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马戏团》谷木羊

24、人心难测

　　平头哥名叫大平，是从非洲偷渡过来的外国妖。

　　后来被月老抓到，月老看着稀罕，就想留下当坐骑。

　　然而事实证明，平头哥是不可能被驯服的，月老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成功。

　　月老也是要面子的，身为神仙，整不过一个妖畜，脸往哪搁？

　　于是月老剑走偏锋，走后门弄了张合法修炼绿卡收买平头哥，平头哥才勉强同意当月老的坐骑。

　　月老为自己的智商疯狂点赞……妖精就是妖精，怎么可能斗得过神仙。

　　事实证明，平头哥确实斗不过神仙，不过神兽就不好说了。

　　四大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直接怼。
　　九头狮子，东极青华大帝坐骑——呲牙怼。
　　扳角青牛，太上老君的坐骑——跳着怼。
　　香辇九龙，原始天尊坐骑——跑着怼。
　　筋斗云，斗战胜佛孙悟空坐骑——拼命怼，不是神兽也得怼。

　　干一行爱一行，身为坐骑，就要当坐骑中的to be number one.

　　佛道两家的坐骑无一幸免，反正能怼的，不能怼的，全怼了个遍，每天找月老告状的神仙排成队，那人多的，跟学校食堂似的。

　　最后月老实在吃不消，三天瘦了十斤，就赶平头哥走，可这货粘上月老不走了。

　　骑是不敢再骑，就把它放养在后院当宠物养着。

　　后来神仙们提出一个妖精情感培训项目，意在提高妖精修炼成仙的综合质量，弥补以前只重法术考核的不足，然后月老就被推举出来，去人间执行这个项目，就是现在的马戏团。

　　作为项目负责人，月老当时还是挺高兴的，直到上面要求他带着宠物一同下去，他才明白——自己被平头哥坑了。

　　神仙们只是单纯的不想看见平头哥，又不好直说，只好把月老赶出仙界，派到了人间。

　　所以，月老吊儿郎当的混日子，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没人希望能成功，当然，除了蒙在鼓里的马团长。

　　马汀窝在房间，打开账本，嘴角泛起笑意。

　　自上任以来，马戏团营收50万，超过以前一百年的营业额，可谓收获颇丰。

　　不过距离最赚钱的目标还差很远，凭目前的营收渠道来看，上涨空间不足，光靠小圣不行，得开脱更多的赚钱项目才行。

　　就在这时，吃鸡马戏团突然发来邀请，请小圣专场演出，给出的价格十分诱人，一场十万，是目前所有演出的最高价。

　　“演，不赚白不赚。”小圣双手赞成。

　　“不行，姬强什么人，他会那么大方？”苟全意外的很认真，“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你个狗妖还怕阴谋？”苗唯微笑说道，“你要不行啊，还有小圣。”

　　“我没说不行。”苟全面带愁容，“咱们毕竟是妖，见不得光，很多事情没办法干预，万一暴露身份，被和尚道士盯上，月老也救不了我们。”

　　“没事，我不怕。”小圣跳了起来。

　　“不是怕不怕的事，我们在人间就得遵守人间的规则。”苟全盯着小圣，“你祖宗，孙悟空厉害吧，平时怼天怼地，杀了人不也有唐僧管着。”

　　“嗯唔，不一样。”小圣狡辩，却闭口不言。

　　苗唯瞥了一眼苟全，“平时泡狗妹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小心。”

　　“狗多单纯啊，人心难测。再说那人是姬强，明显不怀好意，你们过去就是自投罗网，往火坑里跳……说了你也不懂，人类的社会复杂的很。”苟全语气更加严肃。

　　“沏，我还懒得听。”苗唯看向马汀，“团长你决定吧，我们听你的。”

　　马汀看了看账本，一咬牙关，“去，有你们在，我不怕。”

　　苟全立马反对，“不是、团长，社会险恶……”

　　苗唯打断了他的话，“怕就别去，又没人逼你。”

　　苟全：“……”

　　次日，吃鸡马戏团——

　　马汀抱着白猫，左右跟着苟全和小圣，走进大门。

　　小圣的粉丝早早排起了长队，拉条幅举标语，搞得跟明星现场似的。

　　姬强协同职员亲自出门迎接，恭敬倍加，看不出一点恶意，为表诚意，提前支付了一半演出费。

　　白猫用爪子挠苟全，讽刺他瞎操心。

　　苟全扭头，不敢跟白猫对视……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但愿如此？

　　舞台上——

　　马汀和小圣穿着印有‘迷恋马戏团’标志的服装，辉煌闪耀。

　　闪光灯下，马汀笑的格外灿烂，脸上早已没有初到这个城市时的彷徨和无知，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执着。

　　演出有条不絮的进行，台下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观众除了小孩，还有很多成年人和外国人，观众质量非常高。能在这里演出，不仅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更多的是认同感。

　　迷恋马戏团能成为吃鸡马戏团演出费最高的团体，就是湖西市身价最高的马戏团，这份荣耀是金钱不能衡量的。

　　白猫在后台舔了舔爪子，转身离开。

　　马汀给她安排了秘密任务，查查吃鸡马戏团的营业额。想要成为最赚钱的马戏团，吃鸡马戏团就是首要超越的目标。

　　苟全站在后台，视线没离开过姬强。

　　演出结束后，马汀跟粉丝合影，接受记者采访。苟全则和姬强去财务室结账。

　　这时，一个记者提议拍封面照，地点选在金公鸡雕塑。

　　金公鸡雕塑是吃鸡马戏团的地标性建筑，很快得到其它人附和。马汀也很配合，起身走到金公鸡旁边，按照记者的要求，摆出各种好看的造型。

　　拍摄很顺利，记者们纷纷褪去，只有那个提议拍封面照的记者没有走，低头检查相机，时不时抬眼扫视马汀，好像在对照片。

　　马汀没有理他，等苟全和白猫都回来后，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拦住他们去路，旁边跟着一个人，徐大年。

　　“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徐大年指着马汀。

　　警察上前亮出证件，“你好这位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我们调查。”

　　马汀小时候不听话，爸爸妈妈就拿警察吓唬她，心里对警察有阴影。刚才警察亮出证件的场景，像极了电影中捉拿坏人的场面，马汀当场吓楞了。

　　“我们犯什么事了？”苟全站了出来，护着马汀。

　　徐大年提高嗓音，几乎用喊的方式说道，“她弄坏了我们的雕塑金公鸡，这可是我们马戏团的门面，性质相当恶劣。”

　　“哪里坏了？”苟全瞪他。

　　徐大年缩了缩脑袋，转而看向警察，“警察同志，你们看，就是这里。”

　　在马汀拍过照的地方，金公鸡表面出现了几道明显划痕，警察拍照留作证据。远处的记者也跑来拍照，眼底闪着兴奋。

　　苟全转了眼珠说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你怎么确定是我们划的？”

　　“我有监控。”徐大年转向那位记者，“对，当时这位记者也在场，他可以作证。”

　　“我什么也没看见，没有证据。”记者无辜说道。

　　“马汀就是在你拍照的时候弄的，你拍了照片吧，那就是证据。”

　　警察查看记者的照片，果然照片中显示，马汀的手放在金公鸡前没有划痕，挪开后就出现了划痕。

　　铁证如山，警察有了判断，“你们私了还是公了？”

　　“我没有。”马汀两眼冒泪，躲在苟全后面。

　　白猫眼珠泛红，想用法术教训徐大年，被苟全及时制止了……这里人多，又有警察在场，使用法术十分冒险。

　　“私了私了。”苟全赶紧开口，语气温软许多，“多少钱，我们赔。”

　　“五十万。”

　　“啊呸，讹人啊。”

　　苟全瞠目结舌，几个警察也是一愣。

　　徐大年却显得轻门熟路，占据审判至高点，镇定开口。

　　“别，我可没讹人，我们正儿八经做生意。

　　这个雕塑是请国际雕塑大师定做的，光设计费都30万呢。材料全是进口的，国内没有，加上人工费、招待费等杂七杂八的，花了将近一百万。

　　金公鸡可是我们的门面，如今被你弄坏了，我还没给你算名誉损失费呢。”

　　马汀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警察，“警察哥哥，我是无辜的。”

　　警察抿了抿嘴唇，“赔多赔少也得看个人的赔偿能力，商量不成还得我们介入。”

　　“就是这个价，一分都不能少。”徐大年找到节奏，态度坚定，“不行就公了，反正我是受害者，又不会抓我蹲监狱。”

　　一听蹲监狱，马汀更急了，眼泪簌簌往下掉。

　　“警察，我们私了，五十万就五十万。”苟全不忍看马听哭鼻子。

　　“苟全，我们账上没有那么多钱。”马汀小声说到。

　　“没事，团长，做人得讲道理，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苟全别有用心的揉了揉白猫，然后看向徐大年，“现金我们没有，用其它方式抵债也行吧？”

　　“可以。”徐大年心中大喜，计划成功。

　　“好了，你们签一份协议，做个笔录，这事就算了了。”

　　“嗯嗯，谢谢警察同志。”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马汀弱弱的走到苟全面前，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却连累苟全擦屁股。

　　“对不起，苟管家，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上了他们的当。”

　　“啊，没事，这种事我见多了，不用在意。”苟全伸着懒腰。

　　“给你添麻烦了，今天多亏有你在，不然……”

　　“啊哈，保护团长是我职责拉。”苟全看玩笑似的说道，“当然了，给我涨点工资我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没等马汀回应，白猫猛的扑到苟全脸上，连环抽打，“混蛋混蛋混蛋，别想工资比我高，这辈子都不可能！”

　　“开玩笑了，我只是说说而已，汪~”
　　“说也不行，喵~”
　　“饶命啊，喵姐，汪汪~”
　　“今天你摸我什么意思啊，趁机揩油吗，喵~”
　　“咦，你不懂我意思吗，汪~”
　　“鬼才知道你脑子想什么，喵~”
　　“我想让二哥出道啊，汪汪~”
　　“那你也不能摸我啊，喵~”
　　“我错了，饶命，汪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