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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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冰的声音？”
南极石有一点意外，他回忆了曾经所有的工作时光“那些声音从没有发出过争吵——至少跟我没有。”
之前也没有。
初生的黄金偷偷跟随南极石在雪原行动时，浮冰几乎不会对黄金有过什么反应，这次却反应剧烈。
“总之，他们好像在叫谁一样吵闹，还有奇怪的叫声。”
“叫谁？”
黄金靠在墙边伸了个懒腰，即便没有需要放松的肌肉“它们说——父亲。”
——
“它想要控制我们！”
“这显然是个错误，博士，我们需要销毁它。”
男人被团团围住，周围的人和他一样都穿着白大褂，但是看向男人的神情则是敬畏“我们知道是您培养出了它，但是它居然自动产生出了危害我们的想法，肯定是新的模块出现了问题不是吗？”
男人面无表情。
动作和往常一样的放松散漫。
“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男人说道“既然它做错了，那就销毁吧。”
人们听闻此话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们又开始不安。
“那需要你亲自执行，博士。”
“它不允许除你之外的任何人靠近它，我们很抱歉，我们知道你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但是——”
“它做错了。”
男人打断他们“那就交给我好了。”
“我既然作为创造这孩子的人，那么出现的问题就由我来好了。”
“下一个项目是谁负责？”
“下一个项目是由我来负责，祈祷机器不需要那部分程序。”一个女人走出来，对他说道，有些歉意的补充道“很遗憾。”
“下一个项目［金刚］既然由你负责，那肯定会做的比我更好。”
“……是的，博士。”
男人妥协一样低下头去，并不再说什么。
他似乎全然将创造此物时的欣喜和愿望丢到脑后，男人乘上飞行器来到他应该到的地方，此处一片灰败，渺无人烟，夹杂着白茫茫的雪色。
它们是如同浮冰的晶体一样的晶莹美丽的意识。
它们喜欢一遍一遍叫他［父亲］
欣喜的欢呼他［父亲，你来了］
“嗯，我来了。”
男人笑道。
“我很高兴能创造出你们，我的孩子。”
［父亲，我们很想你］
［我们的目标即将完成了，父亲］
“是的，你们很厉害，做的很好。”
［父亲的夸奖，好开心］
［父亲，等这件事完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他说。
“好。”
——
这可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陪南极石去巡逻，按照钻石的话，这都可以叫第一次约会了。
“这些浮冰聚集的速度快的不太正常。”南极石拧着眉头看那些冰的碎片，它们飘在海面上一动一动的，一点一点的向岸边别的冰块上靠，他大声。
“黄金，你那解决了吗？”
“还没，不过与其说解决——”黄金站在高处的冰山上“这东西抖的我都有点麻了。”
他踩了几脚冰山，将刀刃刺到踩出的缝隙中，接着用力撬开了一道狭长的缝，整座冰山发出尖利短促的叫声，然后慢慢的裂成两半，黄金拿上刀，几步跳了下来——
远处更多的白色大东西发出声音更大的噪音。
震得南极石按了按自己的身体。
“天气变冷的很快，我感觉要比之前好多了。”
黄金看了看南极石。
对方工作起来认真到忘我了呢，果然是南极石能干的出来的事情。
“那里还有一座，你先去后面那打碎声音最大的浮冰吧，我很快就到。”
南极石果断的表示。
“好好，我可是很听话的哟。”
黄金拎着刀，离开之前四下看了周遭的景色，目光在天上绕了一圈，太阳接近地平线，天空是火红色“月人今天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不能放松紧惕。”
南极石告诫道，黄金向他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接着提刀迈步冲向那些不远处的浮冰，黄金的动作具有独特的柔软，看上去并不坚硬的肢体却能将长长的刀刃几乎全部刺入冰中。
南极石收回目光，开始处理最后那块不大的“噪音生产器”
［——抢—］
浮冰的声音从冰面的裂口冒出来。
［你——南极石——］
这些东西在叫他的名字？
［——偷，你……偷——］
他困惑的直起身子来，越发觉得这些浮冰怪异，刀刃的锯齿轻松切开了此处最后一块冰——赶紧离开比较好。
南极石后退了几步，他曾经工作时也常听到这些浮冰窸窣的声音，但是他一向会把它们无视掉，这次也一样，他准备转身离开。
［…黄金——………，……父亲——］
是黄金的名字？
［杀死——不要离开………］
“咔——”
脚下的浮冰突然裂开露出海水，那裂缝追着南极石的脚步去，几乎要让他掉进水里，宝石人快速转动身体调整重心，但是比一般鞋跟要尖锐一些的鞋子让他压碎了最后一点立足点。
“黄金———”
落水的声音都被浮冰刻意化去，南极石来不及出声，整个落入黑沉的大海。
整个身体被海水包裹的那一刻他就试图快速上游，但是撞上了合并的厚厚的冰面，无论怎么撞都撞不开，甚至还差点让自己的手臂碎裂。
南极石焦急的用手中的刀去敲打冰面。
——破坏不了。
与此同时，黄金闻声回头却没有看见南极石的影子。
他只听到飞行器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下一秒在自己面前出现的象征月人黑点，那黑点展开，显现出泛黄的白。
黄金向后滑步液化手臂展现出战斗姿态。
但是月人只是展开了飞行器，他们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几个月人面带微笑放下绳子，顺着绳子滑下落到距离他十几米开外的距离，对着他展开空无一物的双手。
“——”
是表示自己毫无敌意的意思？
黄金想了想，并没有擅自靠近“你们要做什么？”
几个月人做了几个手势，指了指自己的嘴。
“什么意思？你们不能说话？”
月人点点头。
其中一个月人手里拿着一个用不知是什么材料包裹的东西，几步上前放到了冰面上，接着后退，他们向黄金欠身，再次攀着绳索回到飞行器上——
就像来时那么迅速的离开了。
黄金等了片刻，确认不会再有别的月人后抓着武器，拿起那个包裹打开。
里面是一个透明的罐子，装着一块结晶。
——他捏碎了那个罐子。
——
南极石敲了很久，在浮冰的遮挡下无论如何都无法把声音传达出去。
如果在这种地方沉下去，在这种黄金和老师都无法知道的地方待下去怎么办？万一，万一要一直被困在这里，被黄金和老师遗忘了怎么办？
这种恐惧让南极石焦躁不已。
浮冰窸窣的碎语带着他所无法理解的怨恨，不停的在海中回响。
震的南极石体内的微生物不断颤抖。
他抱住自己的脑袋。
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下沉。
——不能被遗忘，他也不想被遗忘。
南极石无法忍受被黄金遗忘这件事，根本无法想象一直以来都缠着自己的那个傲慢无比的家伙遗忘自己……况且是等了两年才好不容易醒来的家伙，不可能，不允许。
“绝对，绝对不允许你忘了我……”
宝石人喃喃到。
“——绝对不行！”
南极石拥挤全力在水中大喊，狠狠用手去敲打冰面，他的喉咙出现用力过度的裂痕，脆弱的硬度带来了，手指发出断裂的脆响——
“黄金！”
与此同时，厚厚的冰层爆发出尖锐的惨叫，在巨大的力道下崩裂开。
这种力道是南极石无法做到的。
金色的流体击碎禁锢着他的冰层，快速而柔和的缠住宝石人的腰，托住四肢，包裹了有些破裂的手臂，把他从沉重的水里拽了出来。
刺目的阳光为强大的宝石人附上一层光芒，几乎遮掩了黄金本来的表情。
“找到你了。”
那表情无谓喜悦，虽然让身为宝石人的南极石无法理解，他只觉得在这个时候看见黄金会让他安下心。
黄金将他包在怀里起身。
还接住了因为手指碎裂而差点滑进水里的手套。
“——看看，这可没法工作了吧。”
黄金边说边踢碎残余的冰块，语气像往常一样散漫“我从金红石那学了点不错的手艺，回去帮你的身体碎片物归原主。”
他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天气不好，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