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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贰拾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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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三王人心不齐,各有图谋,固城王私下游说各族长老,欲登魔尊之位,卞城王隐退一方领土,诸事不涉,焱城王虽未魔尊,但以一方之力战妖界,无意于以卵击石,几场战役连连败退,而妖界似乎并非要取魔界都城,更像是私人恩怨的泄愤之举,让陈兵忘川的火神也无从下手辅助。
北荒
斩荒这几日都陪着祈月,饮茶赏花,泛舟观月,她夜里发梦吓醒的次数渐渐少了,斩荒也心有安慰。
“帝君,天后被天帝打入了毗娑牢狱。”妖侍拱手说道。
“哦?所为何事?”
“据说是天后欲杀花神,被夜神与水神逮了个正着,天帝得知先花神死因,便下令褫夺天后之位,打入毗娑捞鱼,永世不得再入神籍!”
祈月轻抿了一口茶,“天后忍了这么久,这会儿杀了锦觅,与她何益?”
“月儿觉得这是有人设局陷害天后?”
“陷害倒称不上,天后本就罪大恶极,不过是已锦觅为契机揭露天后不为人知的恶行罢了!”祈月放下茶杯,“天后倒台,首当其冲的便是鸟族与火神!”
“月儿觉得是何人所为呢?”
“除了夜神殿下,只怕无人能有这般心智对抗荼姚。”
斩荒微微一笑,见她说起夜神竟也没有过多的表情,说道,“夜神确实胆识过人,魔界向天界搬救兵的事还是多亏他阻止。”
“你灭魔界,他便朝鸟族开火,天界如今表面和平,却不知即将改天换日了。”
“若他当了天帝,对三界都有益处。”斩荒笑道,“太微只怕还蒙在鼓里吧。”
“荼姚一倒,穗禾公主根本不足为虑,鸟族便是他的囊中之物,鸟族几千年来都被荼姚与太微据为己有,翼缈洲几乎沦为天帝私产,早就流言四起了!不过得了鸟族还有一个好处。”
“笠泽水族...可不用委居湖底了是吧?”斩荒轻笑一声,“月儿身居北荒,对三界之事竟看的如此透彻,却有为后之风!”
祈月笑笑,“我说的你不都想到了嘛?!不过是顺着我说的哄我开心罢了!”
斩荒轻点她的额间,“月儿不可妄自菲薄,既然夜神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抗天帝天后,大义灭亲,我斩荒自然要助他!”
“如今荼姚入狱,火神必定不遵天帝之命回天界求情,此刻便是攻打魔界的好时机!”
“月儿所言甚是!”斩荒挥了挥手,妖侍便恭敬的上前,“传令下去,按兵不动,带火神一回天界,便直指魔界都城!定要取焱城王的首级来见本座!魔界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是!”
天界
旭凤正绞尽脑汁的为荼姚求情,太微看着旭凤也动了恻隐之心,却不曾想,破军狼狈的冲进来。
“陛下!妖界挥兵进攻魔界,妖帝亲临战场,五万天兵皆被妖帝所困,如今妖界大军势如破竹,直指魔界都城,焱城王...焱城王...死了!”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太微更是气的将案几上的茶盏扔向旭凤!
“陛下!妖帝亲临,只怕魔界危在旦夕!”
“陛下!五万天兵皆是精锐,却被困与妖界,只怕是妖帝要以此发难对抗天界啊!”
“陛下!妖界一旦吞并魔界,对我天界是最大的威胁啊!”
“够了!”太微怒喝道,“火神旭凤,擅离职守,押回栖梧宫,面壁思过,未经准许,绝不可踏出栖梧宫半步!”
“父帝!父帝!”
润玉冷眼看着这一切,内心竟觉得好笑,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
“水神!”太微唤道。“祈月毕竟是你的义女,妖帝此举既是为了替她出口气,你便去探探她的口风,看妖界意欲何为!”
水神有些踌躇道,“祈月已离家多日,只怕...”
“此事关系天界根本,水神要尽力一试啊!”
“那...好吧。”
花界
祈月接到水神的邀请,来花界赏花,虽然祈月心中对水神已经大失所望,但毕竟多年的养育之情,便是看着风神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绝,斩荒这几日忙着魔界的事,便派了随侍保护她。
祈月第一次来到花界,在她的印象中,花界本属天界,只因天帝对先花神有愧,才纵容花界分离出天界,但花界众人又没什么出众之才,若非天帝庇护,花界这群女流早被荼姚灭了。
“月儿!”风神一早便随着水神来了花界,她许久不见祈月,心中很是挂念。
“娘亲。”祈月上前两步投入她的怀中。
“月儿,娘亲好想你啊。”
“月儿也想念娘亲。”
水神站在一侧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锦觅要说什么,却被润玉拦住了。
“见过水神。”
洛林微微蹙了蹙眉,按耐住内心的不满,“妖后不必多礼。”
祈月转眼看去,“夜神殿下也来了啊。”
“润玉平日里都身居天界,甚少来到花界,今日托了祈月仙子的福,能来花界好好赏花。”
洛林对润玉这般亲昵的话有些微怒,却见锦觅毫无不适之感。
“祈月,我们好久没见了!”锦觅上前拉她的手。
祈月笑了笑,“花界事务繁忙,花神责任重大,祈月不过一介散仙,不敢叨扰。”
锦觅笑着说,“怎么会呀,平日里都是长芳主们料理花界事物,我这花神当得糊里糊涂的,以后你可要多找我玩啊!”
祈月笑而不语,水神拍了拍锦觅的肩膀,“觅儿,进去说吧,这般可不是待客之道。”
“哦,是,爹爹!”
一行人等进了水镜,水神遣退了众人,只留下润玉在旁。
“月儿...嗯...此次邀你来是为了魔界之事。”
“水神是想我劝阻妖帝不要吞并魔界?!”
“魔界这些年与天界相安无事,况且此事我也有听闻,是焱城王之子的错,却不该牵连整个魔界啊。”
“水神只关心魔界的存亡,却从未想过我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祈月笑了笑,“若是锦觅受到这般侮辱,水神可会说此事只是焱城王之子的错?!”
“我...”水神一时语凝。
“况且妖帝当年被魔界与天界联合摆了一道,水神怎么就断定妖帝不是在复仇呢?!”
“你的意思是妖帝下一步要对抗天界?!”
“天帝做事不择手段,荼姚跋扈泼辣,难道这天界不该由贤者居之么?!”
“贤者?!你是说斩荒?!”
祈月微微一笑,并未答话。润玉看她的眼神,心中了然,原来妖帝是在配合他拿下鸟族,甚至还会辅助他夺得帝位!
“月儿,你可知这般天魔大战会有多少无辜生灵死绝殆尽!”
“难道天帝在位这些年,死的无辜生灵就少了么?!”祈月提高了音量,“先花神如何早殇?!你明知道真相却还是无所作为!龙鱼族本属太湖水域,是你该庇护的,你做到了么?!”
“我!”
“如今斩荒要推翻这些不公之事,水神倒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真是怀疑当年先花神的眼光啊!”
水神无话可说,只能紧握着拳头。
“仙上,祈月仙子不过是玩笑之言,仙上莫要生气。”润玉说道。
水神稳定了一下情绪,“月儿,天帝确实德行有失,但天界落入妖帝的手中,妖帝向来随心所欲,只怕是无法好好的治理三界啊。”
“水神这般可是对天界太没信心了吧,看来战神之称的火神殿下也不能给天界多大的安全感啊。”
“火神如今被天帝禁足在栖梧宫中,五万精兵被妖帝困住,不知妖帝打算如何处置?”
祈月摇摇头,“水神当了解我的性子,领兵打仗的事我不爱参与,况且我还不是妖后呢,水神如何觉得妖帝一定会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水神太过抬举我了。”
祈月这般似是而非的话让水神实在探不出虚实。
“君上。”随侍走进来,拱手说道,“帝君传信,说已经回了北荒,让君上游完花界早日回去,帝君等您一同用膳。”
“嗯。知道了。”祈月站起身来,“水神仙上,祈月告辞。”
润玉亦起身,“我代水神仙上送送祈月仙子。”
祈月与润玉并肩而行,送至花界边境,祈月抬眼便看到那天上的彩虹桥。
“夜神殿下的彩虹桥无法出现在北荒上空,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呢。”
“这彩虹桥需要水雾才能架成,北荒地处荒凉,没什么水汽,故而见不到这彩虹桥。”润玉笑了笑说,“前几日,托人送了一面流星镜去北荒,不知祈月仙子可有收到?”
“嗯,我已见识过流星镜的美景了,还要多谢夜神殿下。”
“祈月仙子无须客气,”润玉想了想,说道,“祈月仙子与妖帝成婚之日定要托人来告知,润玉一定前往观礼。”
祈月心中一痛,面上不显,点头道,“好啊,只是如今天界与妖界这般境况,夜神殿下与花神的婚礼,祈月...只怕不能参加了。”
“无妨...无妨...”
“时候不早了,夜神殿下也该回天界了吧。”
“是啊,祈月仙子慢走。”
祈月告辞离去,却忍不住回头看他,他的背影那么单薄,又那么坚定,祈月真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他们早已是夫妻了,她不想嫁别人,亦不想他娶别人!
润玉回首便收起了脸上的情绪,做回那个温润的夜神。月儿,你别担心,我会过得好,会过得比天界任何人都好,只要你幸福,我便再无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