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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傍大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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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彭叔叔，母女两人一路无言地上楼、进门，方晓莹感到身心都疲倦极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扑到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然而方妈妈却有话要问她。
“你跟李萧怎么回事？”
“我跟他在谈恋爱。”
“什么时候的事？”
“高三。”
方晓莹也被自己直截了当的回答吓了一跳。她没想过自己向妈妈坦白一切的时候会是如此轻描淡写，如此从容镇定。
长久紧绷着的弦终会断裂，蠢蠢欲动的火山总会爆发，她们母女之间的某种东西也似乎崩塌了。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战兢害怕，也没有过多的羞愧和内疚，反而有种卸下伪装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伪装。有些伪装是为了不让所爱的人受伤，有些伪装是为了维护一碰即碎的自尊，有些伪装是为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而剩下的伪装，就只是伪装而已，如裹着糖衣的毒药。
方晓莹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一团怒火从她眼底渐渐地升起，接着又渐渐冷却褪去，最后她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莹莹，你长大了，上大学了，妈妈也不想给你太多约束。李萧其实也是个不错的男孩子，成绩不错，长相也不错，我能理解你会喜欢他。”
方晓莹低垂眼眸安静地聆听着。
“你别觉得你妈太保守，这男女在一起吃亏的肯定是女人。”
说到这她又叹了口气：“你爸就是见色起意的典型，你可不能再走我的路……”
方晓莹忽然抬眼看着母亲，目光有些冷：“什么叫见色起意？你是指我们接吻吗？”
方晓莹的理直气壮让方妈妈气不打一出来，她提高声音道：“你们那时候只是接吻吗？那你脖子上……”因为激动与愤怒她的声音都变得颤抖，“脖子上的那些都是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知道。”
方晓莹感到眼前渐渐升起一片雾气，但她却执拗地睁着眼睛直视着妈妈。
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没做错，我不能哭。
女儿的固执倔强让方妈妈愈发气愤，她几乎声嘶力竭：“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还不知道以前跟多少小姑娘做过！”
听到这话，方晓莹那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充盈的眼泪夺眶而出。可她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依旧倔强地仰着头。
“他没有！他从来都没有做过那种事！”
“他是男的，他做没做过你能知道吗？可你做没做过一看就知道，那你以后还有人要吗！”方母边说边砰砰地拍着桌子。
“没人要也比傍大款好！”
方晓莹看到妈妈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心中却涌上一股快意。
“啪——”
如期而至的疼痛让她被怒火冲昏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点。
耳边传来妈妈痛苦的呜咽。
方晓莹狠狠地咬住下唇。
最亲的人可能不了解怎样爱对方，但最亲的人却最明白怎样能伤到对方。
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在脑中飞快略过，无数个寒冷的夜晚，她们相互依偎着沉沉睡去；或艰辛或喜悦的时刻，她们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相依为命，是世界上最可怜最心酸的幸福。然而相依为命的她们却落得如此两败俱伤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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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睡了很久，方晓莹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透进来熹微的晨光。
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伸手去摸才发现一侧的脸颊已经肿起来。原来那一记耳光不只是个噩梦。
她轻轻地下床，打开自己的备用手机。李萧的信息果然已经躺在里面。
“我帮你在网上再买一部手机，你安心睡觉。好梦，晚安。”
昨天她只告诉他自己弄丢了手机，只字未提家里发生的种种。
好梦和晚安是李萧惯用的结束语，但是今日，这普通的祝福语却显得格外的温情。
在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真挚地祝愿你睡得香甜。
“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发完这条消息，她想了想又撤回了。
“苏州漂亮吗？你们玩得开心吗？”发送。
她对着屏幕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放下手机，悄悄走出房间。
脸要用冰块冰一下才能快些消肿。她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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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萧一行人抵达苏州后，在宾馆放下行李然后就直奔各大景点。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七八个饥肠辘辘的少男少女才找了家餐馆大吃一顿，结束后又去附近的ktv唱歌。
他们从ktv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几个男生喝的醉醺醺的，女生们也是精疲力尽。李萧因为担心又错过方晓莹的电话，只喝了一听啤酒。他费劲地扶着已经东倒西歪的郑子豪向街上走去。郑子豪是化学系的，是李萧在辩论队里最意气相投的朋友。
街道上一阵冷风吹来，郑子豪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
他趴在李萧肩上，含混不清地说着：“李萧，哥们儿，你是我真哥们儿……”
李萧嘴上应着：“诶，真哥们儿。等我先打个车，回了宾馆赶紧睡觉。”
李萧甩开郑子豪拍打着自己的脸的手，无奈地说：“你今天真是喝太多了。”
听了这话郑子豪很是不满，高声道：“谁说我喝多了？我没……喝多。我脑子，我脑子很清晰，我现在还能跟你辩一轮。”郑子豪说着在自己脑袋上啪啪拍了好几下，“我跟你讲个悄悄话，张程……张程那小子才喝多了。”
他的悄悄话当然并不隐秘，只听走在后面同样大舌头的张程扯起嗓门道：“郑子豪你小子说谁呢？谁喝多了，谁tm像你啊，酒量那么小，不像个男人！”
郑子豪还想反驳，李萧连忙劝道：“喂喂，行了行了。你们都是男人，真男人。”
“对嘛。对嘛。”张程点点头，但又看着李萧皱起了眉毛，说，“就李萧，最不男人。还……还tm喝啤酒。娘了吧唧的。”
李萧无奈地笑了笑，并不准备搭腔。
突然，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干嘛说李萧。你们喝成这样还不得靠李萧才能回宾馆。”
是赵凌敏。
李萧暗叹一声糟糕。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张程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呦，赵凌敏，赵公主，刚说你们家李萧几句，你不高兴了？”
“你说什么呢？”赵凌敏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悄悄去看前方的李萧，李萧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表情也毫无波澜。
仿佛向湖面丢了一颗石子，却没有激起一圈涟漪。
李萧一言不发，拖着郑子豪继续往前走。
他想，保持沉默应该是终止流言的最好方法。
他们终于返回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李萧和郑子豪住一个房间，李萧一松手郑子豪就直直倒在床上，李萧一路搀着他累得够呛，穿着外套也躺在了床上。
郑子豪小声地嘀咕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行吗……”
李萧凑近他仔细听了一会儿，结果听到了赵凌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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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萧你说实话真的对赵凌敏没有一点点好感吗？”郑子豪曾经这样问李萧。
李萧皱眉思考了一会儿。
郑子豪以为他会说“还是有点好感的”，毕竟对于漂亮的女生，取向正常的男生都会想多看两眼，何况赵凌敏一直以来对李萧的好感如此明显。
然而李萧却十分认真地说：“我其实不喜欢她那种长相。”
郑子豪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赵凌敏，人送外号小刘亦菲。尖尖的下巴，柔媚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饱满的樱桃小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白裙的时候跟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姐姐有八分神似。在美女众多的英文系也是系花级别的美女，几乎没有人会觉得她不漂亮。
李萧不顾郑子豪的瞠目结舌，继续说：“我比较喜欢眼睛大大的，睫毛浓密的，脸型不是那种瓜子脸，是比较，比较有弧度的那种……”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
郑子豪连连摆手：“得得得，你别比划了，我知道，就是你女朋友那种吧。”
李萧有些羞赧的笑了。
的确，方晓莹的长相就是他最喜欢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