝毫困意，白天也连带着睡意连连。不过这厮倒是不以为意，左右他现在闲的很，白天或者黑夜睡觉都不成问题。
“对。”叶思诚点了点头，把面前的一打复印件推到了沈京面前，“给，我特意也给你打印了一份。”
那是中考语文要背诵的内容的合集。
沈京用手撑住额头，眼皮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下耷拉。他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翻开资料扫了一眼，满脸困倦地自己的小同桌道谢。
其实他有数种方法使自己不再犯困，也有数种方法制造出他没有睡觉的假象，但他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哈欠连天，却连一点想使用能力的迹象都没有。
仿若他就是一个真正正正的有些顽劣的孩子。
人往往不够了解自己，沈京也是这样。
所以他也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用那些各种各样的能力。
或许是他突然想体验一下身为普通人的感受，又或许是他突然有些渴望能够融入这个世界。
谁知道呢。
小少年敛着眉，纤细的手指一页一页翻过桌上的资料。即使处于困倦状态，他的大脑也依旧在以超出常人数倍的速度运行。
资料上那一行行的文字仅扫一遍就被他牢牢印在了脑子里，甚至无需二次背记。
然而就算沈京自己知道自己的进度，在旁人的眼里，他也仅仅是翻阅了一遍整本资料而已，且速度极快，让人怀疑他是真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是敷衍地翻了一遍，压根儿连看都没看。
叶思诚：“……”
暗搓搓暗中观察着某人的语文老师：“……”
她沉默了一下，眼睛扫过静如寒蝉的其他同学，清了清嗓子直接点名。
“沈京，你来背一下《龟虽寿》。”
沈京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抬手把资料合上，站起身来。
班级内鸦雀无声。
这幅场景突然让他想起了久远的、他还未进无限世界时的从前。
若是从前的他面对这幅场景，大概会低着头说声没背，然后沉默下来吧。
不过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时间。
“神龟虽寿，依然会死。”他歪了歪头，《龟虽寿》的完整版在他脑海中转了一圈，随后一本正经地开口吟道，“腾蛇乘雾，死得更快。”
还未等他“背诵”下一句，教室里便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李老师一张严肃的脸气得通红：“沈京！你给我出去站着！这首诗抄写五十遍，现在就写，写不完你就别进教室了！”
皮这一下十分开心的沈京施施然地顶着全班人的笑声出去了。
至于抄写？
坏学生怎么可能乖乖被罚抄课文呢，不存在的。
身化外身真是个好东西。
走廊上，沈京蹲在自己飞速抄古诗的分身前面，一边为分身维持着隐身结界，一边一脸满意地如是想到。
他是皮一下很开心，但可不想皮断腿被叫家长。
毕竟就目前来看……他还并不是很想见到自己的姑姑。
虽然她也并不一定来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神龟虽寿，________？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