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倒忙》李佩玉

68、第 68 章

　　佩玉自那女身脱离，滚出，已是几天以后的事。光阴似箭。且不说他这几日度日如年，就那脂粉温柔已几乎要吓破了他的gd。
　　还不知什么是留恋，他便一个下跌，倒在了那棺椁里。还好他不是英雄，要不然，这般上下，也算得一番失意了。……
　　佩玉默然拢了那包裹里的衣衫。来不及去想那霓裳怎样美妙。便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只到那自焚也似了。
　　三魂幽幽，七魄渺渺。杳然脱俗。相见时难别亦难。只觉阴冷之气与那软玉温香十分相悖。各不成一体。
　　却又在那旷野，
　　然他不晓许久后重归师门，却因此亦被质问。

　　还牵扯到门派之见，门派之战。又引出一神秘门派。不再武林上演。那是后话。
　　只眼下，几番轮转，天气依旧是热的。只是那行客人们坐卧之间，亦铺盖起了草席。

　　这是大唐治安较好的年代，也是大部分地带。淡声出了城，到那镇子，远了灯火，到了郊外，则又是武林，客栈，江湖，乃至城门外，亦有盗匪徘徊的迹象。

　　佩玉自那日挨了顿揍。便蔫了。赔个笑脸亦未能赎回冰块。
　　皇帝急着收集丝绸，自然也就少不了车马。李红尘玄晶没找到，听闻了此事。便去那沿途，他恰好路过之处打探，一二。且看那这番进贡，搜集的是怎样的料子。不料，真是狭路相逢。竟然又遇到了李荡剑。不仅如此，李荡剑还带了几个弟兄。——一个叫XXX，一个叫XXX的。
　　李红尘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李荡剑，你打劫？”打劫朝廷？李荡剑不敢想象。李荡剑认为李红尘还是太年轻。
　　他的冷漠让李红尘想起那日，几日在山庙的场景。

　　佩玉到道学与读书上曾是爱好，却不想自己也有单纯幼稚的一面。看那人情世故便是留恋，迷失于中，忘却曲外。待到醒来，听得人言，大唐幅员辽阔云云，其实已有四股势力暗自潜伏。已是那几城战乱。几番探查后了。

　　眼下，他只是收集那露水，看着天幕黯淡，人们休息睡去。百姓安居。寻常人家，早早灭了火烛。农闲十分，混着过着那唐代独有的安闲又黯淡的岁月。……
　　但若是到那镇子再往里走一点，便可发现，并非如此。人人安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了那酒肆客栈，尤其商铺一带，一更天依旧灯火通明，是常有的事。

　　也是官员贵胄们，夜里寻欢之的场所。
　　“听闻几位官员的作为已受到褒奖。不仅如此，朝廷开明。还提拔重用了一批外宾。几位外族人士，亦为我大唐建设做出贡献。一时，地位显赫，荣耀亦披身。”柳大夫道。
　　“确是若此，”颜大夫道。“俗话说，旁观者清。外族官员虽为外来，但在眼见与想法上，却是不低。想法不同于我朝内部官员，却也是远见卓识。就拿救济与定叛乱一事，李XX几番大人身为外族，身先士卒，几番出战，平定叛乱，收复疆土，安定家国，便是功不可末。……”

　　【“便是什么？功高盖主？罪加一等？”】
　　“话虽如此，”柳大夫道“不过，毕竟为外族人士，非我族类。其心……况且又得朝廷重视，不得不防备。谁知他们人品如何。”

　　桌上四道配菜。一盘狮子头。两人一路说着，不见举箸。朝廷一朝清明，虽然盛世，亦不敢含糊。这帮老油子早已把李家的底细，盘算，为想这番，亦是处心积虑。终日里便是吾皇万岁万万睡。便是良辰吉日。那日朝廷一清明，君主一个贤良，若不上道，那真个就是世界末日一般。不过那也没什么——对于他们来说，那便是上行下效罢了。
　　言大夫满上酒。道：“敬柳兄一杯。”说罢，抬起酒杯微微一举。
　　柳大夫道：“敬。”

　　瓷器轻碰的声响。在说不上奢华，但十分华美工整的酒馆内响起，和着音乐鼓点，很快旋转融合在鼓乐声里。

　　一曲清歌，浅浅吟唱。是这般文官爱来的场所。乐曲亦是流行还有新编的乐府曲谱，与那不见经传却街巷偶偶能闻的乐府诗词。不似宫廷拜会，有那般工整，以及锦绣名家名篇诗词歌赋。却也有宫廷不及的活泼新意。
　　让人耳目一新。
　　柳大夫颜大夫便是个中的爱好者。数年来，已收藏民间乐府诗词数篇。只是他虽收藏，却少有作诗，更少有作品问世。一来，朝廷政务繁忙。上朝下朝，处理公务，忙碌半日，[过了茶点，正餐]，已到下午。二来，还要与妻子在花厅小坐，叙一叙一日的家务琐碎，妻子相夫教子。多年以来，两人相敬如宾。柳大夫十分恪守此道。待叙过一日事迹事项，便去书房处理公务。待到再出了书房，便已是一天日暮了。

　　掌灯十分，柳大夫拿着邀请函请帖，来到那竹兰酒阁。
　　颜大夫已在二楼等他。恭候多时了。
　　几杯薄酒，褪去一日劳碌。柳大夫把那今日的乐府诗里几首新诗记忆默背下来。不觉思忆政务，几桩尚未处理。不是时间不够，亦不是怠惰。乃是，有举棋不定之处。此刻，杯酒下肚，不免想起，心中忧虑，露出愁容。
　　一时，便在桌上与颜大夫谈论商讨起来。
　　颜大夫道：“古往今来，推陈出新。人才代出。不分先后。”
　　柳大夫捂住颜大夫的口，道：“莫要说了。这样说，那人才自古，亦然是有先后，何况，还有根器在。如今圣上贤明，亦是修国，修养。□□，大唐，才得以才干林立，不至埋没坠落。”
　　颜大夫道：“如此，便是我忧虑了。何况，朝廷能够有人才，亦是我等喜闻之事。”
　　两人一路闲谈，不觉夜深。柳大夫回府整理政务，先把几点与颜大夫讨论过后的事分条分段整理记录，再在竹简纸下方备注一二。放下笔。窗外，更夫已敲响了三更天。……
　　柳大夫放下笔，来到其子柳逢莲，柳长志室内。稚子已眠。柳大夫没点烛火，窗外星子点点。他俯身看看，便出了柳逢莲的屋子，带上房门。再到书房坐下，起身把那冷掉的残茶倒掉，【倒在那几杆修竹下。柳大夫爱花草。不时修葺。】记录这日听到记得的新诗词。天色微明，柳大夫书房的门开了，被推开，妻子走进来，端着叠好的朝服。柳大夫起身，换上朝服，漱过口。便去上朝了。又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柳大夫居然递交辞官提出辞官。归隐。
　　天色青青欲雨。有诗词曰：
　　怒海争锋几朝秋，江湖风雨江欲晚。
　　山庙寂夜惊山林，一曲篆诗点文武。
　　且说，柳大夫递交辞呈。佩玉合上书卷，下面几句，字迹模糊。居然难以辨认。看不清楚。丢失，无从考证。
　　再者，便是那几夜歌舞，小鬼道：“山城有一异人异事。”
　　佩玉问：“是何异事？”他前几日，在那镇子上听闻，快庙会。有那杂耍。夜里仍旧。胸口大石，焰火恶鬼。等，还有大唐盛行的歌舞。
　　小鬼道：“乃一先生，制作物件，生动形象，栩栩如生。似那前朝诸葛。然其奇妙更胜。”
　　佩玉怎知，略一斟酌。模糊记得，似乎记得，兄长，皇兄曾有一木鸟，木器所制。可自飞，盘桓院落。不知构架。
　　便收拾一番，与小鬼一路去那临县山城一观。
　　一路无话，下午，到了那山城，黯淡光景，斜阳早憩。见得一集市。在那山阴处。骆驼马儿，牛车幽幽。人群熙熙攘攘，几声吆喝声。
　　佩玉一路观望，忽然面前一花。自己影像映在铜镜内。小鬼拿着一枚铜镜，在佩玉面前晃，佩玉止住他张望集市，小鬼觉得有趣，用那铜镜照佩玉，前后上下。十分滑稽。
　　佩玉震篑一下，清清嗓子：“这个铜镜怎么买？”
　　……
　　又到一处，见得，那几样小物件十分玲珑别致。乃是艺人，手艺人所作。一一观望一番。又走了几里，才见得小鬼口中所言：异人所作物件。乃是木风车，木水车，以及几样物件，可转动，可摆放，可拆卸。京里不闻。小鬼央佩玉买一件，他回去看。佩玉看罢，在算时辰钟点，一会天就黑了，他们还没地方休息。虽然是临县，相去亦远。央不过小鬼，捡了个最便宜的风车递给他。便拉他匆匆离开集市，往回赶路。待出了那山城，去那郊外，入夜十分。两人一路不停歇，赶在夜闭前夕，到一处偏僻无人地休息。
　　一路小鬼开心，拿着风车不停转。拿着道，这点阴钱还是清明时捡到节省的。
　　“过几日庙会，”佩玉道。拿下一个物件。

　　几日后，镇子边上，远离街巷。在那空旷开阔处，搭建那架子舞台。描绘生动形象，栩栩如生的绘画人像，真人大小。几番把式等节目。镇子上，小到几岁娃娃，十几岁少年男女，青年，老伯老妪，不少去观看。春夏桑田麻麻，十分哀乐悲欢。倒是那大户，有几家公子少爷前往，约上几位兄弟有朋。几位妇人，小姐，在那特意架空出来，摆放出来的视角极好的位置上小坐。座位亦然也是提前约人订好的。丫鬟在那台子下方站立，几个立在他们背后。拿纸扇丝绸小扇子帮她们扇扇风。台子上挂了幕布，那幕布虽不见得多么华贵华丽，亦不是那寻常布料。价格也是不菲的。只是用了多年，颜色不似从前那般艳丽鲜亮，黯淡了一些。台下铺了艾草。去除蚊虫。寻常家户们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到了下午，天一热，到了下午，已有蚊虫，嗡嗡飞舞，跑去咬人。小童贪看节目被咬了几个大包，哇哇直哭。只那待他出来的老翁被吵的不行，不得不俯身抱了，带去买个药膏涂抹上，要么找点驱蚊草帮他止痒，他才停下哭声。戏耍也没得看了。大户人家兴趣缺缺。没有他们喜爱的皮影戏。亦不是多么华丽的地方。街道拥挤，难以行那车马。只那架起了台子，又拉挂了幕布，铺垫艾草，这才前往。几位青年在一侧观看，低语呢喃，有那小姐淑女递上香囊与他们。他们十分恭敬。面色微红，却举止大方，递给她们折扇相赠，要么是自己所撰写的墨迹。小姐若是出言邀请，他们便隋同而去，提早离开，陪她们去那不远处的竹管乐馆小坐。亦有几位青年，在另一侧，一面观看，一面喃喃低语，相依相傍。亦有那看着杂耍的青年，看得了兴致，便走去几里外，找一截树枝，要么竹剑比划把式。
　　十分有趣，还有直去拜托那师父教他一二。一个把式下来，上至富庶，下到百姓，镇子上总也人数不多，去往观看的，纷纷扔抛出个铜板，鲜花，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