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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相公不在家 ...

  •   那纺车还需些日子才能完成,俞风第二日就出门了,俞陶陶照例去了萱草家,跟萱草说了纺车的事。

      “我托俞风找了何木匠,以后我在家中练习就好,这些日子打扰你了。”

      萱草大咧咧地一笑:“有什么打扰的,你想来,随时都行。”

      萱草总说不在意,但俞陶陶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想着赶紧做好,就不用总上杨家来了。

      她脸皮本来就薄,三天两头地上人家家里来,心里本就很不安,更别提有时候还会遇到那杨喜儿,杨喜儿每次见到她都冷着个脸,当着萱草的面不发作,可眼里尽是不满。她也不愿意总是惹人家嫌,只是有求于人,只能生生忍着了。

      萱草听她做了纺车,今日也不教她别的了,提了把镰刀,拿着两个篮子,拉俞陶陶去了后山,说要带她去采些原料。

      俞陶陶提着篮子跟萱草一同走,一路上鲜少有人打招呼,俞陶陶心里觉得奇怪,她是来这村子没多久,跟村里人都不相熟,只是萱草是这村里土生土长的,怎么也和其他人这么生疏呢?

      俞陶陶心里好奇,就试探着问:“萱草,怎么不见你跟其他妇人一起洗衣聊天呢?”

      萱草笑笑:“我倒是想,但她们总是冷淡得很,我也不想自讨没趣。”

      “这是为何?”

      “村里总有些爱说闲话的,杨家富裕,我嫁给了杨呈,那些人总说是我高攀了杨家,没事就喜欢刺我两句,我也不想受那气,时间长了就跟她们疏远了。”

      俞陶陶听了心里唏嘘,原来萱草也是受人排挤的,自己倒是和她有些同病相怜了,于是就安慰她:“以后我跟你亲近。”

      萱草笑着挽了她的胳膊:“咱俩这不就亲近着呢!”

      到了后山,俞陶陶才知道萱草是带她来采苎麻,萱草说:“这山后的地里长的有苎麻,你如今家里没地,想采些原料的话,可以来这后山,只是不要走远了,深山里有野兽出没,就在这边上采些就行了。”

      俞陶陶虚心听着,学了萱草的样子去采苎麻,又听萱草讲:“这苎麻纺出来的料子其实比棉还好些,只是这后山也没人照料,苎麻又容易死,这就一年比一年少了,也没什么人愿意来采。”

      俞陶陶心中一动,说:“我家中也无地,闲来无事,倒是可以来后山照料,只是不知这苎麻可怎么养才好?”

      萱草似乎也觉得她这想法可行,对她说:“这村里大都种棉去了,鲜少种苎麻的,不过我可以回家看看,我家杨呈书房那儿有许多书,或许有这苎麻种植的记载。只是我识的字不多,得等杨呈晚上回来了问他,明日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再与你说。”

      俞陶陶一听杨呈那里有些藏书,顿时精神起来,拉着萱草问:“都有些什么书?我晚上在家里无事,一直想借几本书来看的,只是跟村里人都不熟,也就把这事搁置了。”

      萱草一脸惊讶:“你竟是识字的?”

      俞陶陶点头:“待会回去能不能带我去书房看看,我识得字,我可以自己找的。”

      萱草为难:“这自然是好的,只是我家杨呈不许别人进他那书房,我就是有心也带你去不了的。”

      俞陶陶听了这话,也反应过来刚才是自己冲动了,怎能随意上别人家去翻书房呢?想到这里,她急忙道歉:“是我鲁莽了。”

      萱草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杨呈爱书如命,我识的字不多,也不爱学,平时不动他那些书,他若是知道你是个识字的,应该也愿意把书借与你。”

      俞陶陶心头暖暖的,真不知该怎么感谢萱草,要不是她一直带着自己,自己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只能在心里暗暗想,以后若是找到了生意上的门道,定要跟萱草一同得利。

      她们采了些麻回去,萱草让她在一旁看着,自己把麻浸到了院子的水缸里,跟她说:“你回去后,学着我这样做,浸上一段时间,我再跟你说后面的。”

      俞陶陶细细记下了,回去后一想,自家这水缸是做饭时候舀水用的,不能用来沤麻,得找个不用的桶来。

      她取了个桶,学着萱草的样子把苎麻浸到了里面,她看萱草做起来简单,却不想自己上手了竟是这样累,她做好以后已是一身汗了。

      她自己随意弄了些吃的,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总觉得不习惯,往日都是俞风抱着她睡的,如今俞风外出了,她一个人躺着屋里,也不敢熄灯,心里总觉得害怕。

      她睡不着,就又担心起来,杶镇之前闹了动乱,俞风上那里去,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也不想活了……

      想到这里,俞陶陶被自己这想法惊得呆住了。

      但是她想想,生活里要是离了俞风,那还有什么可过下去的呢?没有盼头,自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想着想着,俞陶陶精神也渐渐倦了,正欲闭眼,突然浑身一僵。

      就在刚才,映着屋里的光,她看到门外闪过了一个黑影。

      俞陶陶刚起的睡意被吓得全无,她往墙边缩了缩,拿被子蒙起了头,不敢喊,也不敢动。这不是幻象,那里本就有一块不大明显的阴影,她原先以为是外面的树影,便没有在意,可是就刚刚,那影子突然动了,随后就从门外一闪,消失不见了。

      她一想到是有人在门外待了那么长时间,就控制不住全身发抖,手心里全是冷汗,她紧缩在墙角,蒙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外面什么都没有。

      神经一直紧绷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俞陶陶才终于又被睡意侵袭,不安地入睡了。

      隔天醒来,俞陶陶才发现灯油都燃尽了,这一晚倒是相安无事,仿佛昨天那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只是她一下子起来昨天晚上的那个黑影,还是心有余悸,自己一个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在村里相熟的女人家就只有刘嫂子和萱草,都是已经嫁了的人,她也不好叫她们来陪自己。

      自己家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没有人惦记,那若是有人晚上站门外,还是趁着俞风不在家的时候,难道是……

      俞陶陶不敢多想,前一晚她还在屋子里洗了澡,若真是好色之徒,那岂不是通通都叫人看去了。

      她今天早上看了院门,是锁好的,只是这村里的房子多是矮墙,别人要想翻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幸好她昨日把屋里的门也锁好了,她现在想起来俞风叮嘱的好好在屋里待着,才知道这不是什么吓唬人的话。

      俞陶陶晚上再睡觉时,也不敢点灯了,就怕又看到什么奇怪的影子,天一黑,她就关好门回屋躺被窝里,这两日都睡得格外不安,总怕会有什么贼人进来。好在自那晚后,什么也没有再发生,只是俞陶陶一想到可能有人曾在屋外窥视自己,就难受不已。

      她在家里待了几天,萱草家也不近,她也不敢去找萱草,这两日换下来的衣服积起来来了,才出了门到离家近的溪水边去洗衣服。

      妇人们平日里大都是去河边洗衣,俞陶陶去了几次,受了那些人的冷嘲热讽,也就不再去了,总是自己拿了衣服在溪边洗,倒也清静。

      她蹲在溪边洗衣,头顶上日头也渐渐大了,她胳膊酸痛,就站起身来想要舒展一下,谁知道眼睛一瞥,突然看到旁边的树下靠着个人。

      那人不知在那儿待了多久,此时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怪笑。

      俞陶陶也不知怎么,一看到那笑,浑身都不自在,就想赶紧收了衣服回家。她蹲下拧干了衣服,刚准备起身,眼前的景象突然都覆上了阴影。

      俞陶陶转过身,就看到那人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后,正满脸堆着笑。离得近了,她才看清这人的长相,这人生得贼眉鼠眼,侧脸上还有道不小的疤,是他看起来更加狰狞。

      对危险的直觉让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往后躲了两步。

      那人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扫,一说话就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小娘子,一个人在这而洗衣服啊?”

      俞陶陶心里害怕,端了盆就要走,那人却伸手拦住了她,嬉皮笑脸道:“小娘子急什么,你相公又不在家,一个人在家中寂寞的很吧?”

      往日那些泼皮话从俞风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羞赦,甚至有时候听得心漾,此时从这人嘴里说出,却让她恶心得很。

      她瞪了那人一眼,放冷了声音:“让开。”

      “不让。”那人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想要摸她脸,俞陶陶吓得身子往后一闪,躲过去了。

      那人却不依不饶,凑近了一把抓住俞陶陶的手腕,俞陶陶像个受惊的小兽,慌忙挣脱,手中的盆掉在了地上,可是那泼皮力气大的很,她挣脱不过,情急之下狠狠踩了那人一脚。

      那人“嗷”的叫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霎时间变了脸色,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大骂了一声:“贱人!”

      俞陶陶吓坏了,也顾不得捡地上的衣服,转头就要跑,本以为那人会追上来,谁知她刚踉跄着向前跑了两步,身后却突然出来一声惨叫,霎时间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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