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周温]恶鬼》笑客来

25、第 25 章

　　“殿下，子舒还是一个孩子，天真稚嫩，殿下放过他吧。”帘幕后面，温客行的声音传来。

　　赫连翊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笑道：“温公子何出此言？”

　　“殿下，子舒是您的表弟，我想您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他有匡扶天下之志……可能少年人都是满怀热血的，总想为整个天下做一些对的事情吧。”帘幕后的温客行道，“他的热血该用在应该用的地方，不是撒进争权夺利的泥沼里。”

　　赫连翊听着温客行的话，在厅堂里状似信步游走，缓缓转身背对着帘幕，此时他脸上少了几分一直挂着的温和的微笑，变得没有表情，很是平静，及至温客行话音落地，才开口道：“温公子对子舒，当真一片爱护之心。”

　　只这一句，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温客行也没有开口。

　　屋子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尴尬。

　　良久，帘幕后传来一声轻叹，道：“琼萧，你进来吧。”

　　话音方落，一位长相清秀的中庸女子迈步进来，对着帘幕和赫连翊各行了一礼。

　　“琼萧经历坎坷，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我见她身世可怜，便收留在了身边，却不想她在医术一项上竟是颇有天赋，又肯用心，这几年在济世堂里经手的病患不说药到病除，但只要不是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大多能够治愈，殿下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我想琼萧应该帮得上您。”顿了一下，温客行又补了一句，“琼萧用毒，也颇为精妙。”

　　赫连翊听得最后这句话，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帘幕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前三尺外安静侍立的琼萧，道：“温公子对子舒，当真一片爱护之心。”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顿了一下，又道，“子舒的为人，我当然是了解的，他值得任何人好好地对他。”

　　“我今日冒昧拜见殿下，也不仅仅是因为子舒，子舒说的没错，当今陛下的诸位皇子之中，唯有殿下您最有人君之资。有道是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医者父母心，济世堂就算培养出再多的大夫，能救的人终究是少数，真正能救所有人的，终究还是君王。”稍微一停顿，温客行道，“殿下今后若有所需，只要不影响我济世堂的基业传承，力所能及，我都愿尽力相助，但也有一言说与殿下。”

　　“温公子有话但讲无妨。”赫连翊道。

　　“人心不经伤，子舒重情重义，他愿意为了你这个表哥挺身犯险，同样地，也愿意为了自己的师父师叔师伯以及小师弟，豁出性命去保护他们，殿下若是怜惜自己的表弟，爱屋及乌，也怜惜一下四季山庄的人众吧。”温客行道。

　　听到此处，赫连翊似有动容之意，看着帘幕，许久，长叹一声，道：“子舒能得温公子如此爱重，当真是他的人生之幸。”

　　两人的会面，大概就是如此了。

　　温客行交出了他的筹码，琼萧以及济世堂必要时的相助。

　　赫连翊接受了温客行的投诚，并没有对这投诚背后的缘由进一步深究。

　　他表现得似乎是相信温客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周子舒。

　　温客行也知道赫连翊所表现出的相信也许是故意表现出来的。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用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接近了赫连翊。

　　只要能够接近，而毒蝎又如他所猜想的那般真的在为赫连翊效命，早晚都能查到线索的。

　　他有耐心慢慢等。

　　而这只是他的第一招，还有后续手段。

　　比如和周子舒“谈判”。

　　四季花常在，九州事尽知。

　　四季山庄搜集情报的本事确实冠绝江湖，赫连翊会看上眼并不奇怪。

　　温客行想探查毒蝎的信息，身边有四季山庄这么大的助力，没有理由不用上。

　　“我劝不了你不要去帮你的表哥，但我想你并不打算带着整个四季山庄都去依附你的表哥吧？我知道你心里为难，怕离开四季山庄，会有更多人的去山庄找麻烦。这样，我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你带了一部分四季山庄的人离开去辅佐二皇子殿下，剩下的留守山庄的人，我替你护着。”

　　这是温客行在“谈判”中开出的条件。

　　周子舒当然不可能同意，他已经欠了温客行那么多的人情，眼下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造成的后果，哪里还有脸要温客行来帮忙收拾的。

　　“别急着拒绝。”温客行当然猜到周子舒的想法，道，“我不是白白帮你，是有条件的。作为交换，我要你帮我查出用这件东西的人背后的组织。”

　　温客行拿出了蝎尾刺。

　　周子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器，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客行。

　　“前几天早上，有人来杀我，用的就是这个。”

　　周子舒一惊，仔细打量了温客行，见对方似乎毫发无伤后，又仔细去看那只蝎尾刺，道：“你心里有没有个大致的范围。”

　　有人来杀人，一则是有仇，二则为利，三则便是挡路了。

　　不论哪个原因，温客行都不可能毫无察觉。

　　“用这件东西的应该是个杀手组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找到他们，因为我全家都死在这个组织的主人手里。”说最后一句话时，温客行带着一种他作为温疯子时，惯有的歇斯底里、破碎的疯狂。

　　周子舒看着这样的温客行，忽地从这个一直压制着他的强势坤泽身上，体会到了一丝掩藏在那表象疯狂之下的脆弱。

　　他伸手把温客行手中的蝎尾刺收入手中，道：“不是交换，也不用你做什么，我会竭尽所能去查，因为这是你的仇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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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吃碳水真的会变笨，这几天尽是犯一些特别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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