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船长，你吃过饺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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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垂，夕阳将无尽海染成碎金，单飞的海鸟掠过海面，尖喙一动，叼出一只随着潮水欢腾的小海鱼。
港口，明黄色潜水艇已然整顿停当，除了值班的船员们，还有不少在岛上玩够了的伙伴们拎着一堆袋子提前一天回了船，也有三两个没玩够的，回船放下东西，又勾肩搭背去了岛上酒吧舞厅寻欢。
贝波跟着佩金拎回来一些袋子，顺便也把罗和莉兹的购物袋捎带了回来放在他们各自房间，搁置好后，正欲回小镇宾馆的贝波忽觉背后一紧，回头望去，笑眯眯的一角单手扯住他的橙色连体服后背。
“贝波……来详细说说captain和莉兹的感情进程？”
贝波脑袋上缓缓浮现一个问号。
紧接着，船舱内钻出十几颗燃烧着熊熊八卦之火的脑袋，众人齐刷刷盯着白熊，一脸期待。
“你、你们要听什么？”
“嗨呀，就是想听听captain和莉兹发展到哪一步了？”一角笑着，一副cp粉头要吃糖的表情。
后边一众脑袋齐刷刷跟着点头，他们也想知道。
贝波眨了眨豆豆眼，“就是在一起睡觉啊！”
“一起睡觉？？”众人惊呆，“进展这么快吗？”
“啊、他们俩在岛上一直是睡一个房间……”
一角猛地捂住嘴巴，颤抖的眼神饱含激动，“captain……真不愧是captain！”
一角身后，众人复杂又羡慕的互相对视。
“好羡慕captain啊……莉兹那么可爱！！”
“还得是captain，动作真快。”
众人七口八舌感叹着，忽然不知是谁叹了口气，说了句，“好羡慕莉兹啊……captain又帅又厉害！”
一时间空气陷入诡异的安静，众人复杂的目光望过去，集中在那位呆呆的伙伴身上。
良久，海胆伸出手拍了拍对方肩膀，语气沉重，“死心吧，船长不可能喜欢男人的。”
呆头鹅伙伴：？
他只是感慨一句自家船长很厉害、莉兹也赚到了而已啊，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他啊！！
此时的翁达港王国市中心的街道上，吃饱喝足‘约会’愉快的莉兹和罗二人组，拐个弯就撞上了穿着怪异鼓囊地像只无尾熊的新伙伴——乔·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撞见二人，先惊诧了一下，接着贼眉鼠眼左右瞧了瞧，鬼鬼祟祟凑上前。
“船长、莉兹！好巧！！”
莉兹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这位贵族公子，“你做贼刚回来？”
维多利亚反驳：“说什么呢！我这还没开始！”
莉兹：……
“是这样、”维多利亚抬手拉开深蓝外套的拉链，示意二人往里看。
罗瞟了一眼，任由矮个子莉兹握上他的胳膊借力踮脚，还顺势助力了一把。
“哇！！”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莉兹差点被闪瞎眼。
维多利亚鼓鼓囊囊的外套里，满是金条金块小金猪……
“你哪儿挖的？”莉兹脱口而出。
“我父亲小金库里挖的。”见伙伴被震惊到，维多利亚心满意足拉回拉链，摆摆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小金库里可不止这些。”
既然决定先斩后奏，维多利亚打算瞒着父母出海，顺带给自己带上些生活费。
“正好遇上你们了，来，先把这些接过去。”维多利亚说着，小心翼翼瞧了瞧街道的行人们，拉上莉兹的胳膊打算找个巷子。
只听一声低沉的‘room’，维多利亚眼神一晃，三人就站在了不知名的一条窄巷子里，是两栋房屋之间预留的八十公分左右铺设管子的通道。
三人站着属实有点挤，罗拉着莉兹往自己这侧靠了靠。
“刚刚那是？”维多利亚还没反应过来。
“是船长的能力。”莉兹开始搜罗身上有没有大口袋，“回头再细说，你是不是打算先把金条给我们？”
“啊？啊对！”维多利亚拉开拉链开始往外掏金子。
金条金块小金猪、银镯银坠银链子……
“啧啧、你家真有钱！”两辈子加一块没见过这么多亮晶晶的莉兹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以后这都是咱船上的钱。”维多利亚眼皮不抬，接话自然而然。
莉兹赞许地点点头，看新伙伴的眼神已然染上几分孺子可教。
罗有些疑问，他看向正撑着小号麻袋的莉兹：“你随身携带麻袋？”
“昂！万一碰上海楼石制造的好东西，方便拿走！”
罗默了一瞬，“……你还挺有远见。”
说着，卸货完毕的维多利亚重新挺直了脊梁，除去沉甸甸的外在之物后，连个子都似乎拔高了几分。
整理平整外套后，维多利亚长出一口气，目光如炬道，“接下来……我再回家拿一趟，明早直接带回船上！”
莉兹有些担忧，“你家该不会被你掏空了吧？”
“不会！我动的只是我父亲的私库，大头在我母亲那儿！”
好的，是她替有钱人杞人忧天了。莉兹放下担忧。
双方交代完毕后，大孝子维多利亚抚了下发型，转身坚定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罗则顺势接过那袋沉甸甸的财富，顺带将两人转移到了城中心之外。
天色逐渐昏暗下来，沿途华灯初上，两人并肩在路上走着，一时无言，氛围安静又自然。
莉兹仰头，望着半轮明月，忽然问了一句，“船长，今天是几月几日？”
罗看过去，女孩抬起的侧脸折射着惨白的月光，皮肤显得愈发细腻。
“海圆历1月20日。”
莉兹眼底的光暗了暗，一丝异样的情绪划过心尖，稍纵即逝。
她的日记本除了记录小事件，还充当着日历的功用。海圆历对照着前世种花家的农历，以此提醒着一些不该被遗忘的传统。
1月20日，对应的是大寒节气。
腊八已经过去两天了，她错过了美味的腊八粥。
察觉到莉兹情绪的微妙起伏，罗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想到什么了？”
转过头，莉兹严肃道，“船长，你吃过饺子吗？”
罗：？
“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还是相反？”
她错过了腊八粥，半个月后的饺子可不能再添遗憾了。
“特别好吃！特！别！好吃！”莉兹两遍加强语气强调，“是我家乡的特色食物，既然船长没有吃过，那我无论如何也得给船长安排一顿！”
罗有些无语，心想明明是你自己想吃吧。
莉兹不管罗想什么，加快了脚步走去落脚的布加斯小镇，希望这个时间卖肉和菜的店铺们还没关门。
船上的伙伴们应该都没吃过，既然如此……莉兹眼神坚定，她必须担负起弘扬种花家传统的责任，即便只是在食物方面。
*
莉兹运气很好，布加斯身为海港镇，店铺关门时间往往要推迟到十点，即便是卖肉类蔬菜类的店，关门时间也在九点之后。
罗跟在莉兹身后，纵容着她连续窜了四五家店，购入一系列鲜嫩韭菜、搅碎的猪肉馅、水晶虾仁、玉米粒、白菜等等。
她一直没回船，不知道一角他们采购的食材里有什么，索性自己再买些做馅儿的食材回去。
随着女孩雷厉风行的购买，罗全程安静站在一米远处自觉拎菜，鬼哭此时也被他背在背上，好腾出两个人四只手。
低头看了看鲜嫩欲滴、还沾着几点湿泥的韭菜，罗稍微对莉兹口中的饺子起了一丝兴趣。
*
海浪一簇一簇，拍打着海面，激起朵朵白色浪花。忽而一艘巨轮开入，将新起的浪花压入船底。
这里是新世界海域。
巨大白鲸船头压碎层层海浪、背对着稀薄月光踏夜而来。船速不快，维持着平稳的匀速。白帆屹立，船身之上，前后两侧，各有两面新月胡子骷髅标志的海贼旗迎着海风猎猎作响。
船上星星点点亮着昏黄的灯光，海贼们三三两两聚集着，或是拼酒或是吹牛或是筷子插、进、鼻孔里勾肩搭背跳着搞怪的舞。
一侧船舷处，头戴橘色牛仔帽、赤着上半身的男人背对甲板，面朝大海，正举着什么东西仔细看着。
“艾斯？真难得见到你认真看些什么东西哟喂！”顶着一颗金色菠萝发型、眼睛半睁的男人闲暇凑过来。
艾斯都不用回头，单凭那奇怪的口癖就知道身后的来人是谁。
“噢马尔科！”简短打了个招呼。
“看什么呢哟喂？”菠萝脑袋凑上前。
男人手中，一沓近期的新人悬赏令，最上面一张是名拥有着一头抹茶绿长发散乱披肩的女孩，女孩身上套着显然不合身的黑色毛绒外套，面色苍白、表情却轻松，背景是月光下、铺满厚雪的街道。
马尔科讶然，“红心海贼团‘梦魇’罗罗诺亚·莉兹，你认识？”
艾斯摇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头少见的发色和那对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
在哪见过呢？艾斯想不明白。
马尔科伸手抽过那张悬赏令，在船上暖黄灯光的映衬下，女孩苍白的面色总算带了几分温度。
“确实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马尔科赞叹了句，侧眸转向艾斯，语气带了几分揶揄意味，“怎么？看上人家了？”
“正好近期二队没任务，要不然我替你去跟老爹告几天假？老爹应该很乐意再有个女儿什么的……”
艾斯无语地瞧着热衷于看热闹的损友，“马尔科你什么时候也染上八卦的恶习了……”
马尔科禁不住大笑出声，抬手拍拍好兄弟的肩，“不过说真的，你还真有个机会去趟航路前半段。”
“哈？”
“是鱼人岛。”马尔科收回手，端正了态度，“尼普顿王刚打来电话，说给老爹特制了些养身的乌贼骨酒[1]，本想让甚平送过来，谁知恰好赶上甚平在前半段靠外侧的航线上执行震慑新人海贼的上级命令。”
“药酒不好久置，何况、”马尔科无奈地耸肩，“你也知道，老爹一天三顿离不开酒。”
艾斯爽快道，“小事儿！我这就去一趟鱼人岛。”
“倒也不必这么着急，明天一早再出航，一会儿我给你拿个永久指针过来。”
“当然，你也可以在路上多花点时间、”马尔科扬起嘴角，“比如顺路在前半段溜达一圈或者见见感兴趣的新人们……这都算是路上的机动时间[2]。”
艾斯扬起的笑脸卡顿住，秒切换无语状，“好了，你还是现在就去拿永久指针吧。”
目送马尔科离开，艾斯回过头继续遥望着漆黑的海面。
想什么呢？他对情情爱爱可没什么兴趣，只是稍微觉得那张脸眼熟一些罢了。若真是说起对新人们的兴趣……他倒是对那或许即将出海、又或许已经出了海的弟弟相当感兴趣啊！
青年脑海里浮现起记忆里黑发黑眸、笑起来没心没肺像个太阳的、草帽不离身的男孩，嘴角忍不住扬起大大的弧度。
路飞也该17岁了吧，他的弟弟出海了吗？比起或是陌生或是眼熟的悬赏令们，他可是非常期待自家弟弟的悬赏令啊！
*
一夜的时间悄然而逝，伴随着冉冉朝阳升起，蔚蓝的海面瞬间铺上一层耀眼的金红。
昨晚还在罗手里的四五袋肉菜们和一小麻袋财富，此时已经被贝波抢去了手里，罗仅拎着一个盛满调料包和定制擀面杖的塑料袋，莉兹则照常怀抱着比她高的鬼哭。
两人一熊迎着晨露踏步走回极地潜水号。
港口，明黄色的潜水艇外表被擦拭地干净透亮、犹如焕然一新，甲板上站了一堆白色连体服，众人们正望眼欲穿地盯着街道，期盼着多日不见的自家船长。
在一束束望穿秋水的、迫切的视线下，街口不时窜出两三个同样套着白色连体服、刚结束夜生活的自家伙伴。
伙伴们热情洋溢，高举着双手对着船上欢迎自己的众人打招呼。
船上众人：……起开！谁特么欢迎你啊，他们欢迎的是自家船长！
几个小插曲后，终于在大家的翘首以待中——
出现了一个大插曲。
金发茶眸的青年身着浅咖色长外套、内搭奶白色丝绸质地的花边衬衣，腰间别着一柄铁红色、勾勒着繁复花纹的西洋剑，宽松的棕色长裤被扎进深棕色长筒靴里，正笑意盈盈彬彬有礼地冲他们挥手。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伙伴！！”
甲板上的众人：……
“有这号人物吗？”海胆疑惑，看向佩金。
佩金作沉思，“话说起来我好像的确听贝波提过一嘴咱们船长收了个新伙伴……”不过贝波没细说，他也没细问。
“那、是这家伙吗？应该是……吧！”夏琪皱着眉头自问自答，“可是他穿的好像贵族打扮啊！”
之前他们船长不是严令禁止去城中心接触贵族吗？然后转头就收了个贵族少爷？
众人不解。
但地上的维多利亚根本听不见船上的迟疑和议论，站在船下，抬起脸，面上是明亮轻快的笑，“兄弟们给递条绳梯下来吧！”
夏琪迟疑，看向佩金，佩金回了个呆表情。
船下青年紧跟着一句，“主要是我内兜里金子有点多，太沉了，不然我加个助跑说不定也就爬上去了。”
闻声，众人一凛。
一角扬手大喊，“兄弟你等着嗷、我这就让人给你放绳梯！”
佩金和夏琪利索地敛来绳梯准备下放，无他，金子多那必然是兄弟，没跑了。
如果真的认错了人走错了船……那金子也可以留下。
一分钟不到，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搀扶下，维多利亚终于顺利爬上了极地潜水号。
金发青年长吐一口气，笑道，“看来这些金子含金量都挺足！拎过来这一路跟负重散步似的。”
说着，青年从外侧裤兜里、外套外侧两个大兜里、内侧四个内兜里一把一把地往外掏金疙瘩往靠的最近的伙伴们手里塞，狠狠震惊了一把红心海贼团众人。
夏琪看着青年不住手的动作，再看看自己两手装不下的金疙瘩块，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这、这该不会是、见面礼吧？”
青年动作一停，抬头，“噢对，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叫乔·维多利亚，略擅长剑术和游泳，也很乐于学习新东西，像战斗技巧或者开潜水艇什么的，我都可以学！”
“接下来的航行，请多多指教。”
被塞了一堆金疙瘩的众人，抬头看看笑得跟阳光傻孢子似的青年，低头瞧瞧手里塞不下的金块……
佩金沉重开口，“我叫佩金，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放心吧，以后在船上有什么不会的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一角点头，“我是船上的厨娘，但也略懂一些医学和格斗技巧，以后有啥想吃的或者受了小伤也可以找我，叫我一角就行。”
其余几人们也争先恐后自我介绍熟悉着，见此，维多利亚更开心了，他的伙伴们竟然如此热情好相处……
“哦对了，这些金疙瘩是我带来的生活费，不过咱们吃住都在船上，平时应该也花不着多少，我只留两块，剩下的就充作公账吧！”
闻言，众人瞬时刹声，空气诡异的静默两秒。
原来不是见面礼啊……众人内心叹口气。
“我昨天先给了船长和莉兹一些，诶他们还没到吗？”维多利亚疑惑。
倏尔，众人耳边响起一声熟悉的低沉男声。紧跟着，甲板上冒出拎着大包小包、携着满身晨露的两人一熊。
莉兹招手，笑眯眯道：“大家早上好呀！”
注释：[1]乌贼骨酒：由乌贼骨粉、白酒为主料制作而成的药酒。
[2]机动时间：指完成机动所需要的时间，机动是相对的，机动时间也是相对的，即灵活运用、权宜处理的待定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船长，你吃过饺子吗
