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毛病》不见天光

12、第十二章

　　高二第二学期的时候，沈曦开始疏远李深了。
　　主要是，她觉得牛奶也买了，也帮忙解围过了，大家现在不那么排挤李深自己也是有那么点功劳的，她算是在李深面前跳不出错了吧’不但给他送过作业，还救过他呢，怎么李深也得怀着点感恩的心，不至于要害自己了吧？自己算是功成身退了，虽然两人有一段时间是稍微熟那么一丢丢看起来像朋友，但是吧，和李深相处对沈曦来说是存在压力的。虽然他的脸越来越好看了，又奶又合口味。怎么说呢，就算是友情，也让它该淡就淡了吧。
　　同学虽然觉得奇怪，但却也渐渐不再排挤李深，但李深却像是真的孤僻起来，他本身就是不喜欢和同学们太亲近。沈曦也是在真的和李深渐行渐远，一开始是有些敷衍李深的对话，后来都以写作业背书为理由避开和李深相处的时候，后面又换了位置，两人也不再是前后桌，在班上碰倒沈曦会和李深点头致意，但也就这样了。
　　只要熬过这个学期，李深不黑化不退学，就算是改了上辈子的历史吧？就目前来看，好像没什么因素会导致李深黑化，家庭的话，沈曦见过李深的妈觉得他妈也是挺爱儿子的不至于真的害李深，继父嘛，也就骂骂李深，嗨，谁还能没被骂过，总不能因为这个就黑化吧？
　　这个学期沈曦渐渐也觉得心安，关注李深的强迫症也像好了一样，渐渐得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就是成绩就进步了那么一点点，连周末也安排了起来去补各种课，沈曦自我评了一下，高三前的分班考应该可以去三四班，要是去不了就花点钱进去。
　　这半个学期过去，沈曦发现居然还有女生给李深送情书。后面这半年来李深确实长高了些，脸也退去婴儿肥了，模样越发俊俏些，想想这里面还有沈曦送了半学期牛奶的功劳。
　　沈曦记得有一回她还碰见有女生拦下过李深要送情书，结果显而易见，人家不要。但依然有许多小姑娘来飞蛾扑火，一个个娇滴滴软绵绵的小学妹啊，总是黯然离去，沈曦看着觉得唏嘘，老妹儿们啊，不是你们不优秀美丽，是性别，性别错了啊！哎，真让人羡慕，要不是她沈曦这破成绩耽误事，她早就扑进和小奶狗恋爱甜蜜蜜的海洋里了。这周围可都是青春洋溢的少年啊。
　　一日，沈曦收到一条短信，看完内容忍不住扯出个冷笑，连早餐都没吃直接去了学校，然后一整天上课都冷着脸。
　　到了放学，沈曦也是饭没吃一口直接去了一家网吧开始打游戏，打到八点多的时候发现身后站了个人。
　　“你怎么在这里？这未成年不能来吧？”沈曦开口。
　　“你是，不想回家吗？”李深问。
　　“关你什么事。赶紧回家吧你，这么晚了我可不会送你回家。”沈曦道，然后又开始玩游戏，直接忽视掉旁边的人。
　　一直到九点，老板突然来跟沈曦说，“小姑娘，你弟弟一直在外面等着你。”
　　沈曦网外一看，玻璃门外李深背对着自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书。啧，她也是服了，这都能看得下去书。果然天才和普通人是有区别的。
　　出了去，李深立马注意到沈曦，把书放回书包跑了过来。
　　“你要回家了吗？”李深问，“我担心你，所以就没走。”
　　“你担心我干嘛啊。”
　　“你，你对我很好，像，像”李深想了想，“像姐姐。”果然，他看到沈曦的脸上又温柔了些，真是嘴硬又心软。
　　沈曦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这声姐姐不容易啊，其实如果可以，他叫她妈都行，这孩子大概走回正道了，心怀感恩呐这是。“走吧，我送你回家吧。”
　　“你呢？你不回家。”
　　“乖哈，姐姐还有事情。”
　　李深站住，“那我也不回去。”
　　“你爸妈不担心你啊，赶紧回去别让家长到处找你。”
　　“他们不管我的。”李深低下头，沈曦看到好像有乌云立马罩在他上方，她怎么忘了他爹不是亲爹这事。
　　“啧，我就今天不回家，有讨厌的人来我家，我躲着呢，明天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担心。。。”
　　真他妈烦，“来来来，我去旅馆去，你是不是也跟着。”
　　似乎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如果，如果你，，，你不想回家，的话。我就陪你过去，你也是未成年。”李深磕磕绊绊地说，又担心沈曦误会自己一样，“两个人能互相照应。”
　　沈曦盯着李深，不一会李深耳朵就红了，啧，这个样子真的很难想象李深未来会和两个男人玩双飞。口腔逸出一声笑，“李深，你好烦啊。”
　　李深，“对，对不起。我就是，担心你。”
　　沈曦站起来放下耳机往外走，李深连忙跟上着急地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跟着你的，沈曦你不要生气。我可以道……”
　　沈曦出了门就停下来转头看李深，李深还是比沈曦矮，所以沈曦是歪着头看他的，一双眸子又黑又深，“那你是能保护我吗跟着我的话。”
　　“能，能，，，能的。”
　　“怎么保护？万一保护不了还拖累我呢？李深啊，刚才你叫我姐姐，那姐姐告诉你，我很想活着，特别怕死，你会有一天想弄死我吗？”
　　“我不会的。”沈曦说得很认真，就像他确实是很可怕的人一样。他就想她活得好。他，会慢慢变得有能力保护她的。
　　后面李深果然跟着沈曦去了旅馆，沈曦没太理他，拿着浴袍直接去洗澡了，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她也就没防备什么，关键是李深胳膊比她还细还白，她想着洗完出来他就该走了。
　　洗完出来果然没看到人，就顺手把熊罩脱下来直接扔床上去吹头发。
　　过了一会听到开门的声音，李深说，“沈曦，我刚才去买了粥回来，你饿了吧”
　　“。。。。。。”咋这么有脸呢，有点阴魂不散的感觉啊。。。沈曦面无表情地放下吹风机。
　　李深愣了一下，“姐姐，我还买了牛奶和面包，你想吃哪个？”
　　沈曦走到床边用被子盖住了熊罩，啧，这小孩，要不是知道他性取向沈曦真挺怀疑他暗恋自己的，她还有点想揍他的，男女有别啊。现在十一点了，她还真不好赶人，这个点的士都没了吧？
　　吃完饭后，李深自觉得给自己打地铺。
　　模样乖巧得很。
　　沈曦居然觉得李深笑得甜，脑袋里跳出一句，“这该死的甜美！”艹，沈曦觉得自己疯了。
　　沈曦看到桌子上李深的英文稿子，之前听他说过在做一些翻译挣钱。其实，以李深的天赋，哪怕换一个普通一点的家庭，他都会比现在过的好几倍，这个年纪老是熬夜，会长不高的，但有什么办法，他需要生活费需要大学的学费。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走，无比艰苦也只能走下去。沈曦放下稿子，看李深在给自己铺床。
　　晚上躺在床上，沈曦有些睡不着，手机传来短信，是转账的信息。唉，其实今天来的人不是妈妈，只是她妈每年这个时候会让秘书过来看看自己。她妈是不会过来看她的，她爸也是。五岁时她爸妈就离婚了，把她仍在别墅让一个阿姨一直照顾着她。算了，抱着这些钱她有什么好愁的，她的日子不比李深舒坦多了。关上手机沈曦翻了个身，等考上大学她就可以交男朋友了，怎么痛快怎么来，玩够了凭借上辈子的经验也能赚大钱养活自己。
　　“沈曦？”黑暗里传来李深小心翼翼的问句，“你是睡不着吗？”
　　“嗯。”沈曦。好想陈思涵啊，和她吹吹牛跑跑火车讲几个黄段子也就过去了，但现在旁边就一个小破孩。
　　“我可以陪你聊天的。”
　　“我们有代沟。”
　　“……那我可以听的。”
　　“我要考大学，我要谈恋爱，我要赚钱，我要浪！我要长命百岁。”沈曦道，然后继续说，说了一大堆自己想干嘛，终于睡了过去。
　　李深转头看沈曦的方向，关了灯看不清距离，他觉得沈曦明明就在旁边，但又觉得很远，才十五岁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沈曦了，只是执拗地想跟着沈曦，觉得她开心时自己也开心。所有的担心，只是害怕自己配不上她。想，拥有她。
　　第二天早上，简单洗漱后，两人就上学去了。李深以为两人会像以前一样，但沈曦在学校还是不怎么搭理他，也不会回他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