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排斥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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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解剖前，老提尔登先换上了专门的衣服，因为在刚才，他以为今天已经结束了工作，穿着自己的外套正在房子外头呼吸新鲜空气呢。
而埃尔文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稍微活动活动筋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做准备。不过他身上的白衣恶魔套装的确显得和场景有点格格不入。
游戏其实除了特殊需求，一般是不限制玩家的穿衣风格，而且NPC也会自动忽略玩家的衣着，实际上这也是为了更好的骗氪。游戏中其实有很多玩家乐衷于穿着各种沙雕套装和外神旧日们合影...游戏论坛中也有“请各位调查员在直视外神时起码穿得像个人”的这种吐槽梗。
那台收音机中还在播放着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都是好天气...”埃尔文走过去关掉了它。
老提尔登开始录制视频，以这种方式来记录此次验尸。他的口中念叨着：“这次尸检的女性身份不明，以下简称为‘Jane Doe’。”然后绕到了解剖台前比划着说：“先进行身体外部检测...之后是肺以及消化系统的内部检测，最后进行大脑解剖。”
随后他示意埃尔文拿起相机，刚才观察到白板上贴着尸体照片的埃尔文很快就理解了自己应该干什么，于是拿起相机跟着老提尔登检查起了尸体。
幸好埃尔文之前有车过法医的卡，经过融合后不至于什么都不懂，虽然如果什么都不会，系统也会操控玩家的动作，但是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就会无法及时从系统操控中脱身。运气不好的就会被骰子女神制裁。
他们先检查了一下女尸的身体，这女尸肌肤洁白，身体粗看起来毫发无损，她的眼睛是浅灰色的，看起来一片絮状沉淀，一般出现这种情况说明她死了很多天。然而她的身体却十分柔软，肢体也能曲折，甚至没有尸斑出现。
“奇怪...”埃尔文拧着眉头开始思考，难不成是因为曾经和哈斯塔契约过...等等，这是超游|行为。
“她的腰过细了。你先记上这条。”老提尔登用手比划了一下女尸的腰。埃尔文却觉得这没什么，因为这腰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细的样子，并且很多女性都会为了使自己的腰变细而努力，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怕影响老提尔登的思考。
随后两人又发现了女尸的舌头被割，身上有忄生侵的痕迹、四肢腕处骨折等现象，但是令人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些现象都没有出现在外表上。而且那女尸头发脚趾甲和手指甲上还有些煤屑...
“我曾经见过类似的情况...”老提尔登走到黑板处开始写写画画，他一脸凝重：“大约是15年前，发生在诺福克的人口贩卖，两个女孩被捆绑了手脚，又被割掉了舌头，只是为了防止她们呼救或逃跑...”
“啊...”埃尔文看似对此事十分茫然，内心却开始吐槽：其实是祭品吧？邪教组织的祭品？不然这种游戏还会是什么情况……等等，我又超游了...不管了，思想超游不算超游，没表现出来被kp发现就行。
“继续吧，”老提尔登扔下粉笔走了过来。
埃尔文耸肩，当他靠近尸体时，女尸的右边鼻孔突然就流下了血液，一个苍蝇从她的鼻孔中爬了出来。这个场景看起来有点恶心。
“这儿，”老提尔登用镊子小心地在女尸嘴边比划了一下，“她的坐下颌有一个臼齿缺失。准备给牙齿做模型...”在检查一番后，他从女尸的口腔里拉出来一根白色的线。
埃尔文接过递过来的线，用显微镜观察了一下，“某种纤维...”
“你装起来，送去化验。”老提尔登的表情有些严肃，“给我递根棉签。”随后他就发现那女尸的内部被人为割裂了。
埃尔文抱着相机开始想着：“还有这种祭祀的情况吗……根本就是虐待吧？”
接下来他们垫起了枕木，打算开始解剖尸体。突然老提尔登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看向收音机。埃尔文奇怪地问：“怎么了老爹？”
“它在唱歌...你刚才没有关吗？”老提尔登一脸不确定的表情。然而埃尔文却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灵感没有过...当然，表面上他忽悠了过去：“赶紧开始吧，早点搞完早点休息。”然后走过去把本来就关掉的收音机又打开了，里面放着一首没有听过的摇滚歌曲，乐队主唱那沧桑的男声仿佛用力到要破音。
伴着着魔性的歌声，他们开始了解剖。
而当老提尔登的刀抵上女尸的皮肤时...
排斥感。
强烈的排斥感突然席卷而来。与上个世界隐秘的潜移默化影响思维的排斥所不同的是，那种空间凝滞压迫的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在他将要揭开女尸的神秘面纱时暴怒地将他驱赶。
实在是...很不友善。
埃尔文几乎感觉自己要被挤压暴露出原形。他紧紧抿着嘴唇，洁白细腻的脸庞上晕染出一丝病态的嫣红，双眸中溢出了流质的浓稠黑液——这是被挤压出来的原形。
他的模样如同坠天的撒旦，他凛冽而充满恶意地凝视着女尸，其目光神圣又邪恶，像随意播撒希望又将灭世之洪倾泻的无情神明。
“骰子...解释一下？”埃尔文低沉压抑的声音如惑世的邪魔...他在生气。
他当然在生气。
这个世界带来的排斥感是如此的突兀而强烈，而它给埃尔文带来的感觉就仿佛是驱赶一只勿入的流浪狗一般...漫不经心而——不可抗拒！即使它并没有羞辱之意，但是...它的确羞辱了埃尔文。
【......你等等，我问问公司。】骰子有点尴尬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埃尔文面无表情地迅速用黑雾遮掩模糊了自己的脸庞。不然的话，老提尔登可能会发现不对劲，因为他已经止不住从躯壳中溢出本体了，就好像一个快要被捏爆的装满液体的气球。
老提尔登终于把刀切入了女尸的身体，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只是刚刚割开胸腔，大量的鲜血就流了下来。那血液混杂着一丝很淡很淡的梦界之脓的气息，而被排斥力压制的死死的埃尔文在嗅到的当时就差点想趴上去舔舐血液。
“不行...”埃尔文努力控制着自己，他稍微怀疑了一下女尸体内血液为什么会有梦界之脓的气息，但是他觉得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无论是排斥力还是这味道，仿佛在告诉他这次的副本没那么简单。
埃尔文觉得自己离被气死就差那么一点点。
“这是死亡一到两个小时才会出现的情况，由压力累积造成的...”老提尔登对埃尔文现在的状态毫无知觉，但是他的表情更严肃了。
埃尔文也勉强从抵抗排斥和压制冲动中抽出了一丝神志来关注副本进度。他也发现不对劲了，这现象明显与她的眼睛对不上，但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继续解剖下去。当然，老提尔登让他先装了些血液，打算待会交给实验室。
埃尔文强忍着不适将装着血液的器皿放入冰箱。骰子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我跟公司沟通完毕了，具体情况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但是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话音刚落，埃尔文的确感受到排斥减小了不少，现在的这点排斥感几乎微乎其微。他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接下来只要克制想舔舐那些带有梦界之脓气息的血液就行了。
“找不出原因吗？”埃尔文不动声色地随口一问。
【是的……没有骗你，公司也很苦恼，可能是技术不成熟吧。】骰子的声音也充满困惑。埃尔文知道，起码从骰子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但是公司知不知道还真是有待商榷。
在继续解剖前，老提尔登说了一句：“她的腰和身材框架不符。”
“就像是长时间穿束身衣造成的吧？”埃尔文发现好像实际上要自己动手的地方并不多。当然，这样可能更方便没有车法医卡的玩家参与副本。
女尸的皮肤下面被烧焦了，在挖出她焦黑的肺后，埃尔文不由疑惑地问：“正常吸烟不至于这样吧……感觉像被烧死的人才会这样。”
老提尔登摇摇头：“可是如果是被烧死的，如果肺部的黑化程度是这样，那体表应该在烧伤3度以上。可是她的体表你也看到了...就像是在大脑里找到了一颗子弹，却没有发现伤口。”
......“我可能不适合动脑子，”埃尔文偷偷向骰子吐槽，“暴力过关就挺好。”
【你个刁民，你还有脸说？】骰子无言以对。
接下来就是检查心脏，女尸的心脏上有很多划痕，仿佛是被刀切割过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杀人，这是在施虐。”埃尔文已经满脑子都是祭品两个字了，也想不出其他想法了。然后他开始思考到底会是哪一位的祭品，总之克苏鲁已经被排除了，起码附近没有水。
接下来的解剖结果是，他们在她的胃里发现了一朵曼陀罗，这也许起到了麻醉作用。之后又在消化系统中找到了一块画着神秘图案的布。埃尔文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总算有些收获了，也许他能从上面发现什么东西。
布里面还包着女尸的牙齿，但是埃尔文没有关这个，他认真辨认着那块布上的图案...
随后他从扭曲的，似乎是祷文的图案中看到了一个认识的词汇“Yidhra”。
梦之女巫伊德海拉。
埃尔文略有些惊讶，这个副本大概是《命运之骰》中第一个出现伊德海拉的副本吧。当然，这也意味着他并没有什么对付伊德海拉的经验...
突然，埃尔文眼前如电视花屏般一闪，细碎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那是他自己的声音。虽然这声音极其模糊不清，但是埃尔文莫名知道这个声音在说些什么。
“美丽的▇▇▇▇
我要去往你的梦里
就如同
去往梦的梦里
我不是恶魔
是噩梦
我四处收割恐惧
向上的是
Empyrean
其最下的是
6
6 6”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无头无尾，莫名其妙。
但埃尔文隐约察觉到那个含糊不清的词汇的含义就是伊德海拉...如果是这样，自己又是在什么情况说下这些话的呢？
Empyrean是最高天，纯火之地。早期基督教徒认为是上帝和天使的住所，这里应该是代之天堂，因为与后面的666对应了起来。而666在这里的意思显然是指地狱。
感觉和克系的副本格格不入，看起来没什么关系，而且...这段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口花花...
“算了，莽就完事了。”埃尔文喃喃自语。
思考使人头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排斥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