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十年》猫咪咖啡

24、第24章

　　“宝宝先上去开门开窗透透气，把拖鞋准备好。”陈潇潇自然是没有看出唐少席的那份小心思，转身将包里的钥匙递给夏羽，提着东西与唐少席分担。
　　陈潇潇住的房子在四楼，没有电梯，若是唐少席一个人将这么多东西抗上去，陈潇潇哪里过意的去。况且这本应该是自己来做，她脸皮可没有那么厚。
　　唐华跟在陈潇潇与唐少席身后，走在最后，突然有点紧张和复杂，想不出理由，最后只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喝杯茶吧。”客厅里摆着茶具，陈潇潇把行李箱和装着各种东西的袋子放好后便去厨房洗手，准备烧壶开水泡茶。
　　屋子不大，门口铺着一层地摊，应是用的久了，有些掉色，但不脏。进门便是客厅，客厅摆放着一套沙发，沙发套是浅粉色的，顿时将整个房间映衬得少女而娇俏。朝里走能看见三间房门，正对着是厕所。客厅旁边有个小阳台，阳台上栽种着许多说不出名但十分小巧可爱的盆栽青葱翠绿，养的很好。
　　客厅的另一侧便是厨房和用餐的桌子，桌布也是粉红色的，凳子是白色的木凳，转里便是厨房。厨房与餐桌隔了一扇透明的滑拉剥离门。
　　唐少席跟着陈潇潇进了厨房，也洗洗手，顺便不经意地打探着厨房的结构与厨具。厨房很小，一般只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着，多个人出来便会显得很拥挤，但很干净，每个角落都擦得蹭亮，足以说明厨房主人的用心。
　　而整个屋子的设计十分温馨，干净而整洁，处处透露着少女的粉红与甜蜜。
　　“我也洗个手。”感受到陈潇潇投来不解的目光，唐少席赶紧打开水龙头，轻咳一声，像是在解释，又像是一个借口。
　　“洗手液在水龙头旁边，看见了吗？”陈潇潇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客厅走去，打算将茶具拿去清洗一遍。却又担心唐少席没有看到洗手液，不禁再次开口道：“找到了吗？”
　　“嗯。”唐少席看向台上青苹果味的洗手液，随后点头应道。
　　一个水龙头，左右两个水槽，唐少席站在一边，陈潇潇端来茶具放在一旁站在另外一边，气氛很安宁，洋溢着一种幸福温暖的味道，不禁使唐少席微微愣怔，呆站在原地，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陈潇潇，时而递把手，帮着她把洗好的茶具摆放好。
　　“唐华，你稍微坐一下哦，我去房间把毛毛放出来，她肯定都闷坏了。”夏羽现在感觉好了许多，说话做事精力充沛，引着唐华坐在沙发上，甜甜一笑。
　　说罢夏羽朝着一个房间走去，刚开门便听见一声黏人的猫咪声。夏羽蹲下身子将不断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小家伙抱起来，转身朝着唐华走去，道：“唐华快看，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声音充满喜悦与骄傲，好似一个考了满分的小孩，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大人面前炫耀。虽然现在的唐华也是个小孩，但他能肯定的是，现在挂着满脸期待赞扬的夏羽比他还要小孩许多。
　　闻言，唐华抬眸，朝着夏羽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灰白色的猫咪，眉目笑开，眼睛微微弯着，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亮，露出月牙形的弧度，顺着一缕阳光，整个人好似浸染上初秋的暖洋洋的温度，带着一抹金辉。
　　唐华不禁看的痴迷，随即反应过来，暗自懊恼，皱着眉头，微微瞪着夏羽，道：“我又不喜欢猫。”
　　“猫咪挺可爱的啊，你居然不喜欢。”夏羽将怀中的毛毛托高一些，勾着脑袋用额头去蹭蹭她的毛发，自然地坐在唐华身边，将毛毛放在腿上，抓起她的一只爪子做摇手状，道：“唐华你好，我叫毛毛。”
　　故意将声音压低，语气有了变化，噙着浓浓地笑意。不知是那道软萌可爱的声音还是那只分红柔软的小爪子，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踩进唐华的心坎，留下一道可深可浅的爪印，惹得少年忽地一下，红了脸。
　　缓缓流动着的生命长河中，有许多令人唏嘘的故事，值得人们一再品味，沉溺其中，流连辗转。而这些个奇妙梦幻的故事中，总是有些人对些有些人而言，十分平凡，可又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漫天繁星般的璀璨。甚至只要她站在那里，仅仅只是在那里，便是一道绚烂瑰丽的风景。
　　“幼稚。”唐华抿嘴，心跳乱了几拍，若是夏羽仔细倾听或观察眼前的少年，定能很快发现其中的心动与不自在。但夏羽一直埋着脑袋，目光注视着乖乖坐在大腿上的猫咪，却错过了少年眼中千变万化的涟漪与纠结。
　　她与他，那几年终究是成了落花惹了流水，蜿蜒流转在心间，扰乱了少年懵懂脆弱的春心，激起波纹，从此再难安宁。
　　“我去拿苹果来削。”只是让唐华在沙发上干坐着夏羽觉得自己没有尽好地主之谊，便放开腿上的毛毛，朝着冰箱走去，拿个两个苹果，很大，她一个人是吃不完的，不知道唐华一次性能不能吃下一个。
　　胡乱想着，夏羽拿着苹果去想去厨房，刚踏上阶梯便看见陈潇潇与唐少席不知在说些什么，笑的格外明亮清甜，便退了回去，在厕所洗手的水龙头处洗洗手和苹果，笑盈盈地跑向沙发，心情格外好。
　　“那是厕所？”唐华挑眉，微微蹙眉，斜着脑袋看向夏羽以表达自己的嫌弃。
　　“反正还要削皮的，没事没事。而且厕所里的水龙头的水又没有毒，不碍事的。”夏羽眯着眼睛笑着，全然不顾唐华的惊愕与嫌弃，心情明亮，不自觉地哼着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开始削皮。
　　“刚刚摸了猫，洗手了吗？”见状，唐华努努鼻子撇撇嘴，语气冷淡了几分，微微扬起下颚，一副惯有的桀骜姿态。
　　都说感情是饭桌上吃出来的，夏羽此刻深感认同。与唐华几顿饭的接触，夏羽发现唐华本人其实并不是很坏很凶的那种男孩子，相反，他会笨拙地观察并注意周围的环境，虽然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模样。
　　相较于将唐华比作老虎，夏羽觉得他更像猫。那种一触就炸毛但却不会真正咬人的猫。夏羽一边小心仔细地削着苹果，一边颔首想想，唐华好像不喜欢猫。那还是比作纸老虎吧，气势大得很，针一扎就该漏气了。
　　“洗了洗了。”夏羽抿嘴忍笑，努力给他顺毛。
　　“有什么好笑的？用了洗手液吗？洗苹果的时候有没有用果蔬洗涤剂？”见夏羽努力憋笑的样子，唐华心里气闷暴躁，双手抱胸，没好气地继续问道。
　　“诶？洗涤剂也能洗水果吗？不怕洗不干净，吃了会不会不太好……”夏羽只知道有可以洗盘子的洗涤剂，对唐华的话似懂非懂，歪着脑袋，好奇地笑笑。
　　“有专门洗水果的洗涤剂，好像是盐啥的，应该可以吧。”唐华心虚。平时家里的水果要么就是洗好了要么就是削好皮切成一块一块放在桌上，长这么大他是基本上没有自己洗过水果，更别说给水果削皮。除非像葡萄提子这样的，必须靠他自己动手的。
　　“哦……”夏羽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唐华，然后专心地低头削皮，缓缓道：“反正都要削皮，有没有那个啥应该不重要。”
　　“切。”唐华没有反驳，目光专心放在夏羽灵巧的手与小刀上。小刀好像有了生命成了夏羽手的一部分，从叶柄处开始旋转而下，一层一层，绕着弯子，干净又漂亮。而苹果好似穿了一层红润的衣服，此时正在被一圈一圈剥下，毫无反抗之力，竟是十分乖巧。
　　“看！”夏羽顺利地将整个苹果皮绕着圈子剥下中间不曾断掉，自然要好生炫耀一下。
　　苹果皮被夏羽举的很高，好像再绕着苹果，还能给它再穿上去一般。唐华不禁震撼，好奇地打量着悬挂在空中的苹果皮，只听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兴奋而骄傲的女娃声音，道：“这个苹果肯定又甜又脆，水分还很充足。”
　　“这你又知道了？”唐华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朝着夏羽的方向翻个白眼，自然是不信。
　　“真的真的，削多了凭手感都能感受出来。”夏羽依旧觉得手中的苹果太大了，便从中间划开成两半，一半递到唐华面前，春风满面，道：“一看你就不经常削水果吧。”
　　“谁说的？”唐华接过苹果，不经意地目光瞟向地面，狠狠咬了一口，清脆爽口的声音从嘴中传来，随后便是一阵甜腻自然的清香果汁溢满口中。脆脆甜甜，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怎么样？”夏羽坐在旁边转过身来朝着唐华，身子微微靠近，满脸期待。
　　心脏好似被什么又轻轻撩拨了一下，唐华躲开与夏羽相交的视线，轻咳，模糊地应了声，微微点了点头。耳根又不争气地红了，唐华有点不爽自己的反应，转过脸来瞪大双眼，强迫自己与夏羽对视。
　　“噗”见唐华故意睁大眼睛气鼓鼓的样子，夏羽忽地笑了出来，舒适地依靠在沙发上，盈盈笑道：“好吃到做鬼脸？”语气很是戏谑，带了几分不经意的调侃。
　　尚未吃完，忽然想起厨房还有两人在洗东西，便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在桌上，拿出小刀去削另一个苹果。
　　“唐叔叔，妈妈，吃苹果吧。”夏羽拿着两半苹果朝着厨房走去，却见两人只是面对面站着，洗好的茶具放在一边水迹都已经干了。听到夏羽的呼唤才从对话中被打断转移方向。
　　“谢谢小夏羽。”唐少席一手接过苹果，另一手便附在夏羽的脑袋上轻轻揉揉，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谢谢宝宝。”陈潇潇接过苹果便咬了起来，笑道：“好甜。”
　　说罢夏羽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又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过方才没有吃完的苹果继续啃着。
　　一旁的唐华瞬间睁大双眼，带着惊恐与不可思议，张张嘴巴欲言又止。
　　“怎么了？”夏羽啃着苹果不解地看向唐华。
　　“桌上什么都放，那么脏，你那苹果放了还能再吃？”唐华收回满脸的惊恐，转而换回平时的嫌弃与暴躁，皱着眉头。
　　“不脏啊。”夏羽低着头仔细看看桌面，米白色的桌面，光滑而干净，还能模糊映衬出自己的一张脸呢。
　　“你看着是干净，但那些地方细菌那么多，而且那个地方刚刚那只猫还踩过，那多不卫生啊。”唐华从没想过夏羽竟然还能吃的那么心安理得毫不在乎，而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没事没事，毛毛干净。回老家之前我才给她洗澡了。”夏羽继续啃着，笑嘻嘻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
　　“你的生命可真顽强。”若是方才只有惊愕与恐怖，现在的唐华，只能用惊叹与无奈来表达自己的嫌弃。
　　夏羽盯着唐华好一阵，总觉得这句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味道怪怪的，却也不甚在意，说道：“明天老师是不是就要选班干部了？”听了杨乐乐的建议，夏羽不禁暗搓搓地兴奋，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这一细微的小表情没有逃过唐华的眼睛，不禁斜着眼睛朝夏羽望去，道：“你想去当班干部？”
　　听说唐华语气中小小的嘲讽与讥诮，愣是夏羽再随性温和一孩子也忍不住要倔强一下，抬起脑袋，努力鼓足底气，道：“混个班长啥的也不错啊。”
　　“哈哈哈”唐华笑的放肆，虽没有任何恶意，却也足足体现了他的不信与讽刺，像倒刺一样，不动它还好，稍微扯一下，很痛，穿进夏羽脆弱而敏感的心里。
　　“有什么好笑的。”夏羽板着脸，强忍着心里的不悦，放低声音不大声吵出来以免厨房的两位大人听见还以为他们吵架了。
　　“勇气可嘉。”唐华收回笑声，乐呵呵地看着夏羽，直直地看的夏羽想打他。
　　“怎样啊？我就是想当班长怎样啊！”夏羽嘟着嘴角皱着眉头，心情很不好，本就是带有一些婴儿肥，此时脸鼓着气，更像是笨拙可爱的河豚，惹得唐华又是一阵傻乐。
　　“当班长要成绩好。”唐华这憨子自然是不能立马看出来夏羽脆弱灵魂受到的伤害，继续火上浇油。
　　夏羽突然觉得委屈，满肚子的气又不能发作出来，只得挽手交叠抱在胸前闷声不说话。
　　“不过我以前听学长说初中部当班长是要换届的，一年选举一次。而且，好像课代表是老师通过学生这段时间的表现来定的。”唐华渐渐察觉出夏羽的不悦，说些话试图安慰道。
　　但这话……说了比没有说还烂。班长和学习委员都要成绩特别好的才行，课代表又是老师钦点。夏羽想想这段时间除了英语和数学课上自己表现得格外差之外，其余课堂虽然能勉强混下去，但终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吸引老师。
　　“那我当个文艺委员总好了吧。”夏羽不服气，垂死挣扎。
　　“那你会什么才艺吗？唱歌跳舞钢琴小提琴还是芭蕾……”唐华顺嘴一路往下，瞧见夏羽越来越青黑的脸色，乖乖地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抬头，瞟着余光去观察夏羽细微的小表情。
　　“……”夏羽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被气得无语还是被唐华活活给怼得无语的，只能郁闷在心，越想越不是滋味，但又不想服输，狠狠道：“我会削水果，做菜，做蜜饯，做蜂蜜柠檬水，做葡萄酒，做饼……”好像这些都没啥特别的用……
　　夏羽认命了，长长地叹气，咬着下嘴唇，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