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时候》竹月白

8、Chaper8

　　七点三十分，湖心的喷泉表演准时开始了。
　　湖边的观景台已经围满了各色的人群。他们四个人此时坐在怦然心动的靠湖的窗边。透过玻璃门，将湖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哇，好美。”看到这绚丽的一幕，唐若薇不禁的赞叹。
　　“之前男朋友都没带你来看过吗？”
　　“没带我来看过。”唐若薇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张艺莹的问题，总觉得哪里不对。
　　“啊，我没有男朋友。”她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又不妥当：“只是喜欢的人。”
　　“喜欢就去告白啊，等着干什么，当心被人拐跑。”
　　“你以为每个姑娘都像你似的，人家那是矜持，不像你一点矜持都没有？？”
　　“我也有矜持啊，怎么没有啊。”
　　章成在她的脸上盯了半天：“我还真没看出来。”
　　“你眼睛那么瞎，怎么能看出我的矜持。”
　　“哇，这喷泉洒的好高啊。”
　　“我们三个人都司空见惯了，加班的时候低头一望就能看见。”
　　“你们经常加班吗？”唐若薇切着牛排问道。
　　“基本上每天都会加点，有早有晚。”章成说道。
　　“笑死了，每次加班你肯定第一个跑走。”
　　“哎呦，你那么关注我啊。”
　　唐若薇将耳朵附在静宜的耳边看了对面的两个人，小声问道：“他们两个人经常这么斗嘴吗。”
　　“差不多吧，我见怪不怪了。”

　　四个人正相谈甚欢，只听见在他们那餐桌的不远处出现了玻璃杯落地破碎的声音。几个人不约而同转头或抬头向事故发生处看去，发现是有一位顾客被端着饮料杯的服务员不小心撞到了，杯子落地，果汁溅在了他的鞋子上。

　　这位顾客穿着一件白色T恤，T恤上印着一颗骷颅头，黑色九分裤，白色运动鞋。戴着一顶MLB的藏青色休闲帽，右耳还带着一颗X字母的耳钉。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一个劲的在低头道歉。
　　“你走路不长眼的吗？”
　　“我这双鞋子可是新买的，你知道多少钱吗？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这双鞋。”蹲在地上的那位服务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伸手擦掉被沾了点果汁的鞋面。
　　这位穿着潮流的男子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已经被擦干净了，也不想多做纠缠，开口说道：“算了我赶时间，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你给我小心点。”
　　那位刚才低着头的服务员听到他不再怪罪，便站了起来，低着头一直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男子再也没有理会他，管自己走掉了。这位服务员拿来拖把，将地上凌乱的样子收拾了一下。他转身后的正脸刚好正对着唐若薇，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中。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但是过往的记忆却想海浪一般汹涌的拍打过来。那伤心难过的回忆，好似在心间渗出点点的血迹。五年的时间他的外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身型却壮实了不少。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鼻头略微一酸。

　　“你做事能不能小心点？都来了一个星期，这样的事就出现了两起，如果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就给我直接滚蛋。”餐厅经理正站在厨房门口呵斥着他。餐厅经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身高上略微比他矮了些，因此餐厅经理和他说话时微微抬着头。
　　“对不起，经理。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了。”
　　“你一定要记得今天的话。如果天天发生这样的事，还会有顾客来我们这里消费吗，对店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
　　“我错了，经理。我保证下次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就信你最后一回，你继续去忙吧。”
　　“是。经理。”
　　说完，他转身又进了厨房去端餐点了。
　　当他再次从厨房端着菜出来的时候，特意往唐若薇坐的过道走过，却发现他们已经走了，其他的服务员正收拾着他们刚才就餐的位子。他端着饮料走过来的那一刻，他一眼就认出了坐在窗口位置的唐若薇，那时她正和对面的人侃侃而谈。一不留神，导致他撞到了一个客人身上。他知道，那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了，所以他渴望再次遇见她。

　　吃完饭，刚好喷泉表演结束后，几个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家了。
　　唐若薇坐在沈其琛的车上，一路沉默。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一边开着车看着前方，一边关心的问道：“看你上车都没说一过句话，难不成第一天上班就遇到问题了，脸色那么难看？”
　　“我看见他了。”
　　“看见谁了？”
　　“唐佳康。”
　　“唐佳康？你的那个弟弟吗？”
　　“奇怪了，他怎么会在这儿啊，照理说他应该在念书呀？”
　　“你哪里碰见他的。”
　　“就晚上吃饭的地方，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客人身上，打碎了饮料杯，就被我们看到了。”
　　“你会不会看错了，会那么巧？”
　　“我绝对不会认错他的。”
　　“碰见是偶然性的概率，下次不一定就碰到了。”
　　“希望是这样的，我真的好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能想起以前他对我冷嘲热讽的样子，真的好讨厌。”
　　“那就别管他了，顺其自然，带你去江边散散心。”
　　唐若薇别没将他的话听到耳朵里，只管自己说，然后越说越激动，这时路口窜出一辆电瓶车，沈其琛一个急刹车，导致她将手里的手机不小心掉到了车座下，她低着头在车座下摸索着，等她摸到手机那一刻，沈其琛正好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江边。

　　江的两岸灯火通明，灯光倒映在江上，随着江面随风泛起的浪花慢慢波动。两个人在江边散了会儿步，便上了车。他发动了车子，却没有启动。车子自动播放着电台，正巧音乐电台里放着音乐，是美国乡村歌手Alan Jackson演唱的《look at me》，歌词里唱着：
　　Darling, look at me
　　I\\\\\\\'ve fallen like a fool for you
　　Darling, can\\\\\\\'t you see
　　I\\\\\\\'d do anything you want me to
　　I tell myself I\\\\\\\'m in too deep
　　Then I fall a little farther
　　Every time you look at me
　　….
　　“难道你看不见吗？”
　　静静听着歌曲的唐若薇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甚感莫名其妙。沈其琛双手握着方向盘，只见他双眼盯着方向盘。
　　她侧着身子笑着问：“看不见什么？”
　　从室外坐上车子明显感受到车内的温度低了一些，车载香水的味道浓郁的扩散在狭小的空间里，让人的神智有些晕眩。
　　沈其琛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没看到我的心吗？”
　　唐若薇的心咯噔一下，转瞬又快速的跳动了起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尽说些奇怪的话。
　　他看着她的脸叫道：“宝宝。”
　　“什么鬼？你叫谁？”这是唐若薇第一次从他的嘴里面听到这么令人掉鸡皮的话，一直以来他给她的印象都是一本正经，这么小肉麻的称呼让她的脸又绯红了起来。
　　“叫你呀，宝宝。过来。”他用的右手示意着她向他靠近些。她鬼使神差的很听话的靠了过去，他也向她靠近了些。两张脸之间只差了一拳的距离。
　　她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左眼下的泪痣，他的脸略显清瘦，白净的样子以及他现在的气质谈吐根本看不出他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影子。他在城市里整整待了十五年，早已被城市化，就像此刻的她一样，穿着打扮也已融入这大城市。在去江氏集团上班前一天，她还特地去了美发沙龙做了个韩式大波浪，显得她整个人略显成熟与妩媚。
　　他一手牵起唐若薇的手，另一只手偷偷的将车内的灯关了。
　　“车子怎么黑了？”她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车子不会坏了吧。”
　　“我们要不要检查一下车子。”
　　“你怎么不说话。”
　　安静的空间里，只听到她一个人不停的说话。顷刻间，车内悄无声息。沈其琛的唇亲吻在了她的唇上。她睁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闭眼。”她乖乖的听从沈其琛的话，闭上了眼睛。她明显的感受到，他亲吻的力道突然重了一些，不似一开始只是轻轻的亲吻在唇上，好似要把她吞噬了一般，她完全跟着他的节奏走着。
　　唐若薇明显能感觉的他轻吻时的青涩，没有任何的技巧。
　　“你好像不会接吻啊。”唐若薇说道。
　　“那你教我啊。”
　　“我也不会啊，今天我第一次接吻。”她说着说着后面那半句话的声音明显变轻了，有些让人听不清。
　　“谁不是呢。”
　　“天。你31岁了，还留着初吻？”
　　沈其琛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明显感到这个姿势接吻的不舒适。
　　“你过来。”
　　“我去哪儿？”
　　“到我座位上来。”
　　“隔着东西呢，我过不来啊。”唐若薇指了指隔在两个车座之间的操控区。
　　“脱掉鞋子爬过来。”
　　“这样不太好吧，爬到你身上…”
　　“宝宝，乖，过来。”
　　唐若薇听到他这么叫她，像着了魔似的果然脱掉了鞋子，越过操控区，“小心点，别磕着了。”他提醒着她。她爬到了他身上。两腿屈在他的两侧，屁股坐在他的两腿之间，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两个人的鼻息互相扑在对方的脸上。
　　沈其琛温柔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眼睛，鼻子，嘴角。他轻吻着拥在怀中的女孩，两人深深的拥吻着。
　　车外安静的只剩夏天的虫鸣声，车内唱着《we can‘t stop》。
　　“唐若薇”
　　“什么。”她娇嗔的回复。沈其琛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道：“你突然叫我全名，让我好不习惯啊。”
　　“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