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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迷迷糊糊间,棠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醉醺醺的走回王府的,反正当她头晕眼花的倒在自己床铺上的时候,模糊间竟然看见之前还在东宫发呆的人跑到了自己房间盯着自己叹气。

      第二日,棠梨刚一起来便內官来王府传话,说是储君殿下已经定下她为国师,并且国后人选也是棠梨。

      这一下,且不说大臣们有什么想法或是意见,但是棠梨是真的懵了,她径直去了后宅拉了一匹快马便飞速往王宫去了。

      一路上人们只看见棠梨青衣飞扬却没来得及看清马上的人长什么样。

      她到了王宫,没有人阻拦她的进入,于是她畅通无阻的到了姬呈渝的书房外边,而早已穿戴整齐的姬呈渝已经在和仪官们讨论登基之日的服饰和仪制。

      见她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姬呈渝只是温和一笑,随即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笑道:“怎么了?什么事这样着急?”

      棠梨看着他的笑脸,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怎么说,若是拒绝他或者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还有这么多仪官在此,虽说姬呈渝不会生气,但定然会下了他这位新君的面子,因此,她便干脆不言语了,只愣愣的看着他。

      姬呈渝知道她不会说什么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便越发得寸进尺道:“棠儿,来,看看你喜欢什么纹饰的凤袍,你想要金色多一些还是红色多一些?”

      见棠梨依旧不动,他上前伸手牵着她往宽大的桌案边走,一边走一边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只要告诉他们就好。”

      棠梨侧首看着身边这个温柔的男子,心中虽然颇感酸楚,但还是深吸口气强打精神笑道:“好,我会好好选的。”

      这句话听在姬呈渝耳朵里自然十分欣慰,与仪官讨论的时候也越发耐心起来。

      棠梨认真的按照仪官推荐的各色所需物件儿挑选着,并且还十分上心的问了好些细节,这一举动不免让姬呈渝更为放心,满心期待的等着大婚那天。

      时间飞快,十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大典这日,整个王城喜气洋洋,人们都想看看这个从王府出嫁的国后到底长什么样,可是人们就算伸长了脖子也没看见那位国后的模样。

      这一日,应棠梨要求,碧泉和夜心并没有在王府里和她一起出嫁,而是在清晨天不亮就离开去了王宫,而且,姬呈渝也答应她,以民间礼仪允许她盖着盖头举行大典,只要她可以嫁给他,这些要求又有什么呢?

      登上特制的凤凰纹鸾车,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在皇城绕了一周之后便正式进入王宫朝着举行朝会的大殿,正阳殿而去。

      今日来观礼的人们皆是一身喜庆正装,各路王公大臣皇家亲眷,男女老幼皆按顺序并列殿门外的广场上等着他们的新君在鸾车上牵下新后。

      姬呈渝一身华丽繁复的深红绣金色龙纹抛,一脸微笑的牵引着鸾车上蒙着盖头小心翼翼走下来的同样一身大红嫁衣的女子,帝后二人从铺满长长红毯的道路前端一直缓缓往正阳殿大门处走去。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浑身隐在白色连帽斗篷下的人正面朝人群中央的二人,目光直直的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十指。

      可就是这一眼,那人似乎身体微微僵直,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疑声之后便转身悄然离去,她发现,那个女子不是自己安排的人。

      大婚仪式结束,新后便要在宫人们的簇拥下前往凤庆殿,等国主登基大典结束再大宴群臣后便会来到这里与国后相会。

      夜渐渐沉下去,空气中的喜庆声却越发喧嚣起来,就连在凤庆殿的后院也能听得见热闹的舞乐声。

      今夜注定不会就这样普通平静的过去。

      前方大殿的喧嚣渐渐平息,年轻的国主也要回到寝殿与国后相见。

      姬呈渝今夜虽然饮了不少酒,但他在进了凤庆殿大门后却固执的甩开随侍內官们扶着他的手臂,独自一人摇摇晃晃的往内殿走去。

      进了屋子,待婆子们说了好一些大吉的官话之后,姬呈渝便将她们请了出去,待婆子女官们离去,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之后,他便目光温和的上前来到床沿看着捏着手指颇有些局促坐着的人。

      他自然以为她害羞,便轻声道:“棠儿,别害怕,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拒绝,我现在却还是将你迎娶为妻,希望你不要生气。”

      说罢,便要伸手去揭开盖头,却不防盖头下的人蓦的一缩,似乎有些抗拒。

      姬呈渝愣了愣,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想来是我身上的酒气太重,没事,我先去后边洗漱一番,你先坐一会儿,若是肚子饿,便自己揭了盖头吃点东西吧。”

      说完便立即起身往后边的耳房走去,这边,待姬呈渝毫无防备的离去之时,明亮烛火下的人却一把掀开盖头,露出一张十分陌生的妖艳脸孔,分明就是姬呈宪身边那个之前带着一起出席大宴的黑衣女子,只是她现在的身形更为纤细,与棠梨差不了多少。

      她抬眸看了看寂静的四周,随即目光便看向了一旁去往耳房的窄门,她抬步往门边走一边走一边脱下精致繁重的红色外袍,只着里面的凤纹收腰长袍推开门便往门里边走。

      末了,她还不忘转身将室内的烛火用内力熄灭,进去小门之后,发现里面是一间宽大的浴室,屋子中央坠着层层叠叠的浅色轻纱,周遭的灯光也十分朦胧,加上中央大水池的热水蒸腾出的蒙蒙白气,里面的情形越发不甚明了。

      女子脚步轻缓的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机警的扫视着周围,最后她发现在不远处的一面孔雀纹屏风后面有一道朦胧的身影,屏风上面搭着凌乱的喜服,她眉间一喜,右手袖间滑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毫不犹豫直冲那人胸口而去。

      就在匕首快要没入屏风之时,里面的人似乎都还毫无所觉,女子笑意越发深了,却不防那匕首猛然间却像是被什么锋利的无形利刃给格挡开,一下子便倒飞而来。

      对于这番变化,女子始料未及,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一道白色身影便突然出现一把将她推开,随后单手发力将匕首震开。

      随即,另一道白色身影也从天而降,落在屏风前方不远处的水池边上,那人穿着一件淡青色长袍,外面从头到脚罩着一件白色斗篷,面部蒙着青纱看不清样貌,只有一双凌厉的柳叶眼露在外边。

      另一边凤袍女子稳住身形后便来到救下她的那个白衣人面前,垂首恭敬道:“莫先生,是属下办事不利。”

      华墨的脸上这次没有了面具,是他那张淡然平静的清雅面庞,他看着对面的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身穿红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眼中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他轻笑一声,道:“不愧是做国主的人,倒有几分聪明。”

      姬呈渝不答反笑道:“莫先生原来样貌不俗,却为何还要总是带着面具?”

      华墨不置可否,淡淡一笑看向那个穿白色斗篷的人,语气怪异道:“徒儿,你确定要拼了命也要护着他?”

      话落,姬呈渝的目光也投向了面前的人,只听那人毫不犹豫的坚定答道:“你不是说我会杀了身边最爱的人吗?现在晶石还给你了,唯有这一身功力还没与你有个交代。”

      华墨声音听不出喜怒的答道:“可他身上那颗晶石才是最关键的,不是吗?”

      姬呈渝自然听出了棠梨的声音,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棠梨冷然道:“他身上的东西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了!”

      话落便快速飞身冲他而去,华墨唇角微勾,腾身迎战。

      姬呈渝见状,便也不再犹豫,只听一声哨响,数名黑甲兵便潜入进来与华墨带来的人短兵相接。

      而他则上前与棠梨一起压制华墨,可华墨毕竟不同寻常,实战经验也远比二人更多,可一旦人没了什么后顾之忧,便什么都能豁出去,就如此时的棠梨。

      反正功力散尽也是死,还不如现今拼死一搏还能为姬呈渝寻得一丝生机,可华墨不一样,就算他功力深厚,可他还想活,并且他年限将至,不能受伤流血,因为伤口失血过多,他便会昏死过去。

      于是,在华墨有所顾忌,而棠梨与姬呈渝没有任何顾虑的打法下,很快,两人便将他打伤,看着华墨的白衣染血,并且两人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他那明显不同常人的出血量自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噼里啪啦的刀剑声中,棠梨将腰间别着的一件圆滚滚的黑色物体系在指尖的挫骨丝上边,趁着华墨的躲闪之间,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之下,棠梨挫骨丝混着黑色物体缠在了他身上。

      华墨感觉到了缠在腰间的物件不比寻常,他情急之下就要将棠梨给带到身前用以挟持,可他忘了,棠梨这次压根没想活。

      所以,在棠梨目光奇异的被他拉到面前时,他才发现她手中捏着的火折子,‘呲拉呲拉’是引线燃烧的声音,那边的姬呈渝自然知道那黑色的东西是什么,就在他大惊失色的瞬间,却见棠梨巧妙地一个侧首转身,几乎就在爆炸声响起的前一刻跃入了水池中,紧接着另一道身影也落入水中。

      白纱被模糊的血肉溅得通红,地面满是腥气的刺鼻异味,还有另一处早已冰凉的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男子黑衣,女子则一身大红嫁衣。

      在场众人立即围到水池边缘,惊声呼唤‘国主’等字样,片刻后,水面扬起大大的水花,浑身湿透的棠梨被姬呈渝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跃出水面。

      他将她平放在干净的大理石上,一边压着她的胸口一边惊慌的叫着她的名字,终于,棠梨呛处一大口水流之后,便清醒了过来。

      抬眸是姬呈渝慌乱担忧的双眸,她第一反应不是跟他说句话,而是一个鲤鱼打挺便翻到一边起身抚着早已湿透的面纱道:“你别过来!”

      姬呈渝不明就里,只对她道:“你浑身都湿透了,我不会胡乱靠近你,你先过来,我带你换件衣服,这里让他们清理吧。”

      这下,棠梨才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然后任由他将一旁屏风上的大红外袍披在自己身上。

      刚一出去,棠梨便被他封了脉门,虽然行动自如但却不能动用内力,她大惊之下抬腿就要往外跑,却被他一把捞起横抱起来除了屋门往殿外走。

      一路上棠梨不敢再乱动,就怕把自己斗篷的帽子给抖掉了,春日里的夜风依然冰凉,姬呈渝却丝毫不觉得冷,一路将她抱到崇德殿才将她放下来。

      他伸手就要去解她的湿衣服,棠梨立马紧紧捂住,随后慌乱中不知为何就问道:“你早就发现不对了?”

      姬呈渝只是看着她笑的温和,然后柔声道:“你把碧泉夜心支开的时候我就感到不对劲了,更何况,那个盖头下的人我早就感觉出来,不是你。”

      棠梨心中一惊,就在这微微怔愣的一瞬间,她的斗篷被解开了,脑后编成辫子盘起来的满头白发也露了出来。

      姬呈渝惊讶的看着她,随后棠梨知道瞒不下去了,便解下面纱,露出那张尚未有多大变化的面颊,将晶石的事情全都说了。

      听完之后,她看着姬呈渝又气又急的道面容道:“所以我不能嫁给你,害了你,我今晚这样耗费功力,或许等不到一个月,或者就是明日,我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后日,可能就死了也不一定。”

      姬呈渝闻言立马转身就要出去,棠梨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把拉住他道:“没用了,晶石在他身上。”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华墨都成了一团肉泥了,更何况晶石。

      姬呈渝看着一脸淡然的她,心中不知怎的,一股郁结之气便主导了他的思绪,一时他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想将眼前的人留在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在姬呈渝的双唇猛地吻上来之后,棠梨才反应过来伸手推拒,可眼下她没有内力又有些体虚,实在推拒不动,所以,在姬呈渝喘息着伸手解开她腰带的时候,她没有拒绝。

      第二日,棠梨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那人的手臂紧紧的搂着她腰间,她稍微一动,耳边就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棠儿,早呀。”

      棠梨一阵脸红,忽的像是想起什么般,立马起身拿起床边姬呈渝的大红喜袍往身上一套便跑到镜子前,结果,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眼角含春,就连满头披散的头发也成了黑色。

      她惊讶的转头,却见姬呈渝随意套着件白色寝衣,衣襟大敞的就满脸笑意的走过来一般将她拥入怀里低声道:“看来为夫体内这颗晶石可以让棠儿恢复青春呢。”

      棠梨脸一红,轻声道:“胡说。”可话音却明显底气不足。

      姬呈渝看着她一身大红锦袍里面不着/寸/缕,衣襟处隐隐露出白皙肌肤,于是他嗓音暗哑的道:“未免效用不长,咱们很有必要再试验一次。”

      棠梨还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就被温柔的放在了床上。

      纱帐滑落之时,耳边响起一道温热的声音:“你穿这件衣服很美。”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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