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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抄袭。 ...

  •   十三。

      过了许久之后,我听见了门外声音渐小,稍稍冷静了片刻。
      门外还有些许动静,是女人的踱步声,我隔着一扇门同她说话:“一帆,你还在么?”
      陈一帆还在,她嗯了一声,好似靠在了门前,语气是慵懒着的:“又不打算我走了?”
      我隔着一层门同她说话,低着头,说:“当初这房子是我出钱买的,现在我要收回去,其他的你可以都拿走。”
      陈一帆静静的,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她现在会很伤心。
      “好。”
      她说。
      “你能先让我进去么?”
      她又试探性地问我,可我却不想让她再进来了,便仅是在门外跟她说:“不能。”
      “你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出去的么?我可以帮你带出去。”
      她很沉静,她说:“你真的抄袭了?”
      我说:“嗯。”
      “抄袭的人都不会说自己抄袭。”
      我说:“嗯。”
      她顿了顿嗓,道:“你没抄袭。”
      我这次并未回她,或是我根本便不愿回她。
      为什么当初她不这么说?为什么当初她不说,你没抄袭。为什么当初我追她那么久也换不回来哪怕是十分钟的她的倾听。
      而现在为何我急于推开她时,她却倾听了呢?
      她蹲在门口,她一直都在倾听,她以她这辈子最大的温柔姿态在对我,她问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甩开了另一扇门,走得很快、很快。我不愿听见她的声音,仅进了她的房内。
      这间房是我日日月月得以见着的,内里的陈设很朴素,一张床,几片书,柜子。
      我整理了她的物品,将她的一本本书,一个个笔,一件件衣服,再加以我们的相薄,将她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去,一件件地阖在行李箱里,包了满满两个行李箱才勉强装走了她的全部东西。
      而当我将行李搬至门前时,我好似听见她哭了。
      她问我说:“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事和我分手?”
      我将门扭开了,将行李箱轻轻地推给她,关上了门。她却将手别至了门缝处。
      此时她的脸上无甚神情,更无悲伤。
      她仅是说:“张时水,让我再看看你。”
      玄关处有一面镜子,镜子内会倒映出我与她的长相。
      以前,我是戴着眼镜的哪一个,长发过腰,她则是披着及肩发的。我们会一起穿鞋,一起打量在镜子前的自己,她会抱着我笑。
      现在呢,我是胆怯的哪一个,我将我的全部关系均断了,我的爱人,我的工作。我将我自己真真正正地囚了起来,为了提防着所有外来的恶意。
      任何一点均不要留住。
      因为仅是这一点,仅会因为这一点,我便会受到来自许多人的仇视。他们只会抓住一切有可能损害辱骂到我的机会来对我进行人格侮辱。
      他们从来不论是非。

      张时水是澄澈的,她为人很软,生得模样亦是如此的,是一副气质胚子。
      这些陈一帆均一一看在眼里。
      这么软的张时水,她哭成这般模样是很引人怜惜的,她抱着自己压抑着哭,柔润的嗓都去沙哑了,这使陈一帆只想抱紧她。
      抱紧她、抱紧她。
      以前她的嗓只会在床上沙哑,现在她的嗓却会为其他事而哑了。陈一帆很想探究事情真相,可这柔软的女人却不肯信她了,抑或是不敢去信她了。
      陈一帆很早之前便察觉到了,从某一天开始,张时水开始对她有些许的生疏了。
      以往的张时水是很言听计从的,她会做饭,会洗衣,很温软,是一标准的小媳妇模样。
      不知何时,那一温润的她便变成满身倒刺的模样了。
      以往的张时水笑时会温上眉眼,抬眸去笑。
      现在的张时水笑仅会示意一下,便好了。
      这样的她仿若就在说,我们的关系只需要这些来维持一般。
      陈一帆抬起手来,张时水却仅是静静地看着她,随即笑了。
      她笑得似是哭一般,她说:“行李都在箱子里,一帆。记得看一个月后的微博,我就会在这上头。”
      有关于张时水的抄袭传言,为张时水自己所自暴自弃着丢出去了。
      她说,我抄袭了。
      她说,我不想出门了。

      十四。

      我将一帆赶出去后,第一时间便是辞了我那工作。
      我将自己封了起来,一天一天如此生活着,饿了便去楼下商店买菜去做饭,渴了便去温水润嗓。
      我这般一天一天如此生活着,混不觉外界模样。外界只随之时间的齿轮而缓慢转动,而我亦是只顾自己死活。
      这一辈子我活得会很苦、很苦。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晓得,我甚至可能会孤苦伶仃这般一辈子。
      这间房内永远都不会有人情气,只因这座房内有我。
      于是我将这套房挂至了网上,用我用新手机号码注册了一小号,挂在一论坛之上。
      我是如此说的:“长屠昌润莲城单间外租,一月五百,房间整洁,房内有独立卫生间。我是女人,今年二十四,长屠本地人。为确保安全仅招一名女租客。咨询详情请拨打电话:02459863。”
      挂好消息后,我便下了账号,去独自去忙。
      我之前是美术生的,因着我以往时想去给外国游戏去画原画。那时我欢喜上了游戏内原画画法,每日都在钻研光源,如何设计服装及动作,可奈何天赋不够,这般草草地学了几下便只得在国内小小地混一混自己的水了。
      若是画些其他的,我是绰绰有余的。
      可原画不同,原画比之普通绘画要难得多,于是我便仅是交了几页自己还看得过去的作品罢了,这些都是我年少时的作品,被投至了游戏之中,我也仅是看着。
      以前我也是才华横溢的,可却不知由何时开始,我的才思便开始枯竭了,似是一泉水忽而从上处的泉眼开始干涸了,得不到泉水滋润的我,连嗓子均是哑的。
      现下,在国内卖原画赚钱是我唯一的生路,我每日均在我那笔记本前,阖上了那板子便开始绘画。
      这是要很久的时间的,我在这一段时间内可以忘记一切,一切的一切。
      什么抄袭,都不去管。
      什么纷争,都不去理。
      我未有抄袭。
      真的未有。
      为何不肯信我一次呢。

      房子很快便有人前来咨询了,有时会有男人拨来号码,那男人会是替生病的、要来长屠读大学的女朋友来租房子的,会是极其温柔的。
      拨来电话的人此时是一男人,目前我正自绘画,便由绘画之中拔身,去接了他的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头也传来你好。那是一男声,听起来很叫人舒服:“请问房间的构造可以具体一点地说明么?她比较怪,要住有良好透风,有光有花环境清幽一点的地方,让我们花多点钱也无所谓的。”
      有花有草,透风且有光。这些都是我的房屋所符合着的。以往我总是会养些花花草草,一帆也会去养。
      久而久之,花便愈养愈多了。房间氛围便也温馨起来了。
      这些满满的都是我们之间的回忆,我还在栽培着。直至现在,我还是喜欢着她,但却无法再同她续而亲热了。
      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呢。
      我轻笑道:“是有花有草的,大约二十盆,十盆在阳台,如果你的那位喜欢花,我可以把花给你们搬过去。”
      二十盆已然是不小的数目了,果真,男人听了好似也有些许愉悦似的,他续而又问我许多关于这个的问题,最终定下了就要我的这套房了。
      我隔着手机听着,时不时应答着,待至他彻底商谈过后,才说:“祝你们幸福。”
      对面的男声略略停了一停,而后,我听见了几声冷郁着的,正自咳嗽着的女声。
      “她是我妹妹。”
      男人儒雅着,他的嗓音很清和,随之时光便如厮慢慢地淌来了,他解释说,隔着手机对以我笑了一声,而我亦是笑了一声,说:“那么您的妹妹什么时候到呢?初押金要先交三百的,一个月后还给你。”
      隔着手机,我可以听到他们在手机外的声音。
      来自某一女人沙哑着的咳嗽,还有来自一男人急切的关心:“她到了她会给你拨电话的,希望您能多照顾照顾她,她这人挺闷的,可能不大会表达自己。”
      我说:“我会尽可能帮她的,您不要担心。”
      电话挂断了,我沉静了很长时间,续而温起了一片笑意。
      折折算算,这已经是我的第三十一岁了,虽是在现在我仅有二十四,可在心理之上我却已然活了三十一年了。
      我在这个世界之中活了一年,整整的一个年。
      这是变相证明了我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么?
      我忽而想到了她以前对我的形容。
      小熊猫。
      表面看起来软软的,咬起人倒是绝不含糊。
      这个形容很贴切,很适合我。若是将我逼急了,我也会将人咬死。
      将所有欺压我的人咬死。
      碍我眼的人咬死。
      所有人都咬死。
      只余下我爱的人,我喜欢的人。

      十五。

      距离我被扒抄袭,还有三天。
      在前几天里,我咬死了我原本最为心爱的人,将她赶走了。也咬死了本来的自己。
      现在的我是空洞的,我不是职业的原画师,只是在给一些个游戏画些原画。我凭我仅余的一点人脉与游戏这一条线搭上了,为一家公司画着属于他们的原画。
      以我最后的灵感与设计感,我在画着具有活跃线条的她们。
      我是擅长画女角色的,所以一般时接单也是接的女性角色居多些许。
      国内原画不抵国外原画难画,于是我便也可以好生生的借此放松一下,趁以绘画外的时光内抻一细微的懒腰,或是按揉一下关节。
      这些都是舒适且惬意的,我活在这一套小空间之内,除却寂寞与孤独外什么都不会有。
      所有的一切都被我所人为地封起来了,我架着自己生得高,为自己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子,用自己的胆小怯懦搭建了房屋内的全部内饰,用自己的身体入住了。
      新的房客要在今天来入住,可却迟迟未到。现下是晚上二十二点了,如果现在还不来,那便是有事了,需要咨询一下。
      我抬手拿起了手机,微微浅饮了一口温水润了润嗓,拨上了新房客的号码预备去问她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没有准时入住?
      电话的声音很空灵,这个人的手机没有设置彩铃,便永远都是那么几声单调的嘟嘟声在我耳旁回转。
      嘟。
      “……嘟。”
      对方接通了电话,忽而便如冷风灌耳一般,一阵强烈的风声刮来,她淡淡呼吸着,似乎是在外面,道:“你好,我是莫言。”
      她的声音是冷郁且低柔的,是一女人回转着的嗓音。
      莫言?
      我被她的音色所紧紧地圈住了。我的心为她的嗓所吊了起来。
      她的名字好好听,她的嗓音也是一样。
      这便是我的新室友么?
      我微微咬了些许唇,矜持着道:“莫言么?你还记得今天要来长北的一座房子里住么?”
      我自认我的长相不算太差,尚算是有些许姿色的模样。
      但她永远都不会晓得她的室友是一同性恋,是会喜欢上女人的。
      不仅是一同性恋,更是一抄袭作者。很黑,很黑。
      而莫言甚也不知,仅在一头答:“记得。”
      她的话好似很少,她人好似也在外面。她说:“过后会来,先挂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
      莫言。
      那般冷郁且低柔的声音的主人,会生得是何般模样呢?
      我垂下眸子肖想片刻,随即笑了起声,推开了现在正在画着的人物原画,而去转而投奔了莫言。
      我开始根据她的嗓音从而肖想她的长相,以脑中先是构思所想,再是以绘画的方式展现而出。
      我猜想她的发定是黑的,她的人定是高挑且纤瘦的,她的神色定是高贵且不可亵渎的,她所着的衣裳定是如雪般白的。
      她的唇是薄的,眼是淡的。眉是泼墨般的。
      她是好看且完美的,是我此等人所高攀不上的。
      可这种人只会出现于小说之中,出现在我的小说之中。
      上上次自文中写这般的人已然是许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时代不抵现在是这般纵容的,那时我便在写耽美了,并安插了这么一女主角似的人。
      那时我写她写得很好,我将她比做了是天上神仙般的人物,是男主两位均可望不可即的。
      我将她安插自男主们的身旁协助他们做些许事。
      她惯常对以男主们眼均不抬一下,淡淡地便说过去了。有自己的见解同时亦有自身的立场。
      原本她不该被骂的。
      可签约后,不出七天以内这般清贵矜傲的女主便被黑得惨了,我迫不得已才将她所回收,回收换了另一个男人去替代她。同时看去评论区才晓得她的黑点在哪里。
      便是她是个女人,这女人为我所写得太好了,戏份太足了,干预了两位男主的感情线,罪该万死此类。
      可是她不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任务么?简简单单而已,我也曾多次提到过,她对以男主两人任何一个均未上过半分的心。因着她是神,而非凡人。
      为何她甚么均未错,便要遭受如此之大的恶意?
      是由第一个评论起身的,有人见不惯了便要在你的评论区内骂架,骂来骂去的,便会扯上许许多多人去看着。
      看着,看着,有些新人即使并未见过我这一女主模样便也晓得个所谓“大概”了。
      而这大概仅是她所有的黑点的“大概”。
      他们甚么也未看,便要就着这层大概将我黑至只得自我囚于一处牢笼歇息。
      凭什么?
      就似是我此次抄袭一般,他们甚么也未看,没有看我的全部,没有看我的辩解,没有看我的人究竟如何,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们只会相信自己心胸之中所谓的“正义”。
      他们要将不符合这个群体之中的人全部踩死,动用自己的脚力,每天都不厌其烦着,每天都是如此,他们有数不尽的时间,他们有按捺不下的“正义”感。
      “正义”感如此之高的他们,施加的“正义”却是隔着屏幕的。
      他们不会在现实生活中拯救被大众所排斥的孩子,不会在大众打压某一人时独自站起来说我是正义的一方,我来处置你了。
      他们只会看见有黑文的爆料了,看见下面一众均是黑我的,而后再跳出来说:“我是正义人士!我来取你狗命啦!”
      你幼不幼稚?
      可偏生是这样的幼稚正义能将人的心一层层削软,削薄。
      这一层层的正义能使一个善良的人变至有如猛虎一般,有如蟒蛇一般可怖。
      一层一层的“正义”叠加起来,只会摧毁人,而不会拯救别人。
      真正的救赎是怎样的?我想。
      我需要勇气来了解它。而我的那份勇气至今,佛祖都未有赐予我。
      佛祖并未灵验,我烧的那两炷香失灵了,现下非但未有好运,反倒尽是霉运。
      我是个缺失勇气,被折断翅膀的人。现下更是被双脚打断了,硬生生蜗居在了这里。

      只有我一人。
      很快,便会再来一人了。便又会变得热闹了,变得有如陈一帆在时一般温暖。
      我想,一定会的。

      十六。

      今天是我上一世被扒抄袭的日子,我不晓得现下我的抄袭传闻已然被传得沸沸扬扬了,陈一帆在替我说话,她未有似原先一般步入之前的轨迹。
      她听见了我的话,她看见了我的崩溃,我的无声反击。
      在我们分手的这段时间内,有时她也会来看我。
      我们便如此相隔着一扇门,我可以说些趣事,她可以勉力跟着去笑一笑。隔着这扇门,仅要她不冲进来,我们就还会是朋友的。
      她说:“我找不到关于你人生的参与感了,时水。”
      我靠在门前,抱着茶杯垂眸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的,一帆。”
      陈一帆只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时水,我永远都在等你。”
      等我什么?等我改邪归正么?可是我从来都未有邪过哪怕一次,又怎能正呢?
      这是强人所难,被强制的人,是要犯精神病的。
      而我犯病了后他们便又会叫嚷着,怪物来了,怪物来了。
      殊不知自己就是吸引着怪物而来的最终祸首。

      我被扒抄袭的这一天过得很平静,仿佛每一天皆是这一天似的,唯一的不同仅是外屋炮火连天,而我在家中浅饮温茶罢了。
      我未有任何勇气直面这些传闻,我怕,我怕许多事。我怕我的账号被查封,我多年的心血被他们所践踏。他们甚至可以就着这个名义来心安理得地看着我的盗文,再啧啧有味的评价我。
      他们说我的文风还尚未成型。
      那么现在的这阵风是什么?
      他们说我的人物设计单薄。
      那么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挑着我的刺,捡着我的骨头。却不准他人也去捡他的骨头。
      他们从来都不会开着自己的作者号来评论某篇文,因为他们自己便害怕被侮辱,害怕被评论。
      这样的他们有什么资格骂我?比我还要胆小上数万倍的,连推墙都推不痛快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说是没资格,没资格。
      我只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话。
      可自现实中,这不是有无资格可以解决的问题,只是他们戏谑我的一种方式罢了。
      他们又在消费着我,无言的消费了我的全部。肖像,文采,还有其他我自以为傲的一切。他们分明如此不可理喻,却也在践踏着我的作品。
      我以前的粉丝群内,其实一直均有人在重复着,他们只是嫉妒你的才华。
      少时我觉着此话当真夸张极了,此时我却觉着,或许是真的有人在嫉妒我的才华。她要将我的文章锁住,让我丧失所有一切的发言权,旋即从存库里截出我有哪怕一点写的不好的地方来嘲笑我。
      从头到脚着辱骂我,从我的任何一点开始来分析出我的全部不好来。
      一些个并未了解我的全貌的人仅是见了我的心一边是黑的罢了,便要认为我是黑的。
      而他们见着某些人半边心看似都是白的,却殊不知这人的心一整个都是经他所伪装住的。
      这个人会带领这些人的舆论去攻击任意一个人,并且战无不胜。
      若是这项技能可以被其他人所教学,那么这世界便开始变得可怕了。
      今天你惹到了我,好,明天我就会去请专业的舆论老师来黑你,她会先给你编个P图,把你骂成渣男或是直男癌。接下来便是将你挂到墙上,总有些人会不论黑白着的辱骂人。
      而给他们最好的回击则是让他们意识到,他们自己被有心人拿去当成了枪去使。
      被舆论所牵着走的人都不会以为自己深陷自舆论之中。他们仅会以为他们又实施了一件正义事,他们在斩妖除魔。
      而被他们“斩妖除魔”的尸体堆内,有着坏人,自然也有着零零散散着的,心是干净通彻的人。
      他们被误伤了,他们被舆论所牵着走,舆论走向哪他们便跟向哪。总是会如此的。
      我仅是舆论之间的受害者,被套上了一层尽管如何也洗不掉的一层污泥。永远都要披着她走。
      一定要让我哭么?
      一定要让满身利刃的人亲自化掉自己的利刃,跪着喊着哭着求你们怜悯么?
      一定要做到这么绝,他们的怜悯之心才会被触动那么一点点么。
      为什么不能想一层如果?如若这些如果成真,什么都会变得可怖起来。
      我也会如此。
      但舆论控制着我们无法去想这一层如果,它仅会让提着利刃的正义者们愤慨着,叫嚷着。
      正义人士们提着屠刀,一刀一刀地在该杀或不该杀的人身上剜着。
      像是某位跳楼的名士,舆论只会在被害者狼狈求饶时,放弃生命时才肯宽松那么一点点。
      而你的生命只能让少许人意识到舆论的可怖而不会让大多数人如此认为。

      一帆她看见了我的狼狈,所以她才会怜惜我。
      她看见我不似是会抄袭的人,她才会日日夜夜的在我家门前去与我对话哪怕那么一分钟。
      今日她也来了。
      她来拯救我了。
      踏着流光,她自以为自己是神,她将我的门敲着,唤我出来,她说:“时水、时水,你出来!”
      这次她同以往的她不同,她的声音此次正自透着一股浅而易见的微薄惊讶。而那股惊讶,则随之她的拳头一次一次地叩在门上。
      她很急切,她在急切着想要得知些什么。而我只得抱着头将身子阖在门边哭。
      我什么也说不出。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想要推开我!时水!”
      她一直都在这么说,她敲着我的门,是疯狂的。她说:“你快开门!开门!时水。”
      我的门都要被她卸下来了。
      我很怕,很怕,我再也无法似原先一般镇定,我只得一遍一遍地求她:“别敲了,一帆。你不要敲了,不要敲了……”
      她仍是在敲,她还在打着电话。
      我听见了,她站在门前,声音是很沉静的,以往时用于与我对话的嗓却用于破坏了我唯一可以用于藏身的小屋。
      她说:“师傅,你出来吧,把门撬开。我真的怕她坏了,我要把她接出来。”
      师傅在电话那头隐隐约约地说了什么,我听不见,我只得攀着门前的门锁,扣住它一遍又一遍地哭着说:“不要开我的锁……你不要开……你出去。”
      陈一帆永远都不会体谅到我是如何的,她只会强行将我从舒适圈内拔出来,将我丢进那遍地是刺的舆论之地内。在那处孤立无援。
      她是恶鬼。
      恶鬼。
      我哭喊着,我叫她不要,我求她了。
      可她却不为所动,原本温柔的她现在也在温柔着,仅不过是用错了地方。
      她的声音轻轻地,阖在门边,她的手抚上了门,道:“不要怕,时水。没关系的,我会保护好你的,我们先从房子里出来,好么?”
      我听不得出来这一词,听见了,便仅会喃喃着呆滞着。
      “不好……不好。”
      陈一帆便软声哄着我:“求你了。”
      以往时我都会软下心来随她走的。可现下不一样,我排斥极了她,全身神经都在若有若无着排斥她。
      我也软声求着她:“求你了,求你了一帆,不要把我的家拆了……不要。”
      我怕她,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她伤了我,所以才要将她推得远远的。
      可是她什么都不晓得。她只会做那些虚假的关心,她永远都不会晓得我真正伤心的点在何处。
      她只会将我从舒适圈里揪出来,说着,你一定可以的,你可以克服这些。
      他们在外看着的正义人士仅会笑着说,这算什么。
      他们征战的时候受过的网络暴力可是多的去了,她这算是什么?
      算是什么?一个个的舆论扑面,被冤枉的苦,当时我被封住了文,唯一的武器被禁手了,我什么都解释不了,只得抱头痛哭时的苦。
      既然承担这些如此简单,那么谁来替我承担?
      谁来,哪位好心人来替我承担这份苦?
      直至现在,那些个正义人士才走了,他们在真正有人需求正义时缺席,并说,没意思,走了。
      对于他们来讲,他们的正义只配舆论顶端的人才配以拥有,其余人,现实内互相牵着手扶持着下着沾雪楼梯的老人他们在一旁看着,旁人被集体排斥时他们也在无声排斥着那人。
      他们到底在施什么正义?
      他们根本便不在乎被他们所斩杀过的人后续会变成何般模样,是死是疯还是弃走了账号。
      他们只会反反复复地挑着软柿子捏在手里,直至那软柿子爆掉,他们才会看着满手的浆汁说:“真恶心。”
      我被他们折磨的已然要透支身体了,我的身体便像是从银行之中新借贷来的一般,虽是新的,可我无力偿还后续了。
      我还不起了。
      好累,好累。
      这么多重的累意都在堆积着,他们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我的背后看着我,准备着将我拉下水,准备着让我永远也洗不干净。
      他们只会往我的身上抹着一层又一层的黑,用他们的黑手印在我原本极白的衣裳之上,用他们的脏心脏手来碰我,玷污我。
      我一直都是坚强的,在家人面前我撑着自己说,其实没什么的,父亲。
      在朋友面前我装着自己,我说我不是一叶秋,她是什么人?可以与我讲讲么?
      在爱人面前,我是被抛弃的那一,我被一帆所狠狠地弃开了,并且为她所踩了许多、许多下。
      很疼,很疼。
      这么些年累积下来的痛,真的会很痛,很痛。
      直至现在,我的每一步都似是踏在了刀尖之上,这些痛我不可与任何人分担,任何人也不会替我分担。于是,我仅能捂住自己的唇,边走着,边压抑住喘息,边去哭泣。
      刀锋由我的脚跟磨至脚趾,划着我的脚心,我没有任何办法,四周皆是此番利刃,我为这一层为舆论化来的利刃世界所长而久地囚住了。囚在了正义人士的刀锋之下,随时随地都要准备着被千刀万剐的可能。
      好疼。
      好疼。
      好疼。
      光是想想,便好疼。
      我真的可以支撑住么?
      此番行为,说好听些是踏在舆论最顶端,说难听些,则是走在不规则的路上,随时随地都有跌落下去且摔死的风险。
      每一步,都行于刀尖之上。
      每一步我走着,均是钻心的痛。
      我带着一叶秋,坚强了这般久,终于在今日认输了,我被他们逼死了,浑身伤痕着,只能似只狗一般逃窜至一处角落颤抖着。
      我抛弃了一叶秋,我抛弃了我的所有,我的名声、我的心血。
      只为换取我的爱人。
      而我的爱人,如今也得不到了。
      我的身体在排斥她,极力地在排斥着她的接近。
      她的一声一息都会让我想起当年的她。
      当年的她那般对我,我怕极了。
      我怕她骗走了我的心,又是再也不还了。又是要耍赖了。
      她拿走了我的心,让我只得守着我的一个身体空壳去哭。
      过分。
      过分。
      过分。
      凭什么。
      凭什么?
      他们的年纪是比我大么,我已然三十岁了。他们是有四十岁那般大么?
      他们一句句地说着,捡着我的骨头。却连自己的语言却也不晓得更换一下,适当着改朝换代一下,使自己更加具有说服力些。
      他们仅会仗着自己对以他人的无知、自己对以社会的无知来辱骂他人。却不晓得自己实际也可笑得很。
      这样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评价任何人。
      无任何写作经验,无任何鉴别真相能力的他们只会被舆论所牵引着走,而后为舆论所牵引着到我这里,对我这个人实行炮轰。
      他们看过了什么?
      他们会说,我看过了调色盘,里面说得跟真的一样,原作我一点没看,这妨碍我行施正义么?
      我说:“妨碍。”
      只看过他人舆论与调色盘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十七。

      有人来了,开了楼道的门。
      那人是个体重轻的,她的脚步很淡,踏在地面之上的声音亦是清清浅浅的。
      “你们在做什么。”
      那人是个冷嗓子的,嗓音冷郁极了,陈一帆听了后只晓得回头去看,她说:“我的爱人她出事了,她有点排斥人,我得把她接出来。”
      一般人都不会多管这种闲事,多淌一回这种浑水的。
      而这女人亦是一样,她淡淡地扫了陈一帆一眼,答说:“哦?是么。”
      陈一帆点头。而我只得听见她们之间的对话,在房内哭着,我说,高声喊着:“你不要、你不要让她开我的锁,你不要……”
      外头的女人似是不愿管事一般,她提起手机来,拨打了某一人的电话。
      她说:“此处真是吵极了。”
      对面那头的男声隐隐约约的,我听不明晰。
      她的声音很冷,很沉郁,似是那房客。
      是她么?是那房客么?若是她现在看见我这副模样,会觉得吵么?
      我连开启新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过不久,那师傅也来了,他提着工具,工具之间互相摇动敲打的声音是稀稀落落的。
      而我的手机之中,一电话则打来了。
      上头写着陌生来电,我接听了,内里播放的是外头的声音。我听不明晰的,现下都听清了。
      “开门吗?”
      陈一帆说:“尽可量快一些……你,能不要看么?”
      我的房客隔着手机,站在原地分毫不动着,问我:“你想被她拆门么?”
      陈一帆愣了,她好似上前来了,她将女人的手机夺来,与我说话:“时水?”
      我趁此时开了门,将那师傅推开,闷闷说一声:“莫小姐……你进来。”
      莫小姐是个生得普通的,并不如我所想,仅是气质稍稍沉郁了些许。
      她动了些许神情,而后拿回手机,步入了我的房子之中。
      她说:“莫强迫她。”
      我那昔日的爱人如今不懂这道理,可此人却晓得通透,她站在我面前,便是一门高大的墙,牢牢地将我挡在了里面。她撑着门,说:“再等片刻,莫要现在便将她取出来,她会疯。”
      她为何会晓得,我会疯呢?
      我静静地看着她,在这一秒,我不会想着哭。我的心内满心均是寻得了知己后的反应。
      我看着她,而后飞快扑身过去关上门挡住她们。
      陈一帆还在门外,她好似将那师傅召回了,如今正一人自外头。
      莫小姐生得阴郁,整一人均好似为沉郁所笼罩了一般,她穿得不是白衣,而是一袭的黑。
      她像是拖着夜色在前行的人,如今在光底下,光打透了她那脸庞。她那双墨眸定定地望向我。
      “一叶秋?”
      我的一切都被她这句话所击塌了。
      我听她此话,睁大了眼,飞速地想要逃离此地,扭开了门锁,结果外头待着我的便是陈一帆。
      陈一帆还在外头,如今看见了我便恨不得将我抓起来拷住。
      而莫小姐,则在房内淡淡地看着我。说:“我是莫言,请多关照。”
      莫言?
      你可真是送了我一个好的见面礼。
      我为陈一帆所拥抱着,我那齿为我彻底所释放了,毫无顾忌地咬上了自己的下唇。我说:“你走,你不要来了。”
      陈一帆却仅是抱住了我,她说:“你是不是没有抄袭?你是被冤枉的么?”
      莫言在门外,她听到了多少,她是什么身份,我一概不知。
      我只晓得她听见了那声抄袭,墨眸之中划了一丝痕迹。仿若在毫无声息地讥讽我一般。
      我被她所抱着,楞楞的,一直都在说,一直都在想,你快走,你不要来烦我了,你快走。
      她为什么现在还不走,为什么还要拘泥于这些事情的所谓“真相”?“真相”真的存在么?
      我们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目光看着整个社会,有些人侧重于这个人可原谅的一面,而忽略了她所做过的一切。而有些人则执着于这个人罪不可赦的一面来看事,而忘记了她的一颗澄澈的心。
      我们每个人的眼睛能看得到的东西都是不同的,大脑会自动过滤掉会让你极其愤怒不满的信息,从而接纳你自己所想见着的。
      所以一开始的站位很重要。
      有些人一开始便认定了我抄袭,于是他们不管怎么看我,我都是那个抄袭的,罪不可赦的,该死的,要背负错误终身的。
      他们从来都不会去换位思考,他们从来都是先入为主着的。口上扯着换位思考的笑话,实际上却连做都未有做过。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共情?
      我现下将陈一帆推开,我的心也都是麻木的。我看见她的神情不对,才会稍稍生出些许怜悯之心来。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受到了道德的压迫,道德它绑架着你,它说,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就是坏的,就是不好的。许多人都侧重于某一人暴力的一面,看见了她恶的一面,就会觉得她这人从头到尾都是恶的。
      于是我推开陈一帆这一画面若是被某些有心之人录制了,便会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尽管我不是一叶秋,也一样会有人说着关于我的风凉话。
      她说,凭什么这人推那女人啊?有再大仇再大怨也得忍着点别推人家吧?
      于是到他们自己的时候又会是怎样呢?
      我心里的阴暗想法有许多,不过将将为我的道德所压制罢了。如今它占上风,在我无限重复中伤的过程中,我的道德迟早会为“正义”人士所削除。
      他们架着善人的嘴脸,做得却是恶人该行的事。他们将无数好人转成坏人,他们以言语暴力着别人,限制着别人的生长,毫无一丝怜悯之心,见着了什么,第一时间想的也只是骂。
      辱骂。
      将这人辱骂,踩在脚底下,用自己所谓的“经验”来证明这是对的。
      可真是有趣,可真是有理。
      在他们眼里,什么都容不得半分情面,什么都该死,那么当这件事真正降临在你身上了呢?当你的真心被牵出来,而他人只当是垃圾来看呢?
      你会是怎样?
      一遍一遍地说着我不知共情为何物的他们,懂“共情”真正的含义么?真正“共情”过他人么?
      对于这样虚假的正义,我付之一笑,过去了。
      如若真的就此便罢,便真是过去了,我会谅解他们。
      但他们偏不是如此,他们坚信着,异便是异,永远都要踩在脚底下。
      他们一面说着所有人都该被公平相待,男孩子也可以穿裙子,女孩子也可以打扮的男性化,一面却又骂着真正这么做了的艺人。
      尽管那艺人做得并未有多么的绝,可也是有人,一直有人在辱骂他,侮辱他,将他踩在脚底,将他当作自己的发泄管道。
      在网络之中,他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他被各路网友捆绑住了,在网友眼里,错就是错了,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什么东西都必须整治。
      ——不觉得很可笑么。
      非黑即白?
      他们,你们,就真的是纯黑,或白的么?
      我说你是个女人,你会承认。
      我说你是个成绩差的,呢?
      我再说你是个不交作业的呢?
      你是个坏学生呢?
      你会暴怒,你会说,凭什么依靠成绩或是作业的呈交量来定义一个人。
      可提出这些的,用这些来看事的不正是你们么。
      非黑即白的。
      滚你妈的吧。
      你气不气人?
      我死死咬住下唇,挣开了陈一帆,尽可量的维持着理智与她对话。
      我说:“一帆,我们不要拘泥于这个了,我不想说,也不想与你争论这个。”
      陈一帆却非要追个错对,非要改变我的看法。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明确的错对么?
      这次我连哭都未有。我仿若自此时丧失了哭泣这一功能,只晓得自己身与心,都尽是麻木的了。
      是被许多人共同冻出来的一颗冷冰冰的心。
      它凉凉的,连跳动均仅是微弱的了。我打由这一刻起变得沉静,我说,我笑着说。
      “你不要逼我了。”
      我真的会死的,上吊是很痛苦的死法,我这次再也不要把自己吊起来了。我宁可跳楼也不要再干干熬着自己的生命了。
      上吊,那名为“正义”的上吊绳便就是凌迟场,它会让你在死的时候无比清晰着的意识到你的生命就在流逝着。
      一分,一刻。
      就像恶鬼扼住了你的喉咙,“正义”也是如此。
      它扼着你的心脏,让你的心脏无时无刻都处于危险之中,都处于吊起,缺乏安全感这一状态之中。
      久而久之,会死的。
      “抄袭”只是一项莫须有的罪名,是“正义”者施加在我身上,想要自我身上倾倒废料的一个再废物无比的理由,他们将我的文章拆拆剪剪分尸了,将我的文给举报着锁定了,这么无限制的恶心着我,这才能毫无顾忌的来污蔑我。
      “抄袭”是罪名,各大挂人账号则是屠刀,他们作为舆论的接收员,恬不知耻地蹭着许多人的热度,以此成名。他们接收着来自许多人龌龊的可笑的负能量,以此作为“正义”的承载。
      他们的初心或是好的,现下,却承载的是许多“恶”的来源。
      各种各样尽情的辱骂大戏,进去的人或多或少都仅想看一场戏罢了。
      看一场,有关于“正义”的破戏。
      他们看得津津有味,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几句高贵无比着的看官说辞,毫不自知自己也在伤害着别人。
      来自道德感的碾压,这是真正杀我的人。
      我对不起我的父母,他们贬低着我,而久而久之,我也会迷茫,我也会想,我真的是这样的人么?
      我不是的。
      第一次我还会这么说,我说,你不是,你不是。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呢?
      当你看见许许多多的人都这么说,都这么叫嚷着,你会觉得如何?你真的是这样的人,还是你不是?
      我是了。
      我根本没办法怪他们,伤了他们,用言语辱骂讥讽着他们是我的错误。
      回击是错误,讥讽是错误,为自己说话是错误,只有大度着自黑才是真正能让他们悔过的方式。
      前几月便有明星如此做,摆脱了所有的黑料。
      他们开玩笑着说着对不起,转而又去骂着别人,讥讽着别人。
      他们说,你看隔壁家那个谁谁,被恶搞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怎么就你家板起脸说,这样做不行了呢?
      你双不双标?
      那么好,我把这些话变更一下,落在你自己身上,你自己去品罢。
      你看隔壁家那小芳,一哑巴,被打了还能笑出来呢,人家都把错敛自己头上,成天乐呵呵的,你怎么不乐呵呵的呢?
      怎么就你被打了不把错敛自己头上,还告老师呢?你根本就不大度。
      你绑架谁呢?这样做的你,你绑架谁呢?
      谁都没有这个权利原谅你所做的全部,更何况是你的态度本身便如此之差。
      不要道德捆绑我,也不要道德捆绑任何人,任何有名气的人都不具备大度的必要。
      他们或因善良,或因自身的正义感,被自己的道德推搡着来这里。但这并不是你说某某某人打赌,我便要大度的理由。
      凭什么只要别人一大度我就一定要大度?这么道德绑架我的你永远都不值得我正眼相看。
      而我爱大度大度谁,罪犯、混社会的、被舆论缠身的负面明星。
      我的怜悯随意施加在任何人身上,凭什么你想我去施加在谁身上,我便要去?
      那个人大度,宰相肚里能撑船。没错。
      但别人呢?他就要承担来自你那点“理所当然”的一套理论所带来的伤害么?他就非要也与其他人一样么?在自己被传血腥视频时也笑着出来,在媒体面前笑着说:“你们加油!好好笑呢!”
      神经病么?
      我猜若是他如此,网络定又会换一种风向。他们会嘲讽此人脑子锈了,不好使了。那么明摆摆的恶意都瞧不见,一点棱角也没有。
      而他没有做这事的时候呢?又说他不够大度。
      你们在想什么呢?一天天地,都在绑架着别人。你们想什么呢?
      他所做过的一切,就是他必须要承担这些的理由么?他纵然是以往时错了,错的很彻底,那么他的错误,就是接受你恶意的理由么?
      他凭什么无条件的接受你的恶意?你是给他打钱了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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