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冰心》满江雪

52、涅槃的凤主

　　“大家向新教主行礼吧。”菩萨蛮笑眯眯道，然而这句话已经用上了内力。自古武功出少林，而其中少林内功天下盛名，菩萨蛮做为少林住持辈的人，修的就是达摩易筋经，就算是魔教这么多人，也难找一个内功比菩萨蛮高的。

　　然而魔教三使连牡丹使都无动于衷，百鬼使笑笑：“就是要拜教主也要等教主过了册封大典。”

　　凤楼吟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百鬼使不是说我是教主么？难道魔教教主的话在魔教是做的不得数么？”

　　百鬼使也眯起眼，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又一股威压降临，这股威压虽然气势不如菩萨蛮的，但是却是如寒冰一样冷冽。百鬼使诧异地看向凤楼吟，他没想到凤楼吟原来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恭迎凤主。”圣火使先单膝跪地，低沉道，接着牡丹使也跪地行礼，百鬼使看看身边的两个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跪地，道：

　　“恭迎凤主！”

　　曾经百鬼使，包括圣火使和牡丹使都以为他们找来的教主不过是一个傀儡，老教主对圣火使有恩，他想报答老教主迎回老教主的后裔，百鬼使并不反对，但是要迎回的是个须得供着拜着的主子，那么百鬼使就不乐意了。

　　凤楼吟到凤教的第二日，就有人明目张胆地挑衅，牡丹使翻了一个白眼，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百鬼使的试探。

　　“主子去看看不？”曾依问。

　　牡丹使摸了一把身边躺着的美男的腰肢，手上细腻的手感让牡丹使爱不释手，脑中不由之主地浮现凤楼吟冷冽又妖冶的脸，忽然就觉得身边的美男也不是那么吸引人了。牡丹使拉上衣襟：“走，去看看我们凤主。”

　　凤教大殿经过凤教几代教主，修的古朴又华丽大气，不过上一代教主刀魔却很少来这里，刀魔沉迷武学，不管教中事物。如今凤教教主坐在主座上听着下面人说话，也是多年未见。

　　“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相当我们魔教教主？”挑衅的人领头人叫黄决，为人易怒，但是很讲兄弟情义，因此在凤教倒是还有一批真心相互的兄弟。

　　牡丹使皱了皱眉头，百鬼使挑这么个人打前阵，确实麻烦。

　　然而凤楼吟并不觉得有多么麻烦，他看了一眼黄决，道：“你是要造反？”

　　黄决冷哼一声：“造反不敢，不过是看不上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娃娃。”

　　凤楼吟看向圣火使、百鬼使，“从前这些造反之人是如何处理的？”

　　百鬼使笑得恭敬：“之前老教主在时，魔教上下心悦诚服，还没有遇到这种事。”

　　牡丹使撇嘴，百鬼这个老头还是一出又一出啊，小凤凰大概要气得不行了。然而凤楼吟似乎并没觉得百鬼使这话有什么不敬的。“既然魔教先前没有这些规矩，那我就按我的规矩来。”

　　凤楼吟嘴角扯出一个肆意的笑：“你们知道我是个杀手，杀手别的不知道，但是知道违令者——”

　　刹那凤楼吟在原地消失，黄决感到一阵危险袭来，肌肉马上紧绷，然而一股强劲的内力从后方袭来，内力冲击经脉，黄决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大刀。黄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转身一刀挥下，还没等他要说什么，脖子上一凉，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

　　“黄兄！”跟着黄决过来的人震惊，他们没想到新教主会用这么铁血手段镇压，也没想到他们一个没劝住自家兄弟，就害的黄决命丧黄泉。“教主！黄兄虽然冲动，但是罪不至死啊！”“你如此杀人成性，怎配当我教教主！”“……”

　　凤楼吟没有管身后的人争吵，轻缓道：“叛乱者当死，剩下的你们处理。”

　　百鬼使挑眉，这个新来的教主胆子也太大了点吧，当众杀人，然后就走了让他们收拾这个烂摊子么？百鬼使正准备应声，然而另一个声音响起。

　　菩萨蛮道：“是，楼主。”

　　百鬼使：倒是忘了，这新教主还有一群杀手拥护着。

　　菩萨蛮捧着自己的罗汉肚，看向正殿上吵吵闹闹的众人道：“诸位施主，贫僧实在不知道你们吵些什么，难道不是你们让黄决死的么？”

　　“臭和尚，你把话说清楚，是我们杀的黄兄？”“你哪来的和尚，这里可有你什么事！”“新教主好大的威风，杀人杀的还真是有小魔头的风范，如今是要放出狗来乱咬人了吗？”

　　菩萨蛮听着这些污言秽语依旧保持微笑：“黄决不知道凤主是词楼出身，难不成你们都不知道？既然你们怂恿黄决已经闹到这里，想来三使是都没办法处理，三使都处理不了的人，凤主难道不该杀了？”

　　众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百鬼使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一些。

　　菩萨蛮又道：“贫僧也知道，想必大家是看不惯黄决这个人，所以不加劝阻，变着法子让他去送死。”

　　几个人被菩萨蛮说的面红耳赤：“你胡说，我们与黄兄多少年的交情，你知道什么！”

　　菩萨蛮温和地开口：“哦，你们竟然还跟这种人有交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不知道么？”菩萨蛮装作诧异的样子，“我以为你们这些黄决的兄弟会知道黄决奸污义兄妻子后又杀了义兄一家灭口的事。”

　　“什么？”刚刚还情绪激昂的人愣住。

　　“怎么还不信么？当初黄决杀人时，一不留神让他义兄的儿子逃了出来，最后还是找我们词楼替他斩草除根的。”

　　“怎么会？”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菩萨蛮没有再理他们，吩咐人将黄决的尸体处理了然后也离开大殿。路过牡丹使使的时候，牡丹使低声说了一句：“好个词楼。”

　　“牡丹使谬赞。”菩萨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脸上如弥勒佛一样的笑意始终未曾消散。黄决的事是真的，但同样可以换一个说法，黄决的那位义兄与他称兄道弟不过是因为他陷害了黄决的父亲抢占了人家的家财，但又想做出一个大善人的表象，而黄决奸污他妻子也不过是他逼迫黄决的另一个手段。黄决被诬陷又发现了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自然恨不得杀了他义兄全家。

　　这件事太过于久远，远到大家都查不清当初的真相，但是黄决雇凶杀人幼子却是无可辩驳的。

　　“词楼杀手果真不同凡响。”百鬼使堵住正要去找凤楼吟的菩萨蛮。

　　“阿弥陀佛，不知道施主有何事？”

　　百鬼使扯了扯嘴角，脸上的疤痕随着他的动作扭动。“大师如此厉害不知道少林住持知不知道？”

　　“你说我师兄？”菩萨蛮很淡定，一点也不像是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的样子。“贫僧很早就告诉住持师兄贫僧是个杀手，可惜住持师兄不信，还劝诫贫僧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施主能让住持师兄信服，也算是帮了贫僧一个大忙。”

　　百鬼使对上菩萨蛮的微笑，最终只能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菩萨蛮摇摇头：做和尚又没有什么前途，他住持师兄还能再活个几年，他晋升当住持的路也短时间不能实现，还不如当个杀手统一魔教来的有乐趣……想着菩萨蛮走进凤教教主所居住的院子。

　　“楼主？”

　　“何事？”

　　“念奴娇来信。”菩萨蛮把一张纸条递给凤楼吟。

　　凤楼吟接过纸条：“你看过？”

　　菩萨蛮没有隐瞒，笑眯眯道：“看过。”

　　一直以来，词楼的事都是由念奴娇和菩萨蛮负责的，菩萨蛮看过念奴娇的传信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凤楼吟之所以有这一问是因为菩萨蛮的表情有些奇怪，而有露出这样的表情，八成就是因为念奴娇的这张传信了。

　　凤楼吟展开纸条：

　　叶昭云预求金银鼠和金水镇侠义客栈老板的信息，不知是否接，酬金又几何？

　　“叶姑娘倒是别出心裁啊，我们一个杀手组织可并不是风雨楼会不卖消息的。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还卖消息，词楼可不得在风口浪尖上。”菩萨蛮摸着肚子悠悠道。

　　凤楼吟不出声。

　　菩萨蛮再接再厉：“不过叶姑娘和楼主这么熟，也不好拒绝吧，可是酬金要多少呢？我们平时接一单的价格可不低啊，也不知道叶姑娘付不付得起啊。”

　　菩萨蛮见凤楼吟还不说话，眼睛一转道：“楼主果然还是想拒绝吧？这事确实难办呀……”

　　凤楼吟看了一眼莫名兴奋的菩萨蛮：被以为我听不出你们的调侃。

　　“接，酬金我会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