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的师父会骑龙》妙手空空呦

5、十——十四

　　十
　　木叶四十六年，木叶上空的政治乌云被吹散。
　　凛收原第七班旗木卡卡西为弟子，并公开支持波风水门。宇智波族人看在“龙女”的面子上不再就写轮眼一事大做文章。几个月后，大蛇丸因人体实验之事暴露，从木叶叛逃。
　　四代目火影的帽子最终落在“金色闪光”波风水门头上。

　　冬日，暖阳照白雪。
　　卡卡西左手一个小包装衣服，右手一个大包拎着食物，郁闷地走在回木叶的路上，身后晃晃悠悠跟着吃着红枣的新师父。
　　刚跟着新师父时，正好遇上一年一度的封印术培训班开班。新师父毫不犹豫把他交付到玫幸奈老师手上。卡卡西在封印术上毫无意外得了个优秀。从封印班出来，卡卡西想着新师父终于要带他修行了吧，结果这半个月来，师父只带他做C级任务【划重点】，而且老带他以任务之名逛吃逛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新师父对于买买买充满热爱，对于美食毫无抵抗力。今天趁着出村任务去泡个温泉，明天趁着打折逛个商场，好不容易没任务了终于可以修行了，她对于卡卡西刀术的指导也毫不上心。按理说指导刀术怎么也该循序渐进，但她一上来就是狠招，能一招解决的决不舞三招。一脚把卡卡西踹地上后就遗憾地摇摇头评价：“卡卡西呦，要创新一下思维啊。”然后再不多说什么。
　　就刚刚，在回村的路上碰到阿斯玛，阿斯玛告诉他，说带土在最近一次任务中为了保护琳开了三勾玉！
　　卡卡西今天格外失落，在新师父叫了他两声后依然不搭理人。
　　凛当然把徒弟的一切看在眼里，看着卡卡西在村里的路口稍稍停下，他显然不打算回家。凛笑嘻嘻地走过去，摸着一头看似嚣张实则柔软的白头毛：“今天还要去修炼啊？”
　　耷拉的死鱼眼转过来控诉地看着她。
　　凛依旧笑容不改：“今天早点回家吧，我已经和水门申请好了要带你去修行，大概两个月。今天回去把衣服鞋帽、洗漱用品都收拾好，明早9点到我家汇合。”
　　卡卡西面罩下的嘴抿了抿，见田老师在他这儿的信用已经快耗尽了，毕竟目前带他出去都是C级任务+吃喝玩乐。
　　“哎呀，不要面瘫着脸嘛！两个月的修行哦修行，那可是个超——级好玩的地方！”
　　又是“好玩的地方”！卡卡西瞬间心如死灰。把左右手提的东西往凛手里一塞就刷一下瞬身消失在原地。他没有去训练场而是直奔火影楼。他要和水门老师说，干脆让他进暗部好了或者无论什么地方都好，在哪都比在见田凛身边提高快！带土都开三勾玉了！
　　火影办公楼里人来人往，不时有忍者进进出出，卡卡西直奔最高层。
　　然而，他遇到了想必是刚从办公室出来的志村团藏和宇智波富岳。宇智波族长直接无视了他走过去；团藏的拐杖哒、哒、哒的敲在地上，走过卡卡西后却突然停下来。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时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无他人。
　　绷带下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志村团藏没有转身：“旗木卡卡西，你还真是个走运的家伙。”说完，离开了走廊。

　　卡卡西停在原地。片刻，转身回家。

　　十一
　　昨夜风雪交加，第二日早晨起来窗外一片银装素裹。
　　凛给自己做了早晨边吃边想徒弟今日会不会赌气不来了。唉，真是个性急的小家伙。但是，她知道也不能全怪那小家伙嘛，她这个老师最近确实浪了些。没办法，四代目上任，团藏不开心，明理暗里鼓动她，她只好装傻到处吃喝玩乐，虽然她确实喜欢吃吃喝喝什么的简直乐在其中！
　　九点，门铃准时响起。她的小徒弟背着小包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外。
　　凛笑眯眯地把白头毛拉进来。
　　“那么，我们出发吧——逆通灵术！”

　　下一秒，卡卡西站在了一处海面礁石上，四周乌蓝的海水波涛翻滚，涌流不息，哗哗拍打凸起的黑色礁石。
　　凛看着小徒弟睁大的死鱼眼，作为老师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哟西，咱们走！”说完按着卡卡西的头一下跃入海中。
　　黑浪翻涌，漩涡相连……
　　终于，就在卡卡西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能在水里呼吸了？接着紧跟着凛老师游啊游，不知游了多久他们才上岸，等等，上岸？仿佛有层看不见的结界把四周水幕隔开，一条长长的珊瑚铺就的道路出现在海底。
　　“这是……！”
　　凛拍拍小徒弟，朗声道：“欢迎来到龙族原乡——无底龙渊。”

　　十二
　　卡卡西注意到，来到这里后一颗淡红印记就出现在老师额间。
　　“龙族向来高傲排外，这是获得龙族认可的印记。如果你现在不是跟我走在一起会立马被这周围的海水淹没。”凛指指周围，然后一握拳，“干巴爹，卡卡西，努力获得龙族认可吧！”
　　卡卡西一阵沉默：“为什么我要获得龙族认可？”签订通灵兽么，可是他已经有帕克了。
　　凛仔细考虑过，卡卡西没了写轮眼，日后名扬五大国的“拷贝忍者卡卡西”便不可能存在。现在的卡卡西需要更新自己、获得更强大的、安身立命的实力，而刀术就是最适合他的一项。但这些考虑自己没告诉他？呜，好像大概也许……确实没跟他说过，咳。
　　凛一本正经：“我的刀术是在这练成的，所以……”懂了吧？
　　卡卡西转回头，懂了。他这个名声在外但接触下来觉得不怎么靠谱的师父，还是挺负责任的，他想。

　　辽阔的海原一眼望不到边，但似乎他们两人只是片刻，就到了一座刻写着“无底龙渊”的高大木牌楼前。
　　卡卡西看了眼凛，知道这都是她的原因。
　　穿过无人守卫的牌楼，渐渐传来嬉闹的声音，景色也明晰起来：四通八达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楼阁，热闹喧嚣的人群……他从未想过无底龙渊下竟是这样一派人间盛象！走在街上，老师的手臂随意搭在他肩上，但纵然如此他还是被左右行人行着关切的注目礼。
　　朱红大门，四角飞檐，老师带他在一座威严的建筑前停下。下一秒，大门就从里打开，飘飘地飘出一黄一粉两个……小仙女儿？
　　粉衣姑娘的笑声像银铃一样：“阿姐，卡卡西说我们像小仙女呢！”
　　卡卡西死鱼眼，心想我明明没说出来，难道这个粉衣姑娘会读心不成，还有她怎么知道他名字？
　　“我就是会读心，天生的！”小辛骄傲地扬起下巴。
　　旁边的黄衣姑娘看上去稳重许多：“凛大人，旗木君，里面请！” 说着，微微侧身做出一个引导的姿势。

　　十三
　　前一日，名叫小辛的龙族小姑娘带卡卡西逛了一遍龙族聚居地，琬瑚城。今天他遵照凛老师安排，开始执行“获得龙族认可”的任务——具体来说就是去城里的布事榜接任务。
　　卡卡西仿佛又回到了做下忍那段短暂的日子。龙族聚居地承平已久，各色事务十分家政，比如今天找人带孩子，明天找人帮忙采茶，后天建个栅栏……和D级任务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结束任务时卡卡西不要报酬，而要跟对方学一首曲子。
　　你没看错，他，“白牙”之子号称天才忍者的卡卡西，要像个小姑娘一样跟着龙族学、曲、子！
　　为什么……
　　对你学刀术有用哟！凛老师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这样说。
　　卡卡西死鱼眼。

　　无论怎样，他还是开始执行任务了。哟西，一口气为婴儿床里的小龙宝宝冲好奶粉吧！
　　……
　　那天，从娘家回来的龙族少妇教给了卡卡西一首安眠曲。

　　无底龙渊的时光如彩色的风铃叮当作响……今天是第十五个任务，凛老师说只要他学会这最后一首，就教他新的刀术。卡卡西摩拳擦掌，发誓要用最快的速度修好这位老态龙钟的龙族老爷爷的屋子！
　　然而……这间屋子格外难修。
　　砌墙的材料需要他去十几个不同的地方挖来，按比例混合，等半干不干了迅速砌在墙上，不然就粘不牢固。同理，这样做出来的屋子也份外牢固，他的雷切肯定都打不穿。在他修屋子的时候，委托人就搬个凳子坐在屋外一个人看着远处的蓝海，看朝阳升起，看夕阳落下，背影份外孤单。
　　热火朝天干了五天……
　　五天之后，卡卡西终于能说：“老爷爷，屋子修好了。”
　　老人家似乎没听见，身影如雕塑一样丝毫未动。卡卡西张开口打算再说一遍就见老人家缓缓转过来，夕阳在他身后勾勒出佝偻的身影。伸手凭空一招，手里便出现了他现在一天到晚在练的二十三弦箜篌。老人家也不言语，苍老的手指抚上琴弦，苍凉悲壮的音乐便从指间流出：
　　舍家远去的哀愁，咚咚擂鼓的冲锋，萧索肃杀的战场，缟素还家的归来……
　　最后一个音落下，残阳如血。
　　老人家说了这五天来第一句话：
　　“《出塞曲》。”

　　桐宫夜色晚，卡卡西依旧在自己的屋里练习着这一个月来学习的曲子。想起了当初凛老师给他和带土出的题目：模仿出她弹的一段曲子。
　　那时她把他们两个拉进家里，一人发了一个像竖琴一样的乐器，说叫“箜篌”。两个男孩子自小接受的都是忍者教育，哪会什么吹拉弹唱啊，都傻了眼。
　　可是凛不管，十指轻动，一首如小溪淙淙的欢快曲子就流淌了出来。
　　轮到他们了：带土跟个僵尸一样拨着琴弦；他要好一些，先前的慌神过后立马盯着凛弹琴的手指看，多少记住了些先后顺序。
　　之后的事就发展到了现在。卡卡西一边练着曲子，一边想怪不得凛老师会出那样的题目。

　　这边卡卡西练得起劲，那边凛正在大浴池里忙得热火朝天。
　　通灵兽与主人都有各自的相处方式，凛与太甲也是如此。太甲是凛的通灵兽，一条海龙王，喜欢泡汤洗澡的时候让他的合作对象帮他搓澡（这大概是出于喜欢被顺毛的本性）。
　　——是以，凛现在手抱一根比她自己长上三倍的大搓澡刷就不奇怪了。
　　刷子沾水，挤上沐浴露，灵活地从池边跳到自己的通灵兽上，开始哼哧哼哧地来回摩擦~摩擦~
　　“凛，你到底收了个什么徒弟，弹得真难听。”太甲一半身子卧在池里，一边悠闲地评价道。
　　“别这样说嘛，卡卡西可是很努力、很有上进心的孩子！”凛舞着刷子摩擦~摩擦~蓝色的鳞片被刷得闪亮亮。
　　“哼！”太甲原先就不赞同凛带外人来桐宫，在两人到来的第一天作为基本礼貌他应该见一下凛的小徒弟，但他太甲龙王不想见就是不想见，能让他住这就算不错了。
　　凛看太甲愿意提起卡卡西就知道他心理防线已落下一大截，作为一个徒弟吹，她当然不能放过这么个给自家爱徒刷好感的机会。当下一边摩擦~摩擦~，一边讲起了小徒弟那令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往事：
　　英雄之名的父亲在阴暗的政治斗争和流言蜚语中自杀，小小年纪没了爹妈，背负天才之名天天只能自己钓鱼吃还得忍受来自其他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好老师&好队友战争也接踵而来，明明是战争的功臣结果被卷入黑暗的漩涡，不仅当了独眼龙还被迫和相爱（？）的队友分开……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结尾说到她自己如何大义凛然地收他为徒。这个故事说得颇为曲折漫长，凛拿着像座小山似的大木桶给太甲冲去泡沫，这故事才算讲完。
　　太甲长长的身子从浴池里蜿蜒而起，亮亮的鳞片水过无痕。他打算回寝宫了，凛啰嗦起来真够让龙受不了的。还有那个叫卡卡西的小麻烦，太甲在快要拐过长廊时还是停了下来，目光幽幽向凛看过来：
　　“你们人类怎么这么麻烦！”
　　凛抹着汗扬起笑靥：“所以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太甲！”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