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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蓝曦臣还不是沙雕,但很快就会是了 ...

  •   (一)

      蓝曦臣来到金麟台,指名要见金光瑶。

      金光善老母鸡护崽般警惕道:“你有事吗?”

      蓝曦臣向金光善一礼:“就选课一事,来知会金小公子一声。”

      “啊,”金光善想起来了:“他选上了?”

      蓝曦臣摇头:“没有。”

      金光善黑人问号:“没选上还要你亲自来通知,蓝家这么闲的吗?”

      蓝曦臣从容道:“虽然金小公子公选课没选上,但是家父的意思是,若小公子愿意,我可单独与他授课。”

      金光善震惊了:“什么?你们蓝家为了招徕优秀学生已经如此丧心病狂了?可恶,又输了!”

      蓝曦臣:“......您就当如此吧。”

      消息传到金光瑶处,金光瑶居然出人意料地答应了。

      金光善一副很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你真想好了?”

      金光瑶点头。

      金光善捂着一颗玻璃心,嘤嘤嘤着跑走:“儿大不中留啊~刚抱回来还没捂热就成别人家的崽儿了啊~”

      蓝曦臣:“......”

      金光瑶:“......”

      蓝曦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话挑明:“金小公子,你可知家父为何要我为你单独授课?”

      金光瑶点头,竖起食指放在眼前,摇了一摇,一脸深沉:“我知道。”

      蓝曦臣松了口气:“那就......”

      只见金光瑶展颜一笑:“因为看到我特别好看,想送你来和亲啊~”

      蓝曦臣身形一歪。

      金光瑶赶忙扶了他一把:“对不住对不住,平日和父兄说笑惯了,一时没能收住。请泽芜君听过便忘,莫要当真。”

      待到蓝曦臣神色少定,金光瑶才道:“如今岐山温氏横行无忌,大肆招揽仙门,姑苏蓝氏自然不想坐以待毙。云梦、清河行事已有定数,唯独家父态度摇摆不定,而我新入金家,更是无法捉摸。你此次前来托教学之名,也是为了试金家口风和探我的底吧?”

      蓝曦臣拱手:“动机不纯,我先赔个不是。不过金小公子果真通透,旁人诚不我欺。”

      “世家之间互相试探拉拢不是很正常么?泽芜君连这些都与我说,可见也是不愿藏私了,何必赔不是?”金光瑶负着手,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唉,可惜了我是真心想选泽芜君的课的~”

      蓝曦臣清咳一声:“自当尽心尽力。”

      (二)

      金光瑶课间出来溜达,看到金子轩站在墙角,憋到脸色通红。

      金光瑶站在旁边等了又等,始终不见金子轩有别的动静,实在看不下去了:“兄长,此处不能如厕的。”

      金子轩一口老血,当即破功。

      “不是如厕啊!”

      “哦?”金光瑶眨巴眨巴眼睛,状若无辜:“那这是......”

      金子轩深吸一口气,忽然转过身,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但既然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兄长,好好说话,不要作妖。”

      “——我在努力修习兰陵金氏不传之秘。”

      金光瑶愣住:“不传之秘?”

      金子轩扬起下巴。

      “金家秘术,极难修习,非天赋异禀者不可。但金家门生为了学习此术,人人如饥似渴,夜以继日......”

      听到这几个关键词,电光火石间,金光瑶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放起这几天在金麟台听到的关于金光善鸡儿的传言和他开设的拉丁舞选修课来。

      注意到金光瑶眼中闪烁的诡异的光,金子轩气急败坏捂紧了□□。

      “我怎么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不是这个啊!”

      金光瑶表情更加无辜:“那是什么?”

      金子轩折扇一打,掩盖住他半红的耳根:“此术名为——‘兰陵美酒郁金香’”。

      (三)

      金子轩提醒金光瑶:“你可知蓝家抹额的功效?”

      金光瑶老实答:“不知。”

      金子轩严肃道:“它其实是一道封印。”

      “据说,每个蓝家人体内都封印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每次危机时刻,只要一把扯下抹额,大喊一声‘巴拉拉能量-沙罗沙罗-小魔仙-全身变’,便能变身魔法少女,发射超电磁炮,救万民于水火,走上人生巅峰。但因威力实在太过巨大,蓝家人也不能很好地控制,所以平时抹额还是要规规矩矩带上的。”

      “......兄长,你听谁说的。”

      “父亲。”

      “......好,我懂了,你继续。”

      “咳,我只是想类比说明一下,金家的‘兰陵美酒郁金香’其实也是的。”

      金光瑶惊了:“是什么?是巴......巴......变身?还是超电磁炮?”

      “非也非也,是——仅限在心悦之人面前方能展现的一种法术。”

      “等等!”金光瑶举手发问,“兄长,刚刚解说抹额的时候,你哪个字提到‘心悦之人’了?”

      金子轩想了想,恍然道:“没提吗?那我现在提。”

      “蓝家抹额,意为‘规束自我’,蓝家先祖规定,只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可以不必有任何规束。所以,蓝家的抹额,只有在心悦之人面前才能取下......”

      金光瑶崩溃:“等等,这跟刚才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吧?”

      金子轩再次恍然:“不一样吗?阿瑶定是听岔了。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

      金光瑶吐血三升:“好,我又懂了。只是没想到兄长报复心这样强。”

      金子轩笑得一脸高深:“然,犹不能及君也~”

      “所以,这‘兰陵美酒郁金香’到底是什么?”金光瑶发问至此,忽然回过味来:“......不会也是兄长随口一说的吧?”

      金子轩正色:“那倒不至于,我不会拿家传秘术开玩笑的。”

      “不知阿瑶是否听过,‘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一诗?”

      金光瑶颔首:“听过。”

      金子轩道:“这首诗妙啊!它虽是羁旅诗,却不同与一般羁旅诗,并非着墨于离别之悲、漂泊之愁,而是通过写兰陵美酒的妙趣,冲淡了客居他乡的乡愁,甚至乐于在客中、乐于在朋友面前尽情欢醉,展现了诗人豪放不羁又别具一格的特性,凸显......”

      “兄长!”

      “......对不住,我忘形了。”

      (四)

      “兄长,你再这样我真的要报警了。”

      “好好好,金子轩连忙说:“你可知道,咱们兰陵,隶属于哪里?”

      金光瑶道:“太行山以东,便称山东。如何?”

      金子轩点头。

      “既知是山东,山东人最擅长什么,你可知道?”

      金光瑶虚心求教:“不知,还望兄长赐教。”

      金子轩扇子摇一摇:“与诗句联系起来,当然是——劝酒了。”

      “我金家有一人,有极其厉害的三板斧。”

      “第一板斧——xxx,我敬你们一杯!”

      “第二板斧——xxx,咱们一家亲,都是自己人,诸位若是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

      “第三板斧——什么都别说了,xxx,咱们两家跟外人可不一样,你可别拿对付外人那套对付我!一句话,就说喝不喝吧!”

      “使出这套‘兰陵美酒郁金香’,三招之内,无人可以抵挡。而且他这套还是群攻技,波及广,伤害高,吾等自叹弗如。”

      金光瑶:“......等等,兄长的意思是,“‘兰陵美酒郁金香’其实是劝酒口诀?”

      金子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说来惭愧,这‘兰陵美酒郁金香’本应只在心悦之人面前展现,毕竟你一杯我一杯容易喝出事儿不是?可我那堂弟金子勋不管这些,不论是人是狗、黑猫白猫,都要上前去施展一番,因此论熟练程度,同龄人中竟已无人可与他比肩......”

      金子轩在一旁絮叨,金光瑶脸上表情愈发冷漠。

      我信了你的邪啊!!!!

      (五)

      芳菲殿里,蓝曦臣在抚琴,金光瑶聚精会神地跪坐在案几旁,时不时应着“音乐鉴赏”的课程要求点评上几句。

      “孤舟古祠,满川风雨。”

      “寂寞梧桐,暮雀绕林。”

      “玉英尽落,野棠如织——”金光瑶抬起头,满脸幽怨:“泽芜君啊,莫非你是在暗示我,和我在一起你很寂寞很空虚很不愉快么~”

      琴声戛然而止,蓝曦臣失笑:“未曾。”

      “金小公子知我琴声是何意,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不愉快?只是我本不愿贪多,故准备一天一种风格,谁道金小公子竟全数说中了,”蓝曦臣话锋一转,也开起玩笑来:“为师惊喜之余,甚是没有尊严啊~”

      金光瑶笑眯眯接话:“师尊谬赞。碰巧罢了,待明日换一种风格我怕是便不会了,到时可不许笑我。”

      “金小公子总这么谦虚做什么,”蓝曦臣起身冲他招招手:“横竖今日的教学任务也完成了,不知前些日子赏脸教我听公子琴曲的话,还做不做数?”

      金光瑶也不推诿,坦坦荡荡道:“还望泽芜君多多指点了。”

      十指在古琴上流连一瞬,琴声便起。

      蓝曦臣轻声道:“月昃鸣珂,花连绣户。”

      倏尔,琴声一转。

      “玉节珠幢,虎啸龙吟。”

      琴音铮铮两下,如泣如诉。

      “昆山玉碎,有凤来仪——凤求凰。”

      蓝曦臣面带微笑,抹额垂在颈中,一派光风霁月好颜色。

      “金小公子弹这些,是想抒发知音难遇之情么?”

      金光瑶转了两个音弹起《高山流水》来。

      “哪有。知音的话,不就在眼前么?”

      接着冲蓝曦臣眨眨眼睛:“月昃鸣珂动,花连绣户春。盘龙玉台镜,唯待画眉人——我分明是在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嘛!”

      蓝曦臣向来端正的身形再次歪了一歪。

      (六)

      金子轩悄悄问金光瑶:“蓝曦臣的课好不好玩?”

      金光瑶也悄悄回答:“课好玩,人更好玩。”

      金子轩:“???你连他都敢玩?”

      听了金光瑶绘声绘色的描述,金子轩心情复杂。

      接着,拍拍金光瑶的肩。

      “二弟,我寻思着如果不是蓝曦臣涵养够好,你已经被挂上迷惑行为大赏了。”

      (七)

      上完蓝曦臣的鉴赏课,便是温若寒的“要练此功,必先自宫;我不自宫,也能成功——成功人士经验谈,听过的99.9%都哭了!”课。

      温氏远在岐山,却要求所有世家子弟每日必须御剑来听学,风里雨里,不夜天等你。当真好霸道,好总裁,好烦人。

      对此,温家小公子温晁宽宏大量,大手一挥表示:“亲亲,咱们家很民主的呢~你不想走读,还可以住宿的哦亲~但是,在温家就要像温家人一样行事,到时候犯了禁,温家依法享有领事裁判权的哦亲~”

      听到这话,所有世家子弟汗毛倒竖,火速申请了御剑走读,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

      金光瑶法力低微,不能御剑,便搭了金子轩的便车,两人一路勾肩搭背,缓缓降落在不夜天城停剑场。

      温家听学是不准佩剑的,两人在出发前被金光善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生事,尽管金子轩对此颇有怨言。

      双脚一沾地,金子轩继续一边吐槽一边找停剑位。

      金光瑶则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紫衣人影一直在看这边,依稀是位云梦江氏的仙子,还有三两分面熟。

      “兄长,有人看你。”

      金子轩回头一看,立即夺路而逃。

      金光瑶被他跑步带起的风甩了个趔趄:“兄长??”

      金子轩大吼:“快逃!”

      金光瑶不明觉厉,跟着金子轩一路狂奔。

      “千万不要跟美杜莎对视!!!”

      金光瑶一头雾水:“美......美杜莎?”

      “跟她对视你会没......不对,你不会没命,但我会没命的!哎呀来不及解释了,赶紧跑!”

      金光瑶脚步虚浮,喘着气道:“可是......可是我看她也没那么恐怖啊?”

      “刚才你跑的那一瞬,我看到她眼眶好像红了......”

      金子轩猛然停下。

      半晌,他没事儿人一样,拖着金光瑶往公选课的阶梯教室赶。

      快到门口时,他极小声地问金光瑶:

      “真......真的吗?“

      金光瑶不明觉厉,老老实实道:“真......真的啊。”

      -tbc-

      ·金子轩的诗词赏析改编自来自诗词名句网-余恕诚

      ·金子勋劝酒词那段儿是魔道原文来着,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当时看的时候就感叹,果真有我大山东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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