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独臂剑客藤村士郎 ...
-
乌云遮蔽了冬日里过于寒冷的阳光，在阴沉的天空下，一个高达三四米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向山门滑来。
埃尔文三人警惕地看着它。
错了...猜测错误。
是Caster，但是不是原著中的Caster就不知道了。
之前所看到的星星点点的红光，并不是想象中的魔术，而是它身上密密麻麻的眼珠。
这像一滩粘稠的烂泥所过之处都化为了恶臭无比的沼泽地，它毫无意义地咆哮着，发出隆隆的叫声。
“这是被污染了吧？”阿什利迅速向后退去，这怪物看起来不像是能交流的样子。
“应该是在召唤了佐佐木小次郎之后才异化的。”基亚警惕地向左一跳，避开了Caster所掷出的一滩烂泥，那块烂泥在落地的瞬间就开始滋滋作响，腐蚀了很大一块地面，还有一颗猩红的眼珠骨碌碌转动着。
“其实这次的副本只是让我们活过去吧...”埃尔文拉拉阿什利的衣领，“为什么我们已经开始打中Boss了？”
“好槽。”基亚点点头，“但是你看看它，不是很想放过我们的样子，我也很想和原来的魔女大姐姐唠唠嗑，看看能不能结盟啊...”
......但是魔女大姐姐不是很想理你，并且向你扔出了...
“快躲开！”一片烂泥混合着眼珠劈头盖来。阿什利提醒了基亚一声，抱着埃尔文连连后退。余光瞥见基亚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先抱着本体撤退，我来试试。”基亚原本已经退到了离烂泥怪五十米开外，此刻又凑了上去，他默念了一段意义不明的咒语后抬手释放了克苏鲁之巨力束缚。烂泥怪挣扎了一下，却像被什么无形之物牢牢捆绑住了一样无法行动。在巨大的压力下，甚至开始变形起来。Caster愤怒地咆哮着，但却暂时无济于事。虽然基亚只拥有埃尔文原本三分之一的魔力，但是这吞噬了伊德海拉所得来的魔力，还是远远超过了异化的Caster。
随后基亚又直视着Caster默念了一遍深渊之息的咒语，这个咒文可以使受术者产生溺水的感觉直至窒息而亡。但是仿佛是对抗成功了，Caster并没有因此而沉默，反而更加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基亚皱眉后退了一段距离，大量魔力被抽出体内的感觉并不好受。
基亚会的克系魔法和埃尔文一样，要么是辅助类，要么是接触类，真正的攻击类根本没有，像深渊之息虽然也能致死，但是只要对抗成功就不会产生太大的伤害。
他下意识地抬手意图释放烈火熊熊，却突然僵在原地，他完全忘记了，那个是需要魔杖才能释放出来的，而魔杖却在本体身上，并且现在本体已经和阿什利离开了...
......马萨卡，不是吧。
基亚呆滞了一秒就反应过来，立刻从身体内抽出从奇暖衣柜中找到的武器——炮火如兰。然后开足了马力向Caster开火。他不得不庆幸为了搞事，他拿了一堆衣柜中的热武器，而且没想到这些武器还真的都能用_(:_」∠)_。
Caster：你是不是玩不起？有本事就用魔术师的方式来战斗啊！
烂泥所形成的人形咆哮着在火焰中被焚烧成灰烬，基亚收起武器就化为黑雾向阴影城堡逃窜而去，刚才的动静太大了，他已经感受到了有人正在向这里赶来。
但基亚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走后，那被烧却的山门口，一颗猩红的眼珠滚进了残垣断壁所形成的阴影中。
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懒散地行走在杂草丛生的山间，而这破败的寒冬之景，却被他映衬着生出异样的光辉来。他走在人间的荒山野岭，却如同走在天国的花园里。
他在损毁的山门处停下脚步，弯腰拾起了一颗猩红的眼珠，那艳丽的色彩——一如那金发男子的眼睛——一模一样，是鲜血浸染出一般的赤色。
“雑種。”他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容。
———————————————————
时间倒回到今天早晨。
藤村士郎从噩梦中睁开了眼睛。
蒸腾向上的烈火，燃烧的废墟，断壁残垣，以及天空中看不真切的，巨大无朋的虚影。
一切都是扭曲变形的。
这是看一眼就会被灼伤眼睛一般的地狱之景。
他拼命想呼吸，但是却被过于滚烫的空气烫伤了鼻腔。他想落泪，但是身体中的水分却早已被烧干。
他只能僵硬地望着人们被烧成黑炭，望着天空逐渐阴沉，看着大雨倾盆而下。
地狱般的景象重归于黑暗。
后来...是怎么得救的呢...
具体的事情已经记不清楚了，藤村士郎的思维带着刚刚清醒过来的迟钝。
总之...
【作为让身体活下去的代价，心灵的部分，已经死了。】
“士郎！”刚刚走到餐桌边上坐下，一个充满活力的橙发女人扑了上来。
这是与他截然相反的个体。他的养姐藤村大河。
藤村大河，英语课老师，健康，元气，性格爽朗。就如同是太阳一样的耀眼。
而藤村士郎，作为藤村家的养子，他却是那样的虚弱，残废，阴郁。
他是一个残次品，而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对他从那场灾难中苟且偷生的惩罚。
呼吸又开始痛苦了起来。但心中却奇异地升起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就仿佛这疼痛把他又重新拉回了人间一样。
“藤姐，吃饭吧。”藤村士郎抬头望着凑近的身影，疼痛让他愈发清醒，他不可能靠近太阳。
“士郎，怎么表情那么难看？难道是我不小心压到你的右手了吗！？”藤村大河大呼小叫地拉起藤村士郎残缺的右臂，但是动作却格外轻柔。她凑的很近，脸上写满了探究和严肃。
“不是的藤姐！”藤村士郎大惊失色，他很想挣脱藤村大河的手，但由于心中一直死死压抑住的病态恋慕而没有过大的举措。最后，只是低下头，哽咽似的说：“我早上做了个噩梦，刚才没有清醒过来。”他几乎被自己对藤姐不合时宜的心思，恶心地掉下眼泪来。
“原来如此！”藤村大河放心下来，她摸摸士郎的头，“士郎长大了，以前都是粘在我身后乖乖叫我姐姐的，现在居然开始叫我藤姐了……”她明艳的脸上带着一种儿大不由娘的老母亲的表情。
然后两人说了一声：“我开动了。”就开始吃起饭来。
藤村士郎用左手扒了一口饭，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敢告诉她为了稍微在同学间显得合群一点，也是偷偷叫过她的外号“老虎”来着。
藤村大河很快就吃完了饭，拿着头盔留下一句“快点吃完来上学哦”就跑走了。活泼的完全不像个二十五的成熟女性。
由于昨天是三神祭，所以学校放假了，但是藤村士郎没有去参加。噩梦中的三个巨大虚影一直在纠缠着他，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像周围的人一样去信仰那三个古怪的神，也没法当作普通祭典去参加，于是干脆在家里练习了一天的左手剑。
因为只有一只手，他没办法像藤村大河一样强大，只能通过拼命的练习来接近她的程度。
“不过还是太累了...”藤村士郎活动着酸痛的左手，“果然还是不太想上学啊......但是如果错过藤姐的课，她会很生气吧？”这样想着，苍白的，透着病态的脸上，逐渐浮现出来一丝笑容。原本过于冷漠的脸突然有了一些人气。
无聊的课程，无聊的一天。
藤村士郎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家。
但是...
“藤村啊——”间桐慎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是准备回家吗？”
“唔？嗯...是的。”藤村士郎回头看向那个有着深蓝色卷发的男生。这个间桐家的大少爷要比他高出半个头有余，藤村士郎不由仰着头开始羡慕起他健康的身体来。
“还真是冷漠的表情啊。那个...藤村老师啊，她让我们清扫弓道场，还有活动室也很乱呢。
“你看，反正她是你姐姐，你能不能跟她去说一些，宽限几天这样？一天扫完很累的诶！”慎二走过来搭着藤村士郎的肩膀。
虽然很不适应，但是这应该是表示亲切的方式吧？这样想着，藤村士郎稍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体，但是他还是严肃的反驳：“不行哦，如果今天没打扫好，藤村老师一定会生气的，我不想让她生气...”
“哎呀哎呀...”拒绝的话语被慎二打断，“藤村真是个关心姐姐的好弟弟呢……要不你一起来帮忙打扫可以吗？拜托啦，你原来不是很想来弓道社的场地看看吗。”间桐慎二的目光在藤村士郎的断臂上停留了一瞬。
“...”藤村士郎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他略带紧张地将右臂稍稍后摆，这半截胳膊藏在空荡荡的袖管里微微发热着，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在意别人的注视了。
“好吧，”藤村士郎见间桐慎二还想再劝说的样子，连忙回复他，“好的，我和你们一起去打扫。”
这是很难得的事情，周围的同学从来都因为他的残疾而把他排除在各种活动之外，没有被霸凌还是多亏了在当英语老师的藤村大河。但是间桐慎二历来是把他当普通人看待的。
“啊...藤村，谢谢啦！你还真是一直都是一副乖孩子的样子呢。”间桐慎二随手揉了揉他略长的红色头发。
这或许也是表达亲切的方式吧，藤村士郎忍耐着想逃避的心情。
—————————————————
“结果还是太勉强了吗。”藤村士郎呵出一口雾气。独臂打扫卫生还是太难了，或者说是根本没有类似的经验而已。
弓道场的其它人已经走光了，他们也劝说他，让他不用再继续了。只是他自己心里别扭而已。他在逼迫自己，自虐般的逼迫自己。
【我是残次品。】他再一次自我否定着。
等终于艰难地打扫完之后，寒月已经被乌云遮蔽了，在着无光的黑夜里，他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
“是在学校操场那边吗……”藤村士郎忍不住往那边走去，太好奇了，这个时间难道还有人留在学校里吗。
“这是......”
藤村士郎震惊地望着战斗的两道人影。
一红一蓝，如疾风般互相攻击着。
他们穿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装，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离奇古怪。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独臂剑客藤村士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