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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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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
昔日的永福宫已经和冷宫没什么区别了,重重侍卫镇守下,即使是皇后几次到了门口要进去探望,均被拦了下来。
皇后无奈留下饭菜让侍卫代送,便离开罢。
永福宫上下惶惶不可终日,婢女趁着没人的时候暗自垂泪,伤心连连。要是主子被打进冷宫,她们也许会被遣去浣衣局干粗活,想着自己一双嫩白的小手就要布满厚厚的茧子,就难受万分。
原想着在永福宫打打杂,要是能被圣上宠幸便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就算没被皇上瞧上,能入了阿哥的眼也是幸运的。再没那等福分,便在永福宫擦擦桌子,端端水,到了退休年龄便能出宫嫁人生子,也未尝不可。
可要是去了冷宫或者浣衣局做事,那就真的是不见天日的牢笼,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气。
真是怀念以前的永福宫,就算不得宠,日子过得还是惬意的。
多尔衮自那日一去,便没有了消息。
白晶晶从一开始的翘首以待,到最后也听天由命了。
据传说固伦端顺公主最后被侍卫救了上来,那也就是没死。
以大玉儿高贵的蒙古格格身份和诞下龙子的功劳,白晶晶想就算真的背这个锅她也罪不至死。死不了的话就别瞎担心了,免得还没被处死都给自己先吓死。
白晶晶研着墨水,一个人练习着毛笔字。画着画。
苏茉儿提着提篮走了进来,不禁佩服娘娘内心真强大,这等大难临头,还有心情画画。
“娘娘,皇后娘娘送来的饭菜。”
“搁那吧。”
白晶晶头也没抬,继续画着画。
西宫
自打端顺落水之后,便生病了,连着烧了好几天。
虽有奶娘照应着,娜木钟还是放心不下在床前守了几天。皇上下了朝也会第一时间前往西宫看宝贝女儿。
端顺躺在睡榻上,那婴儿肥的脸颊连着几天没好好进食已经逐渐消瘦,红润的嘴唇变得苍白起来。额头敷着冰丝帕。
娜木钟每看一次心里就难受万分,恨不得冲去永福宫将那小贱蹄子碎尸万段。
奶娘在一旁伺候着,不时给小公主头上换毛巾,擦汗换衣服。
皇太极焦急万分,怒不可遏的凶着御医,“一群废物!”
眼看到了批奏折时间点才离开西宫。吩咐医术最好的御医随时在西宫待命。
御医颤抖地跪趴在地上,脑门冷汗直流。据他多年的经验,只是个伤风,好好照顾几天就会好了。
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小公主烧终于退下来了,奶娘和娘娘脸色有所缓和,太医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端顺渐渐的精神好了些,吃得下饭了,也能下床玩耍了,没过几天,就又调皮的到处跑,奶娘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娜木钟看着女儿像只猴子一样在宫里窜来窜去了,脸上也浮上欣慰的笑容。
听闻公主身体恢复了,多尔衮便找了个合适的时间进了宫,往西宫方向走了去。
“娘娘,睿亲王求见。”
“让他进来吧。”娜木钟的笑容收敛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莫非是为了大玉儿求情来的?
整个朝野,无人不知睿亲王当年对大玉儿一往情深。
“见过贵妃娘娘。”多尔衮一脸从容,风度翩翩的出现在了西宫。
娜木钟一双狐媚的眼看了下面前的男人。心里不由得疑惑,大玉儿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铁骨铮铮的多尔衮第一次登上西宫。
“如果你是为了庄妃求情,那你可以回去了。”娜木钟不留情面的说。
想到她可怜的女儿差的落水,娜木钟气就不打一处来。
多尔衮蹙了蹙眉头,先开口卖了个关子。
“本王不是为了她求情而来,本王是想告诉娘娘个真相。”
娜木钟闻言好奇的挑起了眉头:“王爷这是何意?”
多尔衮高深莫测笑了笑,四处审视一番,目光落到了那个穿粉红罗裙奔跑的小孩身上,毕恭毕敬的问,
“不知贵妃娘娘,可否让本王和端顺公主一谈?了解了解真相。”
娜木钟一听也就同意了,她倒要看看他能玩什么花样。她跟身边婢女说:“去把公主带上来。”
“是。”
娜木钟眼看女儿站在多尔衮面前,心里在想多尔衮能变出什么把戏来。
多尔衮蹲下了身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出来,是个哨子,他轻声诱惑着女娃儿说,
“端顺乖,现在十四叔问你问题,你乖乖回答,这个哨子就归你了,你朝着它吹,是会有声音的呢。”
小女孩听完一脸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手里哨子,点了点头。
多尔衮便开始问了起来:“在你落水以前,你见过庄妃娘娘吗?”
端顺摇了摇头。
多尔衮又问:“那你那天落水,你是如何知道推你的人是庄妃娘娘呢?”
“是她告诉我的。”端顺诚实地回答,眼睛紧盯着多尔衮手里的哨子。
“那就是说,她告诉你,她是庄妃娘娘,才推你下去是吗?”多尔衮问。
“是的。”端顺点了点头,看着多尔衮,奶声奶气的问道:“十四叔,可以把哨子给我了吗?”
多尔衮把哨子给她,摸了摸她的头。
“去玩吧,端顺真乖。”
“谢十四叔。”端顺拿着哨子兴高采烈地跑了下去。对着哨口吹了起来。
娜木钟看着跑开的女儿,心里明白了几分。
多尔衮随即肯定地说:“贵妃娘娘,推端顺公主落水的不是庄妃。”
见娜木钟不说话,他又解释,“如果是庄妃,她为什么要在推公主下水之前告诉她自己的身份?这明显是有人嫁祸给庄妃的。”
“就算她是被嫁祸的那又怎么样?”娜木钟不为所动的说,就算她想报仇也不见得自己需要那么好心随了多尔衮的意。
“贵妃娘娘是不打算为公主讨回公道吗?”
娜木钟笑了一声,说:“就算是这样,本宫又为什么要帮你。”
就算没有端顺落水事件,自古后宫水火不相容,姐妹情深不过是说着好听。
“娘娘这不是帮本王,这刚好是给娘娘一个机会找出敌人,如若公主下一次再落水,有可能就救不回来了。”多尔衮真诚而动容的劝说着。
他在赌,赌娜木钟会揪出她的死对头。皇太极多疑,他之所以不直接找皇太极而来找娜木钟,不过是不想皇太极误会他和大玉儿还有什么。他一个男人无所谓,玉儿一个女孩家家的,总要点面子。
娜木钟陷入了沉思,这个嫁祸庄妃的人,必定也是恨极了她,才会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被关了大半个月,乾清宫突然派人来通报,要请庄妃娘娘上乾清宫。
白晶晶心里打了个激灵。
这是她第三回要上乾清宫了,每一回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能是狗皇帝突然想起来要给她定罪了吧。即使如此,苏茉儿还是给白晶晶梳了个好看的发型,换了套靓丽的衣服,美曰其名,关键时刻,希望皇帝能看到她为之倾心,从轻发落。
白晶晶也就随了她了。
就在白晶晶粉墨登场乾清宫的时候,才发现皇太极所有的嫔妃都在那,虽然没有后宫佳丽三千那么夸张,看那阵势起码也有一百多个。
她不由得感叹,为啥不让她穿越成皇帝啊。每天泡不同的妞,那该是多享受的事啊!
海兰珠永远都是艳压群芳的那个,昂首挺胸的站在了最前排,白晶晶看一眼就无地自容,看来有这么个大伽在,苏茉儿想到的美人计估计是发挥不了啥作用了。
娜木钟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也在人群中,满满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淑妃鄙夷的看着白晶晶,小贱人,死到临头还打扮的那么好看。敢伤她的女儿,看她这回怎么死。
剩下的嫔妃,常在,答应,贵人也陆陆续续站在后面,整整齐齐列了几支队伍。不知道的还以为嫔妃也要上朝了。
白晶晶随意找了个位塞了进去。
人群中几个妃嫔掩着嘴偷偷议论,这位就是推了固伦公主下水的那个恶毒女人,怎么今天的后宫聚会也有她?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随着两声尖尖的宣叫声,皇上和皇后一起出现在了大殿之上。
皇太极扫了底下所有的女子一眼,确定没有漏网之鱼,才严肃道。
“半个月前,朕的小公主端顺落水,醒来之后一口咬定是庄妃推下水的,这等恶毒的手段连个孩子都不放过,朕今天一定要严厉的惩罚,以儆效尤。”
皇后也狠狠地扫了底下一眼,严厉的开口
“出了这等事情,也是本宫管教不严,本宫甘愿领罚。你们今天听好了,再有这样的事,你们就等着收拾东西去冷宫安享晚年。”
底下妃嫔都惊恐的不敢出声,唯有海兰珠镇定地伸手拨了下挡住视线的碎发。
白晶晶吞了吞口水,腿脚有点发软。
皇帝大叔今天是要杀鸡儆猴了,她很不幸的要成为那只鸡。
“庄妃,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太极忽然点名看向了白晶晶。
各嫔妃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又少了个母凭子贵的对手。
白晶晶颤抖着,敢情这是要她发表最后的遗言?白晶晶内心鄙视的要死。
“回陛下,臣妾无话可说。”
皇太极释然的说:“那好。”
看来庄妃一定是恨死他了,连喊冤都不愿意了。
众嫔妃一脸大局已定的表情,哪知……
皇太极突然说:“请公主出来。”
固伦端顺公主下一秒便被奶妈带了上来。
端顺眨着萌哒哒的大眼看着大殿上的皇阿玛。
“皇阿玛……”她甜甜的喊着。
皇帝并没有回答她,为了维护皇家威严。他冷峻着脸问:“端顺,你现在给朕找出推你下水的庄妃出来。找不到的话,朕就罚你背唐诗。”
端顺立即露出害怕的表情,她最讨厌背唐诗了,又拗口又难背。
白晶晶一头雾水,她看着大殿上那个一米高的孩子,原来就是这个小奶娃害惨的她阿!
端顺开始从身边一个一个的瞧。
最后,她停留在一个妃子身边,指着她说道,“这个就是庄妃额娘。”
沐宛嫔看了眼淑妃,立即跪了下来。
“皇上饶命,臣妾是一时糊涂。”
皇太极一个眼神,奶娘便把公主带了下去。
皇太极这才勃然大怒起来,斥道:“沐宛嫔,你好大胆子,你和庄妃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害死朕的女儿?”
沐宛嫔看了眼淑妃,后者心虚的低下头。
她随即开始叩头,“皇上饶命!”
白晶晶这才明白,皇帝大叔这是要给她个公道啊!可是,大玉儿以前是得罪过这个妃子吗?
“你意图谋杀公主,嫁祸庄妃,恶毒至极,罪不可赦,来人啊!给我打入冷宫!”皇太极一声令下,侍卫便上前拉了下去。
“皇上恕罪,臣妾是一时糊涂,请皇上恕罪……”
白晶晶感觉这场景有点熟悉,貌似上一次她就是这么被拖下去的。
皇后随即问道:“皇上,那庄妃……”
“朕错怪她了,就恢复自由吧。”
“谢皇上!”白晶晶跪下磕了个头。
娜木钟皱了皱眉头,隐隐感觉不大对劲,因为她和沐宛嫔是无冤无仇的,她为何突然加害她和庄妃?
难道是嫉妒庄妃产下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